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心里不大服氣,但這些話只能在樂一琴的心里嘀咕,他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否則,師長絕對會暴走,而結果是挨訓得更狠,何況還知道,這是師長擔心自己,打自己參加獨立師的那天起,就對這個小自己十來歲的師長,從心里頭畏懼,這都十來年了,一點兒沒變!
對此,天不怕、地不怕,性格彪悍暴烈的樂一琴,自己個兒也整不明白,究竟是咋回事兒,倒是總結出一個應對挨訓的辦法,那就是一聲不吭,出個耳朵,別太往心里去,反正,自己受到的獎勵和挨的訓,差不多拉平了。
參謀長趙玉和,見樂一琴滿臉都是汗,眼珠子可憐巴巴的來回踅摸,哪里還不知道他的心思,再者,屋子里還有一大幫參謀,一個堂堂的少將指揮官,當著一幫校尉軍官的面兒,站著挨訓,也不好看不是?
趙玉和擺擺手,讓臉憋得通紅的參謀們出去,便上前解圍,樂呵呵的說道:“師長,樂指揮官也是著急心切,他應該吸取教訓了,下不為例,您就。。。。。。”
趙玉和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唐秋離氣呼呼的打斷了,“玉和,你別給他求情,什么下不為例,他是屢教不改,在華北那會兒,就讓人不省心,現在都指揮一個飛行集團了,還是讓人不省心,膽子是越來越大啊!”
“師長,什么事兒發這么大的脾氣啊?”一句語氣之中,帶著笑意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幾個人回頭一看,是艦隊司令官唐秋泉,笑呵呵的站在門口。
一見到秋泉。唐秋離頓時忘了挨訓的樂一琴,幾步上前,拉著他的手。親切的說道:“秋泉哥,你也到了啊。路上安全不?”語氣之中,飽含著濃濃的關切。
秋泉一笑,回答道:“還好,躲著小鬼子的偵察機走,又帶著一個大隊的護航戰斗機,沒啥危險。”
唐秋離一下子找到了典型,扭頭狠狠的瞪了樂一琴一眼,說道:“看到沒有。人家唐司令官就是小心謹慎,哪像你樂一琴啊,來個單機赴會,身為一名指揮官,首先要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
唐秋泉馬上就明白了,自己的堂弟為什么發火兒,便笑著解圍到:“一琴有勇有謀,又是在空戰里打出來的好手,從新加坡基地到特魯桑,航程也近。沒啥危險!”
“不過,師長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畢竟。一個日本聯合艦隊就在戰區晃蕩,誰知道啥時候就撞上,也是個危險的事兒,一琴,下不為例啊!”
樂一琴如同看到知音一般,連連點頭,就差拍手叫好了,一副虛心接受的表情。
“下不為例!”唐秋離好笑的看著他說道。
連同趙玉和在內,幾個人走進了作戰室。唐秋離開門見山的說道:“秋泉哥、一琴,這次讓你們兩個海空軍指揮官到特魯桑來。是因為我準備在蘇祿海海域打一仗,目標就是日本聯合艦隊的第一艦隊。你們兩位有什么想法?”
唐秋泉和樂一琴,交換一下了然的眼神兒,在臨來特魯桑之前,兩個人心里都有點兒譜,大致猜測到了師長召自己來特魯桑的目的,因此,唐秋離的話,也沒讓他們兩個過于驚訝。
唐秋泉先開口了,“師長,就目前西南太平洋戰場上的態勢來看,日本海軍聯合艦隊是我們最大的勁敵,打擊一下其囂張氣焰也好,您在蘇祿海海域打一仗的設想,是可行的,聯合艦隊的第一艦隊,活動在蘇祿海海域,屬于孤軍突出,與其主力艦隊有最少三天以上的海上航程,我認為可打!”
唐秋離點點頭,秋泉哥的想法,跟自己的想法基本一致,都是要利用時間差,尋找孤立、突出之敵,予以打擊,“樂一琴,你有什么想法?”他問道。
樂一琴兩眼放光,剛才挨訓的可憐相,早就拋到九霄云外去了,主要是有仗打,他就渾身興奮起來,見師長問自己的意見,身體一挺,氣勢凌厲的說道:“我贊成唐司令官的意見,上下都憋著一股勁兒,早就該打一仗了,好好殺殺小鬼子的威風,陸地戰,能把小鬼子殺得片甲不留,海上,也能讓小鬼子的軍艦成為廢鐵!”
“師長,不瞞您說,在臨來特魯桑之前,我就已經命令南方飛行集團所有的作戰單位,進入了一級戰備狀態,沒啥說的,只要是您一聲令下,南方飛行集團馬上就殺過去,滅了小鬼子的那個什么第一艦隊!”
別看唐秋離時不時的暴訓樂一琴一通,他心里可是非常欣賞和喜歡這位空中悍將,獨立師在中南半島的絕對制空權,都是在樂一琴的指揮下打出來的,別的不說,但是這一次,他就提前做好了一切準備,這種戰斗意識,非常難得。
“樂一琴,在加里曼丹島、棉蘭老島和呂宋島上,你能夠集結起多少作戰飛機?”唐秋離問道最關鍵的問題,圍殺蘇祿海海域的日本聯合艦隊第一艦隊,僅憑秋泉哥第一艦隊的實力,還是不成的,主力是樂一琴的陸基作戰機群。
樂一琴的臉色,認真起來,回答道:“到目前為止,我在加里曼丹島上,已經集結了六個戰斗機團,四個轟炸機團,在棉蘭老島上,集結了五個戰斗機團和四個轟炸機團,在呂宋島上,集結了四個戰斗機團和兩個轟炸機團,三個集結地合計起來,為十五個戰斗機團,十個轟炸機團。”
“共計戰斗機九百三十架,轟炸機六百五十架,此外,在蘇拉威西島上的三個戰斗機團和兩個轟炸機團,隨時可以加入戰場,海南島海空軍基地的八個戰斗機團和五個轟炸機團,也可以作為第二批次的空中兵力,投入到戰場上!”
唐秋離、唐秋泉和趙玉和,都有點兒蒙了,西南太平洋戰役發起的時間,不過二十余天,樂一琴就在各個島嶼上,部署了這么多空中兵力,難以置信啊!
“樂一琴,你的數字準確?”唐秋離嚴肅的問道,這家伙不是在吹牛吧?自己可是知道,就上述三地而言,根本沒有可容納這么多作戰飛機的野戰機場。
樂一琴很是委屈的說道:“師長,這么大的事兒,我敢撒謊嗎?各個兵團司令官指揮部隊在前面打,我也沒閑著,除了接收小鬼子原來的野戰機場之外,我又命令南方飛行集團后勤部門,在各個島嶼緊急修建野戰機場,還將原來小鬼子使用過的機場,進行大規模的擴建!”
“也就是時間緊,要不,還能多建設幾座野戰機場,反正咱們地勤人員也不缺,缺的就是野戰機場,為這,后勤部的張部長,可是沒少跟我嚷嚷,說我是敗家子兒,快把師后勤部的存貨,都給掏空了!”他的語氣,頗為委屈。
“哈哈哈!”幾個人大笑起來,唐秋離更是興奮,說道:“樂一琴,這是你干的唯一一件靠譜的事兒,就憑你在蘇祿海周邊,有這么多的作戰飛機,這一仗打定了!”
接下來,就是具體的戰術問題,幾個人研究了一整天,拿出了作戰方案,核心戰術是,以樂一琴的南方飛行集團為主,蘇拉威西島上的三個戰斗機團和兩個轟炸機團,主要的任務是,阻擊在班達海海域的日本聯合艦隊第二艦隊,目的是遲滯其增援第一艦隊的速度。
而圍殺日本聯合艦隊第一艦隊的任務,就由加里曼丹島、棉蘭老島和呂宋島上的南方飛行集團作戰部隊來完成,除外,艦隊立即改變航向,隱蔽接近蘇祿海海域,以陸基戰斗機群的空中攻擊為主,海軍艦隊的海上攻擊為輔,海南島的作戰機群作為戰役預備隊,隨時投入戰斗,爭取在兩天時間內,把這個第一艦隊全部干掉。
作戰方案確定之后,心里火熱的唐秋泉和樂一琴,根本沒心思再呆在特魯桑,盡管唐秋離讓兩人休息一晚上在回去,兩個人還是堅決的拒絕了,在薄暮的余暉下,踏上返回部隊的航程。
當夜,回到艦隊的唐秋泉,便召開了各個分艦隊司令官以及各艦艦長參加的軍事會議,三個多小時之后,艦隊立即起錨,在漆黑的夜色之中,乘風破浪的開赴蘇祿海海域。
涂國喜的第三分艦隊,作為先頭部隊,提前出發,他還有一個特殊的使命,一旦日本海軍聯合艦隊第一艦隊的活動區域,太靠近蘇拉威西海海域,他的第三艦隊,便作為誘餌,引誘其北上追擊。
這是個十分危險的任務,沒有航母的第三分艦隊,引誘擁有兩艘航母的日本海軍聯合艦隊第一艦隊,本身的危險性不言而喻,可能不等到陸基機群開始進攻,自己的艦隊,就會被日軍的艦載機追著打,但涂國喜還是毫不猶豫的指揮艦隊出發了。
樂一琴離開特魯桑之后,根本沒有返回新加坡海空軍基地,而是直接飛到了加里曼丹島的巴厘巴板,那是南方飛行集團的一個重要野戰機場。
下了戰機之后,樂一琴一封電報,命令參謀長何志軍,連夜帶著指揮部人員,到巴厘巴板,組建前方指揮所,在這個漆黑的夜里,獨立師海空軍兵力盡出,往蘇祿海海域的日本海軍聯合艦隊第一艦隊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