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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第一次自信滿滿的……失敗

  溫紹庭將她抱到床上坐著,低頭沉聲說道,“剛退燒,又光著腳跑,你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

  陳眠抬頭,只看見他性感的下顎弧線,心底一陣心悸。eΔ小說ww*w

  她反駁:“現在是夏天。”

  沙啞的嗓音,還伴隨著濃濃的鼻音。

  “你自己的身骨子有多破敗,自己不知道?”

  陳眠伸手推了推他結實的胸膛,淡淡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昨晚。”

  陳眠微微頓住了下,所以,昨晚是他在照顧自己?而不是做夢?

  溫睿趿著拖鞋啪嗒啪嗒走上來,將毛巾塞到陳眠的手里,“綿綿,幫我擦。”

  他躋身到陳眠面前,把黑漆漆的腦袋伸過去,哪知道溫紹庭大掌一撈,拎著他的衣領將人提開,“自己擦。”

  “暴君!有你這么當爹的么?”溫睿嘟嚷著。

  “…”溫紹庭懶得理他,溫睿想要重新沖過來,他長臂一伸,大掌抵著溫睿的腦門,不讓他靠近,“再廢話就給我扎馬步。”

  陳眠無語地看著這男人,出聲維護溫睿,“行了,擦下頭而已。”

  溫紹提涼涼地睞她一眼,“這么有力氣?”

  “那就幫我擦吧。”說著,便彎腰低頭湊來,溫睿在一旁哇哇大叫。

  “溫紹庭,”她哭笑不得看著他,“請問你幾歲了?”

  “就是!那么大個人了,自己不會動手!”

  溫紹庭索性直接起身,將溫睿拎著直接丟出了房間,砰一下甩上門,終于耳根清凈,然后又繞回床的另一邊,將她的拖鞋拿過來,“去洗漱。”

  陳眠低頭看了一眼,一言不穿上,走到浴室門口,她又轉身,不其然地撞進了男人的胸膛里,磕得鼻子有些疼,她抱怨,“你怎么跟在人身后也沒個聲音?”

  走路跟鬼一樣,總是無聲無息。

  “撞疼了?我看下。”他拿開她的手,俯身下來,果然看見她的鼻子有些紅,濃眉輕蹙。

  陳眠避了避,眼睫輕動,“沒事。”

  溫紹庭越過她,率先進了浴室,陳眠走近盥洗臺,卻看見他拿著她的牙刷在擠牙膏,然后塞進她的手里,又幫她的漱口杯裝了水。

  陳眠看著他自然而然地做著這一切,有些怔楞。

  “還什么楞?”

  陳眠這才回過神。

  盥洗臺前空間本身很大,然而多了一個他,就顯得逼仄,干凈的鏡子里映著兩個人,男的高大挺拔,女的嬌小玲瓏。

  陳眠洗漱完,抬眸就瞧見男人在刮胡子,心頭微微一動,扭頭目不轉睛盯著他,腦海里忽然浮現了曾經在電視劇里看到的某些畫面。

  溫紹庭掀動眼睫,頓住動作,“怎么了?”

  “要不?我幫你?”她聲色沙啞,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流露躍躍欲試的期待。

  溫紹庭低頭看著她,深邃幽暗的眼眸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然后將手里的剃須刀遞給她,“那就麻煩溫太太了。”

  陳眠身高在女性中算不錯的高度,然而站在溫紹庭面前,卻只到他下巴,所以她幫他刮胡子,得仰著頭,有點辛苦。

  溫紹庭低低一笑,摟著她的腰,托住她的臀,一把將她抱上了盥洗臺前坐著,“好了,刮吧。”

  陳眠還是第一次幫男人刮胡子,動作謹慎而緩慢。

  溫紹庭垂眸睨著她認真的眼睛,心底,有一種說不出的柔軟。

  這個堅韌而又無比柔軟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他的手扶住她的腰,淡淡開腔,“以前也幫別的男人刮過胡子?”

  “沒有。”不假思索的回答。

  溫紹庭聞言,嘴角不由自主地翹起,顯然是很滿意這一點。

  陳眠纖細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顰眉呵斥,“你別亂動,一會刮破相了可別怨我!”

  “嗯,溫太太可別因為嫉妒而故意毀我容就好。”

  “閉嘴!”溫軟的語調,沒有絲毫威懾力。

  可溫紹庭卻乖乖閉嘴,眼底劃過一道暗芒,鎖住了她小而精致的臉龐。

  刮完胡子清洗干凈,陳眠有一種滿足感,因為燒而顯得憔悴的臉蛋也多了幾分精神,盈盈的眸色瀲滟泛波,溫紹庭心中一動,低頭精準捕捉住她的唇。

  男人須后水的味道,帶著淡淡的薄荷香,沁人心脾。

  陳眠的呼吸被悉數吸走。

  等兩人從浴室里出來,已經是三十分鐘之后,臥室的門打開,只見溫睿雙手叉腰,橫眉豎眼地看著他們兩人,“有你們這么當父母的?你們把我鎖在門外,有沒有考慮過我這個當兒子的感受?”

  陳眠的臉上還浮著紅暈,被溫睿這么一攪合,僅存的意思羞赧也蕩然無存,在溫紹庭動手提人之前,牽起了溫睿的手下樓。

  “哼,綿綿,你不能有了老公不要兒子。”哀怨至極的口吻,活生生被拋棄一樣。

  “我什么時候不要你了?”

  “就在剛剛。”

  “…”陳眠伸出食指敲了一下他的小腦袋,“胡說八道。”

  溫紹庭閑庭信步地跟在他們身后,目光沉沉盯著溫睿的后腦勺,心底想著,這小子再這么下去,估計他最后的一點父愛都要殆盡了。

  老太太和李嫂看見他們從樓上下來,臉上都掛滿了笑意。

  “少夫人,退燒了吧?”李嫂將早餐送到桌上,關切地問。

  陳眠微微一愣,“已經沒事了。”

  老太太看著她,“昨晚要不是老二回來及時,我們都不知道你燒了,你這孩子,不舒服也不說,要是出了什么問題,我們都不曉得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我吃了藥,以為睡一覺就沒事了。”

  “你啊…”老太太嗔她,“昨晚可把老二給急壞了…”

  “老太太。”溫紹庭淡淡地打斷,“你的早餐都涼了。”

  陳眠側目睞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心底有絲甜滋滋的味道。

  晚上回到公寓,溫紹庭在洗澡,他的手機在響,陳眠拿過來一看,是顧琳的電話。

  “溫先生,”陳眠敲門,“你的電話。”

  男人的聲音伴隨著水聲傳出來,“你幫我接一下。”

  陳眠抿了抿唇,手指劃了接聽,那邊傳來嫵媚軟驕的女人的聲音,“二哥。”

  這嗓音,說不出的蝕骨。

  “你二哥在洗澡,有什么事么?”

  “嫂子?”

  “嗯。”

  “沒什么,就是我爸想約他一起吃頓飯,麻煩嫂子幫我轉達一下。”

  她爸約溫紹庭吃飯?

  陳眠眉目溫涼,溫溫淡淡地道,“好。”

  “謝謝嫂子,再見。”

  溫紹庭裸著上身,圍著一掉浴巾就走了出來,看見陳眠低頭把玩著他的手機,“誰的電話?”

  陳眠抬眸,神色平靜,“顧琳。”

  溫紹庭絲毫沒有心虛躲避,朝她邁開腿,“說什么了?”

  “她爸約你一起吃飯。”陳眠說這話的時候,眉目溫淡,唇上的弧度微涼。

  溫紹庭擦頭的動作一頓,察覺到她情緒的不對,扔掉手里的毛巾,伸手毫不遲疑的一把將她扣進了懷里,“怎么?”

  沐浴露的味道夾帶著雄性的氣息占據了她所有的嗅覺,陳眠輕輕掙扎,“看來溫先生跟前任的家庭相處很融洽。”

  他低頭湊近她的臉,隔著一公分不到的距離,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蛋上,癢癢的,她下意識向后仰去,眉頭皺了皺。

  “我聞到了一陣酸味。”

  陳眠微窘,自己那口吻確實很酸,故意板著臉,涼涼瞥著他,“溫先生,你是否該給我個解釋?”

  “嗯,”他溫淡的眉眼盈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柔和,“我跟她很清白。”

  清白?陳眠心底一沉,臉色冷了幾分。

  “溫先生,如果袁東晉一個電話過來,我就急急忙忙丟下里去找他,你覺得我和他會很清白么?”

  溫紹庭神色一頓,淡淡道,“那天顧琳出了車禍。”

  “很嚴重?”他的坦白,讓她欣慰,不過聽到顧琳這個名字,又有些吃味。

  “輕微腦震蕩,沒什么大問題。”說到這里,他的臉色微微沉了沉。

  陳眠似而非地笑著,琥珀色的眼睛溫度很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半死不活了。”

  那天他說有急事,結果急事就是顧琳車禍輕微腦震蕩?

  想到這里,陳眠掙扎的力道重了些,有些排斥他的溫度和觸碰,拉扯之間,她和他雙雙跌進了身后的床褥里。

  溫紹庭壓在她的身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溫太太這么大醋勁,我是欣慰又害怕。”

  “你起開。”

  他巋然不動,不過倒是將自身的重量轉移開,免得壓著她,陳眠有些氣惱,“溫紹庭,你別讓我討厭你!”

  身下溫香軟玉的女人扭動的動作成了無形的誘惑,尤其是慌憤憤的眼睛,自然流露的情緒,觸動了他的心,讓他抵不住想要親近的渴望,“綿綿,你是不是對我動心了?嗯?”

  低低的聲音,飽含無奈地喚道。

  陳眠一僵,有種被人看穿的不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很介意我接近顧琳,是么?”

  陳眠看著他深邃的眼睛,那里面像是一團暗火,團團燃燒著她。

  她想要反駁說不介意,可那話梗在喉頭,說不出來。

  歷經過一段感情的她,又何嘗不懂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情緒,只不過是不想承認。

  愛情,誰先愛上,誰就輸了。

  當初她不信,可是被傷得體無完膚以后,她不得不信。

  她垂下眼眸,故作輕松道,“溫紹庭,如果你心底有其他的女人,我們可以…離婚,我不會…”

  “不會什么?”不等她說話,他已然沉聲打斷,那溫和的眼神已然變得溫漠暗沉,像是凝結了一層冰,很冷,“陳眠,你就巴不得把我推給別人?”

  他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眼看著他,陳眠對上他陰沉的眼睛,微微驚慌,“如果你心里放不下她,那么我可以放手成全你們。”

  “我該感謝你的大方得體?”這種拱手相讓的態度,讓他惱怒,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她是多沒心肝沒肺,才會覺得他心里的女人是顧琳?

  對她的好,她都看不見嗎?

  她為什么不能拿出當初糾纏袁東晉的那種狠勁兒來糾纏自己?

  溫紹庭真想揪著她狠狠地揍一頓,可對上她充滿防備的眼睛,隱藏著的那一抹脆弱,所有的怒火又不出來。

  “不然你還想要我怎么樣?”

  “陳眠!”

  氣惱之下,他低頭,薄唇在她的面頰上啃咬,陳眠想要避開,他一手固定住她的臉,輾轉而過,來到她唇邊,張口就含住了她的唇,不似早上那個纏綿的吻。

  霸道又兇狠,狠狠的懲罰。

  婚后,他還是第一次對自己這么兇,像是恨不得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陳眠吃痛掙扎,咽嗚了一聲,一個疼字從喉嚨溢出,被他吞進口腹。

  她的鼻子開始泛酸,一陣濃濃的委屈侵襲著她的神經,眼底漸漸朦朧,然后凝成一串串透明的水珠,滑過臉龐。

  溫紹庭嘗到了一絲酸澀的味道,全身猛得一僵,理智全部歸位,看著她晶瑩的眼睛,臉色又沉又黑。

  “溫紹庭,你跟袁東晉一樣,欺人太甚。”她聲音暗啞,流著眼淚,還十分平穩地控訴。

  一個個都放不下初戀,放不下舊人,既然如此,為什么要折騰她?她離開還不行么?

  “難道我堅強,我就活該忍受你們理所當然的忽視,活該看著你們去安慰舊情人嗎?憑什么我要理解?”

  過去那些年的各種不堪畫面一幕幕重現眼前,和溫紹庭交疊在一起,那種忍耐了許久的憋屈和不甘,一時間全部涌上心頭。

  “我堅強,是我錯了嗎?”

  她伸手抹眼淚,可那些委屈都化作淚水,止不住,壓不下,像是缺堤的洪水,將她覆沒,呼吸急促而沉重。

  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不堪一擊的脆弱。

  溫紹庭心口像是被人悶悶地砸了一拳,疼得厲害,一把將她她抱入懷里,輕拍著她的背,低低的慰哄,“抱歉,是我不好,別哭了…”

  他聲音,更是刺激了她的心坎,扎中最柔軟的那一個部位,陳眠趴在他的懷里,雙手抵著他袒露的胸膛,越哭越兇猛,不斷的抽泣。

  最后崩潰到失控,哭到了虛脫。

  溫紹庭懊惱后悔,只能無措地低頭吻著她臉上的眼淚,而陳眠恍若不覺。

  等她的情緒漸漸的平緩以后,他輕嘆息一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對你家暴了。”

  情緒泄過后,陳眠也覺得自己有些激動了,可剛他對自己兇的那一瞬間,就是覺得無比委屈,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吸了吸鼻子,垂著眼,不看他。

  “為什么哭?”

  陳眠不回答,正眼都不瞧他。

  “嗯?”他低頭,“啞巴了?”

  “你很討厭。”哭過的鼻音很重,聲音微啞。

  “哪里討厭,你說,我改。”誰讓他把人給惹哭了,自己的老婆只能舔著臉哄了。

  聞言,陳眠抬眼看他,短暫的沉默,她咬了咬下唇,“你跟顧琳到底怎么回事?”

  他撫著她的臉,淡淡解釋,“我和顧琳不會有什么,現在沒有,以后也不會有。”

  “更別說我心里有她這種傻話,她從未上過我心。”

  “她跟你交往過,你還說沒上過你心?”

  溫紹庭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臉,“交往過,不代表愛過。”

  陳眠低頭,“那你對她還有求必應?”

  他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我幫她,是因為另外一個人。”

  她微怔,本想問因為誰,可看見他微微黯淡的神色,像是在回憶著什么,她到了唇邊的話,最后又咽了回去。

  “還有問題?”

  微微泛紅的眼睛看著他英俊的輪廓,小聲地問,“那…誰上過你心了?”

  男人的眸色暗沉了幾許,眉梢挑起,嗓音黯啞,“你覺得呢?”

  “我哪知道…”

  “真不知道?”他笑了下。

  “我要去洗澡了。”她輕輕推了推他。

  “那現在輪到我了,”溫紹庭壓住她身體,捧住她的臉,指腹擦著殘留的淚痕,鎖住她的眼睛,他眸底有一層流光,沉聲道,“你能吃醋我很高興,不過你把我隨隨便便推給別人,這一點我很生氣。”

  “誰讓你不跟我說清楚。”

  他挑眉,“剛是誰二話不說就提離婚?”頓了頓,他神色沉了沉,“以后你再敢隨隨便便說那兩個字,看我怎么收拾你!”

  陳眠低頭斂住眸光,悶聲不吭。

  “心虛了?”

  “我不跟你說了!”陳眠手腳并用,從他懷里爬出來,逃似的沖進了浴室。

  溫紹庭噙著淡笑看著她的背影,下一瞬,拿起手機,臉色沉郁下去。

  直接回撥了顧琳的號碼,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二哥。”

  “剛找我,有事?”溫漠的口吻,感覺不到一絲的溫度。

  顧琳聽著他陌生疏離的聲音,微微一愣,“是我爸,想要約你吃飯…”

  顧琳的父親是秦彥堔的大伯,是秦家唯一一個拒絕當醫生選擇從商的男人,當初因為出軌,導致妻在生產的時候難產,一尸兩命,秦家的老爺子一怒之下將這個兒子趕出了家門,之后娶了顧琳母親,光明正大地把小三扶正。

  溫紹庭看了一眼浴室,摸了煙和打火機,走到了臥室的陽臺上,點燃了一根煙,淡淡道,“什么時候。”

  顧琳一時拿捏不準他的脾氣,揣摩不透他的情緒,“二哥什么時候有空?”

  “后天吧。”

  “那好,我跟我爸說一聲。”

  次日,陳眠去接溫睿放學。

  小家伙一臉郁郁寡歡,陳眠揉了揉他的腦袋,“怎么了?不高興?”

  溫睿避了避她的手,不吭聲。

  “誰欺負你了?”

  他依舊不說話。

  陳眠挑眉,“好吧,既然你不想說,那么我就不問了。”

  溫睿氣鼓鼓地看著她,“綿綿,你不要生弟弟妹妹了好不好?”

  陳眠一僵,心中微微一刺,臉上的笑容凝結,“你不是一直說要一個妹妹?”

  溫睿情緒微微激動,“總之我不要!”

  “可以告訴綿綿原因嗎?”

  對于孩子,陳眠顯然也是不抱希望了,不過溫睿這樣的情緒很不對勁。

  “小胖他媽媽肚子有了小寶寶,現在都不愛小胖了,他爸爸也對他兇了很多,不準他靠近他媽媽,他媽媽也不來接送他上下學了,今天跟我吵了兩句,就哭的稀里嘩啦的。”

  “就因為這樣?”

  溫睿點頭,“是,他的媽媽也不是親生媽媽,他說他媽媽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就不怎么愛理他了。”

  陳眠臉色微凝,這種情形也不是沒有,很多二婚的家庭,受傷害的總是孩子,她看著溫睿,“木木是不相信我嗎?”

  溫睿抵著頭,小手丫絞作一團,悶悶道,“因為,我也不是你的親生孩子啊…”

  陳眠喉嚨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攫住,她將溫睿摟進懷里,“但是我是你親自找的媽媽,不是嗎?”

  溫睿想了想,也對,“那你也是要生小寶寶了?”

  “不管我有沒有小寶,我和你二爸都會愛你。”

  “真的嗎?”

  “我有騙過你?”

  溫紹庭下班回家,換下鞋子脫下西裝往廚房里走,倚在門邊上看著在忙碌的小女人,她渾然不覺他的出現。

  陳眠身上穿著簡單的灰色居家服,前面圍著圍裙,長盤在腦后,手里拿著勺子攪拌著鍋里沸騰的湯。

  他走走過去,直接從后面環住了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做了什么?”

  陳眠冷不丁地被嚇了一跳,微微惱道,“你怎么總沒聲音的?這樣很容易嚇到人的!”

  “是你太無視我了。”

  她用手肘輕輕戳他,“怪我?”

  “嗯,怪我。”低沉的嗓音像情人間附在耳邊的低喃,混染了某種笑意。

  陳眠耳根微微泛紅,睞他一眼,“你去臥室換一下衣服,馬上就能吃飯了。”

  溫紹庭微微側臉,在她腮幫上親了一口,這才松開她,“我去換衣服。”

  “等一下!”陳眠放下勺子,轉身看著他,“今天溫睿心情不是好。”

  他挑眉,“你惹他了?”

  什么她惹他?陳眠簡單地把溫睿跟她說的話轉述了一遍給溫紹庭,然后說,“孩子心思比較敏感,你不要整天忙著工作忽略了他。”

  “我知道了。”

  “那你一會去房間帶他下來吃飯。”

  不管她和溫紹庭以后會不會有孩子,溫睿都需要有更好的理解,讓他不會懷疑他們對他的愛。

  溫紹庭剛換下衣服,宋江的電話便打了進來,他走到陽臺上,天際的夕陽是淡淡的紅色,光線暈染開,鋪得漫天的彩云。

  “有事?”

  “顧琳去找了蔡賓。”

  溫紹應手撫著欄桿,長指一下一下敲打著欄桿,“蔡賓怎么說?”

  “顧琳要求他出庭作證。”宋江頓了頓,“不過蔡賓拒絕了。”

  除非他蔡賓想蹲牢,否則怎么可能會答應顧琳的要求?

  溫紹庭瞇起眼眸,嗓音不變,溫漠道,“派人看好蔡賓的母親。”

  “溫先生…”宋江欲言又止。

  “有問題?”

  “您這么做,是否不太妥當?若是被人查到,你也會受到牽連,再者…死者畢竟是你大嫂…”

  “宋江,”溫紹庭極端冷漠的聲音響起,徐徐淡淡的道“你知道我很信任你。”

  宋江沉默,“我明白。”

  掛了電話,溫紹庭沒有馬上下去,站在陽臺上抽著眼,眉梢很冷。

  陳眠若是知道自己的爸爸害死了溫睿的媽媽,她又怎么可能會心安理得跟他在一起,道德的枷鎖,她掙不開。

  即使犯錯的人,是她的父親。

  他也想過坦白這個事情,然后把陳永華送到法庭接受判決,可一想到這樣會失去陳眠,他就沉默了。

  因為他不想失去她。

  “二爸,綿綿讓我叫你下去吃飯了。”溫睿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溫紹庭回頭,看著溫睿的臉,摸了摸他的腦袋,“好。”

  臨海居。

  溫紹庭在服務員的引領下,穿過幽靜的小庭,步入了一個小隔間。

  顧琳和她的父親早早就到了,看見他,顧琳站了起來,“二哥。”

  溫紹庭溫漠而寡淡,頷,然后跟一旁的男人打招呼,“秦叔。”

  “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氣,快坐下來吧。”

  顧琳今天穿了一襲貼身的旗袍,前凸后翹的身材極為搶眼,嫵媚的臉龐妝容精致,可溫紹庭卻連一個正眼都不瞧她。

  她悻悻然地坐下,招來了服務員點餐。

  “秦叔今天約我,是有什么事么?”溫紹庭不疾不徐地點了根煙,緩緩吐息,溫漠的眼睛諱莫如深。

  “先點菜,我們邊吃邊聊。”顧琳把菜單遞給了溫紹庭。

  溫紹庭瞥了一眼,淡淡道,“你們隨便點,我不挑。”

  顧琳微微一笑,“那我幫你點了。”

  這里顧琳回過后來過幾次,所以菜單上面的菜式也算是熟悉,很快就點好餐。

  溫紹庭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秦志明說著話,都是無關痛癢的話題。

  這邊上菜度很快,沒多一會就上齊了。

  顧琳給秦志明和溫紹庭倒酒。

  秦志明舉著酒杯,笑呵呵的,“老二啊,我們也算是一家人,很久沒有這么一起吃飯了,來,陪我喝一杯。”

  溫紹庭自然是不會拒絕,端起酒與他碰杯,“秦叔有事就直說吧。”

  秦志明被他這么直白的話弄得臉色一僵,“瞧你這說的什么話。”

  “一千萬,換你們放棄對陳永華的上訴。”他臉上溫漠如常,沉斂眸色,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著酒杯,徐徐道,“如何?”

  此話一出,顧琳的臉色一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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