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大秦

第三百三十四章【舉國機制】

跳蚤撅著小嘴在白棟面前晃來晃去,遇到白棟轉頭看她,就把嘴巴一撇眉毛一皺,表示自己很郁悶、很傷心,這都要怪你!

好端端的不引導白家莊的女Rénmen練練劍術什么的,偏偏弄出了什么毛衣針和毛線!現在白家莊從老夫人到苦酒到各家各戶的女人都瘋了,人人手里都端著幾根針拖拉著一團毛線織毛衣,好像不會織毛衣就不是個合格的女人一樣!

跳蚤感覺自己太不容易了在學院里辛苦教導了那幫四體不勤的學子,回到家里還要跟著苦酒學針法,而且還不學不成!以往在白家莊舞一回劍,有多少婆姨都跟著拍巴掌?如今可好,人家連眼皮都不夾一下,還要樂呵呵地在她面前展示剛剛織出的新圖案新花樣。現在苦酒每次研究出新的毛衣織法,都會被一群婆姨眾星捧月般圍著,她就是一劍挽出十八個劍花也沒人稀罕了。”豬豬島小說“小說章節

賭氣要跟苦酒比一比,跳蚤卻發現自己拿起幾根毛衣針比持戈拿劍更吃力,有幾次居然還戳破了手指!徹底完了現在莊里的婆姨們已經把她當成了天大的笑話和反面教材,教育自家女兒時都會說千萬別學跳蚤夫人,連毛衣都不會織,將來可是嫁不出去的。

初夏的關中平原還沒渡過倒春寒,現在織上一件漂亮的毛衣穿在外袍里就是老秦最時尚的裝扮;西爾德揚起‘大棒’打暈了西域人后,杜摯和狗剩子就帶上商隊浩浩蕩蕩的出發了,按照白棟的交代。這一趟不為賺錢。就為讓少數民族兄弟體驗到咱老秦的絲綢、瓷器、茶葉和各種各樣精巧式樣的木家具。要換取這些美妙的東西十分簡單,用羊毛就成!

華夏人半月間滅殺塞克王和兩大羌王的消息早就像風一般傳遍了整個西域草原,現在不只是孟家站穩了腳跟,就連華夏的商隊也得到了最高禮儀的接待;一開始這些少數民族兄弟或許還有些不甘不愿,可當見到‘廉價’的羊毛居然可以換取華夏的好東西,他們也徹底瘋狂了。于是西域的喜羊羊們遭遇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劫難,很多都被擼去全身羊毛變成了一個肉團,羊毛在西域諸戎之間的交易價也從每斤十個貝幣變成了三十個。等到杜摯他們第二次從西域歸來時,西域的硬通貨幣干脆就變成了羊毛

如今的西域戎人還沒有進入‘全民養羊’的恐怖時代,羊吃人還只是嬴渠梁的臆想,可是西域儲存了多年的羊毛、各種氈線和氈毯大量擁進秦國后,還是讓秦國徹底體味了一把工業時代才有的瘋狂。

羊毛會帶來的巨大利潤讓嬴渠梁厚起臉皮硬生生地參與了進來,現在秦國已經迅速建立了官方毛衣廠,本錢就由白棟這個大富豪出,然后以保證從毛線生產到毛衣成品收購、制作的各個環節暢通無阻。就像魏嬰搞的秘密鹽廠一般,后世隨處可見的毛衣加工廠如今在老秦比衛星發射基地還要寶貝神秘,足足有五千秦軍精銳嚴防死守。隨時準備應對來自敵國的破壞分子。

作為這件事的倡導者和投資者,白棟可以獲得其中的三成利潤。不過他研制出的紡線機還是要嚴格保密的,除了可以在國家工廠內使用,就連白家商社也不得私自生產、更不可申請專利,否則嬴渠梁真會瘋的。

白棟對此倒是無所謂。他套用后世‘羊吃人’的經典案例可不只是為了賺錢,也不是要像后世歐洲一樣搞什么圈地活動,這年兒缺的可不是地,是人!他只是要從經濟上逐漸控制西域而已;任憑西域戎人多么兇悍難以馴服,一旦習慣了羊毛帶來的富裕生活,他們從此便只能被老秦人牽著鼻子走了。對于白棟來說,這其實不是一個悲劇、而是一個喜劇,就像后世的華夏一樣,讓中央政府來控制少數民族兄弟真的不是件壞事。

現在嬴渠梁的毛衣大生產已經提上了日程,他準備夏天囤貨,然后在秋冬季節狠狠賺一把‘外匯’,這樣的好東西不怕別的國家不買賬,趕魏超楚就看這一把了。所以國家工廠在沒日沒夜的趕制紡線機、毛線、毛衣、招收廠工同時也會將成品毛線外放給各家黎民,家里有女人的都可以學習織毛衣,國府會統一收購,如此一來,就成功消化了女性勞動力,既增加了國民收入,又不會影響耕作和兵源。這可真是太妙了,嬴渠梁現在做夢都會夢見白棟與他攜手奔向老秦美HǎodeWèilái

黎民家的女人織毛衣賺錢,貴族家的女子可就是賺面子了,現在就算白棟去了書院苦酒也不會寂寞,因為每天都有貴族家的夫人小姐排著隊來找她討教針法。

就這苦酒還偷空織了幾件適合小寶寶穿的毛衣;贏姝快要生了,前幾日田因齊還美滋滋地寄來了一封書信,說是他都能夠聽到寶寶踢腳的聲音了,而且還十分隆重地感謝白棟,說是用了白棟給的方子,他現在越來越像個男人了

還能如此當得開心的,放眼華夏怕是也只有田因齊這么一位。苦酒聽了笑得肚子疼,可白棟卻是心中嘆服,日后的齊威王就是齊威王啊田因齊顯然Zhīdào什么時候該隱忍、更Zhīdào什么人必須要結交,這家伙可比即將翹辮子的齊宣王要可怕的多!

不過眼下的田因齊還不是日后那個叱咤風云的天下霸主,成就他霸主身份的孫賓軍師更是被自己早早地劫持到了秦國,現在正樂滋滋地呆在西域教育學生呢所以在三五年內,自己還不用擔心贏姝母子的安全,至于三五年后,田因齊還敢對贏姝母子不利麼?

“夫君,人家在對你說話呢!真是被你害死了,這織毛衣的法子學都學不會,現在好多人都在背后說人家不像個女人!我不管,你干脆也派我去西域吧,繼續呆在秦國我會被氣死!”

“那可不成,西域現在還是有些危險,孫賓和西爾德去我不會心疼,你去我可就要心疼了。”

“又來說混話不理你了。我要回書院,少官那小子最近又不老實,我要狠狠揍他!”

“呵呵,叔公子犯在二夫人的手中,那是一定要吃苦了。”

跳蚤心里正不痛快,公輸直卻好死不死地指揮人抬了新制作的紡線機進來,笑著對跳蚤打個招呼,跳蚤卻冷哼一聲轉頭就走了,鬧得公輸直很是摸不著頭腦,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得罪了這位白家的二夫人。卻不知跳蚤惱就惱在這句‘二夫人’上,夫人就夫人,還分老一老二做什么,你才二夫人呢!你全家都是二夫人!

“公輸兄,跳蚤剛才在對我使性子,還請勿怪啊。”

“呵呵,聽說了,都是這織毛衣給弄的現在整個櫟陽的女人都瘋了,二夫人卻始終學不會這門手藝,如此要強的人卻被人當成了笑柄,也難怪她會發火。”

公輸直笑著命人將紡線機放置好了:“白子請看,這改良后的紡機已經可以用腳踏動,比起先前那種手搖的可是好用多了,老秦有了這東西,再多的毛線都能產出來。”

這個織布機其實就是后世風靡歐洲的腳踏式三腿織機,下方有踏板、皮條,連接上方一個類似車輪的東西,然后從輪凹中沿下,再連接到紡錘上;因為輪子部分是以時針方向旋轉、紡錘則是內外旋轉,這就形成了一種扭力,人手揉搓而成的初級毛線經過這種扭力的錘煉,就會變得更加堅韌有力。

這東西看似簡單,其實還是讓公輸直連呼奇妙,妙就妙在這臺簡單的木制織機中體現了力與力的相互作用,第一次提出了‘扭力’的概念。除了無顓那怪小子看了一眼便再沒什么興趣,公輸直可是從中獲益匪淺,直說要拜白棟為老師呢。

白棟仔細看了幾眼,點頭道:“很Bùcuò,公輸家出品果然精巧無比,不過以后還要大量生產這種東西,外表是否精巧就無所謂了,關鍵是要Sùdù。對了公輸兄,我正有件大事要與你商議,相信你會很有興趣,只是也非常危險。”

公輸直微微一愣:“白子請說,公輸家可沒有怕危險、怕死的人。”

“我想請公輸家派出足夠多的子弟去西域招收一批戎人做工,人數越多越好,最好是西域諸戎中都有一定量的戎人加入,到時國府會派出軍隊護送你們,也會撥付錢款作為招工之用。我Zhīdào公輸家子弟行遍天下,就算是西域戎人也多半聽過公輸家的名頭,所以你們去是最合適的。”

“這是秦公的意思?”

公輸直微微一愣:“既然是要人做工就該首先用老秦人才是啊,為何要如此舍近求遠?”

“是君上的意思,也是我的想法。公輸兄,在我和君上的眼中可沒分什么秦人和戎人,因為這些戎人遲早也是秦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