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明顯又被嚇到了:“怎么?”
徐子楨干笑一聲,他發現再這么下去趙構得被他嚇成受驚羊,動不動往地上一厥。
“沒怎么,我給七爺提個醒,宗大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您日后不妨多多關注,對您的將來有很大幫助。”
將來!又是勾人遐想的兩個字,趙構再次正色點頭,在他看來徐子楨身上有許多不可解釋的奇異之處,那就歸根結底只有一個解釋——他根本就是個半仙!
徐子楨摸著下巴在屋里來回踱起了步,腦子里飛快地轉著念頭,宗澤和岳飛有很親密的關系,甚至可以說他是岳飛的伯樂,按時間來看岳飛也該出現了,是不是趁著這幾天有空先去拜訪一下這位老爺子呢?到時候好在第一時間接手岳飛這員千古帥才。
考慮再三他還是放棄了,這幾天他成了王黼等人的眼中釘,正是風口浪尖的時候,還是別把晦氣帶給宗澤了。
他站起身就要告辭,趙構卻又把他叫住:“子楨,稍等片刻。”說著咳嗽一聲,“進來。”
屋門很快被推開,一個健碩的身影大步走了進來:“王爺!”
趙構介紹道:“這是我府中的護衛統領,姓燕名趙。”
徐子楨只一眼就看出這燕趙是個高水準的練家子,渾身肌肉緊繃結實,充滿爆發力,臉上線條分明,眼神凌厲冷靜,整個人看上去讓徐子楨聯想到了魔鬼終結者。
燕趙也看了一眼徐子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徐子楨本還想跟他打個招呼,看到他這副不咸不淡的樣子也就點點頭算招呼過了,因為他聯想起在府外時聽到的那幾個兵士的話,看來燕趙對他慫恿趙構去金營也多有不滿,只是礙著趙構在不便發作而已。
趙構也看出氣氛不太對,趕緊打圓場:“子楨,此行你便跟在隨行軍中,輕易不要出面了,否則多有不便。”
徐子楨立刻會意,這次去真定還有其他事,比如尋找失蹤的玄衣道長和水琉璃,還有營救蘇三的父親,自己還真的只能低調到沒人注意,才能方便行事。
“好。”徐子楨當然沒意見,一口應了下來,轉頭對燕趙笑笑,“那保護七爺的重任就只能拜托燕兄了。”
燕趙橫了他一眼:“何用你說?我老燕但有一口氣在,便絕不會讓王爺傷著半根毫毛,怎象你,不知懷的什么心哄王爺……”
“住口!”趙構輕喝一聲打斷了接下來的話,臉上已有些怒氣出現,徐子楨的計劃聽起來匪夷所思,就連他心里也曾有過疑惑,不過最終他還是選擇了信任,可是他不能讓別人跟他一起信任徐子楨。
徐子楨收起笑容走到燕趙面前停下,看著他的眼睛道:“七爺必能安然回汴京,絕不會有任何危險,但是你,如果在金營不聽我的安排甚至跟我對著干,那我就不能保證你是不是能活著回來,明白?”
燕趙大怒,喝道:“大膽!王爺在此,你竟敢說聽你的安排?你可知以下犯上為大不敬?”
“夠了!”趙構猛的一拍案幾,喝道,“孤意已決,此行由子楨全權主持,旁人不得有異議,燕趙,你可明白?”
燕趙大驚,他跟隨趙構許多年,難得見他發這么大脾氣,慌忙跪伏在地:“燕趙遵命!”
趙構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一揮袍袖:“退下吧。”
燕趙不敢再吭聲,乖乖退出屋去,但眼中明顯還有不服,徐子楨默然,和趙構招呼了一聲也退了出去。
時間只剩下了三日,就在剛才那一會工夫里他已經想好,這幾天哪兒都不去,就留在府里,趙構去了之后安然回來是板上釘釘的,但是現在又憑空多了兩件事出來,這就要好好計劃一番才行。
臨出門的時候他又想起個事來,就是第一次去狀元閣時結識的吳玠,他很隱晦地和趙構說了一聲,讓他盡可能給兵部衙門打個招呼,讓吳玠的公務能早點結了回去交差,趙構沒問這是誰,也沒問為什么,從他答應進金營起,他就開始無條件地信任起了徐子楨。
因為現在的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個空有名號的閑散王爺,但是他趙構也是有野心的,現在都押在了徐子楨那“將來”二字上了。
徐子楨沒空去琢磨趙構的心思,他現在有很多事要做,離開內堂后他徑直來到了卓雅屋里,關上門和卓雅不知說了些什么,小半個時辰才回了出來,一出門就看見從隔壁屋里出來打水的蘇三。
蘇三愕然地看了看他身后的屋門,又抬頭看了看月亮,接著甩了個鄙夷的眼神給他,掉頭進屋,關門,熄燈。
“這妞犯什么毛病?”徐子楨愣了一下,走過去敲起了門,“開門!”
蘇三的聲音從屋里傳了出來,甕聲甕氣的,象是已經到了被窩里:“月黑風高孤男寡女,有什么事明天說,我睡了。”
徐子楨差點氣得笑出聲來,又使勁砸了砸門:“你還想不想救你爹?”
話音剛落,就聽屋里傳來嘎吱一聲,門開了,蘇三裝束整齊地站在門內,瞪大了眼睛道:“你想到怎么救我爹了么?”
徐子楨道:“你就打算讓我在這說?”
蘇三猶豫了一下,不情不愿地讓了開來,徐子楨走進屋坐下,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把門關上,蘇三又猶豫了一下,把門掩上返身走了回來,可是左手卻捂著衣領,右手捏著拳,滿眼警戒地道:“你想到什么法子了?我……我警告你啊,你要不想挨揍的話就別……別打我主意!”
徐子楨再也忍不住了,又好氣又好笑地道:“我說你夠了吧?老子好幾個老婆都沒時間哄呢,還會打你這柴火妞的主意?”
“真的?”蘇三將信將疑道,隨即忽然醒悟,柳眉一豎怒道,“什么叫柴火妞,我很柴火嗎?”
徐子楨無奈道:“好好好,你不柴火,你豐腴得很……咱能說正事不?”
蘇三瞪了他一眼,走到床邊坐下,兀自嘀咕道:“誰讓你大半夜還往人大姑娘房里跑,任誰看你都是淫賊。”
徐子楨憤然站起:“你妹!不說了,老子回去睡覺!”走到一半猛回頭,怒沖沖地道,“你見過一個人睡覺的淫賊么?”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