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最大的節日隨著跳火堆中結束了,很多人帶著旅行箱有踏上了年復一年的旅程。
而醫院的診療奇怪的病歷好像也隨著跳火堆后,明顯減少了。真的,節日中,醫院往往會讓一些經驗豐富醫生待命,雖然不用來醫院上班,可在待命期間,不能飲酒,不能離開市區,手機二十四小時保持暢通。
因為節日中,沒有幾個經驗豐富的主任級別的醫生,有時候真的是難為新手醫生。
比如張凡處理的魚刺手術,女孩子扎腕手術,真的是難為醫生,別說新手了,就算是副高都未必能保證不出事。
所以,當節日結束后,這些奇奇怪怪的病例隨著節日休眠下來,然后等待來年,這是醫療宣傳的力度不夠嗎?肯定有一部分原因的,華國的醫療治療大于防御。
其實這個也不是國家能說了算的,防御搞不來錢,醫生們也不重視,而治療則不一樣,治療期間帶來的各種……所以,往往是上級怎么強調,都是事倍功半的事情,反正這種事情不好說,也說不來。
茶素的氣候相對其他西北的城市來說,四季相當的分明。春節三天過后,天氣好像就換了領導一樣,明顯就熱了。明明大年初一的時候,都還穿著羽絨服,一些愛美的姑娘比如賈蘇越,還穿著皮褲顯示著自己臀大肌的翹起高度。
可過了十五,明顯就不行了,皮褲再穿就要悟出痱子了。
春雨隨著印度洋的暖濕氣流就來了,滴答滴答中降落在茶素的河谷盆地中,站在高樓上,遠遠望去,原始森林中都隱約中帶著一絲絲的綠色。春天的雨水,不大,撒在臉上涼而不冰,雨水帶來的濕氣,一下就讓茶素的人感覺到了一種春回大地的濕潤感。
靜姝過完十五就坐著飛機去了魔都,張凡都沒顧得上送自己的妹妹。是邵華送的,在去機場的路上,邵華把魔都的房子的鑰匙給了靜姝,“這是你哥哥在魔都買的房子,周末小長假什么的,你就別住宿舍了,就去房子里,洗澡什么的都方便一點,魔都那邊的房子我什么都弄好了。”
這個事情張凡沒交代,他也顧不上,當然了張凡爸媽想到也不好說,畢竟現在張凡成家了,可沒想到邵華想到了。
“嫂子,學校什么都方便,再說你們都不在魔都,我一個人在空房子里面,我還害怕呢。”
靜姝不愿意接鑰匙。畢竟是哥嫂的新房子,哥哥就算了,嫂子都沒住呢,自己先住進去算什么,姑娘這一點還是很好的。
“你啊……”邵華親昵的捏了捏靜姝已經不是太明顯的嬰兒肥,“你哥哥和我就你這么一個妹妹,你有什么擔心的,放心去住,你以為你嫂子就是那么小肚雞腸嗎,我可傷心了。
聽話,拿著,南方的天氣我知道,天氣也熱了,你去了以后周末洗個澡洗個衣服什么的,家里的洗衣機可以烘干。沒條件,我也沒辦法,可有了條件,有了房子,空放著不讓你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嫂子不會做人呢。”
“嫂子!”靜姝躺在邵華的懷里。
畢竟兩人年紀差的很大,邵華是真拿靜姝親妹妹,而且靜姝也懂事,所以越發的讓邵華拿靜姝心疼了。
不過總的一句話是,張凡的收入很客觀。老人經常說,貧賤夫妻百事哀,難道那些斤斤計較的女人真的不懂事?真的就天生這樣,不是的,她們也要計算著家里的生活,她們也有老也有小,也要吃也要喝。
所以,有些時候,讓一個人變的面目可憎的不是其他,而是生活的責任和壓力。
送走了靜姝,張凡家里的四個老人馬不停蹄的開著他們的座駕桑塔納就離開了市區,去了農場。
去年的時候,兩老頭信誓旦旦的要干出一番事業,今年就平穩多了,一切都以邵華為主,也沒想著要怎么大干一場。這是被社會的毒打了一遍后,漲見識了。
有些時候,隔行如隔山。年歲并不代表經驗。
他們著著急急的去農場,一是春季到了農場里面該種的要種植,該飼養的要飼養,張凡其實不太贊成讓老頭老太太們如此辛苦,可攔不住!沒轍。第二就是老頭老太太們要給張凡和邵華創造兩人世界。
現在,特別是張凡的媽媽,眼巴巴盼著,就連邵華有時候刷牙呃逆一下,老太太都如同從天上飛下來抓小雞的老鷹一樣,飛速的趕到邵華身邊,盯著邵華看,雖然說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感冒了,是不是沒休息好,可那個眼巴巴瞧著邵華肚子的眼神和動作,比嘴上催還明顯。
邵華其實也想懷孕。
因為她的一個遠房表姨,三十歲結婚,三十三歲生孩子,但上了年紀以后,相當的疲勞,孩子玩,她陪不住,孩子鬧,她沒精力,所以隨著張凡的位置變化,以前不聯系的親戚都圍了過來。
雖然和表姨的關系比較遠,但人家說的這個話是對的,用人家的話說,趁著年輕早點生孩子,孩子玩你也能陪著玩,等孩子玩夠了,也長大了,你還沒老。
而像她現在,孩子爬個山,她都陪不住。孩子去個淘氣堡她坐幾個小時,都感覺累的要休息一天,所以二十出頭生孩子,是最好的時間。等到了三十,身體都降不住了。
張凡也想要個孩子。
可有時候真的身不由己,能控制的,張凡控制的死死的,比如不吸煙不喝酒,張凡做的很好,封山育林就有封山育林的樣子,可有些事情,想控制也不是能控制的。
比如搶救的時候,患者需要做CT需要做照X光,張凡是領導,他不能說兄弟們你們上,我要封山育林生孩子,我躲一躲。
這種情況根本不行。比如張凡不是院長,而是一個普通的醫生,給主任提前打招呼后,在這種時刻,主任會說:小張,你去躲一躲。
而張凡現在是醫院的老大,沒人給他遮風擋雨了。特別是這種吃虧的事情,你領導不沖在前面,往往造成的后果是相當難以估量的。
特別是這種醫療特種行業,你領導一旦失去人心,就是大麻煩。關鍵時刻,你連人都帶不出去。
因為大家都知道,你是那種,好好干,明年領導給你們娶個領導夫人的人。
所以,張凡要孩子的機會一拖再拖。這也是醫院里很多醫生普遍的現象,特別是一些科室,比如介入、骨科,你想干出一點成績,就要有犧牲,沒犧牲除非你爹是院長。
射線什么的,和一些裝修的東西一樣,弄男人的子彈那是一絕,稍微不注意,就能給你弄個沒**的孩子,妥妥的。至于白血病之類的,都是人家的小手段。
首都飛往茶素的飛機,也不是天天都有直飛,以前的時候連直飛都沒有,現在因為茶素醫院的緣故,兩天一趟直飛,也不在是小飛機了。所以,這次來茶素實習的中庸大學生,沒有像張凡當年一樣,從鳥市坐著大班車腰子都快顛出來了。
幾個小時直接就從首都就飛刀了茶素,而當年張凡從鳥市到茶素,坐了一晚上的夜班車,黑燈瞎火的又在修高速,滿車的各種腳臭體臭香水味混合在一起,然后汽車如同在跳舞一樣,一走抖三抖,真的,想想當年,張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定決心來茶素的。
當然了,先來者覺得后來者享福,而后來者未必覺得享福。
從首都起飛后,飛機越往西飛,他們的心就越涼,從高空看下去,一片一片光禿禿的大山連綿不斷,土黃土黃的地面下,除了山就是山。
“你說,這以后怎么辦。”
“涼拌,反正我們是說本碩博連讀的,堅持幾個月就回去了,就當旅游了吧,也不能和學校鬧的太僵,畢竟以后還要在學校混呢,這次我也聽說了,去西部的都是機選的,我們運氣不好而已。”
這是兩個男生在一起聊天的。
“我說不讓你來,你非要申請過來,沒必要啊!”一個女生,長的還可以,長發飄飄的,估計也就大學時代這樣飄一飄吧,以后上班了,估計就要盤起來或者剪短了。住院狗,哪有時間給你去養護頭發。
“你都來這里了,我能不來嗎,我好歹是男人!”一個憨氣未消的小伙子信誓旦旦的給女朋友說著,他到底是怕女友吃苦,還是怕他只能右手螺旋運動,反正嘴上說的絕對不是心里想的。
又不是發配!
“聽說西北沒水啊,有的人一輩子只會洗兩次澡,你說怎么辦啊,我不想去啊,非要我去!這點東西夠不夠用啊,也不知道那邊有超市沒有,聽說醫院超前走五十米就到了斯坦國了!”
一個嬌滴滴的女生,一邊說,一邊拿著自己買的各種各樣的唇膏,保濕面膜。
以訛傳訛,明明是五十公里好吧。
“聽說那邊的姑娘漂亮!身材好!”
“可是有狐臭啊!”
“盤亮條子順,你還在乎其他?乾大爺都喜歡,你還不喜歡?”
這是兩個口花花的單身狗,別看嘴上說的好像閱女無數,可目前都大五了,還在女生較多的醫學院都只能和無兄弟硬打,說白了,也就嘴上的勁大。
反正看好此次實習的幾乎沒有。
而帶隊的老師也是無奈,心里想著華國真雞兒大,這么久,要是朝東飛,估計都到丸子國的首都了。
茶素,歐陽想讓張凡去,張凡不去。
歐陽無奈只能自己去。
“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工作以后還怎么干,如此跋扈!”歐陽氣咻咻的在張凡的酷路澤上罵張凡,老陳開著張凡的酷路澤帶著歐陽去機場。
現在歐陽覺得自己已經牌面升級了,老奧迪的A4已經配不上她了,張凡給她配車,她又覺得舍不得。
所以,這次要講面子,然后又因為張凡不聽話,直接就把張凡的酷路澤給征用了。
老陳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能插嘴,不然挨罵的就是他了。
歐陽是相當講規格講規矩,講對等的人。這次是中庸的大學生,所以老太太親自去政府借了考斯特,政府不太愿意借,因為畢竟是學生,這幾臺車一般的鳥市干部下來都不見得能拉出來用,不是車貴,而是隱含的價值貴。
可現在歐陽脾氣越發的大了。
不當面罵張凡,不代表當面不罵你政府管汽車的啊,所以尖牙利嘴的歐陽帶著幾輛考斯特坐著張凡的酷路澤,去機場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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