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換位思考，站在驥天啟的角度來看待問題，那就很合理了。
“或許是因為，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使用需求，驥先生的幻想具現……無法發揮真正作用。”
吳亞的話，讓其他人都陷入了思考之中。他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那枚從虛空之中鉆出來的導彈。
在它真正出現之前，也可以說是在它命中之前。
對于這個世界來說，它并不存在。
不存在的東西，自然無法發揮作用。
“我草！”有一位研究員突然驚呼出聲：“那意思是，驥先生發射的導彈，根本沒法攔截？”
人們為之驚愕！
“對啊，命中之前根本不存在導彈，不可能攔截啊！用什么手段都不可能攔截啊！”
“命中之后更不需要攔截了啊，都命中了，還攔截什么？”
“所以這是……什么超能力？”
“我的導彈百發百中？規則類超能力？”
“驥先生的話，我覺得應該稱之為小李飛導！”
“貼切。”
基于研究中心的大膽猜想‘小李飛導’，驥天啟的太空之行，得到了安管局的大力支持。
他們做了一些準備，能夠確保驥天啟的安全。哪怕虛空宇航服沒能發揮作用，驥天啟自身的護體真氣、金剛不壞神功，都無法保證他的安全。
甚至可以說，驥天啟在太空中死了，安管局也能夠救活他。
這樣的準備，讓選擇冒險的沈師立不再緊張。
他并非第一次直接飛到太空之中，能夠被評定為戰爭級超能力者，有一部分原因就在于他能夠借助輔助裝備，直接飛到太空中進行作戰。
包括但不限于，攻擊敵方目標的衛星、空間站。
而之所以是戰爭級而非戰略級，就是因為他的防御力太低了，碰到高手很容易被打死。
不過現在他不擔心了，并且充滿了期待。
只要有了金布衫，我必定能夠成為戰略級！甚至不需要金布衫，只需要銀布衫！
雖然戰略級在驥天啟面前，除了少數擁有特殊超能力的之外，都是只有被秒殺的份。
但戰略級其實已經很強了，甚至可以說是絕大多數超能力者的極限。
巫月妹、滕奕婷都只是戰略級，已經足以說明了。
所以沈師立的目標并不高，而現在，他正在為能夠幫他完成這一目標的人服務。
穿好了宇航服的他，看著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的驥天啟。
“驥先生，您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驥天啟應聲之后，略作沉吟：“相信我，我真的已經穿好了宇航服。”
沈師立是相信的，只是他的眼睛不愿意相信。
其他人的眼睛，同樣不愿意相信。
站在地面上的驥天啟，鞋子的底部和地面緊緊貼合，沒有絲毫的縫隙。
而驥天啟之前帶到異世界的宇航服，鞋跟真的很高，按理來說，驥天啟的腳距離地面應該有9公分的高度。
同樣讓人們的眼睛，不愿意相信的，還有驥天啟的雙臂。
和正常人正常站立的姿態沒有區別，雙臂的內側貼著身體。
而按照宇航服的……
是我自己眼瞎！是我自己眼瞎！是我自己眼瞎！
沈師立深呼吸的同時，在心中默念了三遍。
恍惚間，他的眼睛似乎是被他給罵醒了，讓他隱隱約約的看到了身著古裝的驥天啟，變成了身著厚重的白色宇航服的驥天啟。
驥天啟平靜的面容，從有些黑的透明面罩里映出。
哈哈哈，我看見了！
沈師立心中高興無比，當即平飛了起來。
他的超能力是飛行，和姿勢沒有什么關系，被綁起來了也能夠飛起來。空氣阻力方面，和李遠紅的超能力差不多，有一種特殊的力量發揮作用。
所以，這樣的姿勢，在理論上不會給他帶來什么影響。
飛身站在了他后背上的驥天啟，也不是負重。
反而像是強力推進器一樣，能夠給他帶來速度上的明顯增幅。
讓他能夠獲得超過五馬赫的超高速度，而這是戰略級速度類超能力者，才能夠達到的水平。
所以，就算是沒有金布衫，只是有類似于踏雪無痕的輕功，他同樣能夠晉升戰略級。
期待無比的他，心情突然又灰暗了一瞬之間。
因為他借助全景視角能夠清楚的看到，驥天啟的雙腳就站在他的背上。
中間沒有空隙！
雖然有過觸碰轟天雷的舉動，剛剛又聽到了驥天啟信心十足的話，但他此刻還是有一絲猶豫。
因為他真的要上太空！
太空對于人類來說實在是太危險了，接近絕對零度的超低溫，能夠給人體帶來致命傷害的宇宙射線，普通人無法長期承受的失重影響……
“你再墨跡，我就換人！”驥天啟威脅出聲。
“別換別換！”
沈師立慌忙出聲的時候，已經是飛向了天空。
換成之前，他對于自己被調過來配合驥天啟，心里是有一些怨言的。
好歹也是一個戰爭級的超能力者，怎么能過來演一只并不存在的火麒麟呢？
可是現在他非常確定，如果驥天啟要換人的話，就算是戰略級的同類超能力者，也得各憑本事的競爭上崗了。
沈師立并非直直的向上飛，而是和地面呈三十度角的斜著飛，他需要加速。
驥天啟輕聲提醒：“我要加速了。”
沈師立愣了一下，他能夠清楚的聽到驥天啟的聲音。但并非是從通訊器里響起，而是驥天啟的聲音，直接穿透了他的宇航服頭盔，以及他佩戴的戰術頭盔。
傳音入密，還是千里傳音？
但不管是什么傳音，都需要有傳播介質吧？
太空里是真空狀態的，沒有傳播介質的啊。
以內力傳音的話，內力本身是一種介質嗎？
算，但絕對傳不遠，不可能真的做到千里傳音！
所以，只要一會驥先生真的能夠和我進行通訊，和地表進行通訊，和空間站進行通訊……
老于啊老于，你能不能成為驥先生口中的老于，就看這一次了。
希望你能夠真正悟到！
沈師立的情緒很復雜，但并不影響他在驥天啟的幫助下，開始瘋狂的加速。
很快，他們兩人的速度就超過了五馬赫，而他所穿戴的厚重的宇航服，就像是沒有任何重量一樣。
沈師立甚至能夠感覺到，他自身的超能力需要的某種力量，消耗也比他正常使用超能力飛行時要少一些。
就像是最難解決的‘空氣阻力’的問題，被驥天啟用某種方式幫他解決了一部分。
“驥先生，我要上天了！”
沈師立提醒了一聲，他的聲音并沒有傳出去，因為宇航服沒有揚聲器。
但他相信，站在他背上的驥天啟一定能夠聽到。
果然，驥天啟回應出聲。
“加油！”
沈師立的眼神變的堅毅起來，飛行高度不斷的攀升，很快就超過了一百公里的海拔高度。
這是大氣層和太空的分界線。
雖然大氣層的厚度遠不止一百公里，但到了這一海拔高度之后，大氣已經稀薄到對于人類來說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了。
沈師立的心，終究還是提了起來。
他減緩速度，借助全景視角，全神貫注的觀察著驥天啟的狀態，準備在發現不對的第一時間降落。
他確實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驥天啟身著的古裝長袍，并沒有因為進入太空的失重狀態而飄飛起來。
反而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給束縛住了，貼合著驥天啟的身體。
同樣不對勁的，還有驥天啟的頭發。
被銀絲繩扎起來的長發很飄逸，在失重狀態下應該更飄逸的，畢竟他們處于運動狀態之中。
可是，驥天啟的滿頭長發，卻和衣服一樣像是被束縛住了。
護體真氣？
沈師立下意識的產生了這個想法，因為他能夠清楚的看到，驥天啟的皮膚是正常的顏色。
而金剛不壞神功一旦使用，驥天啟的皮膚就會變成赤金色。
再者說來，金剛不壞神功好像做不到束縛的效果。
宇航服呢？
沈師立依然沒能看到宇航服，驥天啟的雙腳，依然是穩穩的站在他的后背上。
緊緊貼合，嚴絲合縫，像是長在了一起。
“宇航服呢？”
吳亞驚呼出聲，他和所有人一樣，都認為在驥天啟出現在太空的時候，就有一套宇航服憑空出現在他的身體上。
但并沒有。
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但不等他們有更多的反應，一個聲音突然從通訊器中響起。
“喂喂喂，能聽見嗎？”
是驥天啟的聲音。
人們過于驚愕，以至于沒人在第一時間做出回應。他們都死死的盯著大屏幕，上面顯示出來的畫面里，驥天啟的嘴一張一合的說著。
“頻道錯了嗎？能聽到嗎？喂喂喂。”
“能聽到！”吳亞語氣激動的道：“驥先生我們能聽到，聽的很清楚。”
“那坐標呢？能定位清楚嗎？”
當驥天啟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指揮部里的所有人才驚愕的發現，大屏幕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出現了一個坐標信號，紅色的圖示一閃一閃的。
這是驥天啟身上穿的那套宇航服，內置的信號發射器反饋回來的坐標信息。但問題是，驥天啟并沒有穿宇航服，那套宇航服此時就在凌云窟，被于智朗拿在手里。
“于智朗！”同樣身處于凌云窟的吳亞，驚怒出聲：“你在干什么？”
手里拿著那套宇航服的于智朗，一只手按著自己的左耳，那里有能夠聽到驥天啟聲音的耳機。
他的右耳貼在宇航服的面罩上，像是想要從中聽到什么聲音。
“我沒聽到。”
于智朗看向了吳亞，重復道：“我沒聽到！”
吳亞臉上的驚怒表情瞬間凝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試探性的問道：“你聽到了？”
于智朗堅定的點了點頭：“我聽到了。”
旁邊的人都愣住了——他們兩個在說什么？于智朗沒聽到什么？于智朗聽到了什么？吳亞在問什么？
但沒人給他們解釋。
大屏幕上，剛剛從研究中心指揮部，得到了坐標信息能夠被確認的信息之后，驥天啟就做出了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舉動。
他從沈師立的背上跳了起來。像是發射到太空中的火箭之上，完成了使命的推進器自動分離一樣。
當然，推進器是沈師立。
“驥先生，請立即停止飛行。沈師立，立即返回驥先生身邊！”
驥天啟糾正道：“我不會飛。沈師立，別過來。不然我一腳把你踢飛。”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像是擔心他們的呼吸聲，會讓突然發神經的驥天啟有更神經的舉動。
身處于太空之中的驥天啟，真有一種無人能治的感覺。
剛剛說自己不會飛的他，卻突然在太空里飛了起來，速度雖然并不快，但確實是在移動。而且，是和剛才沈師立的飛行方向相反。
這說明，他已經用未知的力量，抵消了沈師立帶來的慣性。
叢文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圓的問道：“驥先生，您是怎么做到的？”
“飛行？”驥天啟反問了一聲。
叢文欣慰無比的點頭道：“是的。”
他覺得他和驥天啟之間，是有一定的默契的。這是由過去八年時間的共同工作經歷，所塑造的。但下一個瞬間，他就被驥天啟給堵得無話可說。
“宇航服上面有推進器啊。”
研究中心指揮部沉默下來的時候，凌云窟現場，吳亞的關注重心，竟然不是在驥天啟的身上。
而是于智朗。
他盯著于智朗看三眼，才轉過頭盯著屏幕上，在太空中肆意飛行的驥天啟看兩眼。
他的表現并非個例，因為于智朗手里拿著那一套本應該穿在驥天啟身上，現在確實是穿在驥天啟身上，又確實是在于智朗手里的宇航服。
兩者之間的直線距離，已經超過了七百公里。
但吳亞的看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他真的是在看于智朗而非宇航服。
而此時，驥天啟一直在使用通訊頻道在和指揮中心進行交流，于智朗一直在旁聽。
但他的眼神很茫然，像是聽不懂，又像是根本不在乎自己聽到了什么。只是想聽到驥天啟的聲音，并想要以此來進行確認。
某件很重要的事情！
就在吳亞看于智朗的第一百零八眼時，于智朗突然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我悟了。我們看不見宇航服是因為，宇航服并沒有被損壞，或者是被破壞。”
吳亞有些高興又有些遺憾——又瘋了一個。
他在于智朗說完之后補充道：“還有可能是因為氧氣沒有耗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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