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新婚
第六百五十六章新婚
在當年幼小的江瑟眼中,馮中良那會兒身材高大,安全感十足,可如今隨著她的成長,她穿著高跟鞋,已經比馮中良高出一個頭了。
爺爺終究不是二十多年前的爺爺了,他頭發已經花白,哪怕努力挺著腰背,可背脊依舊是被太多的事情壓彎。
“一眨眼,都這么大了,兜兜轉轉,又回到爺爺身邊來。”
可惜因為他早年脾氣不佳,跟孫女之間少于溝通,明明是愛她的,卻因為長輩的架子端得太習慣,又放不下來,造成祖孫之間的隔閡。
要不是因為江瑟這場重生,馮中良都不敢去想,他與這個孫女之間,最終會是個什么樣,可能拘謹、恭順到最后,至親的血脈之間,剩下的只是客套與疏遠。
他走得很慢,腦海里以往那些祖孫倆親近的畫面將他腦海填滿,他感覺得到江瑟挽著他的手因為自己的話而輕輕發抖,他看到遠處的裴奕等得一臉焦急,想要大步上前搶人的神色。
馮中良露出笑容來,“爺爺真舍不得你嫁人啊,才回到爺爺身邊幾天?”
可是能看到她過得幸福,又比什么都讓馮中良喜歡。
江瑟強忍著淚水,任由馮中良將她帶著走到裴奕面前。
馮中良握著她的手,他的掌心一如江瑟記憶般的溫暖,那種安心可靠的感覺,仍跟當年一般。
裴奕早就已經伸了手出來,馮中良鄭重其事的拉著江瑟的手,放到了裴奕掌心里面:
“小子,我的孫女,我可交給你了!”
他板著臉,一臉嚴肅,嘴唇動了動,似是有千言萬語想說,最終卻化為短短一句:
“對她好一點!”
這一刻他眼中帶著央求,有種遲遲舍不得放手的依戀。
他一直覺得當年自己帶著馮南離開香港來到帝都,離開她被綁架的地方,是自己挽著她的手,把她從深淵拉出來,他一直覺得孫女是需要他的,可直到此時,馮中良才驚覺,可能他渴求親情的心,比孫女更殷切。
放不了手的不是孩子,而是他這個看似堅強的老人。
“讓她做她想做的事,”他說著說著,有些哽咽,抿了抿嘴唇,幾乎要張不開嘴,眼圈泛紅,許久之后深呼了一口氣:
“如果小寧他們有意見,還請你多擔待一點。我會在后面替她盯著,不會讓你感到為難。”他極力控制著內心的情緒,不想讓自己內心的軟弱在這樣的時刻被宣泄出來,“對她好一點。”
這句話仍跟先前他說的話一樣,卻少了些強勢,多了那么幾分哀求的感覺。
江瑟眼淚‘刷’的一下涌了出來,看得裴奕心痛無比,她隱忍著抽泣的聲音,裴奕一下把她手捉緊,很認真的向馮中良保證:
“爺爺,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我愛她,能夠娶到她,已經是我很大的幸運了。”
兩個一老一小的男人,在此刻做出一個‘交接’,馮中良有些遺憾的放手,裴奕把她緊緊的撰在了掌心里面。
他看著江瑟,撩起她的頭紗,低頭仔細替她擦臉上的淚水,眼睛里再也裝不下別人的架勢,看得馮中良既滿意,又有些感慨萬千。
這里留給了兩個年輕的戀人,周圍人獻上祝福的掌聲,馮中良站了許久,依舊不舍得離開,最后被小劉扶了下來。
“別哭,別哭瑟瑟。”
他伸手替她擦眼淚,小聲的哄著,彎著腰,動作小心翼翼。
馮太太一面隨大眾拍著手,內心卻如掀起了驚濤駭浪般。
早上看裴奕接到江瑟時親近的樣子,還當裴奕確實是喜歡這個女孩兒,可此時看來,他哪里只是‘喜歡’,那珍視的模樣,分明是拿對方當成了心肝寶貝一般。
裴大太太看到這一幕也險些流下了眼淚來,婚禮仍在繼續,婚禮的主持講完話后,到一對新人發言。
裴奕不按套路出牌,他拿著戒指,半跪在江瑟面前:
“瑟瑟,”他舉著戒指,仰著頭,眼中情意款款:
“我說不來動聽的話,但是裴奕的一切都是你的。”
他指著自己胸口,“除了你之外,將來我們家里,我不擁有任何東西。”
“嫁給我,瑟瑟。”
他最郁悶的,就是當初訂婚的時候,說得晚了一點,有心想要向她求婚,卻當時僅憑著滿心的沖動,半點兒沒有準備,最后求婚這件事由她搶先,成為了他心里很長時間的遺憾。
這一次結婚,他終于能將自己心里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她睫毛上的淚水還沒干,聽到他說的話,那淚珠又要滾落了出來。
江瑟沒說話,將手伸了出來,他拿著戒指,小心翼翼的套進了她無名指里面。
長久以來的夙愿在此時此刻終于得到滿足,少年時期的夢想實現,他幾乎身體有些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
她在哭,其實他也有些眼眶發熱,他近乎有些虔誠的親吻她的眉眼、臉頰,最終吻才落到了她唇上面,捧著她的臉,把那些屬于他的關于她的小情緒擋在了兩人的世界里面。
兩人在婚書上分別簽了字,正式注冊成為夫妻。
稍后向雙方長輩敬酒,裴老爺子倒是一臉歡喜之色,裴老太太也拉了江瑟的手,送了自己的見面禮。
兩人交往多年,裴家與江瑟之間的關系已經十分親近,家里長輩對她也喜歡。
在向馮中良敬酒的時候,馮欽輪有些忐忑不安坐在馮中良旁邊,江瑟與裴奕換了衣服過來,馮中良坐得穩穩當當的,等著喝孫女、孫女婿這杯酒,他的情緒已經克制住了,只交待了幾句,便沒有再多言。
該跟裴奕說的話,在先前的時候已經說完,馮中良喝完酒,裴奕的目光就落到了馮欽輪夫妻身上,看得馮欽輪夫妻有些莫名其妙,既覺得受寵若驚,又覺得十分古怪。
他表現得就像是要跟長輩敬酒似的,馮欽輪有些不安,倉促之間看了馮中良一眼,馮中良就道:
“向你們敬酒,喝了就是,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老爺子發了話,馮欽輪是怕他怕成了習慣,他一個口令,馮欽輪便一個動作,當下便依他的言。
直到這杯酒喝下肚,馮欽輪才有些尷尬的去看裴家人,他跟馮太太跟裴家又不熟,名義上雖然馮中良與裴老爺子是同輩,他與馮太太也勉強沾得上一絲裴奕‘長輩’的身份,但這杯酒喝得還是有些尷尬了一點。
江瑟又去了杜家人那邊行禮,不管她與杜家人親不親近,但她現在是江瑟,得到‘她’身體的同時,自然也應該將義務也一并擔起來。
這場婚禮舉辦到夜里,江瑟回到家里的時候,累得腿都抬不起來。
她原本是準備跟裴奕在裴家先住一段時間再搬出來,裴大太太喜歡她這份心意,卻也知道新婚夫妻正是甜蜜的時候,因為裴奕的工作原因,使兩人婚后有一段時間還得分開,再加上他特殊的身份,婚后渡蜜月也不能像普通人一般出國,所以老太太把相處的時間留給他們,沒有讓他們在婚后就住進裴宅。
床鋪上鋪著玫瑰花瓣,屋里先前熏著香氛,若隱似無的,十分撩著人的嗅覺。
江瑟往床上一坐,就情不自禁的嘆了一聲,感覺這會兒才活過來。
雖說她先前在美國宣傳《神的救贖》期間也是忙得團團轉,但精神壓力不如現在。
婚禮前幾個月她就一直在準備著,這半個月以來更是隨時繃著像一根弦,昨夜又失眠,今日婚禮上情緒大起大落,撐著將所有儀式走完,回家的時候上樓還是裴奕給抱上來的。
裴奕捉著她的腳,蹲在她身邊,她身上每一處都養得很美,每年花費的大量金錢保養,此時才看出效果來。
那雙玉足瘦長纖巧,指甲如玉,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但此時裴奕卻顧及不到這些,她腳后跟及腳趾處都被鞋子磨得泛紅,好在她提前有所準備,中途做過處理,一些磨出水泡的地方,以發絲穿針而過,把水泡戳穿,把發絲留在里面打結,里頭的水被引了出來,這會兒看起來好多了。
他松了口氣,替她捏了捏小腿,她舒服的瞇了瞇眼睛,身體往被子上一躺,把那些玫瑰花壓在了身體下面。
“瑟瑟,餓不餓?”
他一面捏著腿,一面問她,回來的時候他已經看過家里冰箱了,傭人離開的時候準備了一些食品封存在冰箱里面,方便他們在餓了的時候拿出來熱一熱。
江瑟含著淚搖頭,她其實一天都沒吃什么東西,中途莫安琪怕她支撐不住,喂了她一塊巧克力,照理來說她是應該餓了,可是這會兒可能是餓過了頭,又太累了,她根本沒有胃口。
“吃不下。”
她伸手去抓臉頰邊的花瓣,僵疼的小腿在裴奕輕重適中的力道里漸漸舒緩放松,他看著半躺在床上的美人兒,在自己面前全無防備,腰肢舒展。
她躺在層層疊疊的花瓣之上,嫣紅似火的玫瑰襯得她肌膚白如羊脂玉般,這個他守了多時的嬌花,這會兒躺在他面前,任他采擷。
“那晚點兒再吃。”
他說話時,聲音低沉,捧著她小腿,低頭將吻落在她膝蓋上,她像是被嚇到,下意識的想要坐起身,裴奕卻壓著她的腿,撲了下來。
那花瓣因為兩人動作被振落起來,她柔軟的身體被他牢牢擁在懷里面,像是抓住了一生里最渴求的東西,抓到了就再也不肯將手放開。
“別怕,瑟瑟。”
他輕聲安撫著,克制著自己慢慢來。
他從年少時起,就將對她的愛戀當成一顆種子,種了下來,小心翼翼護持著長大,看它開花結果,直到此時果實成熟,被他采摘。
那種甜美而滿足的感覺,難以用語言形容出來。
他一夜都沒睡,看著她總覺得哪兒都稀罕,時而控制不住摸摸她的臉,就連有時她嫌棄的皺眉,也能令他傻傻的笑出聲來。
江瑟卷著身體,躺在他懷里面,臉蛋貼著他胸,窗外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他抬手想要擋住,以免這絲光線照到她的臉。
裴奕剛一動,她就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幾點了?”
她有些含糊不清的問,還閉著眼睛,眼瞼下方有兩團陰影,說話時呼吸輕輕吹拂在他胸前,酥酥癢癢的,這嬌氣的模樣讓他愛憐。
他轉頭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九點了,平時依她性格,睡得再晚,形成的生物鐘總是讓她很早就起來。
昨晚倒是有些貪睡,他將手機一放,她伸手將被子拉開,那一縷陽光下,她的胳膊像是一截美玉雕就,細膩光滑,如上好的絲綢。
他捉到她手腕,那腕子細細一圈,白嫩的皮膚像剝開的雞蛋殼,底下青青的血管也清晰可見,他像是受到了誘惑,拉到唇邊輕輕的親吻。
唇下脈在跳動,他吻了又吻,連她掌心、指尖也沒放過。
“幾點了。”興許是有些癢,她將手握成了拳頭,還將臉也埋進了被子中,掙扎著想將手臂縮回去藏著,裴奕卻抓著不放,她又問了一聲,他才道:
“九點了。”
昨晚裴老太太體貼,讓他們不用一大早就趕回裴家,留了睡懶覺的時間給夫妻倆,只交待晚飯是要回去吃的。
忙碌之后難得有這樣的清閑,江瑟幾乎覺得渾身每一根骨頭都透著放松后的酸軟,裴奕還在問她:
“瑟瑟,餓不餓?”
他不說倒還好,一說她真覺得有些餓了,點了點頭,裴奕掀了被子起床,昨晚兩人的衣服扔了一地,已經不能穿了,他坦然起身去拿衣服。
畢業參加工作之后他雖然忙于公事,但搏擊卻一直在練,身材很好,他提上牛仔褲,露出線條清晰的人魚線,其上是結實的腹肌,這樣的親密與自然無端的讓江瑟有些臉紅。
直到這會兒,她才有一種跟裴奕之間與以前關系有所不同,又更親近一步的感覺。
他拿了一件白襯衣套上,一面斯條慢理扣扣子,一面問她:
“老婆,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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