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點江山正文
煮酒點江山正文。
后面跟著的那伙人,雖然并沒有做出什么事,但是讓人這么跟在身后的感覺還是很不好的。()胡憂仔細的想了想,決定要弄清楚后面這些人,是什么來頭,有什么目的。
前面再走不遠,就有一個岔路口,胡憂決定,在那里把事情給了結掉。選了一處土坡,胡憂讓人把鹽車全都藏起來,派二十個人看著,然后帶著八十個士兵,朱大能,哲別和那個莫名其妙非要當侍女的楚竹,在路口處藏了起來。
這萍沙一帶,像這樣的岔路口非常的多。有人說,路是人走出來的,走的人多了,自然成了路。這句話在大多數情況下,并沒有錯,可是放在萍沙這一帶,卻并不準確。因為特殊的地形關系,這里的路,很多都是天然形成的,并不是人走出來的,所以這里的路是很多,但是大多都是死路,或是迷宮路,不了解地形的人,往往要走大半天,才發現自己走的路不對,只能原路退回來。
為了避免出錯,胡憂在進入這一帶之前,不但事先詳細問過手下的士兵,證識有人熟悉這一帶的路,并讓他們把大體的地圖畫出了,才起程進入這一帶地區。
胡憂此時選擇的這個岔口,就是一條死路。如果是熟悉地形的人,正常情況之下,是不會轉進這條路的。
胡憂這么做,是想給身后的人一個機會。畢竟大路朝天,每個人都有行走的權力。你不能說人家跟在你后面,就是想對你有所圖謀。胡憂雖然自認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也沒有那么不講理。如果后面那些人,沒有轉進這條岔路,那說明大家只是碰巧一道而已,大家就此挫過,不會有任何的交集。如果后面那幫人同樣也轉進這條路,那就少不得要打聲‘招呼’了,至于這個招呼要打到什么程度,那得以實際情況而定。
胡憂一行人藏好沒多久,朱大能口中那些人就上來了。人數不是很多,大約二十多個左右。隊里有男有女,大多都是二三十年輕人,沒有老人和孩子。
從衣著上看,這些人不太像普通的民眾,因為他們很多人身上都有那種半身的皮坎肩,這種皮制的衣服,價格都不便宜,一般老百姓很少穿的。
胡憂身后的八十個士兵,全都已經拿出了駑弓,并上好了弦。這些士兵,全都是對胡憂最忠心的士兵,他們可不會管那些人是什么人,只要胡憂一聲令下,八十支弩箭,就會飛到那二十幾個人的身上。平均每人可以分到三四箭,足夠他們享受透心涼的滋味。
那二十幾個人,在岔路口停了下來,有兩個人自動出列,下去查看地上的印記。因為胡憂一開始就本著一個試探之心,所以他并沒有命人,對路上的印記進行處理偽裝,那些人很容易就能看到胡憂一行人走的是哪一條路。
幾乎沒有什么猶豫的,這一行人,就轉進了胡憂他們的這條小道。邊走著,其中幾個人還指指點點的說著什么。
朱大能說得沒有錯,從這些人的行動來看,毫無疑問的,這些人確實是在跟著胡憂他們。胡憂心中暗罵了一句,一揮手,當先從藏身之處,站了起來。八十個不死鳥士兵,也同步的現身,迅度的把這二十多人給圍了起來。
這二十多人反應也非常的快,沒有任何人招呼,他們就都刀劍出了鞘,如果沒有任何意思情況的話,幾分鐘之后,這里將會有人要流血送命。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跟著我們。”胡憂白蠟槍在手,冷冷的說道。
對于手下士兵的這次表現,胡憂是很滿意的。這還是他領兵這么久以來,第一次在人數上占著絕對的優勢,并第一時間把優勢給顯露出來。
很明顯,此時強勢的是胡憂,整個戰局現在已經在他的手中。對方同樣的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們并沒有輕舉妄動。只不過,他們的眼中,卻并沒有閃出胡憂想像中的慌亂,這些人一個個都很沉穩。
“看來是軍人出生,且是身經百戰的老兵。”胡憂暗暗的在心里對自己說。面對這樣的敵人,必須小心謹慎,不然被翻盤的可能性,并不是沒有的。
胡憂的聲音剛落,對方的隊伍里,就走出現一個拿著刀的漢子。他往前走了幾步,叫道:
“胡憂是你?”
胡憂真沒有想到,對方的隊伍里,居然有人認識自己。而且這聲音聽著看挺耳熟。尋聲看過去,胡憂也認出了來人。
“范尼?”胡憂驚訝的叫道。
范尼是胡憂在哥倫比亞軍校時候的同學,當時大家都住在奇正會館,兩人關系相當的不錯。
“可不是我嘛。”范尼和以前一樣,還是那爽朗的脾氣,應了胡憂一聲,馬上揮手道:“誤會,誤會,大家都把家伙放下,別傷著自己人。”
范尼顯然在人群之中,地位并不足夠高,這二十多人,聽了他的話之后,并沒把武器放下來,而是轉頭看向一個身穿白色縷花衣的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顯然是這隊伍里的頭,剛才胡憂現身的時候,這個年輕人就被保護在了隊伍的最里邊。
胡憂的士兵,當然也不可能聽范尼的話,他們在沒有接到胡憂命令之前,是不會放下武器的。所以雙方依舊僵持著,只不過氣氛微微的比之前要好了一些。
“唉呀,你們這是干什么,真是誤會了。”范尼看自己的話跟本沒有用,兩邊的都不聽他的,不由有些急了:“胡憂,讓你的人先放下武器,別一會真打起來。”
胡憂看范尼那急樣不像是裝的,想了想,揮揮著,讓手下士兵把弩箭給垂下來。這弩箭本就是抬手就可以發射的,放不放下,實事上沒有太大的差別。如果對方有任何的異動,他們同樣可以瞬間讓這些人血濺當場。
隨著胡憂的人把弩箭給垂下來,那穿白色縷花衣的年輕人,這才有了動作,揮手讓手下解除臨戰狀態。不過他們那邊,也依然做著隨時準備開打的架勢。
范尼是唯一一個與兩方都認識的人,這溝通工作,自然由他來做。在他的一陣上躥下跳之后,胡憂終于知道,對方那個領頭穿白色縷花衣的年輕人,名字叫做趙爾特。趙爾特是什么身份,范尼沒有說,不過胡憂能大體猜出來,這個趙爾特的身份肯定不簡單。因為范尼是池河帝國的士兵,而池河帝國的皇族就姓趙。
通過范尼的嘴,胡憂也知道了范尼他們為什么要跟在自己隊伍的身后。原來他們是對這里的路不熟悉,已經在這一帶轉了好幾天了,都沒有能出去。正巧看到胡憂他們的這支商隊,于是就遠遠的跟著,想借胡憂他們引路,走出這一片地區,這才引起了誤會。
誤會解開,雙方人馬這才各收兵刃。由于相互都不熟悉,所以雙方并沒有兵和一處,而是依之前的行進方法,兩方拉出一定的安全距離,一前一后的走著。
這一天路的,并沒有發生什么特別事,直走到太陽下山,兩方人馬相距大約一里路,各自安營。
“老大,那個趙爾特看來有些身份,不知道是什么人。”胡憂的營中,朱大能問胡憂。
胡憂看了一眼在正遠處做飯的楚竹,搖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們是來自池河帝國的人。那個范尼是我在哥倫比亞軍校時的同窗,他進軍校之前,已經在池河當了八年的兵,手底下功夫還算了得。”
“看來他們是秘密進入我國的,咱們要不要派人去探探他們的底?”朱大能問道。
胡憂想了想,搖頭道:“不用。我們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但是他們肯定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如果我猜得不錯,他們會主動來結交我們的。”
朱大能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和那個范尼的關系怎么樣。”
胡憂看了朱大能一眼,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實話說道:“在軍校時,我們同住一個會館,大家關系還算不錯,經常在一起喝酒。范尼還曾經教過我一些拳腳功夫。
不過現在,大家是各為其主,這個就很難說了。”
胡憂正和朱大能聊著,有士兵進來報告:“少爺,范尼來了,他想要見你。”
胡憂看了朱大能一眼問道:“他是一個人來的嗎?”
士兵回道:“是的,大人。”
胡憂點點道:“讓他進來吧。”
“哈哈哈.......”范尼人還未到,聲音卻已經先傳了進來:“老同學,一年多不見,你混得不錯呀。哈哈哈,這位一定是朱大能將軍了。”
胡憂看到范尼,也大笑起來:“老范,你就別笑我了,我也就是瞎混而已。坐坐,咱們好久不見,今日重逢,自當要好好一述別情。”
范尼也不客氣,在胡憂的對面坐下來道:“好好好,我今天過來,就是找老同學敘舊的。胡憂呀,老同學,你這不死鳥的威名,我可是在池河就聽到了。快給我說說,你是怎么辦到的。”
胡憂笑道:“得了吧,你就別笑我了。比起你范大將軍,我那點薄名,算不了什么。還是說說你吧,你好好的池河帝國不呆,跑我曼陀羅帝國來干什么,不會是看著我曼陀羅現在出了點小問題,想借機賺一筆吧。”
“得得。”范尼投降道:“斗嘴皮子,我老范玩不過你,咱們別來這些虛的,難得有機會,老同學好好聊聊怎么樣?”
胡憂拍手道:“有你這句話,我胡憂敢不從命?朱大能,讓楚竹準備些酒菜,今天我要好好和老同學喝一杯。”
朱大能應聲而去,軍帳里,頓時就只剩下了胡憂和范尼兩人,啊,不,是三個人。哲別此時正坐在胡憂身后呢。她這個親衛,可不愿在這時候離開。
功夫不大,楚竹就把酒菜給端上來了。她本想借機留在里面伺候,被胡憂給趕了出去,同時被胡憂叫出去的還有哲別。兩女都不是很愿意,不過她們并不敢違抗胡憂的命令。別看胡憂平時很好說話,但是誰逆了他的意思,后果可是很嚴重的。
胡憂的軍令一向非常嚴,他手下的士兵都知道,平時玩的時候怎么都行,當有正事的時候,是絕對不可以開玩笑的。
兩女都出去之后,這軍帳之中,才正真的只剩下范尼和胡憂兩個人。范尼喝了一口胡憂親自倒的酒,感慨的說道:“還是以前在軍校里的生活好呀,那時候多無憂無慮,每天上上課,聊聊天,泡泡妞,打打屁,一天就過去了,那會像現在這樣,每天刀光劍影的,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
胡憂放下酒杯笑道:“你得了吧你,人家感慨一下,我還相信,你有什么好感慨的。你就是一個戰爭狂,沒有仗打,你連飯都吃不好。你會喜歡什么學校生活?”
“嘿嘿。讓你發現了。”范尼抓抓腦袋道:“我也就是那么一說,現在誰要在讓我回學校上課,我才不干呢。
現在的天風大陸多精彩,正是我輩叱咤風云之時啊。”
胡憂同意的點點頭道:“這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各國經過這么多年的發展,全都積蓄了實力,打是必然的,現在就看怎么打了。”
范尼道:“既然提起這個頭,我也就直說了。胡憂老弟,以我看,這大陸之戰要打,肯定得從你們曼陀羅開始。”
“何以見得?”胡憂問道。胡憂當然也知道,曼陀羅帝國很可能引起全大陸的戰爭,只不過,他想聽聽范尼的看法。范尼畢竟是土生土長的天風大陸人,又當了近十年的兵,自然也有他的一套。
“何以見得?”范尼笑道:“老同學你這是考我呢,以你的才智,你會看不出來?你知道天風大陸上這么多國家,豎敵最多的是哪個國家嗎?就是你們曼陀羅帝國。
里杰卡爾德當了幾十年的皇帝,對大陸做了多少事呀,你們帝國史書上是沒有記載,你去翻翻其他國家是怎么寫的。
好好一個林氏帝國,讓你們一分為三,弄出了桂林帝國,桂林帝國,蒼梧帝國。單單這三個帝國,就得恨死你們。
還有寧南帝國,當年讓你們搶走了多少好東西,人家的國庫都讓你們搬了一半,人家上哪說理去。
還有我們池河帝國之所以和色百連年交戰,也是你們干出來的好事。
當年你們曼陀羅帝隊大陸第一,咱們誰都不敢惹。現在你們連區區一個浪天紅巾軍都掃平不了,我們還不得找機會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呀。”
胡憂之前只知道林氏帝國是讓里杰卡爾德給分裂的,聽范尼這么說,他才知道,原來里杰卡爾德的手那么長,天風大陸八大帝國,除了曼陀羅帝國自己外,他全都搞過。弄得現在是沒有一個國家不恨曼陀羅帝國。馬拉戈壁的,這都快成了過街老鼠了。
胡憂叫冤道:“嘿,嘿,我說,你別老你們,我們的,那是里杰卡爾德做的事,我可沒有搶過你們什么,你不能把帳算到我頭上來。”
范尼道:“你這話跟我說沒用,我才算個屁呀。不過我實話告訴你,別以為里杰卡爾德死了,你就可以推推個干凈。所謂父債子還,只要你們曼陀羅帝國還在,這筆帳早晚得算。”
范尼就是這么一個脾氣,說著說著,他到是急起來了。聲音大得跟吵架一樣。
胡憂知道范尼的脾氣,不以為意的笑道:“你也別跟我吼,借你的話說,我也不算一個屁。這要打要和,全都是上面的事,上面說打,咱們就打,說不打,誰他的吃飽了沒事嫌命長,打仗死的是誰,還不是你我這些人。
來來,勿談國事,咱們還是喝酒,喝酒吧。”
范尼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悶下兩口酒,也就沒有什么事了。又樂呵呵的說道:“你說得不錯,咱不談那些鳥事。說說你吧,聽說你那天突然離開學校,是去追歐陽寒冰那小妞了,怎么樣,追到了沒有。”
胡憂一擺手道:“去,你這話哪聽回來的,我是因為軍務回的曼陀羅,哪關歐陽寒冰的事。”
范尼道:“是嗎?看來到是我給弄錯了。我還以為你和林正風都是去追歐陽寒冰的呢。”
胡憂問道:“你知道林正風去追歐陽寒冰?”
范尼搖搖頭:“我上哪知道去,是吳學問告訴我的。”
胡憂道:“你知道吳學問現在在哪里嗎?”
范尼回道:“不知道。你離開學校不久,我也奉命回國了。對他們的事,我也不是很了解。”
胡憂借著幾分酒意道:“你現在是跟著王子做事吧。”
范尼對胡憂的問話,并有半分的吃驚,聞言豎起大拇指道:“果然不愧是胡憂,我就知道,你肯定會猜到的。實話告訴你吧,我今天過來,一是和你敘舊,二是來給傳個信,我們王子有意和你單獨會面,你的意思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