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隆知道這事兒沒那么容易完,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被包惜弱叫了過去,“康兒,丘道長乃是你的恩師,切不可無禮。”
看來是丘處機對包惜弱說了些什么,對于包惜弱,沈隆固然沒多少好感卻也不如丘處機那么過,在他看來包惜弱人如其名,只是性子柔弱而已,和大宋的讀書人一模一樣,她一個弱女子,到了這種地步還能做什么呢?像李萍那樣的女子才是萬中無一。
“母親,孩兒長大了!”沈隆淡淡地說道,“有些事情孩兒已經知道了,母親固然是出于保護孩兒,才不讓孩兒知道,丘道長卻是別有心思,既如此也就休怪我不認這個師傅了。”
“康兒,你都知道了什么?”包惜弱馬上緊張起來,她以為楊鐵心已經死了,惟愿楊康能安安穩穩長大成人,故而不愿意告訴他真相讓他徒自煩惱。
“知道了孩兒的身世,我不是金人,也不姓完顏對嗎?我是漢人,我姓楊,我是天府楊府的后人,我父名曰楊鐵心。”沈隆一字一句說道。
包惜弱聞言恍如聽聞晴天霹靂,身子晃了晃,沈隆趕緊上前幫她渡過一絲真氣才將她的心神穩定下來,包惜弱悠然醒轉,恍恍惚惚道,“你……你都是怎么知道的?我…..”
“母親,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只是孩兒如今已經長大,能夠照顧好母親和自己了。”包惜弱擔心的還是自己的孩子,沈隆為了避免包惜弱更加擔心,因此沒提完顏洪烈乃是牛家村慘案幕后主使的事情,要是讓包惜弱知道了,恐怕她也沒辦法原諒自己吧?
“康兒,那你今后如何打算?”既然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么王府是肯定不會再待下去了,包惜弱開始替將來操心起來。
“我既然是漢人,就該回歸大宋,聽聞咱們家一直住在臨安邊上牛家村,孩兒自當護送母親回去。”沈隆倒是也看過穿越成楊康繼續隱瞞身份,然后掌控金國抵擋鐵木真大軍以保護大宋的,不過他覺得如今金國頹勢已顯,就算當了金國的皇帝恐怕也擋不住,與其將精力放在這上面,還不如另想他法。
而且如果是這樣的話,包惜弱就要繼續留在王府,不能和楊鐵心見面,這對包惜弱和楊鐵心來說都太不公平了。
不過現在還不能馬上走,楊鐵心還沒有找到呢,沈隆打算等找到楊鐵心之后再一起返回臨安牛家村。
“回去?”包惜弱有些恍惚,她倒不是舍不得王府的榮華富貴,而是覺得從上京到臨安遠隔千里道路難行,而且完顏洪烈肯定會派人阻攔,也不是那么容易回去的。
“母親且放心,孩兒已經開始準備了,到時候定會拿出萬全之策來。”沈隆倒不認為擺脫完顏洪烈的追殺有什么難的。
“我的康兒長大了。”見沈隆如此冷靜,包惜弱才真正相信自己的孩子真正長大了,終于可以成為自己的依靠了,她父親是私塾先生,從小就聽父親說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道理,她以為楊鐵心已死,現如今孩子既然已經長大了,那么就該聽他的,“就依康兒的,母親這些年也一直懷念家鄉。”
“這些日子母親萬萬不可露出異像,完顏洪烈那邊能少見就少見吧!”完顏洪烈可是老奸巨猾之輩,包惜弱又不擅長掩飾,稍有異像就可能被完顏洪烈發現,沈隆雖然不怕,卻也不想多惹麻煩,畢竟到時候要走的可不止他一個,還有楊鐵心和包惜弱呢,哦,還有穆念慈。
“我先去城外道觀暫避一時吧,就說給你進香祈福。”包惜弱也不是全無是處,馬上就想出了對策,如果留在王府肯定回和完顏洪烈見面,躲在外面或許好一些。
“孩兒送母親過去吧!”待在城外的話,將來跑路也方便,到時候自己找到了楊鐵心和穆念慈就可以直接帶著他倆出城,然后接上包惜弱一起走。
沈隆和包惜弱準備一番,帶了點隨身物品,做好了跑路的準備,然后沈隆去和完顏洪烈說了聲,完顏洪烈不疑有他,安排人馬護送沈隆和包惜弱出城祈福。
到了道觀,見過主持道觀的女道士,沈隆以男女有別為理由將護送的人馬趕開,大部分帶回城里,只留了少部分在山下村子里等著。
這幾日沈隆一直待在王府里,只是在對付梁子翁的時候夜間出來過,先前出城的時候也一直在馬車里陪包惜弱,這次回城才算是第一次見識上京的景象。
金老爺子書里說這大金國的京城乃是當時天下第一形勝繁華之地,即便宋朝舊京汴梁和新都臨安,也是有所不,沈隆進城一看才知道全是扯淡。
自從海陵王篡位后將金國都城遷移到這里不過七十年時間而已,興建城池僅用了兩年時間,無論城市營建還是人口都遠沒辦法和當初的汴梁與今日的臨安相比。
紅樓畫閣,繡戶朱門倒是有,那是金國貴人的居所;雕車競駐,駿馬爭馳也不假,金國貴人縱馬從鬧市而過,卻可憐了沿路的百姓;高柜巨鋪,茶坊酒肆什么的只有幾條街而已,和沈隆在《水滸傳》世界里見過的汴梁差得老遠,連大名府、應天府都大有不如,完全算不上什么天下第一形勝繁華之地。
想想也是,這邊當年是遼國人的地盤,金滅遼時戰亂將城市毀得一塌糊涂,金國經濟不如大宋發達,又缺少能工巧匠,要是真建設起一座無比繁華的城市倒也怪了,金老爺子的歷史不過關啊。
“爾等先回府去吧,我去樓上吃點東西。”沈隆將護衛隨從打發走,這些人知道小王爺身懷武藝,而且現在又是在城中,故而放心的領命而去,只留下沈隆一人上了酒樓。
進去后坐在窗邊的雅座上,看著樓下的景象,只見樓下老大一塊空地,地下插了一面錦旗,白底紅花,繡著“比武招親”四個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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