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天一酒樓是城東最大的酒樓,這里的菜好不好吃,普通的老百姓并不知道,因為這里的消費,不是他們能夠給得起的。在這里要壺茶,換成一些小店,可以要個四菜一湯了。這里的一頓酒宴,真真切切夠百姓半年糧。
這種高消費的地方,就連胡憂都很少來。之所以允許它的存在,那是因為有需求。存在就是有道理的,胡憂總不能讓整個浪天都開滿大排檔,沒有一些上檔次的酒樓吧。
此時胡憂和朱大能就坐在天一酒樓的二樓圍攔邊,從這里可以看到一樓的情況,也可以觀察二樓的動靜,是一個非常理想的地方。
因為不是飯點,酒樓里食客不多,顯得有些空。空是空,酒樓里并不靜,就在胡憂他們這一桌的邊上一桌,三四個年輕人,正在那里炫富,兩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小丫頭,被他們唬得一愣一愣的。
“兩位客官,想吃點什么。不如試試我們的烤(乳)鴿吧,很出名的,吃了都說好。”服務生熱情的給胡憂、朱大能介紹著菜式。
為什么不叫店小二?
叫店小二不太好聽,這里的服務生全是一水的漂亮姑娘,一個個衣著華貴,可不是一條白(毛)巾搭在肩膀,一嘴大蒜味的店小二。
朱大能這時扮的是老板,自然由他說話,他看著菜單,手有些哆嗦的問道:“那個烤(乳)鴿多少錢一只?”
“兩個金幣。”美麗的服務生小姐從紅紅的嘴唇里吐出四個字,差點把朱大能給砸一跟頭。
兩個金幣,換路邊攤夠把整個攤都給買下來了。
“那來十只吧。”一邊的胡憂隨口答道。看朱大能做出那樣的表情,他覺得tǐng好玩的。
到聽胡憂這話,那邊正炫富的幾個公子哥一下瞪大了眼睛,十只那可是二十個金幣,他們雖然也給得起,但是兩個人吃十只,他們卻是沒有見過的。
“你付帳?”朱大能斜眼看向胡憂,一付想咬胡憂一口的樣子。他可知道,這天一酒樓是黃金鳳開的,這錢等于進胡憂的口袋中,他這是敲竹杠呢。
可不是黃金鳳開的嗎,要不是胡憂給出主意,誰會想到把酒樓的小二全換成嬌滴滴的大姑娘。
胡憂傻眼道:“朱老板,你一個月才給我一個金幣,我到想給,我給得起嗎?”
朱大能瞪眼道:“那你叫十只烤(乳)鴿?小姑娘,你別理他,給我來十個饅頭,給他一碗小米粥行了。”
(乳)鴿變成饅頭,這也差太多了吧,服務生聽得直翻白眼。還好她不敢說什么難聽的話,這天一酒樓的規矩可嚴,無論任何原因,得罪了客人就得滾蛋。
那邊的幾個公子聽到朱大能的話,愣了一下,狂笑起來,拍起桌子道:“沒有錢也在那裝逼,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就敢進來,這里的饅頭都不是人人都吃得起的。服務生,給我們點烤(乳)鴿,每人一只。”
邊說著,他們還邊拿眼瞟胡憂和朱大能,那一臉得意的樣子,真很欠揍。那兩個不識世事的小丫頭,似乎也覺得很有面子,主動往那公子哥的身上靠。
胡憂在桌下偷偷踹了朱大能一腳道:“吝嗇鬼,被人笑了吧。”
朱大能沒好氣的笑道:“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朱家大少呀,我一個月多少錢,你知道的。一頓黑我二十個金幣,你還讓不讓我活了。”
朱大能一個月是一百個金幣,這已經算是高收入了,夠他頓頓吃五花(肉)的。可是來這里吃烤(乳)鴿,卻顯然不那么夠。丟出兩個金幣,在外面夠買一百只(乳)鴿的,這種挨刀的事,他這商業世家出來的人可不干。
胡憂指指下面道:“你吃不起,人家卻吃得起。”
朱大能順著胡憂的手指看下去,只見兩個穿著小隊長官服的人,正在大口喝酒吃(肉)。朱大能略一計算就知道,那一桌酒菜,頂兩個小隊長半個月工錢了。
胡憂嘆了一口氣道:“看來下面搞事的人,不少呀。”
朱大能面色凝重的點點頭,他知道胡憂最恨的就是貪污受賄,就是為防止這樣的事發生,軍團里的糧餉給得都很高,只要不出入高消費場所,他們的日子會過得很不錯。要知道軍營里可是包食宿的,真正需要用錢的地方,不會很多。
想到這點,朱大能自然也就猜到了胡憂為什么親自查紅世濤的事。一個小小的紅世濤,用不著胡憂親自出手的,隨便交待一聲,紅世濤就會被查個底朝天。胡憂之所以親自出手,那是要掀起一股風暴呀。
“來了。”
胡憂的一聲低喝,拉回了朱大能的思緒,轉頭看向樓下,正好看見紅世濤走進這天一酒樓。他的身邊,還跟著幾人中年人,這幾個中年人并沒有穿軍服,不過從他們走路的姿勢很容易看出,他們都是軍人。在經過胡憂之前指的那兩個小隊長的時候,兩個小隊長忙起身向其中一個人行禮,看來他們還是認識的。
看到這樣的情況,胡憂的心情反而舒服了不少,這么看來,他們是一條線的人。當然這并不能證明,貪污受賄的人只有紅世濤這么一波人。
紅世濤幾個沒有在一樓過多的停留,直接上了二樓,要了一張靠窗的大桌子,之前那個漂亮女服務生屁顛屁顛的跑過去,隱隱的可以聽到,她叫紅世濤為紅爺。不問可知,紅世濤是這里的常客。
“看到了嗎,那個就是紅世濤了。他是紅葉將軍的唐弟,牛得不行,聽說每天都要來這里吃飯的。我曾經跟我老爹拜訪過他,他只是擺擺手,工程就是我老爹的了。”
“真的假的?你該不會是騙人吧。這浪天可是少帥的,什么時候到他話事?”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少帥經常不在浪天,這浪天城事實上是紅葉將軍在管,而他是紅葉將軍的唐弟,紅葉將軍能不幫他嗎。今天的話,你們聽過也就算了,可不許傳出去。”
邊上那桌二世祖的對話,不時隱隱傳過來,胡憂瞟了那邊一眼,給朱大能打了個眼色。
朱大能明白胡憂的意思,長身站了起來,向紅世濤那桌走了過去。
“干什么的。”還沒有近身,兩個士兵就把朱大能給攔住了。
朱大能本就是商賈出生,不用裝就是一個商賈的樣子,再加上他的身形胖頭大耳朵,還有那草包肚子,真是十足十的商人形像。
朱大能堆出一張胖臉,討好的笑道:“兩位軍爺,別誤會,我是來找紅爺談生意的。”
紅世濤也聽到了朱大能的話,轉過頭來瞟了朱大能一眼,語氣不善的說道:“胖子,你來找我談生意?”
朱大能連連點頭道:“是是,紅爺。我今天早上到府上拜訪過的,我姓朱,做石料的。”
紅世濤掃了胡憂這邊一眼,看到十個大饅頭,皺了皺眉道:“你有什么實力跟我做生意?”
朱大能忙道:“實力我沒有,不過我手里有一批石灰石,質地相當好,價錢也不錯,每方只要十個銅錢。”
朱大能故意把‘石灰石’三個字說得tǐng重,讓那幾人校尉也能聽得很清楚。這是胡憂讓朱大能說的,第五衛城是胡憂的防御堡壘,胡憂計劃浪天的糧草有一半會存放在那里,所以在建城的石料上,已經點名了要最堅硬的花鋼石,而不是石灰石。他想要看看紅世濤的膽子有多大,在這里敢不敢接朱大能的話。
“原來你有花鋼石賣,我到是有點興趣,好吧,即然你那么有誠意,就坐下來一起聊聊吧。”
獨立團,朱大能營帳里,胡憂和朱大能對面而坐。
“真沒有想到,那個紅世濤的膽子那么大,我都已經說得那么清楚是石灰石了,到了他的嘴里,卻變成了花鋼石。”朱大能一氣灌下大半壺涼茶,這才感覺舒服一些。
“他要多少。”胡憂淡然的問道。吃飯時紅世濤的聲音變得很小,胡憂距離遠,聽不到他們說什么。
“你猜。”朱大能看向胡憂。
胡憂看朱大能那神色就知道了,不過他不想猜,冷哼道:“說”
“有多少要多少,多多益善。”
胡憂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雖然早就已經猜到會是這樣,但他還是覺得心里很不舒服。看來這個紅世濤已經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了。
“老大,下一步你決定怎么做,難道我們真要把石灰石送去?拿它來建城,用不了幾下就會垮的”
胡憂罵道:“你激動個什么勁,難道我不知道嗎。不怕,你只管把東西送去,我到要看看,他們怎么用這些石灰石,有多少人對這些視而不見”
回到少帥府,胡憂的臉色依然不是那么好看,膽大的他見過,拿軍事來開玩笑的,他這不死鳥軍團里還真是從來沒有出現過。胡憂到不怎么恨那個紅世濤,他能做到這一切,是他的本事。他最氣的是那幾個校尉,他們可是軍人,他們心里很清楚,用石灰石帶花鋼石會有什么后果。他們是算準了自己不會駐防第五衛城,還是要錢不要命
“胡憂,你怎么了,一天都找不到你,臉色又那么難看的。”艾薇兒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正好攔在胡憂的前面。
胡憂摸摸艾薇兒的腦袋道:“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
“人家睡不著呀,想聽你給講故事來著。”
“今天沒有故事喲,等明天吧,明天我給你給兩個。”胡憂現在哪有心情講什么故事,三兩下打發了艾薇兒回到書房,今晚他不想到正房去睡。
剛睡下沒一會,紅葉端著一碗糖水,進了書房,輕輕的坐在床邊。
胡憂沒有睡著,睜開眼睛看向紅葉。
紅葉溫柔的問道:“餓了吧,我煮了你最喜歡的(雞)蛋腐竹糖水。”
“這么晚了,你還沒有睡。”胡憂坐起來,接過紅葉手里的碗。
“你沒有回來,我哪睡得著。今天在外面一天,累了吧。”
胡憂笑笑道:“就隨便走走,有什么好累的。對了,我記得你有個唐弟在浪天做生意的,是嗎?”
“嗯,他叫紅世濤,我二叔的兒子。怎么了,為什么會提起他?”
“我有見過他嗎?”胡憂回憶著,似乎真沒有印象什么時候有見過他。當然,今天那次見面是不算的。
紅葉笑道:“你那么忙,我哪敢讓他來打擾你。我也有日子沒有見過他了。”
胡憂想了想道:“不如明天你派人讓他過來吃頓飯吧,怎么說也是你母親家人,我是應該見見的。”正所謂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胡憂打算再給紅世濤一個機會。
“嗯,那行,我明天親自給做幾個小菜。你今晚睡書房嗎?”
“嗯,我有些事要考慮。你先回去睡吧。”
“嗯。”
一夜無話,第二天紅葉告訴胡憂,中午紅世濤會來。胡憂點頭,表示知道。
胡憂在這天風大陸可以說是無親無顧,以前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遇上這種法與理的碰撞。換了別人,胡憂沒有那么多的考慮,可是這人偏偏是紅葉的唐弟。說句不好聽的,如果紅世濤真是經濟上困難,上門來問要些錢,胡憂沒有二話,就會把錢給他。可是他居然玩這手活,那就讓胡憂無可忍受了。法與情的碰撞,真是讓人不爽。
比午飯提前的半個小時,紅世濤來了少帥府。
只看第一眼,胡憂就知道,以紅葉的精明,為什么會被紅世濤給騙了。親情當然是一個因素,這小子會裝才是真的。
胡憂本以為紅世濤來帥府做客,不說有多好穿多好吧,怎么著也會衣著光鮮而來,沒成想,這小子居然穿了身布衣,而且布衣上還有一個洞。這同情分真是要得太高了。
紅葉給倆人介紹了之后,就到后面廚房忙去了。
胡憂拉著紅世濤坐下,笑道:“你是紅葉的弟弟,咱們也算是沾點親,隨意坐就好,咱們聊聊天。”
紅世濤一臉靦腆道:“我,是不是可以叫你姐夫?”
胡憂心中暗道:你到是tǐng會拉關系。
“當然可以,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之下,你想叫就叫。不過在外面可不行,原因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姐夫今天找小弟來,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胡憂呵呵笑道:“哪有什么吩咐,不過是隨便吃頓飯而已,順便呢聊聊天,認識認識,不然哪天在街上撞到打起來,都不知道誰是誰呢。”
紅世濤呵呵陪著傻笑,還真有幾分老實人的樣子。胡憂要不是昨天在天一樓看過他的表演,還真有可能讓他給騙了。這年頭,還真是后浪拍前浪,一不小心就得拍死。
“聽說你在浪天打了個店,做什么買賣的?”胡憂親手紅世濤倒了杯茶,一臉關切之情。
紅世濤眼中得色一閃而過,暗自得意:都說胡憂多么精明,看來也不過如此而已。這么簡單就被騙到了。不過說剛才第一眼看到胡憂身型的時候,他到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里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我那小店也就賣點紙筆什么的,不值一提,有勞姐夫過問了。”紅世濤一臉的不好意思。
“那生意怎么樣?”胡憂繼續問道。好久沒有和‘同行’過招了,胡憂還真想看看他的道行。他跑了十三年江湖,騙了十三年的人,不知道這個紅世濤做了幾年的騙子。
紅世濤回道:“馬馬虎虎,還過得去。姐夫你別看我出生將門,苦日子我是過慣了的,你不用為我擔心。”
“嗯。”胡憂倚老賣老道:“年輕人吃些苦還是不錯的。對了,你對那種材料這一塊,熟悉嗎?”
看紅世濤一臉茫然,胡憂解釋道:“就是石頭,木材什么的,用來蓋房子的那些。”
紅世濤這才一臉恍然的樣子,道:“到是知道一些,那年家里蓋房有接觸過,不過不是很熟悉。姐夫問這個是想?”
“沒有什么,只是這幾年浪天大搞建設,這建材一行,應該是有得做的。不過這要熟行,不熟就不好做了。”
“我只對筆墨有點心得,這建材真不懂,有勞姐夫費心了。”
胡憂長嘆一聲:“那還真是可惜了。你是自己人,我才告訴你,我最近收到風,在第五衛城的建造上,有人在用料這一塊動手腳。我正想找個可靠之人幫我查這事呢。本以為你懂行的,唉,看來得另想辦法了。”
胡憂邊說著,邊偷眼看紅世濤。心說:我這是看在你姐姐的面上,當面給你警告了。你這一次要是收手,那我就放你一馬,你要是執迷不悟,那可就怪不得我翻臉無情。
胡憂把這事一帶而過,就轉移了話題。陣陣笑聲不斷傳出,看著很開心的樣子。
紅葉把菜上桌,看兩人聊得投機,也很高興的,一邊一個,拉著兩人入席。
吃喝到半,一個士兵跑了進來,報道:“少帥大人有緊急軍情。”
胡憂注意道紅世濤的注意力也轉到了這邊,對士兵道:“什么事?”
士兵道:“探子來報,秦明所部有異常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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