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約翰遜和喬·巴里·卡羅爾到來前，公牛是一支“內線巴克利、外線巴克利”的球隊。

如果巴克利不打出20這種數據，公牛贏球都不容易。

對巴克利來說，現實很殘酷。

他必須要比別人更努力，才能贏球。拜亞斯之死的陰霾從未散去，只要輸球，大家都會認為是他的錯。

為此，巴克利公開抱怨過了：“我在這里告訴你，一個人是做不到的。魔術師約翰遜、拉里·伯德、邁克爾·喬丹、查爾斯·巴克利都不行。”

路易記得，當巴克利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脫下了自己的上衣，在他249磅的身體上幾乎看不到什么脂肪。他還不是詹姆斯口中那個把人丟出窗外、朝小孩吐口水、欠賭債不還、因趴體錯過全明星周末的反向道德楷模。

不過，已經有些跡象了。去年8月17日，巴克利在新澤西州因非法持有上膛手槍而被捕。在大西洋城高速公路上，一名州警在搜查他那輛1988年的黑色保時捷時發現了這把槍。巴克利有在賓夕法尼亞州攜帶槍支的許可，但在新澤西州沒有，他被逮捕，然后在自己交了保釋金后被釋放。

另外，《新聞日報》(Newsday)刊登了兩篇文章，將他的經紀人、圣安東尼奧的南斯·盧契尼克(LanceLuchnick)與向高中和大學教練支付費用聯系在一起。據報道，這兩篇文章表明他們向一些未來明星提供了資金。

這可是大事。

聯盟不允許職業圈的人接觸學生，作為學生，偷偷收學校的錢也是明令禁止的。

如果都屬實的話，則說明巴克利或許沒有表面上那么光明磊落。

從巴克利的后續反應來看，他似乎和鄧肯一樣，都是被經紀人坑了。還發表了一番如哲學家似的“我知道了誰是真正的朋友，而且我知道他們人數很少”的感言。

這兩件事似乎從根本上改變了他。

去年夏天，他減去了身上的脂肪，并在新賽季打出了生涯至今最好的表現，可惜攤上了一支爛隊，現在總算來了幾個好隊友，巴克利興致勃勃地來到路易面前叫囂：“路教練，還記得上賽季是誰讓你們輸了第一場比賽嗎？”

“我記得是你。”路易怎能忘記那場天神下凡般的呢？不可能的，那就像橘梨紗的首演一樣讓人印象深刻，過目難忘。

“沒錯，之前我還沒什么隊友，現在我有了，丹尼斯·約翰遜是一個冠軍，喬巴也是一個很有實力的內線，這次你們完了！”巴克利自信地說，“是時候為‘偏見’的事還債了。”

“等等，你似乎認為我對‘偏見的消逝’負有責任？”

路易背過的黑鍋太多了，但能解釋的話，他還是會解釋。

巴克利不管真相如何：“反正杰里就是這么和我說的。”

“你還覺得喬·巴里·卡羅爾是個很有希望的中鋒？”巴克利在芝加哥的未來似乎很明朗了。

巴克利自信地反問：“我錯了嗎？”

萬劫不復，肯定的。

“好吧，希望你是對的。”路易不打算喚醒夢中人，巴克利遲早會知道，一個無論場上場下都消極得像是網易云評論區的實力派隊友有多么糙蛋。

公牛這邊，是約翰·帕克森、鮑勃·麥肯（BobMcCannSGPF）——此人值得一提的是，選秀時靠一手投籃讓各隊相信他是得分后衛，實際上...他是大前鋒——大麻子約翰遜、巴克利、卡羅爾。

公牛的陣容，看著就很散亂，不像是有戰斗力的樣子。

尼克斯這邊，很正式地擺出他們的五虎。

開場跳球，卡羅爾沒怎么跳，尤因輕松贏下球權。

尤因喜歡打卡羅爾這種對手。

對方的意興闌珊和軟弱，可以襯托他的強硬和侵略性。

因此，他自己給自己叫了個戰術。

斯托克頓依計而行，于是，斯托克頓把球給外切出來的威爾遜。

自己去左側拉開，順便，尤因給斯托克頓做了個無球掩護，而后又第一時間來到三分線外給威爾遜擋拆。

場邊解說席上的湯米·愛德華茲（TommyEdwards）說：“尼克斯是一支善于用擋拆創造機會的球隊，我們的防守必須要更加用心。”

尤因跑到外線給威爾遜擋拆，卡羅爾理所當然地放棄尤因，去逼防威爾遜。

這也是公牛的主教練道格·柯林斯的計策。但是，不管尤因，給他自由的做法并不可取。尤因并不會傻站著什么都不做，擋住人再內切這套程序，他已經非常熟練。

此刻，直線插進人員被拉空的禁區，起飛。

威爾遜把球扔到空中，幫助尤因完成空中接力。

這個戰術，是2High系列之一，在尼克斯隊內被稱為“FOREHEAD”。因為全程只有一名內線來參與擋拆掩護，所以用得不多。

本來成功率也不高，但卡羅爾太能放了。

“哇，公牛隊的防守好厲害啊，看見派翠克切入了連管都不管的。”路易站場邊嘲笑道，“你們確定自己有好好防守了嗎？”

巴克利不知道他在對誰說，卡羅爾沒心沒肺，大麻子約翰遜仍然在為自己被交易的事生氣。

他為魔術師擦了四年的屁股，給賈巴爾傳了四年無趣的吊球，給湖人賣了四年的命，交易他的時候居然連提醒都沒有。

這讓人怎么能夠接受呢？太可惡了。

公牛的進攻，倒沒什么問題。

大麻子約翰遜運球突破，撕出了一道口子讓卡羅爾內切。

此人看起來一副好像沒睡醒的樣子，跑起來打威脅卻不小，空切進來以后，球給到位，他托著球放籃得分。

“防守呢？嘿，我們的防守呢？”

路易從開場便加緊了對球員的管束，不給他們放松的空間。

公牛的防守爛也是真的爛，即便有大麻子在，尼克斯的戰術一啟動，就不是他一個巔峰已過的外線大閘能顧得過來的了。

完美無瑕的2HighPick，尤因制造混亂，麥克海爾右翼接球跳投。

巴克利做了和卡羅爾一模一樣的事。

我就不防你，我就是看，就是無所謂，就是玩兒。

“查克，你就是要用這樣的防守讓我們‘完了’嗎？”路易肆意嘲笑道，“那你可真是好厲害啊！”

巴克利知道自己的防守很水，但被人嘲笑不還嘴不是他的風格，通常他不還嘴的時候，都是理虧的時候。但男人嘛，越理虧越心虛，有的人會因為破防而崩潰，像巴克利這樣的則會訴諸暴力，所以未來會有一個球迷因為瞎說大實話被他從窗戶扔出去。

誰叫你特么嘴賤？

可是他能把路易扔出去嗎？他只能狡辯道：“我還沒活動開呢！”

巴克利最像胖虎的地方，在于他的進攻方式。

此時的他，正值運動能力的巔峰期，他的進攻技巧遠強于胖虎，同樣是從三分線外突破，他沒胖虎那種夸張的啟動速度，但，嫻熟的技術足夠他無視Handchecking時代的臟手了。

巴克利像個后衛一樣運球到由尤因和麥克海爾防衛的禁區。

他沒有能夠出手，在油漆區游了一圈后給帕克森傳球。

帕克森虛晃一槍，再投。

被米勒干擾。

“砰！”

不中，尤因抓住籃板甩給斯托克頓，斯托克頓不停球直傳威爾遜。

有人說尼克斯的強大在于他們的賬面陣容，這是事實，路易從不否認。但路易認為，這套陣容的巔峰期，并不是現在，而是幾年以后。確切地說，在1990年左右，他們會達到個人能力的巔峰，而現在，除了即戰力，更多的還是彼此間的配合，和路易極力打造的體系讓他們每個人都有種自己在打“美麗籃球”的感覺。

路易不知道他的美麗籃球理念是否可以和溫格教授的美麗足球相比，但在籃球場上，一個反擊，二次傳球都沒有停球，終結者只用了不到4秒的時間完成一記五佳球級別的暴扣。

應該稱得上美麗了。

6比2

“查克，在籃球比賽允許球員持槍之前，指望你防住任何人可能都是個不切實際的幻想。”路易扎心地說。

巴克利的心里升起大男子的羞恥之情，開始說胡話：“你放屁！我下個回合就防給你看！”

“嘿，凱文，快點放他們進攻，我要看查克怎么防守！”

麥克海爾一聽，還有這等好事，突然不用防守了？

他居然真的放公牛得分，連手都不伸的那種。

4比6

“你他媽是不是缺心眼啊？讓你放你還真放啊？我讓你在公路上用前列腺剎車你干不干？”路易急眼了，沒想到自己的話這么管用。

這算好事還是壞事？

麥克海爾委屈地說：“教練我...”

“別我啊你的，我下次再開這種玩笑你最好當成耳旁風！”

路易教訓麥克海爾的當口，尤因發球，尼克斯打快。

斯托克頓推進過半場，威爾遜如刺客般侵入要害部位，接球，起跳，滑翔，輕松地抹籃得分。

號稱要防給路易看的巴克利沒有任何作為。

“查克，你的防守好厲害啊！”

一如既往，路易對對方球員的公然嘲諷引起了裁判的不滿。

“LittleLu，你該閉嘴了。”

“是是是，我保證閉嘴。”

至于閉嘴多長時間就是他自己說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