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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人不多,算上凌易和加斯科因也沒超過二十個,可就安保級別來說,不比國務院來的要差。
能夠做到今天這份上,沒一個是二愣子。
加斯科因是誰?奪得大英帝國才智第一的暗之貴公子。
他親自邀請的幫手,無疑是保羅.布朗特里、冰男丹尼斯之流的強者,不然也派不上用場。魔王等級的戰斗,名義上是個人對決,實際上,粉碎島嶼、摧毀山脈,將城市化為一片焦土都不足以形容,只要他們有那個決心,完全可以在一定時間內毀滅世界。
凌易第一時間感受到了眾人目光中的灼熱,換了膽小點的肯定會怯場,但他可是屬鰻魚的。
“大家好,我姓凌名易,來自中國。”
沒有大大咧咧站起來鞠躬,以他的身份能主動開口自我介紹已經很給這些人面子了。
可是,這些人完全不給他面子。
會議室陷入了一陣靜默。
凌易臉有點發黑,難道他說錯什么話了?不會啊,他也不是沒在全校師生面前演講過,當年站在演講臺上揮灑自如的闡述戰術觀點的那一幕至今還歷歷在目。
連校長都親口夸獎他有將帥之風。
但這算怎么回事?就算不歡迎他,也得客套兩句吧。
還是說故意給他下馬威?凌易一臉狐疑地看向加斯科因,只見那家伙正在放空狀態,呆呆地盯著桌面似乎在琢磨啥時候換個跟這一樣的桌子。
“咳。”
凌易輕咳了一聲。冷冷地掃了一眼這些不給面子的家伙,鋒銳的目光猶如一根針似的,眾人只覺得臉上隱隱生疼。
但是重點不在這兒。
眾人有點發暈,腦袋轉不過彎來了。
誰能解釋一下為啥這兩人可以相處得那么友好?現在可是戰爭時期,意大利聯盟還在倫敦撒歡呢!作為雙方頭目,不是應該老老實實呆在后方,等到了關鍵時期出來一決高下才對嗎?
尤其,他們還從冰男口中聽說,這次事件的背后有某人的影子,這個某人指的是誰大家心里清楚。
所以他們都認定一旦解決掉神獸。那么接下來就該輪到某人了。
但是。眼下發生的這一幕打破了他們的想法。
不行了,太特么出乎意料了。
就算要洗白也別這么突然好嗎?
“諸位就沒什么想問的嗎?”凌易看著被他一句話搞得茫然無措的眾人,雖然有些好笑,但以他的惡趣味還不至于陪他們鬧下去。
時間沒剩多少了。
“既然御身是應邀而來。想必亞歷山大大人已經心有定計。我們自然沒有理由干涉或質疑。”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安德烈。
他這話說的有水平。某些人正打算旁敲側擊。看看能不能撈點有價值的情報什么的,最好再tàotào關系,拉近雙方友誼。為將來的友好合作打下堅實的基礎.......可安德烈倒好,沒等他們開口就來了一招釜底抽薪。
噎得他們一個個臉色發黑,想罵臟話卻罵不出口。
媽了個蛋,不就是之前噴的有點狠,至于這么絕嗎?
就像安德烈說的那樣,連敵方陣營的頭目都‘投誠’了,那這場戰爭還打得下去嗎?
有的人甚至根據凌易的態度聯想到了‘借刀殺人’!忍不住開始同情意大利聯盟,遇到這么坑的隊友還有什么好說的,直接gg吧。
凌易還不知道他在眾人打上了卑鄙無恥的陰謀家印記,自我介紹完了,接下來依舊是他的環節。
“閑話不多說,根據我的判斷,提豐很有可能需要一次大規模儀式才能復活降臨大地,所以請在座各位立刻開始疏散人群...啊對了,城市地圖給我一張,你們在我標號的地點布置結界,能弄多少弄多,除了結界以外,為了以防萬一,再召集一批實戰能力出色的魔術師隨時待命。”
眾人相互看了看,疑問眾多,可沒人敢先開口,下意識看向加斯科因。
“按照他的話去做。”
加斯科因也不啰嗦,擺明了支持態度。
老大都這么說了,那就干吧。
不過有些細節還是得再三確認才行,免得到時候出了差錯。
“......這個位置,加斯科因你去。那兒靈氣濃度較高,你的擔子會重一些,堅持不住可以找沃邦老頭求援,反正離卡迪夫城堡不遠。藍道夫大教堂我來負責,如此一來,靈脈的三個節點都有人鎮守了。”隨著凌易手中的棒棒來回敲打,他背后的超大熒屏上呈現的地圖連續縮小了好幾倍,最后定格在了一小塊綠色區域,接著又大幅度轉移到另外一塊格子、線條很多的灰色區域。
這就是現代化科技的好處,凌易本想隨便找張地圖給他們指個地就打發了,至于這么隨意的態度會造成怎樣后果關他毛線?不過考慮到提豐極為需要‘養分’,為了不給自己添麻煩,他只好勉為其難認真一點。
所謂的‘只剩下兩個小時’是加斯科因部下占卜的結果,可是兩個小時以后會發生什么,那人就占卜不出來了。
不過凌易能猜得出提豐要干嘛。
——它要從妖魔變回神。
為此需要大量的‘‘養分’。
它一點也不挑食,除了人類以外,恐怕連山川河流甚至高樓大廈也不會放過。
不過想想也是,它本來就是最原始的‘災厄之神’,就像蘭斯洛特那樣。
所以不管做什么,必須得遵從古老盟約而行動。
與不從之神的性質不同,它本就沒有想成為不從之神的理由。因為它連神都不是,所以對它來講當前最重要的是得到世界的承認、得到神話的承認。
也許正因如此,它才會無意識地受到約翰的控制。
約翰的目標和它是一致的。
凌易沒有那么神通廣大連它接下來的具體行動也猜的不離,充其量也就是根據它的目標進行反向推理,用最簡單的話來講就是守株待兔。
反正你想要的東西我有,就在這,有本事你來拿,甭管用什么手段我都接著。
這就是凌易的作戰計劃。
得虧提豐不曉得,不然肯定氣得肝疼。
“民眾疏散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其余還有什么問題嗎?”
“請問需要召集多少魔術師?有條件限制嗎?”
“自保能力優秀者優先。有多少要多少。男女不限、年齡不限。”
“請問支援方面有安排嗎?”
“沒有,有問題自個解決。”
“請問具體行動時間是在什么時候?”
“一個小時以后。“
“那不是來不及了嗎!”
“所以說,先生們,體現你們能力的時候到了”面對這幫反射弧明顯過長的老資歷們。凌易真不知道說什么好。也許該慶幸自己手底下都是激.情澎湃的年輕人。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干也得干了。
眾人相互看了看,還坐著呢?趕緊動起來吧!
不到五秒,會議室人去樓空。啊不,還有兩個人。
“好了,我也該去預定地點待命了,希望你的作戰計劃能成功,不然接下來的游戲可就沒人陪你玩了。”加斯科因沉默了一會,也離開了會議室。
“呼....”凌易長長吐出一口氣,擺了個舒服的姿勢,腳搭在桌子上,閉上眼仰著頭,很有游手好閑的大少爺范兒。
但是誰也不清楚他這副輕松從容的外表下,心有多么的沉重壓抑。
意大利聯盟是他手中的一把刀。
約翰和提豐也是他手中的一把刀。
加斯科因和這幫人也是他手中的一把刀。
無論誰倒下,他都無動于衷。
那么,明rì奈呢?
從把她關在酒店那一刻起,凌易就沒見過她,哪怕昨天回到酒店也不曾和她見面,明rì奈也是一樣,整天呆在房間里不知作甚,反正以她的體質幾天不吃也沒什么大不了。
是啊,沒什么大不了。
凌易忽然有種想給自己一巴掌的沖動。
什么叫沒什么大不了,雖然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明rì奈對自己的愛并不純粹,正因如此他才會去試著接受明rì奈,努力打動明rì奈的心。
可是,他失敗了。
明rì奈依然沒有改變她的初衷。
從她踏足威爾士的那一刻起,凌易就意識到了一件事,不是他不努力,而是明rì奈從未想過要改變。
她在恐懼,在害怕。
恐懼失去自己,害怕回到過去那段短暫卻刻骨銘心的rì子。
愛是付出,而不是單方面給予。
就算是給予,也是基于愛對方的前提下,而不是基于愛自己的前提下。
凌易對自己的初戀感到很失望。也許說出去,有人會覺得他小題大做,斤斤計較,自尊心過盛什么的,可他就是不喜歡被人利用。
如果是同情或憐憫倒還好說,他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可是在這件事上,明rì奈由始至終不曾改變的態度令他心寒不已。
連生氣都生不起來,內心只有揮之不去的失望。
“....如今只希望艾麗卡的那番話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凌易輕輕嘆了口氣,拿出手機給艾麗卡打了個電話。
“是我,叫上那幫人,我們該出發了。”
說話就掛了。
艾麗卡皺著眉盯著手機屏幕不語,半響后,轉過身對客廳里一群衣裝奇異的男女說道:“可以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