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放呼喝鏡靈之間,我雙刀暴起,同時向密室大門斬落而去。
如果,我再等上一會兒,等到張放與鏡靈拼個你死我活,我還能占到更大的便宜。
但是,我必須出手,不論鏡靈幫我是否自愿。她們都已經助了我一臂之力。
讓我看著她們被人斬殺,我會于心不忍。
我雙刀出手之下,兩扇大門被我振飛半空,一黑一白兩道刀氣,長驅直入之下,直取張放首級。
好似剪刀一樣的刀氣,從張放脖子上橫掃而過之間,對方首級直飛半空,尸體腔子里噴出來的鮮血,瞬間染紅了鏡面。
尸體摔倒的瞬間,我收刀而立。
鏡子里的張順失聲痛哭:“張放……張放啊!”
我皺著眉頭緩步走向地上的尸體——張放沒有這么容易被殺。
我在尸體面前時,才看見尸體胸前的衣服上帶著一塊圓形的凸起。
我一刀劃開了對方的衣服,里面是一塊被鑲在尸體骨頭上的圓形鏡子。
假的!
這只是張放用這面鏡子控制的傀儡。
下一刻間,張放的影子就出現在了鏡子當中:“好刀法!不過,你的刀法再好,也斬不了我,因為,我沒在這里。”
張放陰森冷笑道:“沒想到,你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翻盤。”
“不過,你拆穿了我的把戲又能如何?”
“人都是怕死的,他們不想死還得臣服于我。”
張放聲音一落,整座岳海樓里凡是能反射出人影的地方,全都出現了張放的影子,數以百計的人影同時低喝:“不想死,就殺了李魄,放開神魂,認我為主。”
千百道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之后匯聚一處,猶如神祗當空怒吼,足以讓人頭暈目眩。
有人喊道:“別信他,他連親爹都能殺,還有什么事情干不出來。弄死他!”
幾十個術士紛紛拔刀之間,尚興言也仰天狂笑道:“區區一只鬼魂也敢威脅本官,給我死來。”
“別動手!”我想要阻止尚興言的時候,他已經伸手抓向了鏡中的人影。
還在鏡子里的張順急聲喊道:“抓住他,他是鬼吏,會天罰秘法的人肯定是他。”
兩人手臂隔著一面鏡子碰撞在一處之間,張放反手扣住了尚興言的手腕,猛然往鏡子里拽了過去。
我和風若行同時出手,一刀一劍不分先后的緊追著尚興言,劈向了兩人中間。
風若行的短劍砍向的是張放的右手。
我手中彎刀卻是直取尚興言肩臂。
無論我們兩個誰能一刀得手,都能拉回尚興言的魂魄。
一刀一劍化成的兩道寒光同時擊落之間,張放下意識的撒手后撤,張順卻在這個時候破鏡而出,合身擋向了我們的刀鋒劍芒。
兩道寒光簌然閃過之后,張順被我們劈碎了身軀,尚興言卻被對方給擠進了鏡子。
張順那還沒消散的魂魄,掙扎著笑道:“我總算是為你做了些事了。快走!”
張順的鬼魂在微笑之間轟然崩散,灰飛煙滅。
張順,張放之間當真無情?
張順對張放有情,卻因為心中的芥蒂因愛成恨,這種一直沒有辦法去解釋的恨,直到最后的一刻,才被張順化解,但也激發了張放的兇性。
張放的雙眼瞬間變得一片血紅:“李魄!你必須死!”
張放狂怒之間,我已經拔刀在手,可是對方卻忽然消失在鏡子當中,張放的聲音從岳海樓中詭異傳來:“你們誰想活,就給我捅李魄一刀,這一刀不管是捅在什么地方,只要傷了他,我就放你們走,否則,就都死在這里吧!”
我凜然一驚之間,倒滑幾步雙刀同時砍向了云裳等人身上的繩索,不管怎么樣,我得先把人給救出來。
被我砍斷的繩子還沒落地,就聽見有人喊道:“砸玻璃!快!”
那些術士已經砸碎了玻璃,砸壞了鏡子就能讓張放的秘法失效,幾個刀劍齊下之間,走廊的窗戶已經被人全部打碎,大大小小的玻璃散落滿地時,張放的聲音再次響起:“謝謝。”
“你們不打碎玻璃,我還得費上一番手腳,才能讓自己分身無數。”
“原本,你們還可以活著跑到大廳里,現在好了。全都留在這兒吧!”
張放狂笑之間,地上的玻璃一片片的豎立而起,大大小小的人影同時出現在了鏡面當中。
下一刻間,只要能夠顯現出人影的玻璃,全部浮上半空,高低錯落著封死了整個走廊。
“跟他拼了!”有人怒吼之間,暗器、靈符漫天飛起,寒光、火影充塞當空,剎那間壓下了無數人影,也掩蓋了鏡像中的凜凜殺機。
“快往后退!”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推著云裳等人向后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