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枔兒見狀也學著樣子給司徒錫敬了盞茶,司徒錫有些無奈,但最終也還是受了她這一禮,文枔兒相當歡欣,她沒有在司徒錫家中久待,很快便興沖沖地離開,要回家去通知文老她成功拜師的喜事。
很快便到了午飯的時間,卞老起身告辭,司徒錫與家中眾人一同用餐。
早上鐘離愔回了淮明公府一趟,李氏與她聊了會兒家常,又親自交給她了不少銀票,讓她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鐘離愔也從府上聽聞了許多關于昨日之事的后續,司徒錫正想了解這些,她便一一跟司徒錫講述。
首先是今日早朝的情況,經過了三日的旬休,大臣們本就有許多事情要向楚皇匯報,再加之要處理昨天的伏擊一事,今天的早朝足足開了近三個時辰。
其中大多數時間花在了與黎國使團的交涉上,雖說昨天楚皇與那豐姓的使官已然談過,但那畢竟是在非正式的場合,而且一個使官的意見也并不能代表黎國的態度。
黎國的使臣們在今天的晨會上據理力爭,向楚皇索要賠償,并要求楚皇在一月內查清此事,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兩方的大臣們爭執了許久,最終楚皇還是答應了使團提出的要求,畢竟這件事楚國的確理虧。
其次,朝廷于今日朝會后發出了一則通告,煊察務近日會將煊安城中的各個角落、各處勢力都徹查一遍,往后也會對入城之人嚴加盤查,更是在幾道城門處多增設了數道關卡。
看來心大的楚皇終于是認識到了這煊安城的安全狀況堪憂了,不過司徒錫卻不認為這么做就能杜絕類似于之前刺殺的事件發生。
當時的魚心街刺殺一事或許讓司徒錫看得還不是很明朗,但經歷了昨天的伏擊,司徒錫便可以確定了,這在背后謀劃之人必定是楚國的高層。
能提前知曉春獵的相關信息,又能在楚皇精心籌備的活動上提前設下埋伏且不讓巡查的將士們發覺,這幕后之人若在楚國沒有點兒身份地位,司徒錫是斷然不信的。
就是不知道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何,先是左明立,再是陳譜、陳芝酥……
嘶——似乎都是皇家子嗣啊,既有本地的,也有外地來的。
司徒錫一愣,這么說來,似乎自己也是皇子,莫非下一輪就到我了?
“對了,相公,聽父親說這次臨瓦城團練使的委任已然下達了,是三皇子殿下,大概在半月后就會上任。”
“三皇子?太子與庚王呢?”
這個結果有些出乎司徒錫的預料。
“二位殿下不知因何事受到了陛下的責罰,挨了板子,又被禁了足,莫說出任團練使,如今似乎都沒法離開皇宮。”
皇家的事情可真是復雜,不過也和他沒關系,反正到時候他去擔任副職后只要做好本分的工作就行了,這團練使是誰擔任都無所謂。
“還有,大娘與妾身提到了陛下之前所賜予的那座司徒府的事,那畢竟是陛下賞賜的府邸,若咱們遲遲不搬進去……就算陛下不會多心,也會有人說些閑話。”
“此事我有分寸。”司徒錫點點頭,這一點他之前便考慮過了,只是在陛下賞賜時他正處于被禁足期間,等解禁后又遇上了接連三天的花朝節等活動,根本沒空處理這事。
抬頭看了一眼桌邊的朝云朝月等人,見到她們的神色從剛剛起就有些不大自然,司徒錫也大致能猜到她們在擔憂什么,想了想,司徒錫看向了鐘離愔。
“娘子,我有一件事要與你商量……”
“少爺,有人來訪,姓張,他說是什么清酒食肆的掌柜。”
沒等司徒錫說完,撲蝶從外面走了進來,走到司徒錫身邊向他匯報有客人上門的消息。
“全都快辦妥了?”
街道上,七弦正充當著司徒錫的臨時車夫,張掌柜與司徒錫坐在馬車內。
老張頭今日上門來找司徒錫是要拉著他去玉酒居瞧瞧的,司徒錫作為這座新式酒樓的大東家,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親自去酒樓中看過,這怎么都有些說不過去。
“錫哥兒,只差些細節沒有弄好了,以現在的狀況,就算是你要明日開業都沒有問題。”
“怎么會這么快?”司徒錫很疑惑,這也沒過幾天,這點兒時間光是裝修恐怕都不夠吧。
“墨哥兒,可別小看銀子的力量……嘖,范老哥出手可真是闊綽。”
“那也不至于吧,聽聞在東市要開新店需要辦許多手續。”
“墨哥兒,這兒都是自己人,就沒必要刻意低調了吧,這些東西不是您派人能幫咱們辦的么?”老張頭臉上露出了曖昧的笑容。
“我?”司徒錫指著自己的鼻尖,他這些天純粹就沒在這酒樓上花多少心思,哪兒還有空讓人幫他們辦手續。
“是啊,那日您的內兄還專程帶了些官吏到店里來,據說都是在樂珍路附近當差的官員,他讓我們彼此認個臉熟,老拙還為他們做了幾個菜。”
原來是鐘離弈,司徒錫瞬間明白了過來,想起昨日鐘離昧和他提到過酒樓的事,看來自家這岳丈和內兄還真是時時關注著自己啊。
“吁——”駕車的七弦突然讓馬停下,司徒錫一看周圍,這應該還沒到目的地才是。
“前面有人攔路,是熟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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