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海是個實在人,晚上收攤回家當真帶了一條豬后腿回來。
李嫂盡情的發揮她的廚藝,做了滿滿一大桌子菜。夏天再三阻攔表示吃不了這么多,李嫂都笑呵呵地說道沒關系反正方炎老師也在方炎老師的飯量好。
方炎只能連連點頭,告訴夏天自己真的很能吃你就不要拒絕李嫂的一番好意了。
吃飯的時候,蔣大海從酒柜取了一瓶西鳳老酒。方炎看了看年份,這酒竟然已經被他珍藏了近三十年。
蔣大海打開瓶蓋,酒香四溢。
他憨厚的笑著,說道:“大家都喝一點。”
于是,他給夏天倒了一杯、給方炎倒了一杯、給李嫂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蔣欽把自己面前的杯子遞過去,可憐兮兮的說道:“爸,這酒好香,給我也倒點。”
蔣大海把瓶蓋蓋上,說道:“小孩子不許喝酒。”
“爸,我不是小孩子了。”蔣欽撒嬌的說道。
蔣大海看著女兒呵呵的笑,對她的溺愛難以言表。
蔣大海站起來主動舉杯,表情認真聲音誠肯的說道:“感謝夏天小姐,感謝方炎老師——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能力,只會殺豬,我的女兒蔣欽就拜托你們了。”
說完,他仰起頭就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方炎認識蔣大海有半年時間了,蔣大海給人的印象就是和藹、敦厚、老好人。平時很少講話,總是笑咪咪地看著他的老婆和孩子。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和誰紅過臉。
方炎第一次看到蔣大海如此的正式,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站起來這樣豪邁的喝酒。
為了他的女兒,他做了一個父親所能夠做的事情。和千千萬萬的父母一樣。
夏天也站了起來,有樣學樣的仰起脖子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酒氣濃烈,她的臉上立即浮現起一抹嫣紅。
她看著蔣大海鄭重說道:“蔣先生,你的女兒蔣欽是一個很有才華的孩子,也正是因為看中了她的才華,所以我才希望她能夠去學習音樂,去學習古典樂器——她走的路是前人所沒有走過的,包括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我希望她能夠成功,我對她抱有厚望。我相信,用不了太久的時間,你一定會震驚自己女兒的才藝,為擁有這樣一個女兒而感到驕傲自豪——當然,即使是現在,她也仍然是你們最優秀最乖巧懂事的女兒。”
蔣大海笑得跟個彌勒佛似的,也有一些不好意思,說道:“蔣欽讀小學的時候,有一次回來和我說,同學都叫她屠夫的女兒——我沒能力,只能做個屠夫。但是我不希望以后別人看到蔣欽還喊她是個屠夫的女兒——”
“不會的。”夏天安慰著說道。“以后別人會叫她蔣老師。”
“謝謝。”李嫂的眼眶紅了。“謝謝夏天小姐,我也敬你一杯——”
蔣大海對著方炎舉了舉杯,說道:“方炎,怎么那么久不來家里吃飯?”
方炎笑,說道:“工作太忙。蔣叔要是想找人喝酒,隨叫隨到。”
兩人碰了碰杯,同時把杯子里的酒喝掉。
方炎知道,蔣大海一定不會知道李嫂和自己談話的事情。
酒足飯飽,拒絕了李嫂的飯后水果大餐,把蔣欽留在家里陪伴父母,方炎送夏天回她所住的酒店。
冬天已至,寒意漸深。
街上的行人大多數都穿上了毛衣或者厚實外套,戴上了圍巾帽子,將自己包裹起來抵御嚴寒。
燕京的冬天是由外而內,狂風呼嘯,冰沙拍臉,也不過是多加一件棉衣就可以抵御。花城的冬天是由內至外,先是感覺到骨頭冷然后才感覺到身體冷,讓人防不勝防。
所以,穿著黑色棉布裙子和棕色皮靴的夏天還是感覺到了花城對她的敵意。
唯一遺憾的是,再冷的花城都極少下雪。而對方炎來說,沒有雪的冬天是不完美的冬天。
他喜歡雪,喜歡整個世界被冰雪覆蓋銀裝素裹的圣潔干凈感覺。
“冷吧?”方炎笑著問道。
“涼。”夏天將身上的呢絨外套給裹緊,又將鼻梁上的墨鏡給扶正,說道:“花城比燕京還要冷。”
“我也冷。”方炎說道。“我們打車回去吧。”
夏天笑呵呵地看著方炎,說道:“你就這么希望把我送走啊?”
“是不是覺得很新鮮?要是別的男人有機會可以和國民女神夏天一起散步,就是裸奔也愿意吧?”
“你要是真裸奔,我還不愿意呢。那得多少人盯著你看啊?”
方炎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說道:“你不喜歡我,我也沒想過要泡你,咱們倆就不用假裝曖昧了——”
方炎拉開車門,對出租車司機說道:“師父,建橋希爾頓酒店。”
夏天看著方炎,說道:“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
“當然。”方炎說道。“朋友就是吃完飯之后各回各家。”
夏天咯咯嬌笑,說道:“好吧。那我們就做朋友。”
她彎腰鉆進車子里,對著方炎擺了擺手,說道:“晚安。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我們犧霞山見。”
夏天第一次和方炎接觸就是在犧霞山,第一次見到方炎打太極也是在犧霞山,所以她固執的要把自己的mv拍攝地也選擇在犧霞山。夏天團隊已經和犧霞山風景管理區的負責人洽談過,那邊一百個歡迎。能夠免費把自己的風景區宣傳出去,傻瓜才不歡迎呢。
等到出租車走遠,方炎轉身看著身后的綠化帶,聲音冷洌的說道:“出來吧,別跟你的主子一樣做事鬼鬼祟祟的——”
一個中年男人從廣告牌后面走出來,站在方炎的面前,聲音惡毒的說道:“找到他們了。”
方炎看著他說道:“你最好不要恨我,因為你根本就打不過我——你殺我千辛萬苦,我殺你易如反掌。”
男人的拳頭握了起來,但是很快又舒展開來。
懶得看中年男人痛苦的表情,方炎直接吩咐著說道:“把車開過來。”
中年男人招了招手,一輛黑色奧迪緩緩駛到了方炎面前。
方炎拉開車門坐進后座,中年男人也跟著坐在了副駕駛室的位置。
方炎閉目養神,車子迅速行駛起來。朝著它早就設定好的目標而去。
凱撒葡萄酒莊,這是一座位于花城郊區的葡萄進出口公司。
通過海路從盛產葡萄酒的法國或者其它歐美國家運來桶裝的葡萄酒,在凱撒酒莊里面進行分裝,然后銷售到全國各地。
葡萄酒莊里自然少不了葡萄酒,所以,莊園里的貴客們自然能夠隨時隨地一飽口福。
隨著一聲放蕩到極致的呻吟,屋子里終于歸于平靜。
一個長發女人從床上爬了起來,隨手撿了一條男式襯衫穿在身上,雪白的大腿裸露在空氣里散發出誘人的氣息。
她走到酒柜端了倒了兩杯紅酒端過來,一杯遞給床上的男人,另外一杯自己小口的品嘗,說道:“總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因為我做的不夠好嗎?”。男人斜靠在床頭,露出厚實的胸膛和倒三角形的胸肌。在某些方面,他還是非常自信的。
“不,你做的非常好。”女人說道。
“這是對男人最好的夸獎。”男人笑著說道。“你也很棒,是我見識過的最有魅力的女人。我都有些喜歡上你了。”
“喜歡?我們配嗎?”。女人冷笑。
“說的也是。今天活著,明天就有可能死了。這一秒活著,下一秒就有可能死了。所以,說什么喜歡不喜歡啊。真是太奢侈了。”男人聳聳肩膀,自嘲的說道。他將杯子里的紅酒一飲而盡,說道:“你剛才說什么?”
“就在剛才,我的耳朵抽痛,我預感到了危險。我們會有生命危險。”女人說道。
男人咧開嘴巴笑了起來,說道:“大名鼎鼎的妓女花也會害怕嗎?這要是傳回組織,怕是讓其它的幾朵花笑話吧?”
女人冷笑,說道:“害怕?活著就是贖罪,死了才能安歇——對于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死亡才是最終能夠獲得的幸福。有什么好害怕的?這是女人的危機意識,在我感覺到危險降臨的時候,總是會有這樣的感覺——我想,我們已經暴露了。”
每個人都有信仰,做為一名殺手,他們的信仰就是自己的直覺。這樣的直覺救過很多次他們的性命,無數次的讓他們死里逃生。
男人明白這個道理,猛地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了起來,說道:“至少妓女花在這方面還沒有錯過——通知下去,我們立即撤離。這地方已經不安全了。”
“我說,再怎么著急要走——也需要把褲子給穿上吧?”方炎蹲在窗口看著他們。“你們這樣光著屁股,我都不好意思看過來。”
他嘴上說著不好意思,但是他的眼睛真的很好意思。
這個女人的身材還真不錯,那個男人的身材——呸呸呸,看什么呢。
(ps:腦袋抽痛,吃了藥出了身汗才好一些。所以更新晚了,抱歉。感謝就是你表妹的萬賞,這是一天一賞的節奏?)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