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冷灰
24號文字
方正啟體
渾身上下止不住的酸疼。
蘇江沅只是輕微地動了動身體,就呲牙咧嘴地抽了口氣。
這種事兒果然不能做。
碰上溫承御這狼似的混蛋,一做就得多做,一多做,她就得遭殃。
不過話說回來,這混蛋還真是長了一張連女人都忍不住嫉妒的好看的臉啊。光是他長的在她看來有些離譜的睫毛,就足夠讓她羨慕嫉妒恨了。
兩個人結婚以來,蘇江沅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看著溫承御的臉。
人總是奇怪的動物。
蘇江沅覺得自己也是。
以前兩個人只是維持一段名義上夫妻關系的時候,她忌諱,拼了命地想要跟他拉開安全距離,從不越矩,從不過分,甚至連身為妻子對丈夫說話做事的自信都沒有。
可是現在,一夜過后,她不僅里理所應當地覺得身邊這個男人是自己的了,更覺得她對他有主動權了。
她不僅這么想了,更是這么做了。
伸手在男人好看的俊臉上輕輕戳了戳,身側的溫承御眉頭動了動,蘇江沅立馬嚇的大氣不敢出一聲,轉身拉過被單裝死。
結果男人只是翻了個身,清淺的呼吸就再度響了起來。
蘇江沅心虛,便再也沒了繼續的興致,艱難地下了床,看看手邊的時間,早上六點。
溫承御折騰了她一個晚上,她明明身體酸困累的不行,卻偏偏早早沒了睡意。索性傳了浴袍,走到陽臺上拉開門,一屁股坐在了陽臺上的軟榻上。
蘇苑的清晨很安靜。
不知道是蘇苑太大,還是蘇苑的人太少,亦或者是時間太早。冰冷的空氣很干凈聞起來很舒服,成群的鳥兒嘰嘰喳喳叫著在陽臺對面不遠處的樹上停留,蹦上蹦下。
蘇江沅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莫名的想閉上眼睛養養神。
遠處的大門口忽然響起汽車的引擎聲,蘇江沅睜開眼睛,隱約看見兩輛車子一前一后進了蘇苑。等走近一會兒,蘇江沅才看清楚其中一輛,是莊未的車子。
另一輛她不太眼熟,等車子上的人從副駕駛上開門下車,再走近一些,蘇江沅才看清楚是芮嬈。
蘇江沅眨巴眨巴眼睛。
這才想起來,今天是芮嬈的休息日。她的學校雖然在辛城,但學校采用比較嚴格的教育制度。住校的學生,一律每一個星期回家一次。當然,在什么地方,都有一個詞語叫例外。
而芮嬈就是那個例外。
她的身份畢竟在那兒擺著,如果不是溫承御嚴令禁止,她相信芮嬈在學校的出入更自由。
冷不丁地,蘇江沅想起昨晚的舞會,眸子莫名一暗。
身后響起腳步聲,溫承御拉開陽臺的門,沒等蘇江沅回頭,渾身強勢灼熱的氣息已經撲了過來,將蘇江沅密密麻麻包裹了起來。蘇江沅一抬頭,一團黑影壓下來,一個結結實實綿長的吻奪走了她的呼吸。
“唔”又熱情又火辣的吻,等蘇江沅真的喘不過氣來,溫承御才起身離開。
蘇江沅的臉色早就紅的不成樣子,溫承御卻貼著她的耳邊嗤笑起來,“溫太太,你這么害羞,都讓我以為昨晚那個熱情地要拉著我做運動的女人是別人了。”
“溫承御你不要臉!”
蘇江沅惱羞成怒,抬手想打他,卻扯動脖子,“嘶”的一聲收回了手。
溫承御臉色一變,蹲下身體迅速伸出手,剝開她散落的長發想查看她的傷口。
“別動,我看看,嘶——”卻不想蘇江沅一把抓過他的手,張嘴狠狠咬了下去。
溫承御眼神寵溺又無奈地看著一顆黑色頭顱在自己的手背上制造痕跡,嘴角勾起,“溫太太,你屬狗的嗎?”
蘇江沅很快起身,低頭便瞥見男人手背上一個鮮紅的的印記,當時就意識到自己下口有點重。
溫承御墨色的視線定定地落在蘇江沅的臉上半晌,再度蹲下去,伸手摸著她冰涼的臉頰,嘆了口氣,“蘇蘇,什么都不用想。有我在,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昨晚溫情之際,蘇江沅身上時不時出現的紅色痕跡還在眼前浮現。一想到蘇江沅昨晚經歷的事情,溫承御的眸子驟然變冷,“我會讓那些人得到懲罰。”
敢動他溫承御的太太,就勢必要做好接受慘痛代價的心理準備。
蘇江沅沒說話,只是盯著蘇苑停車場的方向看著。溫承御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眸色更冷了。
他起身站了起來,抬手揉了揉蘇江沅的頭,低聲安撫,“聽話,外頭涼,到屋里去。天兒還早,再去睡會兒,等安媽做好早餐,我送上來。”隱隱地,口氣帶著點誘哄的意思。
蘇江沅輕輕搖了搖頭,抬手拉住溫承御的手,輕輕一扯,“阿御,我看見莊未了。”
溫承御的手一僵。
蘇江沅仰起臉費力地看著溫承御,“阿御,我想聽聽莊未說什么。”
溫承御輕輕將她揚起的頭按下去,防止她扯到脖子上的傷口,口氣堅持,“乖,有什么事情我會處理。”
蘇江沅拉住溫承御的手沒放松,臉上有著和溫承御同樣的堅持,“阿御,就算我有你,可我不能讓你一輩子善后。再說,這本來就是我的事情。”
溫承御定定地看著蘇江沅,蘇江沅倔強地看著他,兩個人默默堅持,跟一場短暫的拉鋸戰似的。
到底是心疼,溫承御最后嘆了口氣,明顯無奈妥協,“好。但是蘇蘇,答應我,一切有我。”
蘇江沅點點頭,后知后覺發現自己已經被打橫抱了起來,當即一驚,“你干嘛!我自己可以走!”這混蛋一臉理所應當的曖昧表情是怎樣?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們昨晚做了什么事情嗎?
溫承御俊氣的眉頭一挑,反生問,“你確定你可以正常走路。”
她是第一次。
脖子上還帶著傷。
他明明比誰都清楚要適可而止,但一碰到她,就像個毛頭小子似的一而再再而三,壓根控制不住自己。一想起自己的放縱,溫承御忍不住又是一笑。
這一笑,蘇江沅再度紅了臉。
“溫承御,換、換衣服啦!”
見兩個人以這種姿勢從樓上下來,饒是莊未再見怪不怪,也該知道假裝不好意思避一避,然后再光明正大看狀況。
這么親密,看樣子兩個人
莊未一想不對,少夫人還傷著呢。
但再一看蘇江沅傷著的脖頸另一側一枚刺眼的紅色草莓時,莊未陡然瞪大了雙眼。
我靠!
溫少居然趁著少夫人受傷的時候把人給辦了,簡直太禽獸了!
這簡直太趁人之危了!
莊未正敞開一臉桃花兒似的笑容,腦補溫少辦了少夫人時候的熱鬧場面,溫承御一個冰涼的眼神掃過來,莊未立馬恢復正色。
將蘇江沅放在沙發上,自己挨著她坐好,溫承御才示意莊未到兩個人的對面坐下,眼神的溫度冷了下去。
“怎么樣?”
莊未不傻,聽出自己老板話里的兩層意思。
莊未沉思半晌,猶豫的視線先看蘇江沅,再看溫承御,見溫承御對著自己肯定地點點頭,這才開口。
“昨晚整個學校的視頻監控都壞了,很明顯是有人刻意為之。我找過昨晚靠近茶點室的人調查過,當晚最后一個和你接觸過的侍應生,是個女的。只不過光線太暗,有人只指出是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偏瘦。之所有認出她,是因為她撞到過人,而那人只看到她的胸,沒看到臉。”
蘇江沅嘴角抽抽,還有點沒聽明白莊未的意思。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溫承御點頭,莊未繼續。
“少夫人的同學阿蘭,基本上可以排除跟這件事情有關系。昨晚她會出現在那里,純粹是聽說學校給你安排了私人休息室,自己過去碰運氣的。沒想到,還真是”莊未驚見蘇江沅質疑的目光,當時視線一轉看向溫承御,只當自己什么都沒看到,“她路過那兒純粹是巧合,那藥,也不是她下的。”
蘇江沅忽然覺得自己的大腦“咣當”一聲,有點當機。
她試探性地看向溫承御。
昨晚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過?
語言拼湊起來,蘇江沅就是傻,也該知道大概發生了什么事情。
溫承御在舞會上幫助芮嬈善后之后,喝了一杯被人下過藥的酒。他覺得不適,就到學校給他準備的私人休息室里。結果藥性發作,卻遇到了巧合而來的阿蘭。
蘇江沅臉色一變,陡然看向身邊的溫承御,“阿御,你昨晚被別人下藥了?”
“嗯。”
“藥性發作?”
“嗯。”
“那你和阿蘭”藥性發作,而阿蘭又剛好經過,那他們
心里某個地方,陡然跟著一空,蘇江沅莫名覺得有些窒息。
瞧見蘇江沅臉上的表情跟個調色盤似的變幻多端,溫承御沒來由的心情大好。但小妻子明顯已經快要哭了,他得適可而止。嘴角勾起,溫承御抬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握在掌心里蘇江沅的手,湊近了含笑安撫她。
“媳婦兒,我們什么事兒都沒有。”
輕描淡寫一句話,沒有任何渲染解釋,蘇江沅聽起來,真是要多無力有多無力。
可偏偏男人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蘇江沅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