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州島東部,新莊,直屬兵團第一旅旅,也是唐秋離的臨時指揮部里,參謀長趙玉和正在報告戰況,“師長,唐副師長發來電報,我在本州島西北部戰場上的部隊,已經將日軍合圍在東起舞鶴、京都,神戶,西至岡山、鳥取一線,方圓不過一千余平方公里的區域內!”
“從山口方向攻擊的娘子關守備兵團馮繼武部和東南機動兵團大部,業已進駐廣島至松江一線,從岐埠方向攻擊的第二十九兵團,從靜岡方向攻擊的蘇魯機動兵團,已經進駐舞鶴、京都和神戶一線,對日軍形成前后夾擊之勢!”
“經過我左翼進攻集團的連續打擊,本州島西北部戰場上的日軍,傷亡慘重,初步估計,總兵力已經下降到了不足五十萬人,唐副師長來電請示,左翼進攻集團,是否發起對日軍的最后總攻?”
“此外,右翼進攻集團的孫振邦司令官和袁景豪司令官,也有同樣的請求,他們的先頭部隊大約二十幾萬人,已經占領了盛岡至秋吉一線,隨時可以發起攻擊!”
“回電!”唐秋離仰頭看著大幅的軍事地圖,道:“秋生哥,左翼進攻集團,繼續保持對合圍圈內日軍的強大壓迫,但暫時不發起進攻,孫振邦、袁景豪,你部以盛岡和秋吉一線為依托,暫不對日軍發起全線進攻,何時發起總攻,等待師指的命令!”
命令發出去之后,趙玉和對師長的部署,不大理解,道:“師長,日軍現在已經是殘兵敗將,強弩之末,傷亡慘重,本州島兩個戰場上的態勢,都對我軍十分有利,合圍已經形成,為何不馬上發起總攻,解決掉日軍最后的兩個重兵集團,反而給其喘息之機?”
“我要大批的俘虜!”唐秋離一語道破天機,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芒,道:“本州島兩處戰場上,剩下的日軍士兵,最少得有五、六十萬人左右,多好的勞工啊,西伯利亞地域廣袤,地廣人稀,若想發展起來,需要大批的勞動力,這批日軍戰俘,就是沒有成本的勞工!”
“殲滅其不難,天上數千架作戰飛機,地上萬余門火炮,幾千輛坦克,對付的又是被擰干了血的殘兵敗將,有多少日本人夠咱們打,所以,目前以勸降為主,瀕臨絕境,正是勸降日軍的最佳時機,我可是舍不得把未來開發西伯利亞的幾十萬日本勞工,一頓炮彈和炸彈,全都變成尸體!”
“你命令師指新聞處,印發大量傳單,說明我軍的政策,本州島東北部和西北部戰場包圍圈內的日軍軍官和士兵,從看到傳單之日起,放下武器投降者,可享受戰俘待遇,如果有拒不投降,負隅頑抗者,必堅決殲滅之!”
“目前,日本首都東京,已經被我中國軍隊全面包圍,你們的天皇也朝不保夕,已然是甕中之鱉,隨時都會成為我們中國軍隊俘虜,希望全體日軍官兵,認清形勢,主動繳械投降,拿宣傳單者,即為投降憑證!”
“另外,命令樂一琴和劉粹剛,出動轟炸機和運輸機,不過,不是投炸彈,而是大范圍投放宣傳單,這叫政治攻勢,瓦解日本人的斗志和抵抗意志,一本萬利的買賣,值得做一把!”
聽完唐秋離的一番長篇大論,趙玉和的疑惑盡去,也由衷的嘆服,笑著說道:“師長,我看您現在的眼神兒,怎么跟人販子差不多啊?”
“有嗎?”唐秋離不承認,道:“這只不過是另外一種方式的戰爭罷了!日本人不適合居住在島嶼上,我無非給日本人找個居住的地方罷了!”
包圍圈內,到處都是垂頭喪氣,士氣低落的日軍士兵,還有大批的傷員,無藥可醫,更沒有人去關心,只能躺在熾熱的陽光下,無遮無攔的承受著陽光的暴曬,痛苦的著,來不及處理的尸體,血肉碎塊兒,到處都是,在驕陽下,散發出陣陣惡臭,混合著硝煙味兒,充肆著還活著的日軍士兵的肺腔。
極度缺乏的飲水,所剩無幾的糧食和彈藥,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絕境,讓這些日軍士兵,看不到一點兒希望,從最高指揮官到普通士兵,都知道整個部隊都深陷絕境,前途茫然,失敗和低沉的士氣,彌漫在所有日軍軍官和士兵的內心,如同沉重的烏云般,壓在每個日本人的心頭。
支那獨立師炮兵,發射的炮彈,奪去再多身邊同伴的生命,都不會激起任何波瀾,因為自己也許就是下一個,被炮彈炸得四分五裂的人,幸好,惡魔般的支那飛機,罕見的一整天都沒在頭頂盤旋,投下致命的炸彈,讓日軍士兵有了喘口氣兒,考慮自己命運的時間。
第二天,日軍士兵的好日子到頭了,一大早,太陽剛剛升起,伴隨著燦爛朝陽而來的,是差點兒遮天蔽日的獨立師飛機,轟鳴的發動機聲,響徹在天空,如同一陣陣沉雷滾過天際,沉重的壓上來。
日軍士兵們,木然的看看天空越來越近的飛機身影,連隱蔽放空的心思都沒有,一共就這么大的區域,無遮無攔,既沒有茂密的森林,也沒有地形復雜的山地,幾十萬人擠在一起,跑都沒地方跑。
很多日軍士兵,索性就躺在原地,一動不動,憑天由命的等著炸彈呼嘯著從天而降,機群轟隆隆的飛過去了,那種來自天空的威壓,讓他們心如死灰,但卻沒有聽到炸彈的爆炸聲,日軍士兵們睜開眼睛,發現有很多花花綠綠的傳單,如同飄舞的雪片一般,從空中飄落下來。
日軍士兵隨手撿起,很快就被上面的內容給吸引住了,更多的日軍士兵,撿起了宣傳單仔細的看起來,還有很多日軍的各級軍官,也都看到了傳單,起初,只是每個撿到傳單的士兵,獨自一個人看,很快,就有三三兩兩的士兵湊到一起,竊竊私語,表情詭異。
“報告司令官,支那獨立師的作戰飛機,灑下大批的傳單!”本州島東北部防衛區總部參謀長橫田少將,手里拿著一大把傳單,闖進司令官矢野中將的帳篷里,氣急敗壞的喊道。
“司令官,傳單的內容我看了一下,如果不加以制止,會動搖士兵們的軍心和士氣的!我建議,立即收繳士兵們手里的傳單,集中焚毀,對肆意傳播內容者,軍法嚴懲,就地槍斃!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啊!”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矢野中將拿過來一份傳單,仔細的看了一遍,苦笑道:“橫田君,怎么制止?無法制止,恐怕現在絕大部分士兵,都已經看過了,難道都槍斃?事已至此,隨他去吧!”
同樣的一幕,在本州島西北部戰場,日軍包圍圈內上演,不同的是,西北部防衛區總部司令官森田多喜郎中將,采取的手段,要過激得多,他不但命令立即收繳士兵手里的傳單,集中燒毀,還對藏匿傳單而不上繳的士兵,一經發現,就地槍決,為此,在一天之內,槍斃了數百名士兵和幾十名下級軍官。
合圍日軍三天之后,包圍圈內的日軍,水糧全部斷絕,絕望之后瘋狂的日軍,再次發起了突圍之戰,此次突圍,不是日軍兩個防衛區總部司令官下達的命令,而是一些日軍下級軍官和士兵們,自發的舉動。
這些日軍下級軍官和士兵,腦子里還裝著為天皇陛下和大日本帝國效忠的思想,還是滿腦子的武士道精神,寧肯戰死,也不愿意當支那人的俘虜。
端著三八槍的日軍士兵,嚎叫著沖上來,一頭撞進獨立師地空火力織成的火網之中,頃刻間便被炮彈和炸彈,撕成碎片,血肉模糊的尸體,覆蓋在此前倒下的日軍士兵尸體上,這是包圍圈內的日軍士兵,最后一次垂死掙扎前的絕唱,也徹底粉碎了日軍士兵最后一絲僥幸和血性。
包圍戰到了第四天,日軍士兵再也沒有任何的突圍舉動,而就在當天,左翼進攻集團副指揮官,東南機動兵團司令官馬朝陽中將,指揮所部十個旅,在坦克和飛機的配合下,于九州島南部的宮崎和鹿兒島兩地,全殲日軍九州島防衛區總部所屬部隊十萬余人,司令官白川義澤中將剖腹自裁,九州島落入獨立師部隊之手。
同一天,南路進攻部隊的海軍陸戰隊司令官韓鐵,指揮所部,在四國島北部的高松、德島兩地,圍殲日軍四國島防衛區總部所屬部隊,殲敵二十三萬余人,司令官高島一雄中將一下,無一漏網,幾十名日軍少將級別以上軍官,集體剖腹自裁,四國島落入韓鐵控制之中。
九州島和四國島戰役結束的當天傍晚,韓鐵和馬朝陽分別致電師指揮部,請求率領所部,參加本州島西北部戰場,對日軍的圍殲戰之中。
唐秋離回電,“左翼進攻集團副指揮官馬朝陽,來電盡悉,非常欣慰,目前,本州島西北部戰場上,我獨立師部隊的兵力足夠,因此,你部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穩固九州島占領區,肅清日軍殘敵!”
接到師指的回電之后,馬朝陽仰天長嘆,進攻日本本土的最大一戰,與自己無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