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路易的裁判叫肯·莫爾（KenMauer），一個臉比奇異博士還要長的人。

他不是一個業務能力很強的裁判，或許應該說，他是名個性不突出的裁判。

作為一名裁判，你應該像一名球員，一部成人電影里的演員一樣，有自己的特點。

當你看見詹姆斯第一場球就放棄快攻機會給隊友扣籃，或者看見科比在季后賽里那連續四個三不沾把湖人送走，就知道這兩人都不是尋常人物。

但莫爾卻沒有自己的特點，他上個回合口頭威脅路易閉嘴，下個回合，路易就在他的G點邊緣試探了。

“防守...防守...防守...”路易發現莫爾看向了自己，他解釋道，“我總得指揮下球員吧？”

莫爾沒有異議。

既然要指揮球員，那在這個過程中和對方發生交流，也很正常吧？他可是個教練啊。

巴克利被路易氣得一肚子火，去了低位。

但，丹尼斯·約翰遜不是約翰·帕克森或者其他人。

他是帶著光環來的。

科爾辛離開以后，大麻子約翰遜便是公牛隊唯一一個有冠軍履歷的人。這份履歷足以讓他忽略巴克利在低位要到位置，選擇低效的長距離干拔。

“砰！”

尼克斯的反擊很迅猛。

公牛的回防，看不見生氣。

威爾遜輕松打進，8比2。

這個結果讓他們的教練柯林斯大為光火，直接請求了暫停。

路易對隊員的表現感到滿意，他拍了拍眾人，回過頭來說：“我知道目前為止沒有強度，但你們不應該放松，巴克利還沒發力，卡羅爾狀態不知，DJ是個老頭了，但還有威脅。”

“你們想怎么打都可以，我唯一不想看到的就是輸球。”

由于公牛沒有拿出什么像樣的策略，路易也不需要做其他調整。

他把麥克海爾換下了，作為他誤把自己的玩笑話當真的懲罰。

奧克利由此上場。

公牛沒有進行人員上的調整，人還是那幾個人，但打法不一樣了。

柯林斯對DJ方才不給巴克利傳球的事很生氣。

暫停結束一上來，巴克利便在右翼的高位拿球。

防守他的人正是奧克利，如果是麥克海爾，有30左右的概率能防住。奧克利的話，連10都沒有。

打手不意味著防守好，永遠如此。

事實上，除了羅德曼，路易想不到哪個打手的防守是很好的。他們都有差不多的屬性，內線，善于打架，保護籃板。這是標準的老三樣，奧克利這種能投籃能策應的，算是罕見的多功能打手了。

巴克利右手運球，快了一個級別的速率，和難以抵抗的力量，讓奧克利的防守失去了意義。

他像是一頭發瘋的牛沖到籃下，尤因賠上犯規，價值為0，飛豬扣籃了。

“這是個可怕的突破！”湯姆賈諾維奇驚嘆道，“我不知道歷史上有沒有出現過他這種球員。”

“絕對沒有。”

路易肯定地說。

巴克利是個怪異的個體，超大的體重、驚人的協調性、靈活性、爆發力組裝在一起，加上他的成熟技巧，造就了一個在任何級別里都是BUG的單挑王者。

尼克斯出現了失誤。

球在外線被巴克利破壞，他看起來不是毫無防守。

破壞傳球以后，巴克利全速向前奔跑，帕克森知道他想如何進攻。

他把球高高地吊起來，讓巴克利在中路接球，而后，便是一飛沖天的雙手怒扣。

6比8

路易不叫暫停，不進行任何布置，只是站一邊欣賞。

尼克斯的回應手段很簡單，跑戰術，就抓著卡羅爾這一點狠揍，百試百靈。

終于有個回合，巴克利受不了了。

他本來想給新來的隊友一個好的印象，但他不能接受自己在前場拼死拼活把球搞進籃筐，回到后場的卡羅爾卻以一個沒有任何強度的防守把分數送回去。

“你能不能稍微舉個手？別他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巴克利罵道。

親眼看見巴克利因隊友的防守太爛生氣太稀奇了，以他的防守來說，應該是沒有任何資格去說別人的。

但路易從對立面的角度來看，竟然覺得巴克利這話好有道理。

一個七尺內線，協防的時候手不伸，人退后，位置不卡，就用一對好像隨時可能長眠的死魚眼盯著對方看。

如果這雙眼睛的神色狠戾點，或許還能嚇到人。

但死魚眼能多嚇人呢？

結果自然是嚇不到任何人，唯一受傷的只有巴克利。

他那么努力，但卡羅爾不在乎。

他想起來了，喬·巴里·卡羅爾這完蛋貨真的有個“喬巴里不在乎”（JoeBarrydoesn'tcare.）的諢名。

巴克利的責罵，讓柯林斯換下了卡羅爾。

替換卡羅爾的人，叫邁克·布朗（MikeBrownPF/C），此人和后來執教騎士的那個同名大兄弟無任何關系。

他是個有206公分的內線，說矮不是很矮，但說高也不高。

1985年三輪中選，上賽季打進NBA，今年是他的第二個賽季，場均4分3籃板，一個不值得太多期待的球員。

公牛不指望他帶來什么，只要不拖后腿就行。

第一節還剩下，尼克斯領先4分。

巴克利渴望把分數追回來，要做到這個必須要有好的防守。

尼克斯這邊，進行了常規輪換。

霍納塞克、戴爾·艾利斯、羅德曼、麥克海爾換下斯托克頓、米勒、威爾遜和尤因。

尼克斯換了套陣容，強度仍然在。

霍納塞克上來便用一記被無視的弧頂三分讓芝加哥人知道他不是那么好放的。

巴克利高位給剛上場的布朗傳球。

布朗背打麥克海爾，路易以為能穩穩防住，沒想到，這家伙有兩下子，靠打后的轉身打勾手看起來很柔和，麥克海爾又疏忽了，被他打進。

“凱文，你那叫防守嗎？比喬·巴里·卡羅爾還要差！”路易大喊。

麥克海爾無顏面對路易，只能用行動來回答。

他給出的答案是低位靠住布朗，接球后，施展出上下步來晃人，最后以靠打后的低手上籃完成了進攻。

他的進攻基本盤是有的，但防守老是注意力不集中。

這是他今年比較突出的一個問題，也是和上賽季最大的區別。

上賽季的麥克海爾攻防一體，雙一陣與MVP是最好的證明。

但這個賽季，他的表現明顯下滑，防守經常分心不說，進攻端的戲份也漸漸地被威爾遜和尤因所取代。

路易無法確定的是，這是麥克海爾故意讓出舞臺，還是他真的退化了？

方才沒防住布朗的進攻讓路易相信他退化了。

然后，他的橫移速度讓他能跟上巴克利的突破，雖然頂不住這頭人形野豬的沖撞，但妖怪般的身體構造讓他的長臂在防守端形成了驚人的威懾力。

巴克利的上籃被干擾，也可能被手指碰到。

總之就是沒進。

此后的幾秒鐘，巴克利幾次點搶進攻籃板，可每次都遭到麥克海爾的長臂攔截。

路易再次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

這個樣子，真的退化了？

算上二次進攻和三次進攻，公牛的這次進攻打了近30秒，但都沒得手。

麥克海爾展示了一個優秀的大前鋒所應具備的防守能力，巴克利當初和他就是老搭檔，沒想到這次見面完全不給面子，防守盡了全力。

“凱文，下次就沒這么輕松了！”巴克利持續地叫囂。

路易對麥克海爾的疑惑，漸漸轉向另一個答案。

或許是因為，尼克斯內部沒有一個拉里·伯德式的怪胎？

籃球不是麥克海爾生命的全部，他從不為此傾盡一切。但籃球是伯德的全部，他對自己高要求，對別人也一樣。麥克海爾正是在這種情況下連續多年打出極佳表現的嗎？

路易不能確定，但他知道麥克海爾和之前相比，下滑不大。

表現為何會有這般起伏，恐怕原因在他自己身上。

第一節結束，尼克斯的第二陣容對抗缺少了卡羅爾的公牛1.5陣容不落下風。

用湯姆·愛德華茲的話說：“紐約有很多讓人心動的球員只能打替補，若是能給我們幾個的話...”

路易也看夠了巴克利的進攻和他無休無止的狠話。

之前只是玩鬧，接下來的便是重點。

“我決定給阿拉巴馬肥仔一點顏色瞧瞧。”路易對身邊的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