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古裝的驥天啟，在太空中飛行的畫面，再一次刷新了所有觀測者的認知。
于智朗和吳亞的猜想，其實并不重要，之后有的是辦法進行驗證。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
“輕功，能在宇宙真空中飛行嗎？”
叢文提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而且并沒有傳給驥天啟。
他的問題本身，是站在了驥天啟的認知角度——輕功！
但這個問題的答案，卻是想要證明驥天啟的認知有問題。
研究中心指揮部的研究員們，都明白他的意思。
有人試探性的解釋：“不能，輕功了不起是踩著空氣，凌空虛渡。本質上還是要借力的，是要基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或許可以。”有人辯證的道：“內力是一種能量，和推進器釋放的能量相似。在沒有重力的真空環境下，向外釋放內力，就能夠產生反作用力。”
其他人也都參與了進來，討論的越發熱切。
這讓已經說完了自己的感悟，還進行了一些測試，趁著休息時間跑過來看驥天啟的江從恕。
有些不滿的問道：“他們真正要論證的，是不是……我大師兄現在在宇宙中移動，依靠的動力并非我大師兄所穿的宇航服？”
李遠紅點頭道：“是的。”
“這不神經病嗎？”江從恕仿佛化身驥天啟的嘴替，語調抬高：“都這樣了還不相信我大師兄，到底是誰需要治療啊？”
激烈的討論聲突然停止，研究員們都皺起眉頭看向江從恕。
江從恕沒有絲毫懼怕的一一對視。
羅興義無奈的解釋道：“這也不能怪別人，皇帝的新衣嘛。驥先生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讓人無條件的信服。”
“呵呵。”
江從恕冷笑一聲，不再開口。
而是給了李遠紅和羅興義各自一個眼神，示意他們跟著自己離開。
雖然很想繼續看驥天啟，但考慮到江從恕剛剛練成了鐵布衫，沈師立也是，于智朗似乎也有了一些苗頭。
李遠紅和羅興義就跟了上去，駱仁忠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在他們離開之后，研究員們再次開始了討論，同時保持和驥天啟的通訊。
出了門，江從恕就先解釋出聲。
“白管家在盯著，沒事的。再說了，我大師兄現在這么厲害，他們情愿自己有事都不希望我大師兄有事。”
有道理。
三人都這樣想著。
江從恕繼續道：“我懶得聽他們想辦法證明我大師兄是精神病，也想盡快幫我大師兄證明自己。所以，我覺得你們兩個……三個，有必要盡快練成鐵布衫。”
駱仁忠稍微有些尷尬時，江從恕很理智的解釋道：“他們兩個是超能力者，我覺得希望更大，你沒有接受我大師兄的傳功，希望小一點，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我懂。”駱仁忠點了點頭。
他其實接受過驥天啟的傳功，但只有三年量級的功力，和白秀楚、吳亞是一樣的。
因為自身并沒有超能力，不會武功。又不像羅興義當時接受傳功之后，第一時間使用了妖丹，所以沒法穩固下來。
已經完全消散了。
“于智朗應該是已經覺醒了。”江從恕用了個并不新鮮，又很新鮮的詞來形容。
“我知道他是怎么覺醒的，和通信有關。理論上，我大師兄現在，沒可能做到千里傳音。而且，也沒理由把自己的聲音轉變成信號……”
他說完理由之后，冷笑起來：“所以我說，叢文他們都是神經病，已經魔怔了。這樣的關鍵信息不討論，非要討論輕功能不能飛行。”
沒有人回應他。
羅興義、吳亞、駱仁忠三人，全都陷入了思考之中。
他們之前其實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并沒有多想。此時一聽江從恕的提醒，結合于智朗有些神經質一樣的言行舉止。
似乎，有一種要恍然大悟的感覺。
江從恕耐心的等待著，在練成鐵布衫之后，他的心態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
而剛剛沈師立練成鐵布衫的事實，更是讓他的心態產生了劇烈的動蕩。
等一切平穩下來之后，恰好是于智朗似乎成功‘覺醒’的時候。
他就有了現在的想法。
“我能練成鐵布衫，就是因為我相信大師兄，甚至可以說是無條件相信。我知道你們或許不信我，但這就是實話。”
江從恕在三人思考的時候，提醒道：“魔種、道心，不管我大師兄能中什么。聽起來，都只是一門內功。別忘了，內功只能練出來內力，沒有什么其它的神異，像是子彈。
沒有槍，只有子彈，有什么意義？”
羅興義其實很想說，內力可以轉化成能量，增強他龜殼的防御力和續航時間。
但練一年的內功，只能增加一點能量，效率太慢了啊。
有生之年，除非是驥天啟自創出了那種練一年，頂十年的內功，不然就別想依靠內功實現等級的晉升。
人的壽命是有限的，了不起一百年的情況下，增加一百點能量和增加一千點能量，有著質的飛躍。
“所以你同意他們的那個說法，只有完全相信驥先生，才能夠練成他的武功？”李遠紅正色詢問。
“不，我只同意我的說法。”
江從恕笑了起來，仿佛科研人員一樣道：“驥先生在我們每個人的身上，都通過灌頂傳功留下了他的精神烙印。但如果我們不信他，精神烙印就等同于不存在，像是那些導彈。
只要我們相信了他，精神烙印就存在了，像是命中瞬間的導彈。而這，就是修煉武功的基礎！”
羅興義瞪大雙眼問道：“那種魔和種道心呢？”
江從恕略做思考。
“更強的精神烙印，可以在被烙印者沒有完全相信驥先生的情況下，直接練成武功。”
駱仁忠突然開口道：“但這有一個問題，如果是精神烙印的話，那就等于說，驥先生的超能力是幻想具現，而非穿越高武異世界啊？”
江從恕嘆了一口氣。
“我剛才忍住了沒說，我覺得你練不成，是因為你太較真了。”
“武功源自于異世界，只有我大師兄去過異世界，那就只有他擁有異世界的某種特殊力量，可以讓人練成武功的特殊力量。這，就是精神烙印。”
“這個……”駱仁忠很想說，還是有些漏洞的。
但江從恕卻堵住了他。
“你看，你又想較真。這么長時間了，伱為什么還是不明白。真相到底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邏輯自洽。我大師兄的邏輯自洽，我們的邏輯自洽。”
見駱仁忠陷入了思索之中，羅興義和李遠紅兩人，也都是若有所悟的樣子。
江從恕正色道：“換個叢文他們經常用的理由就是……我大師兄只要這樣想了，那就一定會實現。”
站在他對面的三人錯愕了起來。
“驥先生，覺得我們不信任他？”
“驥先生覺得我們行，我們才能行？”
“我們不是要說服自己相信驥先生，而是要說服驥先生，相信我們？”
他們想到了江從恕、沈師立、于智朗三人的前后變化，以及白秀楚。
后者最相信驥天啟，同時也是驥天啟目前最信任的人之一。
“你們自己找個辦法邏輯自洽就是了，我繼續去做實驗了。”
江從恕最后解釋道：“他們肯定要驗證之后再找你們，跟你們說。程序太繁瑣了，你們直接搞起，練成鐵布衫證明我大師兄的武功，是真的！”
他說完，就直接離開，駱仁忠再次跟了上去。
但羅興義和李遠紅兩人，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回返指揮部，他們在走廊上思考了起來。
只是這樣的話，我好像完全沒問題。
李遠紅突然興奮了起來。
羅興義不知道想了個什么理由，同樣興奮了起來。
驥天啟的膽子很大，第一次到太空之中，他竟然是肆無忌憚的消耗著推進器的能量。
從這一點來看，他對沈師立是真的很信任。
沈師立怕被踢飛，所以隔著一百多米的距離跟著——以雙方的速度而言，驥天啟是真的追不上他。
“驥先生，您還有多少能量？”
“氧氣還有多少？”
這樣的問題被不斷重復著，每一次都能夠得到精準無比的回答——參照同款宇航服被這樣使用的消耗。
于是有些人不得不相信，驥天啟似乎真的穿了一套宇航服，還能夠借助頭盔內的投影屏幕，看到相關的讀數信息。
“老叢。”驥天啟突然換了個語氣，一本正經的道：“你怎么還不建議我進行最關鍵的實驗呢？”
因為我很忙，因為我不敢。
叢文并非江從恕所說的那樣，不知道關注真正的重點。
而是所有的重點都需要討論分析。
不止是飛行，以及驥天啟的聲音能夠轉變為無線電信號，還有氧氣從何而來的問題等等。
但現在驥天啟自己提出來了，他就不得不配合了。
“驥先生，如果您的狀態不錯的話，我覺得可以開始最關鍵的實驗。當然，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希望您可以返航，換一套能源和氧氣充足的宇航服進行實驗。”
驥天啟做出了‘看屏幕’的動作，而且還是宇航服右手臂上的液晶屏幕。
然后道：“不用了，趕時間。白管家在嗎？”
“我在。”白秀楚第一時間回應出聲。
“好，那我直接開始了。”
說完，驥天啟就閉上了雙眼。
因為他在旁觀者的視角里，并沒有穿戴宇航服，自然也就沒有厚重且能夠阻隔視線的頭盔。
他的表情，在宇宙真空之中，能夠清清楚楚的被看到。
所以人們在六秒之后，看著眼神變茫然的他，就都知道了最關鍵的實驗是什么。
而且還知道，他已經成功了。
“穿越了？在太空里穿越了？”
“按位置來看，驥先生還在異世界的凌云窟附近？”
“可是他在宇宙真空里啊，怎么能做到站在地面上，怎么能進入凌云窟，怎么能……”
人們震驚疑惑時。
驥天啟‘站’在了太空里，他的身姿挺拔，看起來就像是站在了地面上一樣。
人們更加震驚疑惑時。
他抬腳就走了起來，一步兩步，越走越快，在太空中上演了一幕如履平地。
“這……”
所有觀測者，在這一刻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但是很快，所有人的神情就變的奇怪了起來。因為在太空中如履平地的驥天啟，終究是沒有實實在在的下腳處，甚至是沒有任何借力點。
他走著走著，身體就歪了，而且是一發不可收拾的那種。
像是被放在了滾筒里面的倉鼠，但速度很快，所以能做到腳下頭上的，在滾筒的內壁上走完整的一圈。
感覺上，又是‘虛空趕路’。
只是因為宇宙的真空和失重狀態，所以沒法像是在萬向跑步機上一樣平穩。
走了不知道多遠的驥天啟，突然開口出聲。
“火麒麟，你別怕，我是有特殊原因才要穿著這身衣服的。”
“是的，這只是衣服而已，很普通的。”
“誒，你別玩火啊。我可以告訴你，你這是在玩火，很危險的。”
“你先別問那么多，把我的東西拿給我，編號是東風零零二，我之后會給你解釋的。”
驥天啟說完之后，就做出了扛起便攜式單兵導彈發射器的姿態。
觀測者們都知道，他拿到了武器，和之前用來打無人機的是同款狀態。
在太空里也行？
運輸方便，無法攔截，這簡直是……太空戰的無敵存在啊。
驥天啟不負眾望的再次奔行了起來，但相當于是在原地兜圈子。
很快，他就說出了安全詞。
“我回來了。”
驥天啟扛著什么東西，仿佛是因為宇航服太厚重的原因，比之前扛著什么東西的時候，姿勢要別扭一些。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驥天啟看著沈師立，語氣有些期待。
“能帶我去找一顆衛星打一下嗎？我聽說，世紀幫有一個通訊公司，有通訊衛星的啊。”
“實在不行，新希望聯盟的我也敢打，誰讓他們說我有威脅，需要消滅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