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憤,悲傷的神煮,不住權伏的肩膀。懷有因為激動田仁比州著腹部的小動作,瑪蒂娜在這一刻完全像是一個被拋棄了小怨婦般站在那對被打破了好事的“奸夫淫婦”面前。
這種典型得不能再典型的“捉奸在床”一時間讓看到這一幕的人都不禁目瞪口呆。
皇帝在新婚之夜與情人偷歡。而被已經身懷有孕的新娘抓個,正著,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于是上演一出羅馬宮廷中的喋血秘史”
聞訊匆匆追來的赫克托爾已經似乎看到羅馬人在第二天早晨津津樂道的又在大放厥詞了。
但是就在他向前兩步要勸阻可能出現的宮廷鬧劇時,先前有些意外的倫格已經擺脫伊莎貝拉的懷抱站起來,向著瑪蒂娜快步走去。
“你不應該在這么晚的時候還不睡覺”倫格就如同在教一個孩子似的伸手攬住瑪蒂娜的肩膀。當皇后因為憤怒要躲開時,他卻一把拉住瑪蒂娜的手臂不讓他離開自己“不過既然你來了,那也很好,我想有些事情還是需要由你來做才是更合適的。”
“陛下,難道您不認為應該向我解釋這一切嗎,或者您認為沒有這個必要?”瑪蒂娜想盡量讓自己保持尊尹,但是她卻怎么也無法不從伊莎貝拉的身上移開敵視的眼神。
就是這個耶路撒冷女王。在自己當初剛剛進入君士坦丁堡時,看到的卻是她在宴會上正和倫格坐在一起。
而當他們再次在這個大廳的宴會上見面時,瑪蒂娜相信自己已經是這場角逐的勝利者。
她不但擊敗了那個被男人們視為妖精般的女海盜,還擊敗了高貴的耶路撒冷女王,陪伴著倫格一起走上皇位的,是她,瑪蒂娜埃約瑟林!而不是其他女人。
但是,讓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們的新婚之夜,她的丈夫居然沒有出現在他們的婚床上,而是悄悄離開。
當她終于知道那個假托有要緊事情向皇帝稟報的白化病人,居然是要倫格去見耶路撒冷女王時。即便對赫克托爾有種天生的畏懼感,但是嫉妒,憤怒和被傷害到了尊嚴的恥辱還是讓這位因為懷孕已經行動不便的皇后,在深夜中拖著疲憊的身子,穿過好幾座宮殿來到了這里。
而讓她絕望的是,她真的看到了正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這讓瑪蒂娜幾乎有一種想要瘋狂大喊的沖動,雖然做為公主和皇后的矜持讓她想盡量保持自己的尊嚴,但是她的聲調里還是透出了難以掩飾的譏諷和嘲笑。
“我相信我完全可以向你解釋清楚這一切”倫格的手掌在瑪蒂娜微微顫抖的肩膀上輕輕揉動著。同時他低下頭在妻子耳邊不住叮囑,要她不要過于激動而傷到身體“難道你認為我在這樣一個對我們都有著非凡意義的夜晚會把你一個人扔到一邊嗎?”
“可是你的確這么做了,你當初向我許諾你會成為我的騎士,你的確成為了我的騎士和丈夫。但是也成為了一個背叛我的丈夫!”瑪蒂娜的憤怒逐漸變成了委屈,她忽然用力向后一退掙脫開倫格的懷抱,緊盯著他的眼睛“那么你要和我說什么呢,難道是要我把皇后的地位讓給她?還是你要在我們新婚的晚上告訴我,你一直愛著這個,風騷的寡婦?”
“瑪蒂娜埃約瑟林伯爵!”聽到瑪蒂娜的譏諷,伊莎貝拉臉上霎時出現一絲怒火,她高傲的先前邁出一步,用威嚴的口氣大聲呵斥著“你不要忘記,你是在侮辱耶路撒冷女王,侮辱你的領主!”
“我是瑪蒂娜,但是我是瑪蒂娜埃約瑟林朱貢布雷,羅馬帝國的皇后!”瑪蒂娜立時用傲慢的口氣回應著,她把自己的小腹驕傲的向伊莎貝拉展示出來,同時用不用質疑的口氣大聲宣布“我是倫格的合法妻子,是他的頭生子的母親,是未來的羅馬帝國皇帝的母親!”
瞬間被擊中要害的伊莎貝拉臉色難看的僵在那里,她的嘴唇微微張開,可最終沒有能發出一絲回應。
不論當初的瑪蒂娜是多么潦倒甚至境遇凄慘,也不論伊莎貝拉擁有多么崇高的地位,但是現在,她們兩個人的處境卻已經完全調換。
當初落魄甚至被當成工具般送來送去的小女孩,成為了羅馬帝國的皇后,而更重要的是終于得到了心愛人的愛。
而當初顯赫尊貴的耶路撒冷女王,卻成為了沒有國家,甚至沒有去處的流亡者。
際遇的不同,讓原本屬于依附臣屬的兩個人的地位發生的巨大變化,終于在現在這個時候展示了出來。
瑪蒂娜驕傲甚至透著點蠻橫的樣子,和這時伊莎貝拉那雖然盡量維持尊嚴,卻已經變得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神態讓人看了不禁為之默然。而看著這一切的赫克托爾。這時已經在心中想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
就在白化病人心頭剛剛縈繞起這個念頭時,隨著黑影閃動。倫格忽然穿過想過對峙的兩個女人。幾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不要告訴我這是你干的好事!”倫格眼中隱藏著罕見的憤怒盯著白化病人蒼白的臉“是不是你把我和伊莎貝拉在一起的消息透露給瑪蒂娜的?””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倫格暴躁的低聲打斷赫克托爾的話,他急急的回頭看了一眼正沉默對峙的兩個女人,忽然向赫克托爾猛一揮手“所有人都出去,今天發生的事不許亂說。”
“遵命我的陛下。”赫克托爾有意無意的掃過門口的幾個衛兵,但是當他看到倫格警告的眼神后。他立刻微微鞠躬帶著衛兵向外走去。
“看來,明天君士坦丁堡里又要謠言四起了”看著緊閉的房門,倫格不由發出一聲輕輕的苦笑。
然后他慢慢轉過身,看向那兩個沉默的女人。
“好了,我的妻刁來告訴我你想要得到什么吧。”倫格夭奈的向前老習心看到瑪蒂娜很快變得平靜下來,卻始終盯著伊莎貝拉的那種神態時。他不由無奈的搖了搖頭“你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要與女王見面呢,這應該是十分隱秘的事情,如果這座宮廷里連這么小的秘密都無法保持,那么就太可怕了。”
“我想你應該知道是誰讓我知道這一切的”瑪蒂娜在伊莎貝拉臉上迅速一掃,然后用傲慢的姿態慢慢走到倫格身邊“我是你的妻子,不論是羅馬人還是你的教團都認可我的身份,所以即便有誰要窺伺這個。地位,也是絕對不會被承認的。”
“所以,那個赫克托爾才會故意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你?”伊莎貝拉臉色蒼白的問著,雖然和倫格之間始終是一種相互合作或者說是利用的關系,但是她卻怎么也沒有想到,對祈禱者教團來說,自己始終是這樣一個難以被接受的外人。
這不但讓她做為女王的自尊大受打擊,同時也讓她深深的意識到,要想依靠這個勢力逐漸龐大的教團和它強大的武裝來替自己奪回耶路撒冷,已經變得是那么渺茫和難以實現。
她用一種冰冷的神色面對著不遠處的倫格,祈禱者教團教眾們刻意與她保持距離,甚至不惜讓瑪蒂哪知道他們“幽會”的舉動,讓伊莎貝拉幾乎陷入了對這個教團的絕望,同時她也實在難以相信這一切和倫格沒有任何關系。
即便這樣的讓倫格本人也陷入尷尬的消息并不是由他授意透露,但是伊莎貝拉卻從赫克托爾的舉動中隱約感覺到了倫格對這種行為的默
“我想我該走了”決定讓自己保留最后一點自尊的伊莎貝拉暗暗咬著嘴唇,她不要讓眼前這兩個人看到自己的哭泣,做為耶路撒冷女王的自尊命令她必須為炮德溫家族僅剩的那點尊嚴付出咬破嘴唇的代價“我會考慮你提出來的那個建議,不能不承認那的確很誘人。不過我現在不能給你任何答復。”
“我想這樣對我們都有好處,陛下”倫格微微點頭,他沒有再說什么,在和伊莎貝拉相互微微點頭致敬之后,他輕輕拉動身邊的繩鈴,隨著另一扇小門悄悄打開,一個宦官出現在了門口。
但是,當他看著伊莎貝拉那孤寂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小門里時,倫格終于在輕輕安慰一聲瑪蒂娜之后向女王走去:“請等一下陛下。”
聽到這個呼喚。伊莎貝拉的腳步立時停了下來,她慢慢轉過身平靜的看著走到面前的倫格。
“蓋伊為了要挾我劫持了我的父母”倫格低低的說著“在把他們解救出來之前,我不可能給予你任何公開的支持,甚至還要離你遠些,不過你要相信我,就如同當初我對你說過,一定會讓你成為耶路撒冷女王一樣,我會讓你實現你的夢想嗎,不過你要相信我,而且自己一定要小心。”
聽著倫格急促的聲音,伊莎貝拉原本死寂的心底微微浮動起一絲波瀾,她默默的看著倫格眼中透出的那一絲柔情,在微閉雙眼之后忽然伸手,在瑪蒂娜一聲充滿氣憤的怒哼中緊緊抱住了倫格,同時她的嘴唇附在倫格耳邊,飛快的低語了一句。
隨后,伊莎貝拉猛然放手,再也不看倫格一眼的轉身走出了那扇
房門悄悄關上,一時間整個宮殿里只剩下享受這獨特的新婚之夜的年輕夫妻,整個大廳里顯得一片寧靜,甚至連不多的幾盞牛油燈的燈芯爆出的聲響都聽得那么仔細。
“你的情人走了,”終于打破沉默的瑪蒂娜緩緩的向倫格走去,她身上原本已經換下來的上好的絲綢內袍拖在地上,一雙因為懷孕而顯得胖胖的小腳上穿著的涼鞋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一聲聲回響。
每當她邁出一步。她那翹挺的小腹就似乎在微微挺動。同時已經變得豐盈的胸部,也隨著她的步伐把內袍帶起陣陣波瀾。
“可你的妻子留下來了”瑪蒂娜走到倫格面前,用凸起的小腹輕輕頂著倫格“告訴我。如果我不來,你會把你的新婚之夜奉獻給那位女王嗎?”
聽著瑪蒂娜那透著濃重嫉妒的聲調,倫格不由微微一笑,他伸出手微微撫摸了一下妻子圓鼓鼓的小腹,然后輕扳她的肩膀向著之前他們進來的房門走去。
“我想這個時候你應該去睡覺了”倫格在敞開房門之后,當著那些提心吊膽的等待在走廊里的宦官仆人們的面微微低頭親吻妻子的嘴唇“而我,還有要很重要的工作去做。”
“是要召見某個令男人著迷的女海盜嗎?”瑪蒂娜仰著頭微微踮起腳尖,雙手緊攬著倫格的脖子,讓他彎下腰來親吻自己,同時她的嘴里發出含糊嫉妒的疑問。
“不,是和某個令男人痛恨的男人一起渡過枯燥的一夜。”倫格低笑著不停親吻著懷里的女孩,不過最后他只能微微用力掰開她的手臂,否則他相信他們這個樣子會在門口耗上整整一夜。
“赫克托爾…”瑪蒂娜用一種古怪的腔調說著這個名字。然后在再一次親吻了丈夫之后,她狡猾的對倫格笑了起來“去告訴我,我要獎賞他,他是一個真正忠實的掌旗官。”
“也是一個令人痛恨的攪局者”倫格在把妻子送走之后,在心里無奈的接了一句。
不過當他看到早已在走廊盡頭的一個小房間里等待他的白化病人時,他還是把瑪蒂娜的話轉告給了赫克托爾。
在皇帝和他的近臣用相視微笑來體味皇后的這個評價之后,倫格的神色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
“那么你認為自己如果去一趟耶路撒冷,真的能帶回來好消息
聽著倫格這近似默許的疑問,赫克托爾不置可否的用蒼白的手指輕輕瞧著桌子,過了一會他終于搖了搖頭:“陛下我們都知道現在并冰,柚薩拉丁過成真正和平協議的時候。新的十字軍即將到柬,狄,現在能做的,正如您所說。可以是做為埃及和科尼亞蘇丹之間的調停人。我們完全可以利用羅馬與他們之間復雜的關系,為我們換取更多的好處。”
到這兒,赫克托爾有些感慨的微微嘆息一聲:“陛下,法蘭西斯的離開讓我明白了很多東西,即便是最令人敬仰的智者也不是全能的,就如同他覺得在未來治理帝國方面,無法給予您應有的幫助一樣,我不知道您建的“銀行”給外省農民的那些補貼,和不住的慢慢降低君士坦丁堡吸納帝國稅收的方法究竟有什么意義,也許這就是上帝的寵兒和我們這些信仰者不同的地方,上帝給了您啟示,而給我們的卻是忠誠。但是我知道,您做的這一切需要的是時間!”
赫克托爾眼中閃動漏點:“我不知道將來羅馬會變成什么樣子,但是我愿意為了您所創立的這一切去做任何事。既然我不能在治國上象康尼努斯和米蒂戈羅斯那樣輔佐您,那么我會用我擅長的手段去為您爭取到盡量多的時間。”
“我的朋友呀”倫格輕輕的低吟著,他看著白化病人似乎頗為落寞的神色,險種不由有些淡淡的黯然。
隨著進入羅馬。隨著所要面對的一切變得越來越復雜,那些之前跟隨自己一路奮戰的忠誠手下們,這時卻似乎逐漸失去了屬于他們的位
帶領一個教團輕松有余的人,卻在面對一個龐大復雜的帝國面前變得素手無措,而隨著這種局面越來越深入,他能感雋到那些人心中的無奈和失落。
和進入了君士坦丁堡的馬克西米安和恩特克勞威爾好像終于找到了屬于他們的位置相反。法蘭西斯,甚至是赫克托爾卻似乎為之迷茫了,而阿歷克斯呢?
一想到在明天所要進行的晉封典禮,倫格不由在為自己的那些手下終于愕到了令他們為之自豪的身份的同時,在暗暗的尋思著未來的道路。
“赫克托爾,告訴我你為什么要拒絕成為帝國官?”倫格忽然開口問著。
似乎被這個問題問的有些意外的白化病人微微歪了歪頭,在尋思一下之后,赫克托爾苦笑一聲:“陛下,我難道是一個可以稱為遵循羅馬法的人嗎,您應該知道,我所做的那些事,一整部查士丁尼法典幾乎都不夠聲討我的罪惡。”他暗紅色的嘴角掛起的奇特笑容這時逐漸變成了苦澀“我這樣的人只適合成為披著披風握著匕首,永遠和陰謀詭計為伴的人,如果成為官,會受到上帝懲罰的。”
聽著赫克托爾的話。倫格似乎是頗有同感的微微點頭,然后他從桌子上拿起筆來,迅速的在羊皮紙上寫下了一行字:“那么你就擔當這個職務吧,也許這個更適合你。”
有些好奇的接過那張紙,雖然特有的自尊和驕傲讓赫克托爾不屬于和別人一樣貪婪的期盼著地位,但是一種期盼自己所做的事情能夠得到認可的愿望,還是讓他的心不由一陣緊張,隨后當他看到那張紙上寫東西之后。先是微微一皺眉,隨即有些不解的看向倫格:“帝國監察大臣,陛下
“對,我的朋友,這是我對你的酬勞”倫格向赫克托爾微微點頭,然后他的神色變得嚴峻起來“也是我對你的信任和期待,要知道現在我們在這座基督世界最繁榮的城術里中最奢侈的皇宮里,但是難道我們這樣就安全了嗎?還是你認為我們已經安全了?或者說我們的敵人已經不再敵視我們,那些不希望羅馬皇權落在一個農兵手里的人不再盼望著我們失敗?”
聽到皇帝這一連串的疑問赫克托爾不由也變得嚴肅起來。白化病人以一種喜悅的神色看著皇帝。
當別人正在為取的的勝利歡呼雀躍的時候,教團中一些們有深謀遠慮的人卻時刻都在提醒著自己,不要被君士坦丁堡的繁華所迷惑,而更讓他們擔心的,是他們的領袖會在這種繁華中失去他的榮光和智慧。
讓赫克托爾感到欣慰的是,他的這個憂慮顯然是多余的,倫格似乎有著一種天生對危險的警慢和敏感,這讓他甚至在自己加冕和新婚之夜的當晚,就在為即將到來的危險而準備。
“赫克托爾,我要你成為我噢覺最好的獵犬,為我尋找出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敵人”倫格沉聲吩咐著“你還要為我在整個羅馬培養出更多的獵犬,我要你把你們的噢覺深入到君士坦丁堡的每一個角落和帝國內陸的每一座城市。這一切都是為了不讓敵人威脅到羅馬,威脅到
“遵命我的陛下”赫克托爾用重重的聲調答應著,雖然一時間他還不知道該如何按倫格所說的那樣,在整個羅馬建立起那么復雜龐大的“獵犬網”但是這時一向冷靜甚至有些冷血的白化病人,已經感覺到了身體里正在變得起來的熱情。
這不止是因為看到了倫格那不但沒有被君士坦丁堡的繁華磨滅,反而更加堅定的意志,也是因為在這個讓他感到迷茫的時候,終于找到了一個依然能夠讓他尋找到自我的途徑。
還有誰比他更適合這樣的角色呢?冷酷,果斷,無情甚至殘忍的性格早就讓赫克托爾成為了教團中懲罰天使的化身,而現在。這個擁有著可怕力量的白化病人,將把他那雙沒有表情的透明眼睛望向整個羅馬帝國,將用他那足以令人為之膽寒的手段去撥尋一切飽含敵意的敵人,然后把他們從陰影里挖掘出來之后,無情的碾碎,撕爛!
這種令人畏懼的前景卻成為了令赫克托爾為之興奮的源泉。令他振奮不已。
“明天將是一個很值得期待的日子”倫格慢悠悠的向赫克托爾說著,接著他忽然微一皺眉想起了什么“誰能告訴我,阿賽琳在哪?”引川隙格的問題。赫繭托爾的臉上右時出現了經隱約的尷氓。
當婚禮上那些過于熱情的人們在高聲為皇帝和皇后歡呼時,赫克托爾卻始終在不停的注意著四周發生的一切。
所以他看到了很多別人所沒有注意到的東西,他看到了那些羅馬貴族雖然被迫也敷衍的隨著吶喊。卻總是無法掩飾他們的那種冷漠,看到了米利厄諾斯肥胖的手掌在一個經過的宮女身上偷襲,看到了法爾哥尼因為不習慣使用刀叉而是隨手亂抓,而被羅馬人鄙視的眼神,同樣的,他也看到了最后消失在大廳一扇小門外的阿賽琳和漢弗雷的身影。
而到了這個時候,倫格的詢問讓他不由立時開始擔心起來,他不知道那兩個人現在究竟在什么地方,而更讓他擔心的,是阿賽琳那種似乎充滿了蔑視一切的眼神,這讓赫克托爾不由擔心起來。
他不敢想象如果那兩個人出現了什么事情,會有什么樣的可怕后果,一時間白化病人的鼻尖上已經溢出了汗水,而讓他更為擔心的是,倫格正用一雙審視的眼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告訴我,阿賽琳在什么地方?”倫格的聲音顯得很平,平的幾乎沒有一絲感情,不過已經逐漸熟悉了他性格的白化病人卻知道,這個時候,卻也是這位圣子就要爆發的前兆了。
“大人,我想這沒什么。不過現在您難道不覺得去見女子爵有些不妥嗎,畢竟今天是您的,”
還想拖延的赫克托爾還沒有說完,一直看著他的倫格忽然向前一步,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別以為我沒有看到,阿賽琳和漢弗雷去了哪?告訴我!”
白化病人臉上這時的神色已經變得驚慌起來,他用力讓自己的呼吸顯得平靜一些,然后他在猶豫了一下之后終于下定決心般的開口:“陛下,您擔心什么呢?難道是擔心您的女人會背叛您?難道您認為自己無法約束她嗎?”
“住嘴,赫克托爾!”倫格好像有些厭惡的一把推開赫克托爾,他轉身向門口走去,可是只走出了幾步,他就慢慢的停了下來。
在白化病人有些擔憂的注視下,倫格緩緩的轉過身,這時的他看上去沒有一個皇帝的威嚴和沉穩。有的只是一個似乎充滿迷茫和懊惱的年輕人的焦躁不安。
“你說的對,赫克托爾。我是擔心她會離開我”倫格苦笑著坐會到椅子里“我是羅馬的皇帝。擁有龐大的軍隊,甚至擁有一全忠于我的強大的騎士團,但是我卻無法徹底擁有她,我甚至有時候不知道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她會不會已經永遠離開了我。”
“陛下,您應該知道女子爵對您的愛,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她現在應該早已經在很遠的地方了。”赫克托爾有些無奈的勸解著,他不知道是不是如同偉大的阿咯琉斯那致命的后腳跟一樣,阿賽琳似乎就是現在的倫格那令人擔憂的弱點。
總是在不經意間,倫格的眼神會隨著阿賽琳而移動,當那個女海盜在場的時候,幾乎再也沒有什么東西能吸引皇帝,這甚至已經是宮廷中公開的秘密。
但是讓赫克托爾感到意外的是,這卻是倫格第一次向外人承認他對阿賽琳的那種似乎怕要失去的擔憂。這令赫克托爾不禁不安起來。
“陛下,您首先應該想到的是您是皇帝,然后才是丈夫和情人。”白化病人低聲提醒。但是看著淡淡苦笑的倫格,他卻知道這樣的開導沒有任何用處。
“好了赫克托爾,我想今天既然是我的新婚之夜,那么我應該去陪伴我的妻子”倫格似乎忽然放松了似的站了起來,他在隨意的拍了拍手下的手臂之后,很悠閑的向門口走去。
但是就在赫克托爾目送的皇帝背影就要消失在門外時,倫格轉過身很隨意的說:“我不喜歡那些跟在我身邊的宦官,他們讓我總是想起艾薩克,要知道我更羨慕第二個巴西爾皇帝,這個人天生就是為了讓他們的戰士們感到振奮才降臨的”說到這里,倫格好像有了什么好主意似的輕輕一笑“那么就讓我的士兵們代替那些宦官,至少看著他們,我還能記起戰場上是什么樣子。”
完,倫格不再理會已經陷入沉思的赫克托爾,轉身向著門外走
“讓士兵進入圣宮?”獨自留在房間的赫克托爾臉上的神色已經變得嚴峻起來,當他走出房間時,透明的雙眼立刻如獵犬般向著四周巡視著,隨即他立刻招來一個近衛兵低聲急語,沒過多久,伴著沉重急促的腳步聲,阿歷克斯已經帶領著一隊近衛兵出現在走廊門口。
“發生了什么?”阿歷克斯低聲問著,因為受到赫克托爾的提醒,他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么緊張。但是看著白化病人那雙毫無表情的眼睛,他隱約感覺到一陣不同尋常的緊張。
“也許是我多心,不過皇帝似乎在暗示我要撤換掉現在宮里的仆役。”赫克托爾低聲說著“我不知道他得到了什么消息,但是你知道他從不隨便說些沒用的話,可剛才他對我說
赫克托爾低聲重復著倫格臨走前那似乎詞不達意的話,同時看著阿歷克斯也已經緊張起來的神色。他輕聲安慰著:“不過現在看來并不嚴重,但是顯然圣宮里也并不安全。”
“我們必須確保皇帝的安全!”阿歷克斯焦急的說。
“不止是皇帝,還有皇后陛下和”說到這里赫克托爾想要苦笑,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忽然僵住。
一個人正向著他們走來,那儼然是一直不見蹤影的阿賽琳。
然后他聽到阿賽琳說了一句讓他徹夜失眠的話:“我要宣布一件事,博特納姆的騎士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