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獨立師師指參謀處副處長武振民中校,不是個簡單執行上級命令的軍官,這在聚殲關東軍邊境守備部隊戰役結束之后,他給趙玉和提出來的一系列建議就充分的體現出來,由此,武振民的軍事素養和獨到的思考視角和能力,可見一斑。、ybdu、
把趙玉和的命令,交給一名作戰參謀下達之后,武振民若有所思的說道:“參謀長,關于遠東戰役,我始終認為,劉副師長的打法,趨于保守了!”
趙玉和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武振民才趙玉和的眼神兒之中,看出了很多東西,便接著說道:“現在的戰場態勢,本來不應該如此,倘若在我直屬兵團到達廟街一線之后,與西面而來的東指部隊,采取兩向對攻的打法,先是將日本遠東派遣軍擊潰,而后趁其亂,分而殲滅之!”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日軍成建制的撤退,我們在后面尾追,如果不是您提前部署了六個旅的部隊,在廟街通往馬加丹的沿途進行預設,恐怕,我們的尾追而擊,不會取得太大的效果,恐怕,能吃掉的,只有日軍的斷后部隊了!”
武振民的話,無疑在趙玉和的心里,產生了共鳴,這也是他希望的打法,先行擊潰,然后分而殲滅之,不過,他顯然不愿意看到,武振民質疑一位戰功赫赫的宿將,獨立師排在第二位的大佬!
趙玉和便說道:“武參謀長,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從整體來看,劉副師長的打法,更為穩妥。即便是日本遠東派遣軍,撤到了馬加丹,沒有足夠的運兵船只,馬加丹還是死地!”
“不是接到了師指參謀處發來的有關東北戰場的戰況通報嗎,幾千艘日本商船組成的運兵船編隊,在遼東灣被我們繳獲了,日本人還有組成運送幾十萬兵力的運輸能力嗎。我們不會給日本人調集運兵船的機會的,因此,劉副師長的打法。沒有錯誤!還有,我不希望以后再聽到類似的話!”
武振民默然,他承認,參謀長的話有道理。但是。將全殲日本遠東派遣軍的希望,寄托在一個不確定的因素之上,怎么說,也是不穩妥的,誰也不敢保證,在馬加丹港口,日本人不會調集到大批的船只,如果直屬兵團分兵搶先占領馬加丹。則是另當別論!
見武振民沉默,趙玉和接著說道:“武參謀長。質疑是上級的命令,是獨立師的優良傳統之一,我在師指的時候,也常常就某一作戰計劃,與師長爭辯不休,你也是看到過的,但那僅限于戰役發起之前,一旦命令下達,我們就要無條件的服從,而不是始終把質疑放在心上,以至于影響到自己的冷靜判斷,明白我說的話吧?”
“當然,如果在執行作戰計劃之中,發現上級的命令,存在巨大或者是明顯的漏洞,那又另當別論,據理力爭也是有的,好了武參謀長,給沿途阻擊的六個旅旅長發電報,在不造成部隊嚴重傷亡的情況下,盡可能的遲滯日本遠東派遣軍的撤退速度,為主力部隊追擊,創造有利的條件!”
日本東京,天皇裕仁的寢宮,依然臥床不起的裕仁天皇,再一次遭到了沉重的打擊,手里拿著載仁親王發來的電報,臉上陣青陣黃,兩眼發直,忽然一陣劇烈的咳嗽,刺激得他腰彎得跟個水煮大蝦似的,面部浮上一層病態的潮紅,幾名侍候的宮女,急忙過來捶背揉胸。
“滾開!”緩過勁兒來的裕仁天皇,暴怒的吼道,嚇得幾個宮女,渾身發抖,不敢抬頭,這幾天,陛下的脾氣,相當的暴戾,已經有四五個倒霉的宮女和侍從官,被天皇陛下下令活活的給打死了。
“馬上召陸軍大臣米內光一、海軍大臣永野修山進宮,有要事相商!”發完脾氣的裕仁天皇,有氣無力的說道,然后,看著一個面容姣好,體態豐滿的宮女,陰森森的說道:“沒見到朕滿頭大汗嗎?”
這名宮女嚇得一哆嗦,急忙上前,拿出雪白的毛巾,小心翼翼的給天皇陛下擦腦門兒上的汗,忽然,感覺到胸前劇痛,天皇陛下的一只手,伸進內衣里,在自己豐滿的乳峰上,狠狠的揉捏著,似乎在發泄內心的煩躁,宮女疼得面孔扭曲,卻不敢有任何的躲避動作,更是不敢吭一聲。
使勁兒揉捏和蹂躪著宮女豐滿的高聳,裕仁天皇的心情,似乎舒服了很多,哪管在他的魔爪之下,那團柔軟已經遍布抓痕,嬌嫩的蓓蕾上,已經冒出絲絲血跡,這是陛下自己總結出來的,平復情緒的良方,百試不爽,功效神奇,比什么藥都好使!
一個多小時之后,被皇宮侍從官,從熱乎被圍里叫起來的米內光一和永野修山兩個人,以最快的的速度,乘車趕到了皇宮,在宮門前,兩個日本軍方巨頭相遇了,最近,帝國在滿洲遭到的一系列慘敗,本土一片哀鳴之聲,讓兩個見面就互掐的軍方大佬,收斂起了很多互斗之心。
很多時候,還能夠互相敲邊鼓,幫襯一下,日本陸軍和海軍兩系將領,也難得的平靜,兩個大佬都不斗了,下面的派系干將們,自然也就沒有了掐架的心思,雖然還是互相看著不順眼,倒也是相安無事。
“米內君,陛下深夜召見我等,不知道有什么緊急的軍務,難以決斷啊?”永野修山向開口詢問到,他知道,米內光一這家伙,跟天皇陛下的關系,比自己要近得多,事先探出點兒口風,不至于等會兒陛下問起來被動。
米內光一搖搖頭,苦澀的說道:“永野君,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陛下深夜召見我們,恐怕,又不是什么好消息吧?”說完,長長的嘆息一聲。
最近這段時間,尤其是滿洲丟失,關東軍全體玉碎之后,米內光一這位帝國陸軍的頭號大佬,日子相當不好過,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天皇陛下準備抓的替罪羊,關東軍總司令官南次郎大將,剖腹自裁了,一死百了,天皇陛下再也不能像對待梅津美治郎那樣,死了都不放過,畢竟,南次郎在國內軍界和政界,有著深厚的人脈。
天皇陛下也是擔心,對已經死了的南次郎,處置過重,會引起朝野震動,南次郎一系的大員們反彈,便悄沒聲息的把抓替罪羊的事兒撂下了,可其他派系和國內輿論,卻不肯善罷甘休,抓不到南次郎,矛頭便指向了陸軍頭號人物的自己,在本土,要求自己辭職并向全體國民謝罪的呼聲,越來越多。
現在,米內光一的寶座,越來越燙屁股,頗有些坐臥不安的意思,眾矢之的啊,就連連這位在日本軍政兩界呼風喚雨的大佬自己,都感覺到,最近諸事不順,麻煩頗多,倒霉不離身!
跟米內光一一起往宮內走的海軍大臣永野修山,最近到是沒有那么多的煩心事兒,反倒是意氣風發,山本五十六那家伙長臉,在東太平洋海域,把美國海軍太平洋艦隊,打得找不著北,連戰連捷,雖說沒讓美國太平洋艦隊徹底傷了元氣,也是頗有斬獲,捷報頻傳,海軍一系的得力干將,干的出彩,自己這個掌門人也是臉上有光。
倒是陸軍方面,一屁股爛債,丟了滿洲、二百多萬關東軍全體玉碎不說,現在在朝鮮半島和遠東地區,還打得不知道如何呢,看米內光一這家伙的氣色就知道,這些日子,定當是非常不好過,一股倒米內光一的勢力,來勢洶洶,永野修山不由得同情起這位自己的老對頭來!
倒是不永野大將有什么惻隱之心,他可以不針對米內光一,也是害怕觸怒了高高在上的那位天皇陛下,最近陛下的脾氣,愈發的難以捉摸,喜怒不定,天威難測,如果在這個火頭上,繼續像以前那樣,跟米內光一死掐,米內這家伙倒霉了,自己也不能好過,何況,站在帝國霸業的角度上來說,陸軍倒霉,海軍也占不到多大便宜,光憑帝國海軍,還沒有承擔整個帝國霸業的肩膀!
滿洲不要惦記了,早就成了那位,打得帝國陸軍丟盔卸甲的支那魔鬼唐秋離的盤中餐,朝鮮半島戰場,目前還能維持,田中新一緊守著退路,只有遠東戰場,始終沒有什么消息,那位遠東派遣軍司令官載仁親王,壓根兒不大本營,恐怕自己這位大本營兩位巨頭之一的海軍大臣,也指使不動這位天皇陛下的御弟!
想到這里,永野修山心里一動,說道:“米內君,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應該是遠東派遣軍方面的情況,否則,天皇陛下不會連夜召我們進宮,說有要事相商!”
米內光一的腦袋,頓時打了幾圈兒,他可是知道,載仁那家伙的脾氣,若非遇到天大的難題,絕對不會給國內發電報的,大本營也拿他沒轍,說起來都難以置信,自己這位陸軍大臣,大本營代理總參謀長,現在連遠東派遣軍在干什么都不清楚!
“遠東派遣軍可千萬別出什么問題啊?”米內光一內心祈禱著天照大神,跟永野修山一起,五心不定的在侍從官的帶領下,往裕仁天皇的寢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