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征戰歲月

第一千八百六十七章 適可而止

(柳外花如錦)

第一千八百六十七章適可而止

獨立師直屬兵團第一旅旅長兼色愣格河戰役總指揮劉弘章少將,指揮的反擊戰,一開始,打得極其順手,幾百門迫擊炮和幾百門無后坐力炮,發射的密集炮彈,給河灘上,正在集結的蘇軍部隊,以最大的火力殺傷,也打亂了蘇軍的陣腳。

步兵開始突擊之后,戰斗進入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二十余公里長,不過幾百米寬的戰場上,雙方十余萬士兵攪在一起,槍聲密集得如同夏日的暴雨一般,根本無需瞄準,每一發子彈,都會擊中目標,大批量裝備了沖鋒槍的獨立師戰士們,在這種短兵相接的近戰之中,占了很大便宜,打得蘇軍士兵東倒西歪,死傷慘重。

隨著戰斗的進展,突入到蘇軍部隊縱深的時候,遇到了蘇軍士兵的頑強抵抗,包括指揮官瓦德金少將在內,所有的蘇軍軍官和士兵們都明白,自己面臨的處境,背后是波濤洶涌的色愣格河,面前是手里的沖鋒槍,不斷噴吐火舌的獨立師士兵,如果頂不住進攻,等待自己的,只有被全部消滅在河灘上的命運。

而軍官們所說的,接應撤到北岸的沖鋒舟,還沒有蹤影,即便是來了,獨立師的迫擊炮,炸得河水跟開了鍋似的,中國人明顯是要斷自己的后路,面對這種情況,士兵們通常是兩種反應,一種是驚慌失措,斗志全無,乖乖的舉手投降,一種是拼死抵抗,守住灘頭陣地,等待對岸的沖鋒舟到來,還有活命的機會。

蘇聯紅軍的傳統,對于戰場投降敵人的部隊和士兵。處罰極為嚴厲,部隊撤銷番號,最高軍事指揮官和政治委員,如果有命跑回來,就是槍斃。士兵通常以叛國罪論處,并且,還會牽連到家人,歷史上,在蘇聯衛國戰爭時期,因為戰事失利。鐵血無情的斯大林,不止槍斃過一個蘇軍元帥和大將。

而且,按照蘇軍的政治工作條例規定,部隊的政治委員,可以在不經授權的情況下,可以解除任何在戰場上動搖。有投降敵軍傾向的最高指揮官的職務,直至執行槍決,在獨立師部隊巨大的壓力和打擊下,面臨動搖和崩潰的蘇軍,亂象以生,部隊有失控的跡象,這也是正常的反應。

除非是經久戰陣的老牌勁旅。才能保持相對的冷靜,但是,南岸的蘇軍部隊不是,這時候,蘇軍部隊之中的各級政治委員,發揮了作用,他們一邊高呼“為了蘇維埃!為了斯大林同志,我們戰斗到底!”一邊拔出手槍,毫不猶豫的對準開始潰退的士兵,扣動扳機。

這種極端的做法。發揮了很大的效果,混亂不堪的蘇軍士兵們,開始歸還建制,集結起來,形成一個又一個以政治委員為核心的戰斗團體。猬集在一起,死死的盯在岸邊,成了一塊塊分散但卻難啃的骨頭,獨立師直屬兵團兩個旅和外蒙古邊防軍四個加強團四萬多兵力,遇到了敢于拼命的對手,進攻的銳利勢頭,遭到了遏制。

只有不到兩百米的距離,就可以站在色愣格河河邊,五萬多蘇軍士兵,就會成為尸體或者是俘虜,可就這么短短的距離,部隊卻再也攻不動了,蘇軍士兵前赴后繼,不計傷亡的堅守最后一道陣地。

直屬兵團第一機械化旅一團團長范德志上校,指揮所屬的四個營兵力,擔負一個主要方向的反擊任務,戰斗一開始,范德志就在幾名警衛員的保護下,沖到了最前面,急得團警衛連連長滿臉冒汗,寸步不離跟在團長身邊,為這,還挨了團長幾腳,嫌他礙事兒!

一團如同一把鋒利的尖刀一般,猛地就切入蘇軍部隊之中,范德志往四周一看,當時就樂了,好家伙,一下子兜住了足有五千多蘇軍士兵,各個跟沒頭蒼蠅似的亂竄,還擊的槍聲,稀疏而凌亂,范德志馬上就判斷出,這股蘇軍已經亂了陣腳,是個好機會,別看一團才三千五百多兵力。

但范德志心里有底兒,不怕撐破肚皮,這種情況下,蘇軍士兵如同驚弓之鳥,抵抗的意志低到了極點,五千多人就是一群羊,一團包圓兒了,興許能打出個參戰部隊,一個團殲敵最多的戰果來。

范德志轉臉看看四周,到處都在混戰和激戰,除了團部警衛連連長帶著全連一百五十多名戰士,還保持著完整的建制,跟在自己身邊之外,沒有其他自己團成建制的兵。

范德志直咂牙花子,“這叫打的什么他娘的仗?跟放羊似的,到處都是亂哄哄的,一大坨蘇軍士兵不好吃,還不會分成幾塊兒吃嗎?那四個營長也是糊涂蛋,就不知道和團部保持聯絡,光顧著自己打得痛快,一點兒大局觀都沒有,關鍵的時候,找不到人,干著急!”

這時候,手里要是有一個營的兵力,集中火力往縱深猛打,一下子就能將眼前這一大坨蘇軍士兵,分成兩塊兒,全都吃掉就輕松得很了,范德志急忙派出四個警衛戰士,去聯絡四個營長,然后,自己帶著警衛連,就往蘇軍的縱深殺去。

范德志手里的沖鋒槍,打得正歡,猛然間,身邊的警衛連連長,一下子將他撲到在地,隨即,一長串子彈,幾乎是貼著他的頭皮飛過去,擊飛了他頭上的鋼盔,范德志親眼看到,前面的十幾名警衛連的戰士,一頭栽倒在地,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出現了蘇軍的一個火力點,一挺重機槍,噴吐著火舌,封鎖住了前面的開闊地。

一股黏糊糊、溫熱的液體,順著額頭流下來,范德志順手一抹,滿手的鮮血,重機槍子彈,雖然沒有擊中他,但是,遭到子彈撞擊的鋼盔,卻碰破了他的額頭,隨著蘇軍還擊的槍聲越來越密集,警衛連的沖鋒,被壓制在原地,無法繼續前進,萬幸的是,遍地的彈坑,為戰士們提供了掩護。

否則,在一覽無余的河灘上,一個連的戰士包括范德志一起,都會成為蘇軍重機槍的活靶子,因為是兩軍攪合在一起,后面陣地上的無后坐力炮,也無計可施,干瞪眼!

范德志勃然大怒,打了八九年的仗,負傷倒是有過那么幾回,可那都是被炮彈皮子或者是子彈擊中,也算是火線掛花,可被自己的鋼盔弄傷了,算是怎么回事兒?

傳出去,還不被二團長他們那幾個家伙笑話死!以后在旅部開會的時候,就成了他們的話柄和笑料。

他雖然憤怒,卻并沒有失去理智,蘇軍的子彈,就在頭頂上尖嘯著飛過,刺激得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趴在冰冷潮濕的河灘上,范德志的頭腦非常冷靜,觀察了一下周邊的情況,他發現,自己所在的這片戰場不再混亂,蘇軍士兵開始穩住陣腳,有組織的開始還擊。

范德志狠狠的擂了一下地面,戰場經驗豐富的他知道,今天的反擊戰,也就只能打到這種程度,蘇軍已經反應過來,若是在強行攻擊,雖然最終能取得勝利,可部隊付出的代價,會是極其慘重的,傷了元氣,接下來的幾天,拿什么阻擊蘇軍的后續部隊,他也相信,旅長不會這么蠻干的。

范德志拉過緊緊跟隨在自己身邊,背著步談機的通訊兵,摘震耳欲聾的槍聲下,趴在他耳邊大聲喊道:“馬上報告旅長,蘇軍已經穩住陣腳,開始有組織的進行還擊,一團攻擊受阻,團長范德志建議指揮部,馬上停止進攻!”

始終在一線指揮作戰的劉弘章,不但接到了一團長范德志的報告,也連續接到了其他反擊方向部隊的報告,內容基本上相同,隨著往蘇軍縱深攻擊,遇到的抵抗,越來越激烈,部隊開始出現傷亡,在幾個主要反擊地段,部隊被蘇軍火力壓制,無法繼續攻擊前進,各部隊指揮官,正在調整火力,爭取一舉擊潰蘇軍的抵抗!

劉弘章很想接著打下去,五萬多蘇軍部隊,是一塊兒誘人的肥肉,一口吞下去,肯定滿嘴流油,但是,四萬對五萬,本來就是皮薄餡兒大,弄不好會撐破肚皮,來個兩敗俱傷,劉弘章的顧慮,與范德志的一樣,害怕部隊損失過大,難以在蘇軍后續部隊攻擊之下,堅守色愣格河陣地四天時間。

因此,劉弘章強按捺住這種誘惑,對參謀長劉成林說道:“參謀長,馬上向反擊部隊下達命令,立即撤回原陣地,迫擊炮部隊,停止封鎖河面,改為炮擊渡河的蘇軍部隊,既然吃不下,臨走,也要用上萬發炮彈,好好的歡送一下!”

劉弘章的心里,雖然為未能全殲五萬多蘇軍,而感到非常遺憾,但從反擊的效果來看,已經達到了戰斗的目的,甚至,超出了預計,根據自己的觀察,半個多小時的炮擊,再加上步兵突擊,至少干掉蘇軍萬把人,蘇軍緊緊的死守河邊,為的就是能撤回北岸,迫擊炮部隊的炮擊,黑夜里無法統計,炸掉了蘇軍多少只沖鋒舟。

那顯然是來接應蘇軍士兵撤離的,終于拔掉了楔進陣地的釘子,把占據灘頭陣地的蘇軍部隊,趕回北岸,惋惜之余,劉弘章也頗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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