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太上皇

第一百一十八章:套路深

(文學度)

森林外,是一個小村莊。

炊煙裊裊。

正是正午午食時候。

飯過三旬之后。

李淵打了個飽嗝,餓了足足兩天兩夜,只吃了一些野果子,腹中早就難耐。

“阿婆,這里是哪里?有點不像是北方。”

屋舍與中原的建筑風格很不一樣,像是徽式建筑,白墻黑瓦,過道處蜿蜒著一條小溪流,樹木青翠。

北方現在還是秋季啊。

剛才餓的不行,沒有太過注意,現在酒足飯飽,倒是察覺到了一絲怪異。

莫非他們到了南方?

可是明明是西北風啊。

“這里是揚州,向東南走五里地就到了州城。”阿婆的兒媳婦說道。

“南方?揚州?”駱賓王眉頭一皺,聞這股濕潤的空氣,當真是南方。

之前他雖然發現一些異處,但怎么都不會相信自己從洛陽飄到了揚州,這未免太過荒誕?

坐馬車的話至少需要五天時間,可他們才飄了不到兩天。

“老師,現在該怎么辦?”駱賓王心里擔憂道。

太上皇身份尊貴,引發的后果不敢想象,只有回到長安才能維持天下安定,但現在卻來到了揚州。

揚州,這是河間郡王李孝恭駐扎的地方,他是揚州總管。

但現在卻不能冒昧的宣告李淵的身份。

呵!殺死叔叔登基的侄子太多了。

“先穩住,咱們此次來是采集草藥的。”李淵眼神暗示駱賓王。

這個屋子里可不僅是他們兩個人,還有阿婆的一大家子,一戶八口人。

“老師,吳縣劉家大小姐現在還身染重病,咱們出來尋找藥引已經半月有余了,就害怕劉小姐挺不了這么長的時間。”駱賓王嘆了口氣,搖頭道。

好似當真有這么一回事。

不愧是機智的駱賓王。

李淵嘴角露出微笑,這個徒兒總算有了他的一絲真傳,他面色一板道:“休要胡言,病患的情況怎么能亂給別人說?”

“兩位是?”韓城疑道。

韓城是阿婆的兒子。

“貧道不才乃是吳縣流云觀的道士,本來上山采藥,救治病患,不慎誤入虎穴,貧道和徒兒慌忙之下便逃到了林子,還是多謝阿婆能僥幸發現,不然”李淵放下碗筷,嘆道。

在皇宮打磨數年,這些謊話從口中說出來,面不紅耳不赤。

“原來如此。”韓城點頭。

明白兩人身份后,韓城表現的更為熱情,親自下溪打了兩條鯽魚,給他們兩人熬湯。

靠山吃山,靠河吃河。

“這些都是稻田里放的魚,一年一次,每到秋季的時候,就會放水撈魚。”韓城笑道。

這頓飯兩人差不多吃了一個半時辰,從野菜湯到鯽魚湯。

伙食不錯,有兩大碗米飯,很是香甜。

李淵心里也是蠻感動的,在皇宮雖說錦衣玉食,但是白蓮教不是人,逃走后更是餓的厲害。

這種淳樸的百姓,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韓城盤坐在李淵對面,樣子有點不好意思,“那個道長啊,我家大妞你也見過,長的怎么樣?”

“大妞?”李淵想了一下,在門口那個穿著紅襖子,流著鼻涕的小胖妞應該就是韓城口中的大妞。

大概十三四歲。

剛才想吃魚,還被韓城教訓了幾句。

“長的不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李淵捋著三寸短髯,呵呵笑道。

吃了人家飯,也不能說人家女兒丑吧。

只不過這套路

他怎么感覺似曾相識。

一定是他電視劇和電影看多了,多么淳樸的百姓,怎么會惡意欺騙他。

絕對是想多了!

“道長果然有文采,咱盡管不懂這些四字是啥意思,但聽著就知道不一般。”韓城起身給李淵倒了碗米酒,示意他邊喝邊說。

李淵喝了兩碗米酒,米酒應該是自家釀的,又香又甜,在冷冽的秋季喝上這么一盅熱酒很是不錯,從喉嚨滑進胃里,暖暖的很貼心。

“你說咱家大妞如果長大結婚的話,是不是便宜了新郎?”韓城再說道。

李淵抿了口酒,頓時發覺這話中有話啊。

不會,這么淳樸的人家怎么會惡意套路他呢?

定是他多疑了。

得改改了。

“不錯大妞有如此容貌,豐腴得體。”李淵看著大妞用紅襖子衣袖擦了擦鼻涕,那紅襖子已經臟的像是染上了一層灰,似乎是聽到他們的談話,小巧的鼻子可愛的露出兩個鼻涕泡。

真漂亮!

剛才已經夸了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得順著這話走。

“不錯,令千金若是將來婚嫁,沒有一百貫彩禮別想進咱們韓家的們,可惜”

李淵嘴角微微一笑,說道:“貧道與我徒兒家徒四壁,道觀也年久失修,怕是高攀不了令千金。”

莫笑農家臘酒渾,長使英雄淚滿襟。

想套路貧道,怕是不知道貧道從哪里畢業的?

呵呵!

吃你一頓飯,這恩情貧道會還,可是要想某娶你女兒,就算把貧道從這里扔出去,死外邊,也不可能娶!

韓城臉上明顯露出失落的表情,他含著哀怨的目光注視著李淵,轉頭又看向大妞,“道長何必如此說,哪怕是家徒四壁,墻縫里摳不出一個銅錢,我也不會做如此強人所難之事。”

“這話說的,某還會不答應不成,彩禮多錢?”李淵哈哈大笑,一拍桌子,樣子豪邁。

“哎,怎么能要錢呢?大妞嫁給這位小兄弟絕對是一件美事,不是有句話,君子成人”

“君子成人之美。”駱賓王補充道。

“小兄弟只要娶大妞過門后,好好待她,我也就心滿意足了。”韓城看了兩人一眼,試探道:“這要求過分嗎?”

“不過分!”駱賓王臉色蒼白。

李淵咽了口唾沫,頷首點頭,“韓兄弟,門口的大黃能不能不讓他叫了,還有大白天的磨什么刀?影響怪不好的,鋤頭也不必拿在手上,時間長手臂會酸的。”

韓城揮了揮手,將手里的鋤頭放下,鐮刀別在腰上,攤了攤手,無奈道:“道長,我是個農民,隨身拿個鋤頭和鐮刀再正常不過了,剛才的磨刀聲是殺魚,兩位不必在意,至于大黃嘛!這條狗很乖的,不會亂咬人,除非那個人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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