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歐副千總聞言,瞬間震愕當場,但他見風使舵的反應,卻是超快,眼珠一轉,便噗通跪在凌歡的腳下,驚聲道:“罪臣參見皇子殿下,罪臣有眼無珠,冒犯了殿下,罪該萬死。”
皇子殿下?凌歡震驚地俯視匍匐腳下,這厚顏無恥到極限的歐副千總,終沒理睬他,而是抬頭困惑地看向魯花。
凌歡就是大人要找的那個人,這又怎么可能呢?單中天差點被嚇尿,難以置信地看向凌歡。
大唐國的宮中秘辛,十七年前,先皇駕崩,僅留下一對十幾個月的孿生姐弟。坐鎮北方,擁兵自重,多行不法的梟雄—晉王卻借機“靖難”,起兵造反,致朝廷孤危。
與此同時,其宮中內應掌印太監,與暗衣衛指揮使也突然發難,并成功控制皇宮,抓住了皇子。
在危難之際,幸得一位神秘高人及時趕到,以一己之力擊潰反賊,扭轉敗局。
眼見反叛失敗,掌印太監竟揮刀毀了小皇子的男根,并抱著小皇子沖入火海,企圖徹底毀掉大唐的根本。在猝不及防中,又是那位神秘高手沖進火海救出小皇子,但此人隨后,卻令人費解地攜小皇子遁走。
小皇子自此流落民間,杳無音訊。
而此時魯花卻說凌歡是當年那小皇子,歐副千總相信,單中天是絕不相信,因他知道凌歡只有17歲。
“你不是說,凌歡就是奸細的嗎?”魯花目露兇光,突朝歐副千總厲喝道。
“卑職該死,卑職是受他人迷惑,皇子殿下怎會是奸細。”歐副千總朝凌歡與魯花叩首不止,聲淚俱下懺悔道。
凌歡的眼神,在魯花與歐副千總身上來回巡視,若有所思。
“這么說,凌歡不是奸細,而是你惡語中傷的了。”魯花的語氣更加冷酷。
“卑職該死,罪該萬死…”歐副千總除了“咚咚咚”叩頭外,再沒有任何表示了。
“不可能,皇子殿下現今應是18歲,而這凌歡只有17歲,如何會是皇子殿下,魯指揮使你就不怕有欺君之罪。”眼見歐副千總已進退失據,一旁的單中天立刻大聲反駁道。
凌歡才17歲?匍匐在地的歐副千總聞言,臉色頓變,偷瞄了眼面無表情的魯花,咬了咬牙,突而撲棱站起,朝凌歡尖聲咆哮道:“你敢假冒皇子殿下,欺瞞魯指揮使,罪該凌遲。”
你這蠢貨上了魯花的當,竟還執迷不悟,還真是其蠢如豬。凌歡面對指責,面不改色,竟用詭譎的眼神盯著歐副千總。
“是凌歡說過他是皇子殿下,還是本使說過?”魯花一臉平靜的沉聲道。
啊?可不是嗎,人家凌歡與魯花都沒說過,只是自己想當然誤以為是了。歐副千總滿臉死灰的喈辯道:“可魯指揮使您不是說,凌歡是皇…的嗎?”
“哼,是你心中有鬼。”魯花重重哼道:“本使想說,凌歡是皇上要見的人物,你居然打斷了本使的話,居心何在?”
濕,這魯花的無恥,都快趕上我了,簡直是瞪誰誰懷孕的極品。唉,人和豬的區別就是豬一直是豬,而人有時卻不是人。跟魯花的智慧相比,歐副千總簡直比豬都不如了。凌歡捶足頓胸的感嘆不已。
皇,皇上要見的人?我見過無恥的,卻從未見過如此無恥的,你這賤女人為何不早說呢?歐副千總欲哭無淚道:“卑職該死,卑職并非追緝奸細,而是接到單中天的求援,來抓捕凌歡的。”
到了此時,他不得不將主謀單中天咬出來,否則擅動軍隊的后果,那是他無法扛得住的彌天大罪了。有單家及其背后的勢力,在上面頂著,他相信魯花是絕不會毫無顧忌的。
“哦,歐副千總說的都是真的。”魯花不再糾纏歐副千總,而是直視單中天寒聲道。
草泥馬的歐副千總,你竟敢出賣本公子。單中天眼珠一轉,義正詞嚴道:“不錯,是我請歐副千總調兵前來。”
不等魯花繼續發難,他又接著道:“不過,我是接到線報,說凌歡有奸污飛燕,雞奸鄭屠夫的邪惡意圖,才不得已,請歐副千總來主持公道,不曾想凌歡極其狡猾,竟設計對我與鄭屠夫下藥,造成我與鄭屠夫的齷齪假象。凌歡如此陰險狡猾,請魯指揮使大人定要為我做主。”
“這么說,這燕春樓是凌歡的產業了,否則他如何能天衣無縫地算計你。”魯花點點頭,深覺有理道:“那么此事的經過,單中天你可有證人?”
“老鴇與飛燕,還有青衣小廝皆可作證。”單中天眼神閃爍,一字一句道:“至于這燕春樓,是否是凌歡的產業,我不知,也不敢亂說,想來應該是吧。”
此時面對神秘魯花,單中天明白每個字都很關鍵,一旦被魯花抓住機會,連他親姐夫都救不了他。但不搞死凌歡,他是絕不甘心的,此時他對凌歡已恨之入骨了。
“那好,飛燕,老鴇,青衣小廝你們都進來。”魯花沒有再問,而是沉聲喊道,語氣充滿了毋庸置疑的果決。
她的聲音剛落,從門外便呼啦啦走進一幫人,除了飛燕、老鴇與青衣小廝外,一身書童裝扮的賽西施,也赫然在列。
單中天見此臉色巨變,但隨即便恢復平靜,除了賽西施外,其他人都是他的親信,自然知道該如何配合他了。
沒等魯花發問,單中天便搶先道:“有關凌歡設計、陷害本公子的事,你們要盡量配合魯指揮使據實回答,聽到沒有?”
“是單公子。”飛燕等人愕然,但隨即便恭聲道。
魯花仿佛看不透單中天的心思,任他自由發揮,隨后才問道:“你們都證明凌歡設下陷阱,用藥陷害單中天的?”
青衣小廝與老鴇偷瞥了眼單中天,隨后才異口同聲道:“是魯大人。”
魯花臉色陡寒,全身爆出強大的氣勢,伸手道:“是用此杯之藥陷害的?”
與此同時,在大廳的隱秘小包間內,那只憑空出現,被單中天誤喝了的,金邊茶杯突然消失,下一刻便很突兀的,出現在魯花的手中。
“啊?”單中天與青衣小廝見此,同時駭然驚呼。兩人雖壓根不知此杯水是被單中天誤喝了,但此杯底座有特殊金邊,是他們下了五倍量的龍陽愛火柴,毒害凌歡的,怎會出現魯花的手中。
下一刻,單中天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臉色頓如死灰。據說魯花有追敵十里的強橫實力,既然她能出現在此,那么剛才自己,與青衣小廝所作所為,又豈能逃得過她的眼睛。
與此同時,他心中有個可怕的念頭,驀然產生,難道凌歡沒中毒,而自己卻中了毒,竟是魯花搗的鬼。只有像魯花這種強悍的存在,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偷換水杯。
有波容大,如花你果然夠容忍,真正好戲要登場了。凌歡邪邪一笑,繼續抱膀站于一旁,好整以暇的冷眼旁觀。
說實話,當時他被飛燕魅惑,倒非全是裝瘋賣傻糊弄單中天,其中確有失去理智的瞬間,醒來后,再加魯花的千里傳音提醒,才假意跟隨飛燕,乖乖離去的。
當時他百思不得其解,弄不清飛燕所用的是什么能力,但他可以確定,絕非是普通的手段,而是一種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邪門功夫。
飛燕引著凌歡,并沒進單中天安排的內室偏房,而是進了她自己的閨房內室正臥,隨后便悄然隱退,至始至終,都沒跟凌歡說一句話。直到此時,凌歡都還稀里糊涂。
魯花在單中天的驚駭眼神中,突然厲聲暴喝道:“單中天你等可知罪?”她似是盛怒了,聲音竟帶著絲追魂奪命的殺氣。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