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點江山正文
煮酒點江山正文。
“你們王子要見我?”胡憂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范尼。()
那個趙爾特會派范尼過來摸底,胡憂是早就已經料到了的。可是他真沒有算到,趙爾特想要見他。
趙爾特可是池河帝國的皇子,之前胡憂怕他會連身份都要保密呢。人家怎么說也是大國的皇子,會有興趣見他這個名不見經轉的人?
其實胡憂并不了解現在國際上的形勢。現在曼陀羅帝國幾乎可以比喻成被扒掉了外衣的女人,幾個大色狼在盯著,小角色也跟在后面,想要分點甜頭。現在是各大小國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曼陀羅帝國的身上。
胡憂在軍團內部所做的事,暫且不提。單單是他重傷安融三王子林正風和射殺林桂帝國陳常利這兩件事,就足以讓他引起各國高層的注意。
林正風和陳常利,可都是皇親國戚,在國際上都是有知名度的。胡憂上來就弄得他們一死一重傷,就相當于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之上,想不讓人注意都不行。
更何況,安融帝國和林桂帝國已經發下了懸賞令,誰要能把胡憂帶到他們的面前,不論死活,都可以得到十萬金幣。
雖然這條懸賞令,目前只在殺手界和幾大帝國高層之中流傳,普通的百姓并不知道。但是胡憂脖子上這顆腦袋,價值十萬金幣,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地事實。胡憂是不知道,要是讓他知道,他自己都想拿這筆賞金。
范尼點點頭道:“是的。”
范尼對趙爾特要見胡憂并不覺得吃驚,這段時間在曼陀羅地國的境內,他已經不只一次的聽趙爾特提起想見胡憂這個人。他之所以沒有直接過來與胡憂見面,而要先搭橋溝通,不過是因為身份的關系。
胡憂低頭想了好一會,這才抬起頭來,看著范尼的眼睛,一臉認真的問道:“老范,看在咱們同學一場,你老實告訴我。你們這次進入曼陀羅帝國,是不是要對曼陀羅帝國做什么事?”
胡憂這么問的目的很簡單,他雖然不愛曼陀羅帝國,但是讓他勾結其他國家的人來搞曼陀羅帝國,他是不干的。
胡憂雖然讀書不多,但是他知道,什么叫做國仇,什么叫做家恨。他現在手下的士兵,全都是曼陀羅帝國的人,讓他們打紅巾軍,打地方守備部隊,甚至是攻打帝都龍城,那都可以。但是要讓他們與其他帝國的勢力,一起來搞曼陀羅帝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前面一種,屬于家仇,大家兄弟之間,自己關起門的內斗,打死打活,都是一國之人。但是后面一種,就是國仇了。雖然曼陀羅帝國建國到現在,不過是短短四十年,帝國皇室對百姓也并不好,但是這畢竟是他們的祖國,他們的父母妻兒,兄弟姐妹都生活在這片土地上。一但曼陀羅帝國被幾國瓜分,那么他們和他們的親人,就將成為亡國奴,這是非常可怕的事。
胡憂知道,自己一但勾結外敵,做那吃里扒外的事。手下的軍隊就算是再忠心,都會嘩變。這是絕對的禁區,試都不能試,一試就得完。
范尼聽了胡憂的問話,瞬間就明白了胡憂的意思。他知道胡憂在擔心什么,聞言搖搖頭道:“我雖然不能告訴你,我們這次為什么要進入曼陀羅帝國。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王子無意對曼陀羅做任何事,至少在近幾年之內,絕對不可能。”
胡憂問道:“你能那么肯定?”胡憂對趙爾特并不熟悉,去見他之前,自然得想盡辦法,多套取一些有用的情報才行。而這個范尼,正是最好的人選。這個暴脾氣的家伙,你直接問他什么,他嘴巴緊得很。但是你不斷從側面敲,他經常會在不知不覺之中,就把低給露出來了。
這就像是女孩子的裙底風光,你直接過去掀裙子,她非殺了你不可。但是你只要有耐心,守在她的周圍,肯定能如你所愿的。她們也不想,可哪防得了那么多。
范尼很肯定的點頭道:“我肯定。”
范尼只不過簡單的回了胡憂三個字,但是從他的語氣和身份地位上,不知不覺的,就暴露出了很多信息。
范尼在趙爾特集團里的身份并不高,這一點從他不能喝退士兵放下武器,就能看出來。如果連他都能那么肯定的確認,趙爾特為未來幾年之內,不可能打曼陀羅帝國的主意。那只能說明一點——趙爾特沒有那個實力。
換句話說,趙爾特在池河帝國不是一個強勢的王子。現在整個天風大陸上的人,都在打曼陀羅帝國的主意,范尼卻說趙爾特不會,他的依據,肯定不是仁慈。而是趙爾特不行,也不能。
了解到這一點之后,胡憂的心里,也就有底多了。聰明人有時候,并不需要知道實事的全部,只要給他們一點,他們就能順著這條線,知道很多。
告訴范尼自己同意與趙爾特會面后,胡憂送走了這個老同學。這一次出來,看來是不虛此行。在防山鎮見了一個索雷特,在這里又遇上個池河帝國不得勢的王子,鹽還沒有送到地頭,收獲已經很大了。
第二天,范尼就傳來消息,下午趙爾特會與胡憂會面。雖然胡憂并不介意到趙爾特的營地里去會面,但是趙爾特選的地方,確并不在他的營地之中。
因為下午要見趙爾特,胡憂對今天的行程,略做了一些調整。今天沒有像往日那樣,走到太陽下山才安營,而是中午過后一點,他就下令在一處樹林地,建立今天的營帳。
距離營地兩里地之外的一處坡地,胡憂第一次與趙爾特會面。雖然在兩人的一生之中,曾經有過無數次的會面,但是這一次會面,對于兩人來說,都是最重要的。
山坡上,趙爾特一襲白衣,卻很自在的坐在草地上,這時候的他,更像一個書生,而不像一個王子。
胡憂吊著兩條腿,坐在趙爾特身邊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由于兩人的落差,胡憂略略有些俯視趙爾特的意思。
這一次會面,兩個人都沒有帶著屬下,就連給兩人牽線的范尼,此時都不在這里。經過一開始的試探鋒之后,兩人進入了實質會談。
“不死鳥之名,果然名不虛傳。”趙爾特佩服的嘆了口氣道:“你能不能告訴本王,你是怎么猜到本王此時不得勢的。不要說是范尼告訴你的,范尼已經跟了我十年,他絕對不會告訴你這些。”
對于胡憂的單刀直入,趙爾特顯然有些防備不足。他知道自己瞬間的反應,已經被胡憂察覺,所以也就干脆不再掩飾。反正這也不是什么機密的事,胡憂只要是有心,遲早總有一天,會知道的。與其那時候產生隔閡,還不如大家攤開來說比較好。
胡憂高深的笑了笑,心說果然和我猜的一樣。不過這個趙爾特敢大方的承認,到是值得佩服。
胡憂把一根草咬在嘴里,聲音略有含糊的說道:“對于這一點,要猜到也不是很困難的事。首先,你的侍衛雖然都是高手,但是人數太少了一些。二來,你的侍女不夠漂亮。三來嘛,你身上還缺少一點上位者的霸氣。”
反正都已經猜到了,這理由瞎編就成。胡憂可不會蠢到把自己的路數,交底給趙爾特。這可是吃飯的本事,教了徒弟就餓死師父了。
趙爾特聽了胡憂的話,不由一愣:“侍女不夠漂亮,這也是理由?”
趙爾特從來沒有聽過這種理由,再說他的侍女也不差呀,只不過在氣質方面,比不上這家伙的那個叫楚竹的侍女而已。
胡憂暗暗偷笑,臉上確一本正緊的說道:“那當然,有道是看一個人的品性怎么樣,看他身邊的朋友就能知道。看一個人的身份怎么樣,看他的侍女,也就明白了。”
“你這是歪理。”趙爾特苦笑道:“算你過關吧,反正你都已經猜到了,你愛怎么說都行。咱們閑話少說,談談正事吧。你知道我這一次,為什么要與你會面嗎?”
胡憂懶散的甩著兩條腳,沒有半點將軍像,流理流氣的說道:“如果你是一個公主,我有理由相信,你是因為對我有意思。可惜你卻是個王子,而我又只愛美女,不好龍陽。那么答案就很明顯了,你是想與我合作。”
這個問題別看胡憂說得輕松,實事上他從昨晚見過范尼之后,就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他知道,趙爾特要與他會面,肯定不單單是想相互認識那么簡單。所謂無利不早起,每個人在做每一件事的時候,都是有其目的的。特別是像趙爾特這樣的人物。
胡憂想了很久,最后才確定這個答案。除了這個答案外,胡憂想不出,自己與趙爾特還可能有什么交集之處。就算有,也不是胡憂想要的。
趙爾特沒有否認胡憂的話,他從草地上站了起來,拍拍衣服上的草屑,來到胡憂的身邊,斜靠在胡憂坐下的大石頭上,看著天上的白云,淡然的說道:“我們池河帝國與你們曼陀羅帝國不一樣。那里很冷,種不出太多的東西。我們過的是游牧的生活。追逐水草而去,有草的地方,才能有溫暖,才能有生活的希望.......”
胡憂靜靜的聽著趙爾特的話,沒有半點打擾他的意思。他知道趙爾特心中有苦悶,想要發泄出來。這些苦悶,不能在手下的面前表現,只能在他這個還算陌生的朋友面前,略略發泄一下。
趙爾特越說越感慨,他像老朋友一樣拍著胡憂的肩頭道:“胡憂,你知道嗎。我們并不向往你們中原的生活,雖然你們過得要比我們好,你們有溫暖的天氣,有豐美的土地,有那青山綠水,和那嬌嫩得跟花一樣的姑娘。
但是那卻并不是我們的生活,我們的世界,是在草原上,而不是在這城市里。”
胡憂同意道:“是的。每一個種族都有他們賴以生存的生活方法,這樣的生活方式,一但被改變,那個種族,也就不再是原來的種族了。”
廢話,現在曼陀羅帝國的敵人已經夠多了,難得跳出來一個不喜歡中原城市的,當然要大加鼓勵才行。
趙爾特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我們池河帝國的人民,就應該在草原上生活。可是有些人,他要破壞我們的這種生活,他們告訴我的父皇,告訴我國的人,城市很好,比草原好上千倍萬倍。中原的美酒,要比我們的馬奶酒更香。中原的美食,要賽過我們的烤全羊........”
胡憂很想告訴這個趙爾特,確實是那樣的。中原的物產,真真正正的要比草原好上太多太多。不過他不能說,他在等著趙爾特的結論。
“我這次來曼陀羅帝國,就是想親眼看看,中原是不是有那么好。不是,一點也不,這里的空氣渾濁不堪,這里的山是那么的低矮,城市是那樣的小,這里的所謂美食,跟本比不了我們的烤全羊。”
胡憂算是看明白了,這是一個神精質王子。他們草原人都住帳篷,想來沒有門,所以他肯定不是腦袋被門給夾了,估算被馬踢過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我要阻止我的子民進入中原,我要把那些說中原好的人,全都趕出去。
胡憂,你說得不錯,我確實是想要與你合作。”
胡憂直回到自己的營帳里,那嘴角上的笑,都還平不下來,今天笑得真是有點多,臉都有些抽筋了。
“老天怎么就那么優待我呢,把這么一個天字號的大傻蛋給砸到老子的頭上來。馬拉戈壁的,剛才我要的是不是太少了,唉,久不操此事,真是連老本行都丟了。居然只是獅子大開口,我應該來個大象開口才對嘛。大象,大象..........”胡憂心情一高興,居然唱起了大象歌。
哲別一進來,就來看胡憂一臉傻笑的,兩手插腰在那里扭呀扭的,不由奇怪的問道:“少爺,你怎么了少爺,你不會是讓馬給踢了吧。”
“呸呸呸,說什么話呢,你才讓門給夾過呢。”胡憂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剛才的動作,確實有損形像。
哲別問道:“少爺,你不是去和那個池河帝國的王子會談吧,談得怎么樣了?”
胡憂瞟了耳朵都已經豎起來,擺明了在偷聽的楚竹,撇嘴道:“去去去,大人的事,你個小屁孩打聽什么。快去看看飯好了沒有,這池河帝國的人就是小氣,談了半天,連頓飯也不管。”
這話也就是胡憂這種沒臉沒皮的人,才能說得出口。他也不想想,他都占了人家多大的便宜了,居然還有臉抱怨人家不管飯。那飯才值幾個銅板呢。
不過話又來說回,現在這一切還都是虛的。真正的便宜,還得雙方各自準備好,進行交易之后,才能看到實在的。
那么胡究竟和趙爾特達成了什么交易,能讓一向冷靜的胡憂,喜形于色成這樣,這一直是后世史學家爭論的焦點,也是胡憂帝國十大謎團之一。
謎團嘛,咱們現在當然還不能說,后文書自會有交待。
第三天,胡憂與趙爾特分道,趙爾特轉道向西,而胡憂繼續向南,進入到金沙州,目標直指華西城。
金沙州在帝國大版圖的西部地區,與色百帝國接壤。西部狂狼軍團駐守在這里,最大的目的,也就是看著色百帝國,不讓他們亂來。
金沙州的物產相對于洞汪城,或是青州,都要來得豐富。這里沒有什么特別重點出產的東西,可是江南州的米,花河州的煤,金沙州都可以自給。
“呼,這金沙州的天氣真不錯,比起我們洞汪城好千倍都不止呀。相比起這里,我們洞汪城真不是人住的地方。”胡憂坐在馬上,走馬觀花的看著這眼前的繁華。進入金沙州之后,他就不再步行了。
金沙州是帝國這幾年來,唯一沒怎么遭災的地方。這里的民眾,相比起其他地方來,生活要好得多。
當然,這與狂狼軍團駐守有很大的關系。狂狼軍團從進駐金沙州開始,就大力的改善這里的民生生活。不但鼓勵金沙州的民眾大力開荒種地,興修水利,發展水運,興資修繕公路,橋梁,還鼓勵貿易,與色百帝國大力發展多邊經貿合作。用金沙州的物產,從色百換回來大量的牛馬羊等牲口,使得整個金沙州興旺發達。
說到這些,就不得不提狂狼軍團的軍團長,蕾娜塔的父親蘇亞雷斯了。蘇亞雷斯這個人,與其說是一個武將,還不如說是一個商人。他是帝國五大軍團里,最不管軍事的一個軍團長。這也是為什么狂狼軍團,實際上是蕾娜塔這個城守說了算的原因。
蘇亞雷斯不喜歡軍務,他喜歡經商。他的腦子里,總能想出各種絕妙的商業決策。正因為他的關系,使得狂狼軍團在五大軍團之中,是裝備最好的軍團。
狂狼軍團的‘狂’字,多少與這一點有些關系,狂嘛,自然要有錢,才能狂得起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