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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九章 應對

玄幻奇幻第兩百四十九章應對第兩百四十九章應對  傅瓔正在南書房里大發脾氣,一通亂砸,太監侍女們左右閃躲,卻不敢離了此處,只嚇得渾身發顫。

  過了不知多久,書房里再無完物,一名太監方小心翼翼說道“太子殿下,該是上朝的時候了。”

  傅瓔是自己醒后才掙開繩索回來的,慶幸那一幕沒有被外人看見,不然她將成為葉倫國歷史上第一位丑態百出的太子,可頸間卻留下了一道清晰可見的淤痕,仿佛一條丑陋的小蛇環繞在她脖子上,傅瓔哪還有臉見人?

  她撿起一本散落在地的厚書朝那太監狠狠砸去,太監生生挨了這一記,連叫都不敢再叫,嚇得跪地不起,傅瓔才滿意地抬頭指向眾人,喝道:“聽著,今天誰也不準給我提上朝的事!還有,今天早上不管你們看到了什么,聽到什么,都給我死死守緊你們的嘴巴,誰要敢說出去一句,我抄他九族!”

  說罷,傅瓔一甩長袖,飛起一腳踢開了房門,徑自回了自己臥房,直到進屋之后她怒意仍未稍減,大步走到梳妝鏡前,看著那原本泛著陶瓷般光澤的雪白頸間多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她向鏡中狠狠比了一個手勢,咬牙道:“唐峰,你記得你了,你給我等著,大仇當十倍以還!”

而這時,外面又有一個不長眼的太監沖到門口,大喊道:“太子陛下,皇上有請!”輸入網址:Нёǐуап.сОМ觀看醉心張節  葉倫國的老皇帝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和兩位女兒一起交流過,這是他的臥房,記得上一次,隱約已經是在十多年前,那時候兩位女兒都還是不懂事的小丫鬟,而時過境遷,如今卻是他們最后一次聚在一起。

  傅瓔氣沖沖地走進老皇帝的臥房,她下意識地抗拒這個地方,可剛一進屋,就察覺到房里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老皇帝像是一個中了風的老人,微微張著嘴,躺在象牙靠椅上,而楊嬋則是靜靜站在窗邊,獨自望著外面的風景,似乎是在出神。

  “父皇,您找我?”傅瓔大咧咧地走了過去,尋張椅子坐在老皇帝對面,拿起桌上備好的蜜酒,毫不客氣地飲了一大口。

  “你脖子上怎么回事?”老皇帝不知何時,已經微微睜開了眼睛,那混沌的老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與此同時,楊嬋也悄無聲息地走到了她的身邊,好奇地打量著那道淤痕,輕笑著幫她解釋道:“她一個人就想去找唐峰的麻煩,結果自討苦吃。”

  傅瓔臉色微變,她一咬牙,怒道:“我的事不用你們管!”

  老皇帝張了張嘴,終是只吐出兩個字,“胡鬧。”

  若是二十年前,傅瓔還是這樣,他哪里會是這種不軟不硬的態度?皇帝已經老了,生不出多少精力,他嘆了一口氣,不再繼續追問,低沉著繼續說道:“瓔兒,有些事該讓你知道。”

  傅瓔怔了一下,收回怒色,眼神卻落到那酒杯里折射出的迷離色彩上,“你說,父皇。”

  老皇帝視若無睹,看了看一旁地楊嬋,悠悠道:“你最信任的許將軍,許石龍已經擁兵自立了。”

  傅瓔錯愕地松開了手,青玉酒杯砰地一聲掉在地上,金黃酒液從里面灑落出來,傅瓔好象才反應過來似的,激憤地吼道:“你確信嗎?這怎么可能!他是護國將軍,更是我的師父!”

  老皇帝瞟了她一眼,不再說話,楊嬋則是輕笑兩聲,哼道:“就在兩天前,你留在邊軍里的那些屬下,已經全部被許石龍給殺了,你應該還不知道吧?”

  傅瓔感覺自己的掙扎已經有些無力,不過,她依舊拼命怒喊道:“不可能!你怎么會知道?”

  “我在軍中沒有什么關系,但是想要安排幾個探子進去,還是輕而易舉,不過,這已經是他們傳來最后的消息,如今我與許石龍的大軍,已經徹底失去了聯絡。”

  屋里是死一樣的安靜,傅瓔沉默了許久,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苦心安排許久的籌碼,就這樣在一夜之間被毀于一代?而且毀滅它的,還是她最信任的那一位。

  她終于緊張起來,“父皇,我們現在應該召集所有府衙里的備役軍隊,還有那些官商富甲的私人兵力,不然,不然鐵木關被破…”

  被老皇帝眼中異樣的光芒盯住,她很快就說不下去了,老皇帝嘆道:“瓔兒你錯了,我們的國土過于狹長,除了鐵木關,再也沒有任何險隘可守,還有我們國土兩側都是平坦的荒原,敵人可以從任何位置縱向切入我們內陸。不僅僅是南方,萊西國如果全力以赴,用不了三天的時間,就可以一路攻到我們國都里來。”

  “那些只會夸夸其談的護院家丁,有什么能耐跟萊西國鐵騎作戰?更何況,我們朝廷里沒有能征善戰地大臣,這些人只會阿諛奉承,而你的姐姐,她再厲害,充其量也只能是一個修煉者,而不是將軍!所以接下來的幾天里,不管我們主動出戰,還是被動防御,都只有滅亡…”

  老皇帝的聲音越說越小,到后面幾不可聞,楊嬋接道:“我最擔心的還不止這些,許石龍在最關鍵的時候出賣國家,他必然與萊西國有了勾結,所以…我們再沒有半點機會了。”

  “不會的,許將軍怎么會干出這種事情來?對了,我是跟他的二子一起回來的,將軍既然能安心將他的二子送回來,為什么還會出賣我們?”

  楊嬋微微一笑:“你雖然出去了這么久,對政治還是一無所知,許石龍那二子是個紈绔你該不會不知道?許石龍如此精明,你想他為什么不把能征善戰地長子派遣回來?”

  傅瓔一臉灰敗,只見老皇帝反倒是一臉欣慰,祥和地說道:“這些都不怪你,是我沒有教會你該學的東西,不過我并無后悔,我們這個國家,從來就不需要一個擁有雄才偉略的君主,那樣的君主只會把我們國家帶入真正的深淵,我們沒有發達的軍隊,沒有強大的修行者,甚至連物質基礎也薄弱得不堪一擊,在這個大陸上能夠殘喘下來已經不容易了,可關鍵的是,現在想要依靠綏靖政策來維持國家的存在,也不可能了。”

  老皇帝換了個姿勢,沉吟道:“大離王朝的局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所以這百年來,周遭小國陷入了永無止境的混亂中,他們都想借此機會來壯大自己,可真正的風暴卻還沒有醞釀出來,而我們這里,就成了風暴邊緣所撞擊出來的浪花。”

  忽然,他眼中異常明亮,看著自己的女兒,說道:“任何時候都要給自己留一絲余地…瓔兒,我希望你將來能夠成為一個真正的君主。”

  傅瓔沒有聽得清楚,滿心疑惑地問道:“這其中有什么關系嗎?”

  老皇帝堅定道:“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離開葉倫國,大離王朝就是我們復國的契機,那是傳說中,修行界里四位巨擘共同開創的國度,里面有著世上最強的修行院,你一定要進去好好學習,將來成為一名強大的修行者,那將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

  楊嬋在一旁輕嘆道:“我曾經在那兒呆過一段時間,希望你能比我走得更遠…”

  唐峰悠悠睜開雙眼,恍恍惚惚他仿佛又看見那一箭破空襲來,嚇得他剎那間便驚出了一身冷汗,立即從床上登了起來。

  這一醒,他才發現自己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傷勢,念力在體內各處緩緩巡視,立即發現了胸口處新生出的血肉,而渾身上下原本無數大小傷口,竟都完好如初。

  唐峰驚了一跳,又立刻感覺床邊多了一道氣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深深吸了口氣,抬頭一看,她單手托著一只碗,傲然挺立在那兒,床邊毫無溫度的燭光投射在青瓷上,映成了火紅色,不知為何,異常地刺眼。

  他搖了搖腦袋,將目光從青瓷上移開,對上那變幻不定、深邃若海的眼眸,頓時心神一漾,驟然間發覺自己似已溺斃在那淵深之海,完全不能呼吸!房中靜寂之極,時間也似凝止于此。唯有他那一顆心,仍在撲通撲通地跳著,并且聲音越來越大,幾乎是滿室皆聞!

  她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唇角上悄然多了一點笑意,那笑,居高臨下,有些傲慢,有些自信,還有些自得,卻又讓人看不出真實含義。

  “你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可不要賴在我的床上,再不起來,這碗粥就涼了。”

  她的聲音清脆動人,語氣卻平淡如斯,只是,唐峰從中聽出來一絲寂寥,和落寞,不管是怎樣,他都無法將一身火紅的她,與這碗粥聯系在一起。

  不待唐峰開口,楊嬋就輕聲催促道:“快些吃,時間不多了。”

  桌上擺著四色菜碟,還冒著蒸蒸熱氣,都是早已備好的,唐峰足足一天一夜沒有進食,當下正好感覺餓得發慌,坐在桌邊,便開始狼吞虎咽,也為注意身邊佳人的動向。

  在皇宮中呆的久了,胃口也漸漸變得刁鉆,但他感覺自己從沒享用過這樣一頓美味,直到四張菜碟空空如也,他還在那兒回味無窮,甚至忽略了早已不知所蹤的楊嬋。

  正是夜深十分,屋中燭影搖紅,唐峰看著窗邊,發了好一會兒呆,才收回神思。

  透過暈紅的帳幔,唐峰終于閑下心,仔細環顧四周,除開方才自己睡著的那張床,斜對正面是一座玳瑁彩貝鑲嵌的梳妝臺,甚是絢麗奪目。梳妝臺的兩邊的墻上掛著兩幅刺繡絲帛,屋子的左邊用一個屏風隔開了,可是還是隱約可以看到一張琴和一把琵琶。

  他猛地從站了起來,恍然發現,這里怎么看都像是楊嬋的,閨房!

  而他整整一天睡過的那張床,就是楊嬋的…

  他不敢再繼續往下想,心中砰砰直跳,這個平日里冷漠高安、卻又傾國傾城的佳人,竟然舍得讓自己睡在她的床上?

  她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了?”楊嬋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她依舊是火紅色的外裝,露出來的肌膚上,是出浴后的白瑩,美艷的臉蛋上有抹淡淡的紅暈,那原本平淡的雙眸中,也多了一絲水靈氣息。

  唐峰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神色微微有些慌亂,卻故作鎮定,問道:“我怎么會睡在你的床上?”

  “這是你呆在葉倫國的最后一天了,還在乎這些做什么?”楊嬋向他嬌媚地笑了笑,款款走到唐峰身前,牽住了他的手,拉到榻邊。

  最后一天?唐峰被他說得不知所措,手上傳來一陣柔軟滑膩的微涼感覺,讓他心中顫了一下,下意識地感覺到似乎要發生些什么。

  緊接著,楊嬋輕輕一推,唐峰整個人便倒在了榻上,此時,他才能清晰地聞到,床上那股獨有的女兒香,比手上那陣柔軟更加真實,就像三月里的春風,暖洋洋的芬芳氣息一下子撲入他心窩深處。

  唐峰仰臥在榻上,看著她裊娜的步姿,兩只眼睛漸漸亮起來,不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些什么。

  他已經隱隱猜到,然而卻無法做出任何反應,畢竟,這樣的艷福曾幾何時他是想都不會去想…

  這一晚,老皇帝整夜未眠,老太監在門外站了一宿,嚇得提心吊膽。

  終于挨到了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老皇帝才將太監叫了進去,只丟下一句簡單的話。

  “傳肖晉德。”

  太監聽完臉色大變,卻不敢多說什么,唯唯諾諾應一聲便匆匆出宮而去。

  等到天明時分,一個穿著樸素黑服的中年男子來到了宮中,他的穿著很像是街頭百姓,卻打扮得一絲不茍,烏黑短發剛好留到腮邊,顯得異常整潔。

  這個人大約有四十歲上下,臉龐削瘦,不苛言笑,看的出,這是個態度特別認真的人,肖晉德是前一任的宮內侍衛總管,也是王國里碩果僅存的武皇級高手。

  他走進書房,并未像普通百姓一樣跪倒在地,而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禮,然后站在老皇帝身前。

  老皇帝垂下眼簾,徐徐說道:“若不是到了最后的時候,我也不想驚擾你。”

  肖晉德的臉如鐵石雕砌而成,除了歲月留下了些許條痕之外,看不見其余任何紋路的變化,這興許也是修為上的一種體現,他微微點頭,沒有打斷老皇帝。

  只聽這位滄桑的老人深深嘆息了一聲,繼續說道:“連夜傳來消息,萊西國已經進關了,我要你現在就帶著瓔兒出發,去大離開王朝。”

  老皇帝忽然抬起頭,看向肖晉德的目光中泛出堅定神色,沉聲道:“葉倫國最后的希望,就交到你手里了,皇子的真正身份就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了,一定要保密!她就在南書房,去帶她走吧。哦,對了,夏銀川那個閨女,你也把她帶走,一路不準御劍,如今皇城已經亂套了,你切忌不要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去吧。”

  肖晉德臉上表情如萬年寒冰,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只是這一次,他深深地彎下腰,跪在地上,許久才緩緩走出房門。

  老皇帝看著這一切,突然想起了什么,頹敗的臉色也為之一振,沖著那即將消失的身影喊道:“對了,宮里有個叫…唐峰的,是蟬兒安排的供奉,你去試一試,如果他能幫助你們的話,那便最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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