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鋒 第15章:睥睨
面對魯花的突然發難,單中天臉如死灰,但卻竭力狡辯道:“我何罪之有?”
因他明白,一旦認罪,不僅他完蛋,連單家都會深受牽連,魯花是皇上身邊紅人,又鐵面無私心狠手辣,冒大不韙,先斬后奏滅了單家都有可能。
魯花對此置若罔聞,卻朝青衣小廝等人厲喝道:“你們誰知這燕春樓,真正老板是誰,地契文書又在何處?”
“燕春樓之前是我單家所有,后已轉賣給凌歡,現已是凌歡的產業了。”單中天聞言,急中生智地搶答道。
他之前不知燕春樓東家是誰,此時卻又說的頭頭是道,仿佛燕春樓就是他親手與凌歡交易的。
“燕春樓是我的產業,我怎不記得?”凌歡滿臉茫然道:“這么說,燕春樓所有的人與物,我都有權處置了。”
單中天咬了咬牙,眼角狠狠地抽了抽,費力地道:“不錯,理應如此。”
“咳咳,我恰好缺個暖房丫頭,飛燕你這頭牌不做也罷,隨我離開青樓好了。”凌歡盯著飛燕賊眼兮兮道:“放心我這人很正直,絕不是禽獸,最多偶爾做做禽獸不如的事。”
賽西施在一旁看著,嘴含淺笑,并不阻撓凌歡。她冰雪聰明,明白凌歡此舉必有深意。
她發現自凌歡醒來后,表現的看似放蕩不羈,卻是自律高潔,所演琴曲梅花三弄、梁祝、廣陵散,每一首都高雅的令人心悸。遠比那些欺世盜名的偽君子,來的更真實,更堂堂正正。
單中天見此,氣得渾身發抖,飛燕可是他竭力培養的禁臠紅顏,凌歡卻想卑鄙占有。哼,凌歡果是蠢而好色,只要承認燕春樓是你產業,便逃不下脫毒害本公子的事實。
這凌歡真壞,不過很有趣呢。飛燕掃了眼單中天,便紅著俏臉抿嘴淺笑道:“飛燕全憑凌公子做主。”
“嘿嘿,如此甚好。”凌歡立即春風得意地說道:“單中天,燕春樓本是你家產業,如今我再將它轉賣給你可好。”
連命都沒了,還敢想錢。單中天心中不屑,卻不動聲色道:“善,你說多少銀兩。”
嘿嘿,魯花不出錢,那只有你單中天倒霉了。凌歡笑逐顏開道:“不多,不多,白銀八千兩足矣。本人做交易向來童叟無欺,如今我帶走頭牌飛燕,對燕春樓的生意定有所影響,這樣好了,再折個價,五千兩如何。”
哼,你既想死,本公子便成全你,區區五千兩,便讓你背負兩宗驚天大罪,值得。單中天眼中寒光稍縱即逝,咬牙道:“善,便按此法辦。”
隨后他深怕凌歡反悔,對魯花道:“魯指揮使,可否讓小廝幫我取些銀票。”在得到魯花的默許后,青衣小廝便從單中天的衣囊內,取出無損的通匯銀票,足量交于凌歡完成交易。
完成交易后,單中天才突然變臉,朝魯花凄聲喊冤道:“魯指揮使,您也看到了,這燕春樓是凌歡的產業,他要想陷害我易如反掌,懇請大人為我做主。”
“單中天,你可知我何時到此。”魯花臉色不變,不答反問道。
單中天心中咯噔一下,神色巨變地道:“小生不知。”
“那好,本使便說說所見所聞。”魯花眼神仿佛直透人心,盯著單中天道:“本使來時,恰好‘看到’,在大廳隱秘小包間內,一白衣公子命一青衣小廝,讓花花對鄭屠夫下藥,并轉移至這間偏房,跟著又對凌歡下藥,可惜最終那藥,卻被這公子本人誤喝,隨后……”
魯花將斜眉公子,也就是單中天,以及青衣小廝之間的對話與行動,一絲不差的敘述了一遍,仿佛身臨其境。
咦,魯花竟沒提飛燕害我的事?看來這飛燕與魯花的關系,非比尋常。凌歡很快便從魯花的話中,嗅出異常的味兒。
他之前就有猜測,魯花能很快得知飛燕約請他,又明確單中天的陰謀,可能與飛燕有關,此時就更加肯定,這種猜測的可能性了。
魯指揮使不去阻我與凌歡交易,竟為成全他,難道真如凌歡所言,他是暗衣衛的什么凌凌漆?
單中天毛骨悚然地尖聲道:“我單家世代堅守邗城,凌歡你與魯指揮使,你們竟敢沆瀣一氣陷害我,本公子定要向首輔大人,與皇上控告你們。”
首輔大人?莫非這首輔便是單中天幕后靠山,是想要我性命的禍首,所謂的大人?可不對啊,首輔是大唐帝國最高官,絕不可能與我這寒門子弟有仇隙。
凌歡心中一動,沖到叫囂的單中天面前,抬腳便將他踩在腳下,嬉笑道:“單公子有首輔大人做靠山,很囂張嘛。”
“啊”單中天沒料到,凌歡說翻臉就翻臉,本就深受重傷的身體,那堪如斯折磨,頓時慘呼出聲。
所有人見此,頓時被震驚的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下巴跌落一地。
飛燕與賽西施更是失聲驚呼,連魯花都不禁揉了揉自己驚愕的雙眼,這家伙簡直太粗魯了。
凌歡心中卻是暗爽,不管這個首輔,是否是幕后真兇,總歸有了點頭緒。踩,老子一定要狠狠的踩,踩出更多的貓膩來。
當著眾人尤其賽西施的面,被凌歡踩在腳下,讓單中天羞憤難當,卻無從掙扎,忍不住朝著歐副千總猙獰道:“草泥馬的歐副千總,還愣著干啥,給老子弄死凌歡,出事我單家與首輔大人給你兜著。”
可歐副千總,明顯是個既現實,又見風使舵的貨色,不說凌歡的實力深不可測,僅一旁虎視眈眈的魯花,都足夠他忌憚的了,聞言竟兩眼望天佯裝沒聽見。
那隱身角落的青衣小廝見此,眼中卻現出一抹狠色,乘大家不備,竟突然閃到賽西施身后,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道:“凌歡你給老子跪下,否則老子掐死她。”
現場突變,令眾人瞬間驚呆了,連魯花都沒想到,這青衣小廝,竟敢當著自己的面行兇。
凌歡緩緩轉過身來,見狀瞳孔陡然一縮,那而稚氣未退的臉上,卻露出抹冷徹心扉的寒笑。
這青衣小廝竟敢威脅賽西施的安全,這是凌歡最大的逆鱗,從他死而復生后,便發誓,再不與親人生死相隔了,在這個世界,凌大郎與賽西施,便是他唯有的親人了。
“馬后炮殺——”凌歡突然眼射厲芒,開聲暴喝道。與此同時,魂琴的手中,那只巨大的輝光棋子,突地一震,一種肉眼無法覺察的能量透體而出,直向青衣小廝激射。
在他的余音未落時,那青衣小廝便“啊”地發出聲凄厲慘叫,雙手抱頭倒地,七竅流血昏死了過去。
凄惻的慘叫像柄巨錘,狠狠撞擊在單中天等人的心中,讓他們都情不自禁地,同時打個哆嗦,此時他們的眼里,只剩下震驚與恐懼了。
“棋道隱殺?你,你怎會身具棋道殺氣的?”歐副使見此,忍不住眼角猛地抽動,心驚膽寒的駭然叫道。
馬后炮是棋道中,比較隱蔽的殺招,若由魂師全力使出,屬于絕殺大招,而凌歡卻以普通的魂生之力使出,雖僅是殺氣,也足夠令天下人震驚的了。
而更令人震驚的是,凌歡是以琴入道的魂生,現在卻又多出棋道,是否意味著,身具琴、棋兩道的魂器?要知身兼兩魂器之人,自玄女仙子后,就已成了絕唱。
嚶嚀——賽西施又驚又喜,激動的嬌軀大顫,癡癡凝視著眼前這位,為自己而殺氣滔天,氣勢睥睨的凌歡。
從青衣小廝動手,到凌歡發出殺氣傷人,快的讓人無法反應。可當她感覺到凌歡那舔瀆之情時,心中卻爬滿了幸福的眩暈。
他變了,變得很男人很霸氣,也很有安全感了。賽西施在震驚之余,心神俱醉、美目迷離起來。
“不好了,有大批海寇攻向邗縣城來了。”正當室內氣氛壓抑,風雨欲來的當兒,一個凄厲的聲音,突然驚醒了震驚的人們。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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