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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實驗

第137章第137章  陳眠躺在床上,手機屏幕的淡光照著她小巧的臉龐,她看著手機里簡短的四個字,終究沒有回復。*

  信任和懷疑之間,總會有徘徊的時候。

  陳眠朝笑自己,既然為了這么點不確定的事情,失落輾轉,夜不能寐,越活越回去了。

  第二天是周末,昨晚又失眠到凌晨才睡著,陳眠這一覺睡到了九點多,直到溫睿趿著拖鞋和阿牧一起進入房間才把她給鬧醒。

  掀開眼皮的時候,腦子昏昏沉沉的,喉嚨有些干癢。

  “綿綿,我肚子餓了…”溫睿趴在床邊,瞪著黑溜溜的大眼睛,努努嘴。

  陳眠感覺渾身乏力,身體有些燙,緩了好一會才清醒,從床上坐起來,摸了摸溫睿的腦袋,“綿綿馬上起來。”

  她的聲音嘶啞無力,溫睿目光灼灼盯著她,“綿綿,你是不是生病啦?”

  陳眠扯了扯唇,“乖,我沒事。”

  似乎有些低燒,昨晚開著空調,她后面因為心情煩躁趴在床上不知不覺睡著了,也忘記了給自己蓋被子,后面被凍醒了一次,這會兒估計是著涼了。

  她起床,和溫睿一起進了浴室洗漱。

  一大一小站起一起刷牙,那畫面和諧又溫馨。

  陳眠做了清淡的面條當早餐,溫睿在哧溜哧溜地吃著,陳眠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老太太的來電。

  “老太太,早。”

  “小眠啊,今天周末,你們回來一起吃飯,給你介紹長輩認識。”

  一旁給她倒茶的李嫂搖頭失笑,老太太這哪是要給人介紹長輩?分明就是要跟那位所謂的長輩炫耀自己的媳婦兒。

  “嗯,好。”陳眠本打算帶溫睿去游樂園玩,不過老太太既然開口,那么她也不會拒絕。

  再者,老太太年紀也不小了,老伴又不在了,那么大一個房子,只有幾個傭人作伴,也是很孤單,所以每周周末,若是她和溫紹庭沒空,也會把溫睿送回去陪她兩天。

  “不過紹庭出差了,只有我和溫睿回去。”

  “你們回來就行,需要叫司機過去接你們?”對于自己的兒子,她管他去哪兒,反正有了媳婦兒和孫子,兒子就是虛無的空氣,當做不存在。

  “不用,我開車就好。”

  “噯,好,我去叫廚房那邊給你準備你喜歡的杏仁酥。”老太太叨絮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兩人吃完早餐,陳眠上樓去換衣服,溫睿趁機會給溫紹庭打了個電話。

  “二爸!”

  電話一接通,溫睿迫不及待地喚了一聲。

  “有事?”

  “你什么時候回來?”

  溫睿一聽他這語氣,有些不滿地嘟嘴,小脾氣泄在一旁的阿牧身上,小腳丫狠狠地蹂躪阿牧的腦袋,阿牧咽嗚一聲扭頭起身離開這個小魔王。

  溫紹庭雖然感情慢熱,但是對溫睿有足夠的耐心,淡淡道,“很快就回去。”

  “你不在家,綿綿那個笨蛋都不懂照顧自己,她好像生病了…”

  稚嫩的聲音,既是抱怨又是埋怨,老氣橫秋得不行。

  那邊溫紹庭聞言一怔,眉峰一擰,“生病了?”

  “是啊,她還說沒事,剛早餐都沒吃多少。”

  身后有下樓的聲音,溫睿捧著電話,“二爸,你要讓綿綿接電話嗎?”

  “嗯。”

  陳眠站在溫睿面前,溫睿伸手將電話送過去,“綿綿,二爸。”

  “喂。”陳眠沒有拒絕,“有事嗎?”

  電話那端靜默了兩秒,“感冒了?”

  她的聲音微啞,聽起來也沒有什么精神,溫紹庭的眉頭皺了皺。

  “嗯,不嚴重,”她頓了頓,也許是生病的時候心設不強,男人低沉的嗓音聽著格外溫存寵溺,陳眠有些心旌蕩漾,“不忙嗎?”

  “照顧好自己。”他吩咐。

  陳眠下意識點頭,“嗯,我和溫睿要去老太太那,等你回來再說吧。”

  宋江抬眼看了看眸色湛湛的溫紹庭,“嫂子的電話?”

  溫紹庭沒有回答,淡淡問道,“查到他的下落了?”

  “查到了,請他過來,還是?”

  溫紹庭將手里的煙蒂捻熄在煙灰缸里,“不用,我親自去一趟。”

  晉城是一個三線城市,距離港城有三個小時的航程,溫紹庭坐在車上看著外頭那些破舊的建筑物,垂眸凝思。

  車停在一個老區的平民房區外,這里的路面不寬,表面坑洼,來來往往的都是摩托車,或者偶爾載客的出租車經過,忽然出現一輛價格不菲的車,路過的行人都佇足觀看。

  溫紹庭穿著一身簡單的休閑服飾,即便如此,也無法掩蓋身上的氣質無華,溫漠疏離的五官引得這里的居民頻頻回顧。

  溫紹庭抬頭環顧了一下四周,破落的民房參差不齊,跟在宋江身后走進了巷陌里,地上有污水流淌,隨處可見的垃圾橫肆,空氣中都夾帶著一股異味。

  周圍是一幢又一幢密集的老樓房,每家每戶的陽臺上都晾著衣物,男人的短褲背心,女人的胸罩內褲,雜亂混淆,迎風飛揚。

  不時會碰到一些路人,他們都會抬眼多留意他們一下,畢竟他們身上的氣質與這里格格不入。

  沿著其中一條巷子一直走到盡頭,站在一扇鐵門生銹,墻壁粉灰脫落的門口前,宋江敲了門,好一會才有人從里面將門拉開。

  “你就是蔡賓?”

  開門的人是一個的男人,三十歲左右,帶著眼鏡,倒是有幾分斯文,不過臉色憔悴破敗,警惕地看著他們,“你們是誰?”

  宋江得體地笑著,“蔡先生,我們有事找你談,方便讓我們進屋嗎?”

  蔡賓猶豫了一會,松手拉開鐵門,側身讓他們走了進去。

  外頭是明媚的陽光,而這房子里卻是一片暗沉,因為住在一層,陽光都被密集的房子給擋住了,房子的客廳不大,倒也是整齊,墻壁上甚至掛著好一些攝影照片。

  忽然,一個房間里傳來一道病弱的老人的聲音,“小賓,誰來了?”

  房門打開,一個老婦人滿頭鬢,皺紋溝壑很深,形如枯槁的身影,搖搖欲墜,蔡賓快步迎上去,“媽,你怎么又起來了,不是讓你好好歇著嗎?”

  老人家溫善一笑,“這些是你朋友?”

  “媽,你先進去,我跟他們談談。”說著,便扶著她進房,過了一會又重新出來并關上了房門。

  蔡賓看著他們,“我不認識你們,你們找我是有什么事?”

  溫紹庭站在三十平米寬的廳里,高大挺拔的身軀仿佛瞬間占據了所有的空間,氣場強大迫人。

  “五年前,一場車禍事故,你作為目擊者出庭作證,指出當時的肇事者是汪雯,這件事你還記著?”溫紹庭淡淡的口吻,不疾不徐。

  聞言,蔡賓臉色驟然一變,眼底掠過驚慌和惶恐,“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

  溫紹庭五官立體,冷凝掛在臉上,深邃的眼眸黑沉深涼,不怒而威的氣場由內而外迎面撲來,蔡賓在他的視線里無處可藏,“你確定當時開車的人就是汪雯?”

  蔡賓的臉色蒼白了幾分。

  一旁的宋江抽出幾張照片,“蔡先生,這些照片應該都是出自于你的手筆。”

  蔡賓呼吸急促,無可否認,“你們到底是誰?”

  “當時開車的人,其實是這照片上這個男人,是吧?”溫紹庭鷹隼般的眼睛落在蔡賓的臉上,“考慮好再回答。”

  窄仄的空間里,氣氛壓抑得如同冷鋒壓境,蔡賓臉上有各種糾結痛苦的神色反復替換著。

  須臾,蔡賓頹廢地跌坐在椅子上,粗糙微黑的雙手捂住臉,聲音沙啞,“沒錯,當時開車的是這個男人,當時港城的市長陳永華。”

  “你們想知道什么?我都會說,但是我只有一個要求。”他抬頭看著溫紹庭他們,臉色緊繃,“我不能坐牢。”

  作偽證,包庇罪犯,就是助紂為虐,觸犯法律,挑戰權威。

  他這種掙扎在草民階層里的人,絕不可能像那些有權有勢的人一樣可以安然無恙。

  “可以。”

  蔡賓頷,將五年前,他在郊區意外撞見的那一幕車禍事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我當時剛畢業,是一名業余的攝影愛好者,車禍生的時候我剛好經過那個路口,陳永華應該是喝了酒,前面紅燈亮了也沒有停,車很快,正好路口那邊有一輛車開出來…他們下車以后,我才現在開車的男人是港城的市長陳永華,我就用相機拍下了那一幕,擔心會被他現,就從一旁的樹叢里離開了…”

  “離開?你就沒到過要打電話報警和叫救護車?”溫紹庭冷漠的臉陰霾覆蓋,凌冽的口吻如同冰箭。

  當年醫生說過,若是能早一點將人送到,也許結果就會不一樣…

  蔡賓愧疚地自嘲一笑,“當時我只想到要用這些照片威脅陳永華給我一片光明的前途…”

  人心的自私自利和陰暗,無人能夠揣測到盡頭,在某些特定環境下,幾乎本能地利用對自己最有利的因素獲得更大的利益。

  蔡賓當時剛畢業不久,家里父親剛病逝,母親病倒,導致原本不錯的家庭瞬間倒塌,他的工作沒有著落,從小生活不算很優渥的他,心底里是有很深的自卑陰暗,一心想著賺錢和權利,想要過上不一樣的生活,所以那時候他在短短時間內,做出了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我拿到了陳永華給我的一筆錢,并且成功進入了政府單位工作。”蔡賓苦笑著,“后面的事情,你們也清楚了。”

  他風光了一陣子,可好景不長,陳永華退位之后,他失去了工作,當時因為害怕會被清查,牽涉到自己,所以他當下決定離開了港城,帶著母親來到他姥爺在晉城留下的這一套房子定居下來,在一家小公司里當著小職員,拿著不高的薪水,兢兢業業地工作,慢慢地才后悔自己當初的色利熏心。

  “這些照片你只給了陳永華,并且銷毀了?”

  蔡賓一僵,吞吞吐吐的,“當時還有另外一個人意外得知了我手上的證據,他給了我一筆錢,我將所有的照片都給了他。”

  “誰。”

  “寶華集團的少董,袁東晉。”

  溫紹庭輕嗤一笑,陰鷙從眸底蔓延至眉梢,宋江在一旁意識也揣摩不到他的心思,只覺得這樣的溫紹庭格外的駭人,令人寒顫。

  蔡賓更是心有惴惴不安,他小聲地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答應我的…”

  溫紹庭掀動薄唇,低沉的嗓音沒有一絲溫度,緩緩說道,“蔡賓,刑法第三百零五條,在刑事訴訟中,證人、鑒定人、記錄人、翻譯人對與案件有重要關系的情節,故意作虛假證明、鑒定、記錄、翻譯,意圖陷害他人或者隱匿罪證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每一個字,清晰無情,一句一句鑿在蔡賓心頭上。

  蔡賓臉色慘白如紙,卷曲的手指微顫,聲音也帶著顫抖和害怕,“你、你們…答應過我…”

  溫紹庭頷,眉目溫淡涼薄,“所以,不想坐牢,你應該明白自己該怎么做?”

  蔡賓灰敗的眼底有些迷茫,“你們的意思是?”

  “只要你不推翻當年的口供,那么一切都會相安無事,”溫紹庭不緊不慢地說道,“倘若你敢推翻口供…”

  夏日炎炎,這個潮悶的屋里,蔡賓卻覺得呼吸都是夾著冰渣子,眼前這個男人,一個眼神都能將人凌遲。

  “守口如瓶,我保你無恙。”他如是道。

  蔡賓以為他們是為汪雯伸冤,卻始料未及他們竟然是為了讓他繼續維持當年那份假證詞。

  宋江快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遞給蔡賓,“聯系這個電話,我會給你安排新的工作,如果有人為難你,也可以打這個電話。”

  蔡賓顫顫巍巍地接過那一串號碼,“你們不是…”

  “我不希望再有有人知道這個事情,”溫紹庭低頭理了理袖扣,清貴冷漠,淡淡道,“是任何人。”

  陳眠的車剛停下,溫睿就躥了下去,一溜煙地沖了進門,阿牧也跟著跳下來,追了進去,看著那一人一狗,頓時啞然失笑。

  夏日上午,陽光耀眼,溫度熾熱,陳眠身上穿了一襲白色的鏤空花紋連衣裙,剪裁得體,手工精細,優雅而又有幾分閑適,明晃晃的陽光下,她愈膚白體美。

  其實,這裙子是陪老太太逛街的時候,強行送她的禮物。

  雖然老太太已過花甲之年,然而她也是一名潮老太,時尚裝扮的眼光犀利,品味很高,給陳眠挑選的衣服,既符合她的年齡,也符合她溫婉微涼氣質。

  尚未進門,就聽見大廳里傳來了孩子的鬧騰聲,陳眠微怔,狐疑地走了進去。

  只見大廳上,除了溫睿另外還有兩個差不多年紀的小孩兒,一男一女,男的帥氣,女的可愛甜美,正和溫睿玩得不亦樂乎。

  偏廳的沙上,坐了兩位氣質優雅的女人,年紀估摸和老太太差不多上下,舉手投足流露著她們良好的修養。

  李嫂手里端著一份水果拼盤從廚房里出來,看見陳眠親切地笑了笑,“少夫人,你回來了,老太太在偏廳,你快去。”

  陳眠把手里的包放在一旁,換下腳下的高跟鞋,無奈道,“李嫂,你叫我小眠就好,一直少夫人少夫人地叫,別扭又生疏。”

  再則,陳眠并不習慣一個長輩對自己畢恭畢敬的模樣。

  “這是規矩,”李嫂樂呵呵的笑,把水果放在茶幾上,對三個小家伙說,“小少爺,他們就交給你招待了。”

  溫睿扭頭,看見陳眠就撲了過來,拉著陳眠的手將她拽到另外兩個小家伙面前炫耀,“這是我媽媽哦,是不是很漂亮?”

  跟獻寶似的。

  陳眠扶額,蹲下來,朝兩位精致的孩子伸出手,“你們好,我是溫睿的媽媽。”

  小男孩個子比溫睿高一些,體格也壯一些,不似溫睿除了臉有點兒嬰兒肥,身體沒幾兩肉,他酷酷地瞥陳眠一眼,小手丫握住她,有模有樣的小紳士,“我叫宋俞銘。”

  陳眠勾唇淺笑著,“很高興認識你。”

  宋小朋友酷酷地哼一聲,瞥開了頭,溫睿被這傲嬌樣氣著,義正言辭地指責他,“大個,你哼什么哼?我家綿綿惹你了啊?”

  宋小朋友被溫睿叫得惱火,瞪眼,“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你親生媽媽!”

  “你再說一次?”溫睿最容不得別人說這個問題,儼然是他的一個禁忌,這宋俞銘無疑就是踩到雷區,溫睿頓時像個激怒的刺猬,渾身都豎起了僵硬的刺,“你再敢胡說,信不信我揍你!”

  “本來就是!她不過是你的后媽!”

  溫睿雖然個比宋俞銘矮了一截,然而身姿矯健靈活,加之溫紹庭那廝經常沒事就愛體罰孩子,溫睿又時不時被他丟軍營里小訓一番,所以打起架來,氣勢洶洶。

  他朝宋俞銘撲過去,直接就把人給撲倒了在地上,宋俞銘真是白擔了大個這詞。

  一旁的陳眠和李嫂瞬間就傻了眼,看著兩個小家伙就那樣抱在地上滾作一團相互撕扯揮拳。

  陳眠回過神,忙上前去拉溫睿,“木木,住手,不許打架!”

  李嫂也幫忙去拉著宋俞銘,將兩人給隔離開。

  偏廳那邊聽到這邊的動靜,都趕了過來,看著溫睿和宋俞銘兩個頭凌亂,衣衫不整的,三個老太太竟然笑了起來。

  老太太將溫睿從陳眠手里扒拉過去,笑呵呵地問,“木木,你打贏了嗎?”

  溫睿哼一聲,撅著嘴巴,“還沒正式開始打呢。”

  陳眠覺得自己家老太太唯恐天下不亂就算了,哪知道另外一位竟然也攪合進去,“你家孫子瘦不拉幾的,能打贏我家俞銘才見鬼!”

  “瘦怎么了?我家孫子濃縮就是精華!光長個兒不長腦子,頂屁用!”

  那老太太嗤笑,“你可別忘記了,當初我家那碩士學媳婦兒就是嫌棄你家兒子不夠我家兒子高,所以才嫁給我家兒子的。”

  “就那么兩厘米,也好意思炫耀…”

  原本不過就是兩個小孩子鬧脾氣而已,怎么就變成了兩個老太太之間的口水戰了,陳眠也不得而知,總之她也算是見識了所謂優雅女士互噴時候的毒舌。

  也忽然明白,溫紹庭那是毒舌到底繼承了誰的衣缽…

  陳眠感冒又有些低燒,聽著他們吵得腦袋嗡嗡作響,想要阻止,又阻止不了,哪知道她們話題跳躍很快,下一刻,就同時收斂了爭鋒相對的臉色,端著慈祥的笑容看著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小女娃,“裴裴,你說,你是喜歡溫睿哥哥還是喜歡俞銘哥哥?”

  裴裴長得很精致,一雙黑葡萄的眼睛大大的,水靈靈的,長長的睫毛又濃又密,烏黑亮的長綁成兩條馬尾,肉呼呼的臉蛋水嫩嫩,不知什么時候,她肉肉的小手已經抓到了一塊蘋果,大家都在吵的時候,她一個人嘴巴吧唧吧唧吃得很歡快。

  被問及問題,她還楞了一下,低頭咬了一口蘋果,大眼睛滴溜溜的轉,“都喜歡。”

  奶聲奶氣的嗓音,瞬間萌化了幾位大人的心,尤其是陳眠,視線停留在她身上都要移不開了。

  “得了,你倆加起來都快兩百歲了,跟個小孩子兒似的,也不嫌丟臉。”一直不出聲的另外一位老太太拉過裴裴,“我家孫女的主意,你們家這些混小子都甭打。”

  “阿姨,你真的是溫睿哥哥的媽媽嗎?”裴裴嚼著水果,小嘴巴一動一動的,仰著頭看著陳眠。

  陳眠眸底溫柔似水,溫淺地笑了笑,“嗯,是的。”

  “阿姨很漂亮。”小女孩天真無邪地評價。

  陳眠一愣,一旁的人也樂呵呵地笑了。

  老太太這才拉過陳眠,給兩位老夫人介紹,“我家老二的媳婦,陳眠。”

  有分別給陳眠介紹了她們,“小眠,這位是你珍英阿姨,脾氣臭的跟茅坑石頭一樣。”

  珍英老太正要反駁,陳眠忙開口叫了一聲,“珍英姨,您好。”

  “這位是春玲阿姨,她們都是跟我的老朋友了。”

  “春玲姨。”陳眠微微一笑。

  老太太仰著下巴,驕傲得不行,“怎么樣?我家老二的媳婦很不錯吧?”

  珍英姨嗆了嗆臉色,瞥了一眼陳眠,沒吭聲,春玲姨眉目慈祥地說道,“你們老二有福氣。”

  陳眠是二婚,心底對于這個,多少有些擔憂,然而她們自然而然欣賞的眼神,讓她松了一口氣,她是真的怕老太太會被人諷刺導致丟臉。

  雖然老太太和珍英姨總是爭鋒相對,口舌不斷,可是坐到一起,談到時尚圈的時候,兩人又格外的默契,陳眠陪著她們聊天,慢慢的也融入了她們的氛圍里,相處融洽。

  吃過了午飯之后,又被她們三個拉著一起去打麻將,而那三個孩子又感情十分親密地在一旁玩玩具。

  陳眠感冒又伴隨著低燒,精神一直不是很好,只不過是強撐陪三位老太太,難免又被扯到了生孩子的問題。

  她有那么一瞬間的胸悶,隨后笑把話題給帶過去。

  晚飯過后,陳眠精神不濟早早回了房洗了澡躺下睡了。

  由于極少回來這邊住,她又有認床小毛病,身體又不舒服,所以一直睡得迷迷糊糊,昏昏沉沉。

  朦朧半醒之間,她似乎看見了溫紹庭。

  他粗燥的大掌覆蓋在她的額頭上,溫涼的觸感很舒服,甚至夢見他喂自己吃藥。

  迷糊間,她大腦中還記著他在出差,一時間有些傷感,自己生病了竟然還夢見他,心尖沁出細細密密的思念,纏纏綿綿的。

  如果這是夢,也未免太真實了,真實到讓她有些想哭,她閉上眼,喃喃道,“我這病得不輕…”

  站在床邊的溫紹庭聞言,喉間溢出低低沉沉的淺笑,俯身在她的正上方,瞧見她微微濕潤的眼睫,低頭親了親她的眼睛,“燒傻了你算了。”

  燒到三十九度,竟然還說不是很嚴重。

  他把體溫計放在一旁,關了燈,掀開被子躺下去,伸手將她揉進懷里。

  陳眠聞到熟悉的氣味,腦袋拱了拱,埋到他的胸膛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過來,陳眠渾身黏糊糊的,卻聽見浴室里有一陣動靜。

  “二爸!泡沫進我的眼睛了!”溫睿大聲地抗議著。

  “誰讓你亂動。”

  “哼!綿綿都是抱著我躺在她腿上洗的,你總是讓我站著!”很嫌棄的口吻。

  “你再廢話自己洗。”

  “暴君!”

  “閉嘴!”

  陳眠掀開被子下床,連鞋子都沒有穿,就那么徑直走向了浴室門口,推開門,果然看見了那一道偉岸的身影。

  真的是他回來了!

  他著上身,手里拿著花灑在幫溫睿洗頭,動作算不上溫柔,甚至有些粗暴,完全不理會小家伙的抗議和不滿,看著有點殘暴。

  陳眠倚在門邊上,看著他們父子倆,心頭有股暖流汩汩而流。

  沖洗干凈了泡沫,溫紹庭扯過毛巾罩住溫睿的小腦袋,大掌狠狠蹂躪一番,溫睿呱呱叫著,“二爸,我腦袋都要被你擰下來了!”

  溫紹庭抽開毛巾,丟到溫睿懷里,冷酷道,“自己擦。”

  溫睿哼了一聲,抱著毛巾轉身,“綿綿!”

  看見陳眠,他清脆地喚她,還不忘告狀,“二爸一回來就虐待我!”

  那邊溫紹庭回過身,視線落在她光潔的腳丫上,眉頭緊蹙,大步邁向她,帶著幾分惱怒,忽地就彎腰一把將人打橫給抱了起來,陳眠驚呼一聲,慌亂圈住她的脖子。

  “溫紹庭,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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