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攝政王
盛宴當天,朝陽璀璨,似寓意天下即將歌舞升平,迎來新的和平。
皇下學社。
尚皇在巡龍組、虎衛擁簇之下,著帝冠龍袍,登臨那最高之地。
左側所列為龐長夜,宋零,岳長廣等一干武將,右側則是周赤琥,云漠等看似柔弱,實則技法不凡的文士謀主。
身后站著十常侍之中的三位:郭無讓,張恭,高仰望。
臺下第一席則是著紫金袈裟的國教少林方丈玄玄悲,以及三位降妖伏魔的大師:玄渡,玄流,玄避,還有一干武僧以秩序而立,宛如銅身金剛,顯出那傳說之中銅人陣的威勢。
再往兩側,則是精兵強將無數。
更有無數刺客在黑暗里藏著,無數精妙器械對著此間。
如此聲勢,怕是坐下那四十五正道,四十五魔門,九大隱世世家全部揭竿而起,也是可以徹底鎮壓。
這就是尚皇的底蘊。
傳號太監扯著尖銳的嗓子,高呼著:“鬼門門主關一才到!”
“丐幫幫主喬青峰到!”
“神槍堂副堂主趙紫龍到!”
“紅蓮教教主白離到!”
“劍一門楊勉到!”
“合歡宗西門大家到!”
“天雨劍宗宗主趙無痕到!”
“巫山劍派掌門吳缺到!”
“隱世秦家家主秦山河到!”
“隱世非家家主非血到!”
“隱世連家家主連天射到!”
“隱世白家家主白露到!”
正道,邪道,隱世世家風云際會,紛紛落座,然后或傲然而視,或低眼垂眉,或是笑里藏刀,或是一副謙恭之姿。
能來此地集聚的原本便是江湖翹楚之中的翹楚,也都是曾常坐高臺,發號施令的一方霸主,抑或是梟雄。
再不濟,也是在江湖之中頗有名氣的名宿、新秀。
所以,場合,他們分得清,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他們都理會得。
造次是不會的。
其實來之前,他們心底便已經有了計較。
名為商討皇下學社籌建,實則是這位剛剛結束龍藏洲戰亂的新皇,欲要同樣的一統江湖。
否則...有著武者在下作亂,他是何其難安。
可是無妨。
大勢如此,來此的江湖各方豪俠,絕對說不上什么忠心耿耿,但是卻無人愿意與這尚皇作對。
他要做什么,那就隨著他,順著他。
畢竟誰若是反抗,若是忤逆,怕是下一刻,便是大軍而至,剿滅宗門。
而且皇帝也當有思慮,自不會做出什么太過之事。
既然號召正邪隱世三方,那么...此會過后。
繼龍藏洲戰亂結束,這江湖也要迎來很長一段時間的和平了。
正好用以修生養息。
此時...若還有人要反抗尚皇。
那么,他真是天下第一號大傻瓜!
所有人都已入座。
然后那十里高臺之下,長階漫漫,一道孤影帶著漫天風塵而來。
他身邊沒有隨行的弟子,所過之處,也沒有浩大的聲勢。
旁人皆是結伴而來,熱鬧紛華,而他沉靜地與這里的氣氛格格不入,就如同最普通的人,誤入此間,誤入這天下英豪匯聚,皇權浩蕩之地。
但是他的出現,卻使得全場安靜了下來。
不為什么。
只因他是夏極。
一個名字,就足以讓所有江湖中人閉嘴,靜言,見過他的人自然是心中敬佩依舊,但存上了帶塵的復雜。
未曾見過他的人則是打量著他,似乎再看這名氣極高,少年得勢的武當掌教,究竟是何等人物。
尚皇聽得整個場上鴉雀無聲,心中卻是生出不滿。
只因他來此時,眾人也未曾如此整齊劃一的肅然,前面開道的太監扯著嗓子高呼“皇上駕到”,那些喧嘩才零零散散的落定。
可是,憑什么那一介草莽,只是現身,就使得萬籟俱寂?!
朕才是皇帝!
他神色陰冷,如同黑暗里擇人而噬的龍,冷冷盯著那越來越近的男人。
但他白衣飄飄,卻只是看著身前的路。
從頭到尾,便是一眼都不曾看那高坐臺上的皇帝,也不曾去管自己所面對的是多么難以匹敵的強大勢力。
待走到最高一階,那白袍掌教才停住腳步,禮節性地抱拳道了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下一刻,尚皇理當說“賜座”。
但是尚皇沒有說。
氣氛一時間莫名的僵持下來,顯得有些莫名的凝重。
尚皇突然開口道:“卿就是武當掌教,那天下第一的夏極?”
夏極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所以微臣便是這天下第一。”
他一言既落,便是掀起臺下軒然大波。
而尚皇原本也只是想看他說些“不敢不敢”,“天下高手何其之多,天下第一不過虛名而已”這類的話。
可是,那白袍掌教卻是坦然。
他神色寧靜,仿佛說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這樣的話,實在是理所當然。
而且,他并不以此為驕傲,似乎還以此為遺憾。
那神色里,竟然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寂寞?
為什么會寂寞?
因為無敵,所以寂寞?
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也不過自娛自樂。
左手斗右手,月下對影成三人,而待到醒來,卻依然是一人。
所以寂寞。
縱眼望去,這天下再無一人能并肩,能抗衡。
所以寂寞。
尚皇一時間被鎮住了,他覺得自己的氣魄竟然被對面那男人短短一句話,就碾壓在地。
雖然他坐的很高,身邊圍繞了很多高手。
坐下,乃是九龍蟠珠皇椅。
頭帶帝冠,身著龍袍,君臨天下。
可是這所有的一切加起來,都比不上那臺下的男人。
雖然他只穿了一身普通的雪白如舊的掌教道袍,腰間挎著把普普通通的弧月長刀,身邊沒有一人相伴。
尚皇還是覺得其實,自己其實渺小的那個。
幸而,皇帝身后十常侍之中的郭無讓尖聲尖氣道:“大膽,竟敢如此對皇上說話!”
他本是巔峰之境的高手,又浸淫在天中皇室藏經閣多年,所學陰柔無比,所以一身氣勢,也是頗為強大。
見到皇帝有些不對勁,這老奴急忙走出怒斥臺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
但那白衣掌教卻是沉聲道:“君問,臣便答,又有何冒犯?”
郭無讓尖笑道:“狂妄!灑家從未見過你這般無知淺薄之人,需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小小年紀,怎敢坦承這天下第一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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