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廢柴神童 第三十六章 治標治本
第三十六章治標治本
柴麟瞇了一覺醒來,發現月到中夜,身前的三人竟然還在啥也不干,聊些有的沒的,吹牛閑諞中,已經帶了幾許勉強的尷尬。于是站起身來,走到秋娘桌子邊,用筆刷刷的寫了幾道鄉試考題。
待墨跡干透,他收了擱在背后,隨即加入了三人的侃大山之中。
看一看身側的秋娘,柴麟兀自笑瞇瞇道:“秋娘你精通經史,學貫古今,在下不才,特特偏愛如此的女子。”
說著,他很是猥瑣的,用一連串并不連貫,有點別扭的動作,從懷里掏出一張官交子,迎著秋娘的目光,又將方才寫了題的紙,放在官交子之上,而后一揖遞過去給秋娘,道:
“拜托秋娘一個時辰內,將這幾道題做好,不勝感激。”
王安石一臉狐疑的看向柴麟,心道:這不是考過了的題么,怎么忽的又冒出來,讓秋娘代做?
方仲永則一臉“我懂你”的壞笑表情,漫不經心的等著秋娘的反應。
只見秋娘半喜半嗔的,接過柴麟的那打東西,收下了底下一張官交子,卻將那些題,退還給柴麟,表情欲訴還休,柔柔笑道:“奴奴賣身,不賣藝的——”
王安石渾身一震,忍俊不禁。
方仲永更是哈哈哈哈哈哈笑了個沒完。
柴麟自悔挖了這個坑給自己。本是打趣秋娘夸夸其談的,這下子,似是今晚必須買了秋娘的身?
又因著王安石在側,而柴麟自己,對王子月的小心思,雖然他從未說穿,但哪里有人不知的呢?如今,當著自己期待做未來大舅子的王安石面兒,那啥那啥xxoo這位秋娘同志,這也是深坑一個啊。
方仲永看著柴麟舉棋不定的慫樣兒,哈哈哈哈哈的愈發沒完沒了。
“哈什么哈?一天到晚哈哈哈。”柴麟瞪了方仲永一眼,喃喃道。
歐陽修光著腳,只穿了棉襪,呼哧呼哧的從自己的隔簾小黑屋里,躥到王拱辰這邊。手上拿著一沓試卷,直把王拱辰嚇了一跳。
歐陽修、王拱辰兩人,雖尿不到一個壺里去,但畢竟是一起閱卷“國之重典”。此時,主考拿著試卷,連夜前來商議,王拱辰也自然很是和氣的前去迎接。
“永叔兄(歐陽修,字永叔,號醉翁,又號六一居士),何以連夜前來啊?”王拱辰一面禮讓歐陽修,坐到上首一只椅子上,一面自己陪坐在側,輕聲問道。
“君貺(王拱辰,字君貺),你看看,我這里有份卷子,答得利落瀟灑,其驚天奇謀處,好似諸葛孔明橫江長笑,但實施細節處,又似施政能臣,端的讓我好生驚異。”歐陽修將那份卷子遞給王拱辰。
王拱辰接過卷子,按捺下內心,對誰能將歐陽修撩撥成這樣兒,的驚異,就著小桌邊的燈火,看向那疊卷子。
鄉試并未有會試那樣大的經費,進行重新謄抄,因而卷面的字跡,仍是考生本人所寫,一字字十分清晰。
這卷面字體清逸秀雅,與衛夫人的簪花小楷很是類似,只多一份錚錚傲骨,含在字里行間。而行為的內容和思想,卻豪邁的一塌糊涂。
治河策一篇,難得的竟也提及了“束水攻沙”一項,但主旨思想,卻遠遠不止于此。文中提出:
黃河水患,根在中上游,下游的“寬河治沙”也好,“束水攻沙”也罷,都有其必然的局限性。可以一時治標,及時實施,救一時之急,卻不能從根上治本。
而若要治本,首先,必須將黃河中上游一線的土地,從回鶻,黨項,契丹手中奪回,而后,于上游筑壩攔沙,植樹造林,改變五代以來因為軍閥混戰,砍樹筑造各種防御工事,戰火頻繁對關中地區的生態破壞。
這正是方仲永采用2010年,水利大師們潛心研究的終極治河方案,寫出的一個概述。自然,其豪邁的腦洞大開,與深遠的超越和前瞻性,是妥妥的站在歷史巨人肩上。
王拱辰一面嘖嘖稱奇,一面前后翻一翻每道試題的解答,無一不是入情入理,又獨辟蹊徑。
對誠信,對表里如一,這份試卷提出了一個嶄新的天地——良知之學。
一句“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于心。”竟然王拱辰感到一種內心滾燙的共鳴,年少的激情,再次被撩撥著,鼓噪滿溢在自己的胸腔之中。
難得的,他竟看了一看面前激動的歐陽修,贊嘆一句道:“這,真的好。”
歐陽修略帶自得之色,歡愉道:“今后,此人可就是你我門生了。雖則此刻,還不知此為何人?但無疑是此番鄉試魁首。解元之才。”
王拱辰略略蹙了蹙眉頭,他是個迂腐純臣,對拉幫結派,門生故舊之類的事情,沒有興趣。只是本著良知,認定和贊賞這士子。
但人在官場,這點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能耐,怎會沒有,何況事情本身又不違背本心。于是也難得的愉快答道:“是啊,是你我之福,官家之福,社稷蒼生之福啊。”
但很快,他臉上的神采又黯然下去,搖搖頭,嘆息道:
“可惜啊,可惜。這篇雖好,奈何我大官家,個性溫和柔善,軍事上積弊又甚多,想奪回故土,談何容易?當年太祖太宗,滿朝勇將,都無能為力,何況于今日?”
歐陽修也嘆了氣,長吁短嘆著,拿起身側的茶盅子給自己倒水喝,一面看向王拱辰道:
“是啊,蓄兵百萬,而無多少可用之兵,何談開戰?聽聞近年來,李元昊意欲稱帝,與我大宋使者,鬧得很是不恭,難說邊患戰事,是否又會重開。”
王拱辰擼一擼胡子,忽的如若想起了什么,拿起前一份看過的“束水攻沙”字跡零亂的試卷,和自己寫好的奏章一道,遞與王安石:
“我也碰巧剛看過一份試題,覺得可實施性很強。正欲奏本,不若你我聯名,將此事上本。一來,也顯得更有說服力;二來,你我同心,岳父大人看到,定會十分歡喜。”
不料王安石翻一翻那份柴麟的試卷,對著王拱辰已經批上去的“取中”二字,卻拍了桌子,大為批判起來:“這什么鬼?基本的四書五經都不熟的東西,如何能取中?”
王拱辰不料他竟如此,翻臉如若翻書的速度,只得按捺下內心的,一萬頭草泥馬和無數句臥槽,溫言陳詞道:
“河患當前,如有一技之長,又有何不可呢?況且,我身為副考官,取中與否,乃是我的職權;名次上下,才是兄臺的職責所在吧。”
“你——”歐陽修一時語塞,漲紅了臉。
剛剛為許希珍施針救醒的宋仁宗趙禎,虛弱的躺在南薰殿的床榻上,面對著宮內宮外,無數的流言蜚語,無奈的眨巴著眼睛。
盡管黃河水患史無前例,至今依舊拿不出很好的解決方案。但是此時,汴京城中最時鮮的話題,卻集中在趙禎為何昏倒的各種版本上。
上書要求趙禎保重龍體,切勿縱欲過度的奏章,直是積累了兩車:
不管是御史臺,還是知諫院;不論是中央官,還是地方官;遠隔千山萬水,也阻擋不了他們,對皇帝宮闈之事的猜測和思量。
各方噴神輪流上陣,從未親自光臨過內宮的言官大臣們,此刻一個個的,卻都比親眼看見還親眼看見,繪聲繪色的想象、描寫著皇帝如何“倡優日戲于上前,婦人朋淫宮內,飲酒無時節,鐘鼓連日夜”。
各位噴神們,yy和批判完了趙禎,一定是縱欲過度,導致昏倒之后,一個個在奏折里,哭哭啼啼堪比劉備的,要求趙禎趕走宮中,引發廢后事件的兩位美人。
不是醫官,并非大夫,沒有脈案的任何相關證據,但群臣已經用自己文人的筆墨,為趙禎描繪出了一副,香艷震懾民間的貪淫好色,縱欲過度,導致龍體不適,昏迷不醒的庸碌昏君形象。
最要命的是,趙禎自己宮內的管事大太監閻文應,也是與大臣們一個鼻子出氣的主。
宋朝的大太監們,與宰執們的關系,基本都很神奇的好,隨意拎出一對兒,都如若明代張居正和馮保的關系那樣cp感十足。
皇帝才是真真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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