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浩劫

18.秘地(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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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趕快離開這里...

那男人匆忙的在雪底開始奔跑...

可若有人看見這一幕,他們也許首先震驚的并不是那冰雪中的怪影,而是這男人為何可以奔跑?

他所到之處,冰雪早被擠壓成最堅硬的“冰磚”,但他依然在跑著。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跑,可是這氣氛太悚然。

終于...

他跑不動了,停下了腳步,坐下然后開始微微喘氣。

“救命,誰來救救我,我怎么會在這里?”這個男人發出絕望的喊聲。

然而他的聲音就被局限在這小小的冰雪空間,如同在地底的靈柩中呼喊,根本沒用。

突然,他感到背后有什么在觸碰他的脖子,冰涼冰涼。

這男人猶如觸電一般,立刻彈起,然后猛然轉頭看向身后,身后依然是“冰磚”一般堅硬的雪墻,只不過不知何時凸出了一個小疙瘩,也正是這疙瘩觸碰到了他脖子。

男人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也許是自己太緊張了。

他再次坐回了原地,抬頭望了望遠處,同時調息做簡短的休息,而他眼珠卻在那冰雪之中的白影上來回轉著。

一種奇怪的感覺充斥在他心頭,似乎...似乎那些白影距離自己又近了一些。

“還是先離開這里吧,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男人喃喃自語著。

可若是有人類看到這一幕,便會覺得這最大的不對勁就是這男人自己...

他不停揮舞著手中的刀,以刀柄“鏗鏗”的砸著雪墻,以此來開道。

這是條極其漫長的道路,長到他隨時感覺自己可能死去。

而聲音越來越安靜,呼吸也越來越困難,男人有些漲紅了臉。

嘭...

一聲脆響。

旋即是黑暗夾雜著腐臭的冰風,倒灌進來,但因雪墻之中實在厚實,故而在此輕旋,又側移開去,如有一把鋒利刀子,在人臉皮上刮了刮,將鼻子、嘴唇全部刮掉了。

那男人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旋即重重摔倒在地上。

吱吱吱...

身后冰雪傳來擠壓的聲音。

他側頭看了看,發現那些白影不知何時已經變得極其巨大,但依然分不清是什么,也許是山間巨石在雪崩和他走動之間,而憑借著自己原本的重量緩緩下壓,一寸一寸。

只是這依然解釋不通,為何這些巨石會向他逼近。

就如從地獄開來的鬼車,要載他一程。

此處陰氣極重,不僅是那種可以凍徹骨髓的冰雪寒冷,更是連靈魂都可以封住的凜冽。

那男人覺得自己的手掌,已經快被有些軟綿的地面黏住了,他急忙起身,運息調氣,以內力使得自身蒸騰起一些白色的熱氣,這才稍有緩和。

身后已經無退路,只能前進了。

那男人似乎很清楚這一點,于是以長刀作探路之拐杖,在完全幽黑的空間里,如盲人般摸索著。

噠噠噠...

他左手握著刀鞘輕輕敲打著,右手則是緊張的握住了刀柄,以此前行...

刀鞘敲打出的聲音很奇怪。

并不均勻。

或者說是極度不均勻,忽高忽低,忽而清脆如銀筷互敲,忽而尖銳如深夜女子歇斯底里大叫,忽而沉悶如重物墜地...

那男人放緩了腳步,右手長刀舞了幾個刀花,以此來隨著感覺調整最佳的位置,以進行防御。

看得出來,他顯然是刀法名家。

而左手的刀鞘,則停止了敲擊,轉而貼著黑暗里的“墻壁”,緩緩撫過。

似乎是一個個小的凹槽,深淺不一。

男人不敢將刀鞘去試探凹槽的深度,因為他并不知道這些凹槽里有沒有藏著什么東西,而他停下了刀鞘敲擊,轉而以更溫和的方式來探路、在黑暗里前行。

又走了數十步,耳邊傳來微弱的潺潺水聲。

似乎是前面有地下河流。

而隨著他的前行,周圍突然傳來異響。

那男人并不駐步,而是加快前行速度,他耳中傳來深沉的、沸騰聲。

他可以肯定這些沸騰聲是來源于凹槽之中的。

這絕對不是什么好征兆。

所以,他從快走變成了狂奔。

嘭...

這男人只感覺頭暈眼花,似乎是撞到了什么。

未知來源的光忽然亮起了,那是一座生銹到幾近被完全腐蝕的壁燭,燭火怎么亮起來的,這男人并不清楚。

但是,借著燭火,他卻看到了面前的情形...

這是一張巨大的,被拉長的慘白的臉龐,而自己...

竟然一直在它舌頭上行走!!

難怪路面軟軟黏黏!

而那所謂的地下河的聲音,竟然是它的口水!!

那男人明悟過來,驚恐的后退,但是慘白巨臉卻似乎并不著急。

而那些凹槽之中的沸騰之物,也終于流了出來,那是一團團混雜著碎骨、眼珠、甚至獸蹄、斷角的血液,帶著腥臭噴出!

似乎是這慘白巨臉在為這難得的食物加料。

就如同吃牛排前,總是需要優雅的切下一塊,然后蘸上黑椒亦或是番茄醬一般,如此入口,才能更增美味。

“不,不!”男人瘋狂的后退,只是終究逃不過,被這長舌一卷,便向著那慘白巨臉的血盆大嘴而去。

咕嚕一聲輕響。

他被咽了下去...

似乎進入了胃部...

那男人全身被一層奇異的光膜所包裹,所以血紅色的污穢之物,以及那漫天的幽魂根本無法破開這膜。

似乎是受了驚嚇,而產生了疲憊。

那個男人決定休息一會。

所以,他在胃部尋了一處,就呼呼睡了起來。

一邊睡,一邊打呼。

叮叮叮...

叮叮叮叮叮...

無數黑色的有著鬼臉的氣撲打在男人那層光膜之上,似乎想要鉆入其中。

但是那光膜卻是難以想象的堅固。

男人猶如穿著鎧甲的將軍,任由一群小孩拿著稻草在戳著他。

稻草破開鎧甲,不可能的。

所以這些奇異的鬼臉氣流,也無法穿破他的光膜。

這時,墨黑的胃部突然開始劇烈搖晃起來,似乎是那慘白巨臉察覺了腹中的情況,而感到憤怒,瘋狂,它開始搖晃身子,“揉動腹部”,似乎想靠著運動,來加速消化。

但是它想多了...

這光膜根本不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