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修士很危險

四百三十四章 豪言

此刻岳子陵面上帶笑,心中實在酸澀,他怎么也沒想到,那該死的魔頭竟如幽靈一般,無處不在,到這個關口,偏又給他出難題。

另一方面,他心中又存著幾分慶幸,那噬心蟲還不曾解除,偏生許易又沒了蹤影,他又沒與許易留下傳訊珠溝通,這些時日,他身在紫極閣中真可謂食不甘味,寢不安眠。

卻說聽得岳子陵嘲諷,徐年本已憋得赤紫的面龐,已完全轉黑,他萬分想不通,這岳子陵緣何橫插一杠子,要與自己為難。

雖說八大仙門彼此明爭暗斗,但罕有撕破臉的時候,他與這岳子陵更是無冤無仇,何至于此。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徐年心念千轉,卻難開一言。

熱血上涌之際,他不是沒想過親自下場,終究理智尚存,稍稍一盤算,便知親身下場,愚不可及。

一者,他以外門弟子之身下場與試弟子比拼,縱使戰勝,也增不了什么面子。

二者,他也的確忌憚這紫衣秀士的手段。

事實上,外門弟子與試弟子之間,并不存在類似外門弟子與內門弟子那般的實力天塹。

點元乃是內門弟子獨有的殊榮,而外門弟子相較試弟子,不過能多分享一些仙門傳承。

往往倚仗這些傳承,外門弟子多能輕松碾壓試弟子,然二者之間的差距,并非不可逾越的鴻溝。

不乏試弟子之中出現驚才絕艷之輩,修出強橫戰力,同樣能與外門弟子抗衡。

顯然,適才出場連勝三局的紫極閣紫面大漢與太清上派長須中年再加上眼前這橫槍叫陣的紫衣秀士,皆可列入驚才絕艷的門墻。

就在徐年進退失據,糾結萬端之際,東方拓朗聲道:“三位仙君臨去之時,曾有嚴令,此次爭鋒限于三門試弟子之間。岳兄如果技癢,想要切磋,我與徐兄皆樂意奉陪。至于我東華仙門派遣弟子應戰之事,勞煩諸君再稍候一盞茶的工夫,東方必定與諸位一個交代。”

言罷,東方拓掌中忽然現出一枚界障珠,將東華仙門一干人等籠罩于界障珠的禁制之中。

便聽東方拓道:“諸君貴為我東華仙門之試弟子,一只腳也算踏入我東華仙門之門墻,當此之時,還請諸位竭力為仙門效力,仙門必不吝重賞。”

“當然,下場與否,全憑諸位自愿,畢竟隨時都有仙途斷絕之險,我與徐大人絕不強求。現在,某還想再提一點的是,此戰若有人下場奪回一枚黑源珠來,我與徐大人愿帶他入地屹殿一探。”

言罷,掌中現出一枚赤色的珠子。

徐年吃了一驚,驚聲道:“東方兄怎將這三陽珠取了出來?”

東方拓擺手道:“家師怕我修為不夠,入殿之前另賜了我一枚。”言罷,轉視眾人道,“此三陽珠乃是仙門秘制,專為抵御過于猛烈靈氣而用的神丹,一路行來,諸位當知這天神殿靈氣一殿較一殿猛烈,待入得地屹殿,靈氣必將超過此間十倍,無三陽珠暖體護元,踏入地屹殿無異踏入絕地。”

得他此番話,眾人皆見東方拓之誠意。

許易更是心中歡喜,他從劉振林處已知這三陽珠妙用,只是不知三陽珠生就何等模樣,見得此物,他心中大安。

此刻,他須彌戒中,尚躺著三枚,正是自三名東華仙門外門弟子須彌戒中所得。

本來還打算出得這天神殿再研究,現下卻是不必了。

窺見許易面露喜色,劉振林湊到近前悄聲道:“王兄萬不可大意,那地屹殿實乃一處絕地,王兄雖英姿不凡,但又如何與那些天才妖孽爭鋒?”

“何況有那二位在,縱有機緣,恐怕也難叫王兄得去。王兄不如留著這有用之身,與劉某回歸仙門,他日得何仙君一番琢磨,必大放華彩,何苦急這一時。”

劉振林是真心替許易考量,兼之他適才言說何仙君將點許易為親衛,話出口來,怎可有頭無尾。

他本打算待出得此間回歸仙門后,便懇請何仙君賞些顏面,他也自信自己在何仙君處是有這個顏面的。

豈料,不待他話音落定,許易已先開言,“某愿下場為仙門征戰,但有一個小小要求。”

徐年瞪著許易,怒道:“愿戰便戰,不愿某絕不勉強,豈有你提要求的余地!”

許易微笑道:“徐大人何急,敢問徐大人,若此番我東華仙門派旁人出戰,一戰敗北,生死道消,余下的戰局又該派誰人前去送死?”

徐年頓時僵住,的確,有這三陽珠或可誘惑一時,但豈能堅持長久。

便是此刻東方拓取出三陽珠在手,明言,將帶出戰者入地屹殿一探,應承者竟只這該死小人一人。

其余人等盡皆面現驚異,雖有意動之色,卻無人應戰,足見鮮血殘尸之前,東方拓許出的巨利,也未必能夠動人。

東方拓微笑道:“徐兄,你我不如靜心聽王兄直言。”

言罷,轉視許易道:“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出,若能有助于仙門度此難關,東方無有不允。”

許易微笑道:“若王某將余下的八枚源珠盡數取回,能否分潤王某兩枚。”

“大膽!胡言亂語,將此豎子杖出去。”

許易話音方落,徐年便好似被偷了老婆一般,跳腳罵道。

除劉振林外,其余三位管事大人亦出言呵責。

滿場眾人,無一不似白日見鬼一般瞪著許易。

東方拓面皮輕扯數下,才堪定住,出言道:“我相信,這個當口,王兄應該沒有開玩笑的心情吧。”

按照規定,一人最多帶走三枚黑源珠,怎么可能一人出馬,帶走八枚。

許易道:“王某愿立軍令狀,若事有不協,愿以性命相抵。”

他此番話出,眾人看他的面色又是一變,先前滿目的荒誕不經,皆化作無限驚疑。

沒有人會認為這王千秋失了心瘋,更沒有人認為他會無端拿自己性命冒險。

顯然,這人敢說此狂妄之言,必有后手倚仗。

東方拓拍案道:“某便做主應了你,徐兄,你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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