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州罕有城池,而烏丘汗國的王庭金帳便是其一。
其位于叢林茂密的祖山之下和寬廣的蛇河之間,是昔日各大部落必爭的流淌著黃金和羊奶的寶地。
所以在天上根本不用怎么尋找,很快就發現了烏丘王庭。
王七郎撥開云頭,從遠處望著下方。
“看見沒有!”
“哪里用得著兩天,一天就到了。”
多了一尊陰風神之后,九靈煞火赤云的速度瞬間翻了一倍。
他回頭看向了呂厚:“全都是陰風神將的功勞啊!”
“提前一天,勝算又多了幾層。”
呂厚看起來確實不太行了,年紀大了身體也都是暗傷。
不過目前王七郎也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神將,讓其臨時頂一頂陰風神將的位置還是可以的。
呂厚立刻拱手:“能為少國師效力,是末將的福氣。”
充滿了異域風情的城郭和石質建筑之中,絡繹不絕的車馬進進出出,城內可以看到穿著皮裘的商人,
如同廟宇一般的宮殿之中,大量穿著魔教黑袍的弟子和衣著古怪陰森的巫祭穿梭于其中。
王七郎:“這是走程序還是直接干?”
生童:“干!一把火將下面全燒了。”
“雞犬不留。”
王七郎仿佛早就知道生童會這么回話,立刻評論說道。
“誒!”
“你這年紀輕輕的,怎么能這么惡毒呢!”
“咱們是王者之師,要以德服人。”
“你這種人是怎么混進咱們隊伍的?”
“給我站后面去,面壁思過!”
明顯是小心眼的某道人,因上次生童說他是個慫逼打擊報復。
孫珊珊也說道:“沒錯沒錯!全燒了咱們陰兵鬼將去哪抓?”
“再說這哪是燒別人的東西,這分明是燒咱們的戰利品。”
你這瞎講什么大實話,說得咱們就和過來燒殺搶掠的盜匪一樣。
王七郎最終還是決定:“還是穩妥點吧!”
“穩一穩,不要浪。”
“陰風神將!”
身后戰旗神幡搖曳的大軍之中,身穿鎧甲的呂厚站了出來,單膝跪地。
“末將在!”
王七郎換上了一副認真的表情。
“你換上南風大巫祭的衣袍,坐上他的法駕帶著法器,率領狼騎看看能不能直接進入城中。”
“對方雖然很有可能已經知道南風大巫祭死了,但是這種事情看守城門的守卒不大可能知道。”
“其也沒有膽子敢攔一位大巫祭的法駕。”
王七郎停下斟酌了一番,接著說道。
“你一進入城中,我便立刻開始攻城,打對方一個時間差和措手不及。”
“到時候他們必然會開啟大陣,主力全部會和我進行接陣大戰,你就在內部直接攻打他們的金帳。”
“一明一暗,直接將這烏丘汗國的王庭拿下。”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打算,若是被發現了那就直接強攻。
能用計便用計,計策不成也能堂堂正正的碾壓過去。
呂厚:“請問少國師,帶多少陰風神兵下去?”
王七郎猶豫了一下,帶得太少了沒有作用,帶得太多了根本進不去城中。
“給你五百陰風神兵,我再讓龍王隨同入城。”
“如何?”
“有沒有信心拿下?”
呂厚斬釘截鐵的說道:“末將知曉了。”
“少國師等著我的好消息。”
王七郎看向了白羽衣:“又要麻煩你了。”
白羽衣笑道:“天上也不好玩,剛好下去看看。”
呂厚從前面退了下去,點齊了跟了他許多年的老兵修成的陰風神兵就準備駕風落下,準備裝成從軒轅鎮回來有事覲見烏丘汗的模樣。
這個時候呂紅纓開口說道:“爹!”
“小心!”
呂厚大笑道:“爹雖然老了。”
“但是還不至于動不了,這點小事還是辦得好的。”
隱蔽處,五百陰風神兵駕馭著妖狼而下。
兩千妖狼都被王七郎用鬼神爐煉成了特殊的鬼兵,卻依舊保留了妖狼的身軀一同帶了過來。
只是魂魄化為鬼神,這肉身估計也用不了多久便會腐朽。
但是能夠用上這一次,便已經足夠了。
五百狼騎朝著王庭快速前進,一路風馳電掣眨眼之間便抵達了城門前。
雖然一路動靜不小,但是卻也沒有千軍萬馬那樣令人震驚也引人注意,尤其是這些人的狼騎裝扮,不論是王庭城內城外的人都非常熟悉,見到迅速讓開一條道路。
“來者何人!”
呂厚穿著神秘而又寬大的巫祭長袍,拿出了自己的骨杖掀開了簾子。
同時用熟練的戎語模仿著南風大巫祭的語氣:“是我!”
“南風大巫祭?”
對方立刻認了出來,同時看到了車內的女子。
其絲毫不意外,這位南風大巫祭可是出了名的好色。
他迅速退后了兩步行禮:“敢問大巫祭回王庭,可有要事?”
呂厚用蒼老的聲音說道:“你這是?”
“在問本座?”
聽到那聲音,霎時間這人汗流浹背。
他佝僂著腰連忙揮手:“放行。”
如同王七郎預料的一般,其根本不敢阻攔一位大巫祭。
五百狼騎和一尊陰風鬼神,順利進入了王庭之中。
但是那守卒卻也留了個心眼,讓人立刻前去大汗金帳稟告。
“去!”
“速速稟告合里果將軍,就說南風大巫祭回來了,但是有些不尋常,這……”
然而人還沒有派出去,天上就生變了。
空中層層赤云匯聚而生,高處神火碾壓而下。
龐大的影子遮擋住日光,將整個王庭籠罩在下面。
“開!”
一聲呵斥,天空云霧散開。
露出了踏云而來的“天兵天將”。
王七郎率領一萬余神兵,端坐在云海之中,俯視著王庭。
“大宣少國師王七郎前來拜見烏丘汗。”
聲浪掀起,傳遍了王庭內外。
霎時間,整個烏丘汗國的王庭都炸了鍋了。
街頭巷尾的人狂奔不已,紛紛迅速躲回了屋內,仿佛那單薄的房屋就好像能夠抵擋得了外面的敵人一般。
烏丘汗的金帳之中,大批披著黑袍的魔門弟子迅速集結,一個個巫祭站了出來,
華麗而堂皇的宮殿前,烏丘汗在前呼后擁之中走了出來。
其看著天空,目光落在了王七郎身上。
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開口說道。
“來者自稱大宣少國師王七郎。”
“我聽說過此人,據說是長生仙門太玄上人的弟子,年歲不滿雙十便已經有了高深的修為。”
“他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烏丘汗面色冷峻,看了半天。
“玄門關那邊情況呢?”
有人上前回答:“我昨天收到消息,天劍真人和清風真人都被困在了玄門關。”
“七位大巫祭和數萬妖兵圍困之下,他們絕對不可能突然出現在這里。”
“這表示就這王七郎一個人打過來的,他應該是從犬羅國那邊繞道過來的,之前就有消息說此人在鎮守大宣海內關。”
烏丘汗冷笑:“就他一個人?”
對方雖然有著一萬神兵,但是王庭也是有著上萬妖兵和近千修士的。
這還不要說其中還有兩位元神和大批陽神級的人物,同時他自己本身也是一位元神,所以此刻烏丘汗面對王七郎絲毫沒有畏懼。
區區一個年輕一輩的弟子,就想要來攻打自己的王庭。
用一句不知道天高地厚那還是輕的。
烏丘汗今日就要讓那小子知道,什么叫做深淺。
“什么王七郎。”
“帶著一萬神兵就想要來攻打我王庭金帳,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取我的神兵來!”
一聲聲鷹嘯傳上云空,就看到大片巨鷹展翅而起,上方還有著兵卒駕馭操控著他們朝著天上圍攻而來。
數千妖鷹帶著戎兵在烏丘汗的率領下沖天而起,看這模樣烏丘汗是想要在這里將上方的一萬神兵留下。
他們絲毫沒有守的意思,而是以攻為守。
這也符合烏丘汗和戎州的特性。
王七郎坐在云海上,看著鋪天蓋地的妖鷹沖上云海朝著他沖來。
在其中還有著上千修士駕馭著神兵法器,在兩位魔道元神的統御下,分成兩個陣營從兩側夾擊。
以妖兵正面硬攻,以最靈活強悍的修士從兩翼夾擊。
王七郎沒有絲毫畏懼,反而笑了起來。
“來了來了!”
“天煞!”
“地煞!”
“火云!”
三尊堪稱是元神絕巔氣息的鬼神從王七郎背后站了出來,如同天庭的神靈俯視著凡塵的螻蟻。
王七郎的這三尊鬼神,可是用陰無忌、陰陽鬼王、嵐夕顏練成的,哪一個拿出去都是元神之中一流的人物。
更別說王七郎的這一副陣圖還是出自仙門之主閻羅殿陰天子之手的鬼神陣圖,結合在一起發揮出的力量不可想象。
三尊龐大的鬼神揮舞著手中的鬼神之器,操控著天上的火云傾斜而下。
朝著下面沖上來的妖兵、修士覆蓋而去。
“九靈煞火!”
“去!”
神火鋪天蓋地而下,雙方對撞。
這經歷了天煞、地煞、火云三層變化的神火威力不可思議,那些妖兵和修士一觸碰,眨眼間就被燒成飛灰。
沒有任何一個能夠抵擋片刻。
甚至其中就有一尊元神初境的魔頭,在這九靈煞火之下發出哀嚎慘叫,其揮舞著手中法寶想要從火云之中沖出,但是火云蔓延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其最終在火云之中活生生被燒死。
凄慘之狀,令人毛骨悚然。
這還沒完。
王七郎這廝還直接當場端出了鬼神爐,當著所有人的面將這些死去的妖鷹魂魄、修士陰神陽神收了進去。
“來來來!”
“烏丘汗果然有膽氣,你我來決一死戰!”
“不要退啊!”
“今天誰退誰就是兒子,誰跑誰認對方做爹。”
“哈哈哈哈哈哈!”
那模樣。
就好像是賭桌上大撈狂攬的莊家,贏得合不攏嘴,還要問對方是不是要多下幾個。
一個照面,一個元神便沒了。
天上的鷹妖戎兵瞬間死了小半,這力量和威勢嚇得烏丘汗魂飛魄散。
更別說那兇魔一般的小子,當著他的面抽魂煉魄,比無上魔頭還要魔頭。
烏丘汗哪里還敢接陣,瞬間慫了,當場認了王七郎當爹。
“這……”
“這……”
“退!退回去!”
“開啟大陣!”
烏丘汗魂都要嚇沒了,瞬間縮了回去讓金帳之中的巫祭開啟大陣,所有人據城依仗著大陣而守。
大陣化為一個黑色的光罩籠罩住了整個城池,其中還能夠看到各種死物魔魂浮現,咆哮怒吼著朝著天上噴吐著毒煙瘴氣。
與此同時。
數只速度快若閃電一般的金鷹沖出,帶著烏丘汗的信函奔向玄門關方向。
信中開頭便是四個字。
“速救王庭!”
這是讓堵在軒轅鎮玄門關前的大軍速速回援,解救王庭和烏丘汗。
然而剛剛發出,王庭立刻有人來報。
“南風大巫祭已經入城,前來拜見大汗。”
烏丘汗聽完沒有任何欣喜,反而瞬間感覺毛骨悚然,身體化為冰涼。
“什么南風大巫祭?”
“南風大巫祭不是死了么?”
話音剛落,金帳之外一尊數十米高的狼形鬼神出現了,發出一聲嚎叫。
“嗚嗷”
五百神兵駕馭著狼騎,將陰風吹入金帳。
所過之處活人化為白骨,血肉化為膿水。
支撐大陣的巫祭,眨眼間就死了一大半。
烏丘汗連忙出手,催動手中的金刀朝著陰風鬼神斬殺而去。
“擋住!”
“擋住他們!”
“大陣一定不能破,破了就全完了。”
然而這個時候,一條白色的神龍盤旋而起。
“吼!”
神龍對著大陣核心的陣臺祭壇吐出了光柱,將整個陣臺摧毀。
所有人面色慘白,他們知道一切都已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