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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煉體階段

第136章第136章  陳眠淺然微笑著,“我們繼續逛,你去忙吧。”

  溫紹庭本想解釋下,可時間緊急,他只好俯在她的眉心印下淺淺的一吻,“不要太晚回去。”

  陳眠站在人群中,定定看著他寬厚的挺拔的背影漸漸遠去,直至消失不見,心口忽然堵塞得厲害,像是塞了一團棉花,怎么也無法順暢。

  這種感受有多久沒有過了?

  陳眠怔忪,久遠到她已經無跡可尋。

  她本以為自己這輩子的愛情在袁東晉的身上已然消耗殆盡,可原來,當一段感情被放下,那么另一段感情就會滋生。

  尤其是,溫紹庭出現在她受傷并且孤寂的時候,他耐心的陪伴和呵護,足以令每一個女人心動。

  更何況,她從未曾被一個男人真心呵護過,從未感受過被寵愛的滋味。

  對他動心,簡直太容易。

  她一直在理智控制,然而,愛情的感覺是那么奇妙,如同在沙漠里行走,當你很渴的時候不喝水,可以一直忍受很久,可是,你一旦碰了,便怎么也喝不夠。

  所以她開始變得貪心,開始變得敏感計較,開始患得患失。

  這些讓她無措又恐慌,仿佛要抓住,他卻如同指尖流沙,怎么也抓不住。

  “綿綿?綿綿!”

  稚嫩的童音將她從散渙的世界拉了回來,她低頭,看見溫睿仰著臉皺著小眉頭,“抱歉,怎么了?”

  溫睿手里還拿著一串冰糖葫蘆,嘴巴里鼓鼓的,說話口齒不清,“我們也來玩好不好?”

  他指著飛鏢扎氣球的攤位,眼睛里充滿了期待。

  陳眠斂了斂情緒,將心底那抹不愉快給揮去,牽著溫睿的手,“好,我們玩。”

  溫睿剛一直在看別人玩,這會兒回頭卻找不到溫紹庭的影子,“綿綿,二爸呢?”

  “二爸有事先走了。”

  “噢…”溫睿撅著嘴巴,小舌頭又舔了舔冰糖葫蘆,“他怎么總是那么忙啊?”

  陳眠擔心他會不高興,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安慰,“因為二爸要給溫睿賺錢買好吃的好玩的啊。”

  溫睿聳聳鼻子,哼了哼鼻子,“綿綿,我不是三歲的小孩,這種把戲我不信。”

  即使你不是三歲,那充其量也不過是六歲,依舊是小孩子好么?

  陳眠花了二十塊錢兌換了二十個飛鏢,腳尖踩在地板上用粉筆劃出的白線上,一旁的溫睿緊張兮兮的,“綿綿,加油!”

  陳眠淡淡勾唇淺笑,白皙的手捏著飛鏢,與視線形成水平線,對準那邊木板上的氣球,眼前忽然浮現了溫紹庭那張溫漠的俊臉,眸光微涼,動作利索地擲出飛鏢。

  成功扎破一個。

  “耶!綿綿好棒!”溫睿高興得手舞足蹈,吸引來了旁邊一圈的觀眾。

  陳眠本身就氣質沉穩溫婉,縱使不是令人驚艷的美女,那自信縱容的氣場加上溫睿這個帥氣的小包子,也讓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她不急不躁,擲出第二標,第三標,第四標…

  二十標,中了十五標,成功拿下了那只大大的流氓兔。

  那小商販男人,有些目光呆滯,依依不舍地將流氓兔遞了過去,陳眠心底的陰霾驅散了許多,微笑接過并且跟他道謝。

  那商販擺擺手,“美女你還是趕緊走吧。”

  陳眠低頭和溫睿對視一眼,會心一笑,然后牽手離開。

  事實上,她在大學的時候,被宋大禹那一群愛玩的人的栽培下,時常玩飛鏢,雖然她玩得不是十分出色,然而小功夫還是有的,不然,她怎么可能扎中那么多。

  當然,飛鏢擲出時,她把氣球當成了溫紹庭那張臉,狠狠扎…

  “綿綿,你好厲害!”溫睿剛聽到周圍人的贊嘆,此時對陳眠,他的眼底流露出崇拜。

  “木木想學嗎?”

  “想!”

  “那我教你,怎么樣?”對于溫睿,陳眠更多是心疼。

  “真的嗎?”

  “當然。”

  于是,陳眠帶著溫睿去玩具店里,挑選了一個簡易的兒童飛鏢。

  在溫睿的鬧騰下,陳眠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多了起來。

  第一醫院。

  溫紹庭推開病房的門,一眼便看到了躺在白色病床上的顧琳,頭上裹著紗布,臉色有些灰白。

  顧琳看見溫紹庭的身影,眼底的灰霾瞬間散去,一抹激動的情緒從眼底升騰,“二哥。”

  那聲音,是激動,也是委屈。

  “怎么回事?”溫紹庭面不改色,視線在她頭上停留了片刻。

  顧琳垂下眼眸,“不小心出了車禍。”

  溫紹庭的目光停留在顧琳的臉上,多了一抹深邃復雜,就在此時,身后的門被人從外推開,“顧…”

  “老二?”秦彥堔狐疑的看著溫紹庭,遂轉頭看向顧琳,眼神微微一沉。

  “醫生怎么說。”溫紹庭的聲音并沒有很大的起伏。

  秦彥堔身上依舊披著白大褂,身上還有福爾馬林的味道,“輕微腦震蕩,不嚴重。”

  溫紹庭眸色黑沉下去,五官溫漠平靜,淡淡地點頭。

  “既然你來了,那我回去忙。”秦彥堔拍了拍溫紹庭的肩膀,又看向了顧琳,“有需要直接找這里的醫生,我已經安排下去了。”

  顧琳微微一笑,“你回去忙吧,我沒什么大礙。”

  秦彥堔心中嘆息,轉身離開。

  病房里再度恢復沉寂,溫紹庭舉步上前,站定在床邊,居高臨下睨了顧琳一眼,到底還是選擇在一旁坐了下來,淡淡問道,“家里人知道了?”

  顧琳搖頭,“我爸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我也沒有出什么大問題,不想讓他老人家擔心。”

  顧琳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一眼,“二哥,抱歉,出事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找你…”

  那一通電話,是她讓肇事司機打的,那司機把事情說得不清不楚,又急急忙忙地要送她來醫院,所以溫紹庭才會誤以為是她傷得嚴重,急急忙忙地趕來了。

  溫紹庭目光平靜,“你沒事就好。”

  兩人一時無言,病房里很安靜。

  “二哥…”顧琳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有什么話,直接說吧。”

  顧琳深呼吸,視線盯著他深幽的眼睛,“你對陳眠…感情很深么?”

  溫紹庭眸色堔了幾許,濃眉溫漠,薄唇微啟,“怎么這么問?”

  顧琳動了動嘴唇,那些照片和那些證據,一直盤旋在腦海里,而溫紹庭和陳眠溫馨相處的畫面也不停腐蝕她的神經,“如果,我是說如果,”她視線變得小心而謹慎,“我姐那一場車禍的肇事者是另有其人,你會怎么處理?”

  溫紹庭注視著她臉上的神情,沉默了片刻,顧琳心頭微慌,聽見他聲音低沉而緩慢,“你是不是有什么現?”

  “如果我說是呢?”

  沉默蔓延。

  顧琳定定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潮翻涌,忐忑不安,她的神經也一寸寸緊繃著,拉扯著。

  “你想說什么。”

  顧琳攥緊了掌心,一字一頓的說道,“當年開車的撞傷我姐的,不是汪雯,而是陳永華。”

  溫紹庭渾身一震,五官冷凝,雙目凌厲又兇戾地睨著顧琳。顧琳打了個寒噤,僵靠在床上,呼吸微窒。

  “你確定?”

  “二哥…”

  “顧琳,你最好想清楚自己到底在說什么。”他的眼神,銳利的如同一把刀,能生生將人劈成兩瓣。

  顧琳心中那一陣苦澀迅擴散,彌漫至喉嚨,眼底泛著紅絲,壓抑而又慍怒。

  “事實真相就是如此!當年我們所有人都冤枉錯了一個女人!甚至把她害死在監獄里頭!而真正的兇手卻逍遙法外,他就是陳眠的父親陳永華!”顧琳情緒崩潰,聲音都撕裂開來,蒼白的臉色此時更是毫無血色。

  溫紹庭鐵青著臉,聲音冷的結冰,“證據呢?”

  顧琳瞧著他那陌生的眼睛,心中一痛,憋了許久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她抬手慌亂地抹,卻越抹越多,心臟像是被人插了一刀一樣。

  終于明白心痛到無法呼吸,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他那眼神,分明就是覺得她故意栽贓陷害…

  顧琳掀開被子,身體有些虛軟,光著腳踩在地板上,從一旁拿過自己的包,從里面抽出一個信封,遞到溫紹庭的面前,聲音哽咽,“證據都在這里面,你若是覺得我騙你,你可以親自聯系當年那個目擊者確認,看下,我到底有沒有騙你。”

  溫紹庭僵直著身體,一動不動地坐著,視線落在那個鼓鼓的信封上,沒有接。

  病房里氣氛凝住壓抑,令人窒息。

  顧琳的手背還扎著針頭,因為激動扯到了針頭,導致滑針,白皙的手背浮腫起來,淤青了一大塊,心頭的酸意一陣接著一陣洶涌而來。

  “二哥,如果不是那場車禍,我姐不會早產,更不會大出血死在手術臺上…”顧琳越說越難過,死的人是她的胞胎姐姐,從小相依為命的姐姐,而如今,汪予問交給她這些東西的時候,她自己也難以接受…

  她的手,開始顫抖,潮濕的眼底全是猩紅。

  溫紹庭沉默著,神色陰沉,終于伸手接過了她手里的東西,骨節分明的手指微曲,手背青筋盡顯,他從椅子上起身,“你照顧好自己。”

  顧琳看著他冷硬的背影,再次出聲,“二哥,你應該明白,溫睿雖然還小,但是他總會長大,總會有知道事實真相的一天,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媽媽是被如今的姥爺害死的…”

  溫紹庭沒有回頭,不等她說完,已經拉開門走了出去,頭也不回。

  顧琳無力地跌坐回床上,雙手捂著臉,壓抑地哭泣。

  這些都是事實,她不過是揭開了真相而已,她沒有做錯…

  她承認自己自私,根本忍受不了他對別的女人好,對別的女人動真情,她為他棲身了那么多,以為他會等她的,等她回來,可是為什么等待她回來的卻是他和別的女人結婚…

  陳眠和溫睿回到公寓樓下已經九點多,小家伙玩了幾個小時,困得睜不開眼睛,陳眠將他背在背上,手里提著一袋東西,他的小腦袋聳拉在她的脖頸上,呼吸均勻。

  陳眠背著他往回走,保安看見她,露出一個友善的笑,“溫太太,回來啦?”

  “嗯,是啊。”

  保安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早年喪妻,而唯一的一個女兒,又已經嫁到江城,平日里無聊,所以才應聘到這里當了保安,他也是因為溫睿才和陳眠熟絡起來,這會兒看見她背著溫睿,笑呵呵的問道,“溫先生呢?你們怎么沒有一起回來啊?”

  陳眠淡淡微笑著,“他臨時有事去忙了。”

  “來,我幫你拿東西。”保安見她一個瘦弱的女人提著一大袋東西,又背著一個六歲的孩子,熱情上前幫忙。

  “不用了那么麻煩了,反正一會就坐電梯了。”陳眠不習慣麻煩他老人家,想要拒絕,可是保安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一把從她手里將東西給奪了去。

  “我送你娘倆兒到電梯那,不然一會兒你自己摁電梯也不方便,走吧走吧。”

  陳眠無奈,將往背上溫睿輕輕地拋了拋托住,“那就麻煩你了。”

  保安擺擺手,“不用客氣,木木這小子跟我投緣,他平時倒是陪了我。”

  陳眠眉目溫婉柔和,“他調皮,平時都給你熱麻煩了才是。”

  平時晚飯過后,她也經常帶溫睿和阿牧下樓,這個小區有很多年輕的母親,孩子也差不多和溫睿一樣的年歲,孩子們經常混到一起玩,保安閑來無事,就去那院子坐著看那些孩子,他眉目慈善,年輕的時候當過兵,經常會給孩子們講一些有趣的事,所以孩子們都很喜歡他,而溫睿這個搗蛋鬼,更是喜歡纏著他。

  “嘿,孩子調皮才聰明。”說話間,已經到了電梯門口,保安幫她摁了電梯,把東西放在電梯里,又摁下了樓層,“我就不送你上去了,馬上就要巡邏了。”

  “你去忙吧,我自己一個人能行。”

  商場上都是爾虞我詐,待人接物的時候,難免會更多一些心眼,可陳眠喜歡和那些簡單的人打交道,辟如這個保安,他們財物上也許不富裕,可精神飽滿而可愛,你不用擔心他會背后插刀。

  這也是當初溫紹庭提出搬回別墅住,而她拒絕的理由。

  回到家,溫睿掀了掀眼皮,迷迷糊糊的,陳眠抱他去洗澡的時候,他也只是嘟嚷了一局困,然后就繼續睡覺了。

  安頓好溫睿,她回房簡單地沖了個澡,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多了,溫紹庭還沒有回來。

  陳眠拉開陽臺的落地窗,微熱的下風灌進臥室,沉靜的環境,讓她不由自主地想了溫紹庭接的那通電話。

  顧琳到底跟他說了什么,他會神色匆匆離開。

  公寓大門的路邊,停靠了一輛車。

  車廂里沒有開燈,唯有清幽的路燈在照著。

  溫紹庭坐在駕駛座上,靠在椅背抽煙,煙蒂的煋火,在昏暗不明的車廂里忽明忽滅,那一抹煋火映照著他立體的輪廓。

  青煙徐徐暈開,模糊了他五官的線條,冷漠的五官此時更是凌厲而沉寂。

  他側目,副駕位上的信封依舊是完好無缺,沒有拆封的痕跡,靜靜擱置著,他的目光深沉冷淡,深不可測。

  記憶被拉回到五年前,出了車禍的顧芮躺在手術臺上,衣裙被鮮血染紅,拽著他的手求他救孩子,當病危通知書一道接著一道,最后她果然沒有活著走出手術臺,當他抱著溫睿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是懵的,剛出的嬰兒皺巴巴的,在他的懷里出驚天的大哭。

  而彼時,他大哥正在國外出差,趕回來的時候,剩下的只有一副冷冰冰的尸體。

  緩緩地吐出一口煙霧,他的喉嚨有些干澀。

  終于是伸手將那個袋子拆開。

  五年前的陳永華,正是意氣風的時候,重權在握,榮譽加身,港城的人民都敬愛這一位市長。

  照片上有兩個人,一男一女,一個是陳永華,另一個則是當年的“肇事者”汪雯,證明的照片,無處可藏。

  他記得當年汪雯被關在牢里待判的時候,曾經有一個自稱是她女兒的女孩子,在雷陣雨的夜里跪在他大哥的門前解釋這是一場車禍于她母親無關。

  可法庭上汪雯是自己認罪的,并且交代了整個車禍生的經過…

  溫紹庭眉目疲倦地闔上眼,有太多復雜難辨的情緒流淌過心頭。

  顧琳那雙留著眼淚帶著埋怨的眼睛,讓他有些喘息不過。

  第二天,陳眠睜開眼,現身邊的床位是冷的,腦子當機了幾秒鐘,僅僅是那么一瞬間,她就收回了思緒。

  起床洗漱做好了早餐,然后到兒童房里叫溫睿起床。

  “綿綿,讓我再睡一會兒…”溫睿翻了個身,抱著被子迷上眼睛繼續呼呼大睡。

  “你再不起來,上學就要遲到了。”

  “唔…”

  陳眠有些頭疼,平日里溫睿起床的工作都是溫紹庭在負責,這小子欺軟怕硬,溫紹庭一聲令下他就蹭一下彈起來,換成她就怎么拽都拽不醒這個小懶豬。

  “木木,你再不起來,你二爸罰你的時候我可管不了。”

  果然,溫睿條件反射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陳眠一笑,身后捏了捏他的臉蛋,“洗臉刷牙。”

  兩人少了溫紹庭,早上搞得有些狼狽。

  趕到幼兒園的門口,時間掐得剛好,溫睿撲在陳眠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綿綿再見。”

  陳眠看著他飛奔的小短腿,不由得笑了,坐回車內重新動車子去公司。

  當天晚上,溫紹庭依舊沒有回家。

  陳眠睡得迷迷糊糊,半夢半醒之間,擱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在震動,她伸手胡亂地抓過手機,眼睛都沒有睜開,接通了電話。

  睡眠被打擾,陳眠的語氣不是很好,“喂。”

  “吵醒你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了過來,甚至能聽出幾分疲倦,陳眠清醒了幾分。

  然而整個人依舊有些怔忪迷茫。

  “嗯…”陳眠懶懶的打了個呵欠,情緒并不高。

  這個男人從昨晚臨時走人開始,就一直沒有任何消息,不回家,也不打電話,陳眠心底有些氣。

  “我出差幾天,”頓了頓,“因為有急事,來不及通知你。”

  陳眠躺在床上,捏著手機的手微微用力,腦海中忽然冒顧琳的臉,眉頭輕顰,不冷不熱地應了聲,“噢…”

  耳邊的手機,忽然安靜了下來。

  “生什么事了?”陳眠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工作上的問題。”溫紹庭淡淡說道,“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怕你擔心。”

  陳眠翻了個身,語氣有些冷淡,“我會擔心什么?”

  “擔心我。”那邊,男人低沉的一笑,突然問:“有沒有想我?”

  突如起來的問題,讓陳眠怔楞住,然后漸漸的,心底涌出一種酸酸澀澀的滋味,冒著泡泡,突然感到有些委屈。

  因為想到他臨走前接到的電話是顧琳打來的,此時,她忽然想著他們是不是在一起,在同一個地方。

  另一座城市里,溫紹庭站在陽臺上抽著煙,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眸色黝黯了幾許,“嗯?”

  “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覺?”她避而不答,轉移了話題。

  溫紹庭淡淡道,“嗯,你不在身邊,有些不習慣。”

  “陳眠。”

  “嗯。”

  “沒什么,去睡吧,晚安。”

  “晚安…”

  陳眠拿著手機看著黑暗的房間,覺得溫紹庭今天有些奇怪。

  忽然就想起袁東晉和她緩和關系的那段時間,他也是跟陶思然扯到了一起,然后給她電話說想她…

  她被自己這種念頭驚嚇到,將手機扔到一旁,扯過被子閉上眼。

  可是翻來覆去都是溫紹庭那句淺淺淡淡的想我了嗎。

  溫紹庭確實是出差了,不過與工作無關,他過來,是為了找當年出庭作證的那個證人。

  掛了電話以后,他就進了浴室洗澡。

  出來以后,拿起手機,有一條微信提醒,他的微信只有一個人。

  點開一看,是一張照片,溫睿四叉八仰地睡姿,十分可愛。

  冷硬的輪廓柔和了幾分,心底卻又更加復雜。

  她對溫睿的好,如同一個親生母親,而溫睿對她也愈來愈依賴。

  沉吟猶豫了幾分鐘,手指來回摩挲著手機屏幕,最后,他編輯了一條信息過去。

  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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