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個慈恩的眼神呈反比，那個慈恩目光無神，宛如死灰無情的石頭。
白晨終于想到了，那不是生者的目光，也不是死者的灰敗。
更像是無情之物，如土石一般冰冷，無生機無死氣。
那個慈恩什么都正常，唯獨那眼神不正常。
就算是克隆人也會有自己的情緒，自己的思維。
若非是阿波跑自己面前，白晨恐怕至此都還沒想明白。
如果他是個機器人都還好說，可是他所有的身體特征全都是正常人，除了那個眼神之外。
人能否控制自己的情緒？
當然是可以控制的，如果是普通人的話，需要長年累月的訓練，多是那種間諜特工之類的，才會進行情緒的控制。
白晨同樣可以控制情緒，這是當初為了控制心中的黑暗面，長年累月壓抑心中的暴虐。
不過，白晨無法做到絕對的壓制，至少無法做到如那個慈恩那樣絕對的無情。
所謂的無情，并非野獸的那種嗜血兇殘，殘暴同樣也是屬于情緒。
可惜，如果還能找到他的話，倒是可以與他探討一下這方面。
最近幾日，因為嘉麗文找了一家報紙，給武館刊登廣告，所以在隨后的幾日時間里，武館的報名學員人數驟增了不少。
不過報的多是速成班，有幾個人報了進階高手班。
速成班和進階高手班都是由金格力負責，雖然兩個班級，而且人數眾多，不過他反而是最輕松的。
因為教的東西簡單，把東西教下去后，就可以讓他們自己練了。
并且職業格斗強者班的除了麗芙之外，其他三個人偶爾也會過來幫手，作為陪練的對象或者講解一些武學基要。
寬重、森莫和多巴斯雖然剛剛接觸武道不過幾天的時間，不過他們也已經感受到了武道的深邃與浩瀚。
不同于中、低級的學員，他們接觸的不過是武道的基礎入門，而他們三人學的可是武道的高級貨，所以感受自然不一樣。
并且他們的進境也是相當的可喜，他們都是已經練出了內力的人。
雖然只是一點點的內力，可是卻給他們的身體帶來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變化，身體里的潛能正在一點點的被開發出來。
雖說他們現在距離真正的高手還相去甚遠，可是那種變化卻讓他們欣喜若狂。
“白晨，我要和你決斗。”
哐當——
下一刻，寬重已經把玻璃門砸碎了。
“記得我下樓的時候，把玻璃門換一下。”
寬重欲哭無淚：“我明明感覺自己強了一倍不止，為什么還是打不過他啊。”
前臺的溫雷莎走過來：“寬重，你每天讓白晨打，不累嗎？還是說你不疼？”
“總有一天，我會戰勝他的。”寬重咬牙切齒的說道：“溫雷莎，和你說個事。”
“你又干嘛？”溫雷莎立刻捂著胸口退后：“你要是再纏著我，我就去告訴嘉麗文姐去，讓她收拾你。”
“不是不是……”寬重可是對上次溫雷莎的告狀記憶猶新，嘉麗文直接讓他體驗了一次瀕死的恐怖，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沒敢去糾纏溫雷莎了。
雖然嘉麗文并不阻礙武館內學員的自由戀愛，不過這也要適可而止，溫雷莎已經多次拒絕寬重了，寬重還非要死纏爛打，最關鍵的是，寬重不止是對溫雷莎死纏爛打，對中、低級兩個班的女學員也有一些不老實，這才引得嘉麗文出手處罰寬重。
自那以后，寬重就老實了許多，再不敢在武館內胡作非為。
“我是想找你借錢……我這個月賠玻璃錢就賠了一萬多普林幣了……手頭有點緊……”
“沒錢……有也不借你。”溫雷莎瀟灑的轉身離去：“自己非要去找白晨麻煩，現在知道怕了吧。”
如今的武館，已經稍微具有一點規模了，至少已經形成了健康的模式。
至少收入和支出基本上可以持平，嘉麗文也不需要掰著指頭算錢。
當然了，這是沒有計算前期的投入，如果算是前期投入的話，現在依然是處于虧損狀態。
不過可以預見到，武館的狀態會越來越好。
目前的學員招收，還不足滿員的五分之一，如果再多招收，收入自然而然就能提高。
不過目前最要緊的不是招收更多的學員，而是鞏固目前的學員，提高他們的格斗水平。
只有讓第一批學員的實力提高了，他們出去之后，自然而然能夠為武館帶來口碑上的效應。
再者說，現如今的潘城，雖說環境相對平和，可是經濟條件還比其他城市差了許多，至少了20的人口還領著救濟金過日子，根本就沒有閑錢來武館報名交錢。
要想讓武館招收更多的學員，就需要潘城的經濟環境好轉，這事就不是他們能夠操心的了。
“白晨，你來了，你來看看我今天剛學到的輕功。”麗芙一看到白晨來了，立刻就興奮的要在白晨的面前展示。
說著，麗芙就把白晨拉到練功房，然后就給白晨展示她的輕功。
麗芙的身形起伏不定，時而跳到吊頂上，時而又借力翻轉，那感覺不像是一個恬靜的少女，更像是一只靈動的猴子。
她現在所學的輕功相當粗淺，甚至都不能算是輕功，只能算是騰挪身法。
不過對麗芙來說，這個騰挪身法已經足夠驚為天人了。
最主要是她現在修為不夠，即便教她一套輕功，估計她也沒足夠的內力施展開來。
在白晨的眼里，麗芙現在的身法更是尤為可笑。
當然了，白晨不會把實話說出來。
看了半天，麗芙跳的有些累了，這才落到白晨的面前：“白晨，你看我的輕功怎么樣？”
“嗯，還不錯。”
“什么叫還不錯，說的那么勉強，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麗芙認真的看著白晨：“我知道了，是不是師父私底下教你更厲害的輕功？”
白晨翻了翻白眼，不過他故作姿態的說道：“你的輕功有些問題。”
“什么問題？”麗芙沒發現白晨是在轉移話題。
“你每次騰挪的時候，都是需要真氣灌注的吧。”
“這是當然，如果沒真氣灌注，我怎么施展輕功？”
“并不是說不要真氣灌注，而是灌注的方式不對，你施展輕功的時候，真氣源源不絕的導向雙腳，可是你的修為本來就弱，一直灌注能持續多久？五分鐘？還是十分鐘？”
“人家這不是才練十天嗎，等以后我肯定能夠堅持更久。”
“那為什么不現在就做改進，不需要你去提高修為，你只要更合理的分配內力，有節制的灌注真氣，就能夠維持更久的時間。”
“那怎么合理分配？”
“就比如說這里到那里。”白晨指著練功房的另外一端：“你從這里跳到那里需要幾步？”
“大概四步吧。”
“那你就提前將四步的真氣灌注到雙腿內，不需要你一直的輸送真氣，你只要提前做好預估就可以了，而不是走一步算一步，這樣反而能夠節省大量的內力釋放。”
內力從氣海中流從來，是會有所損失的，這屬于正常的損耗，就像是一輛車子走在路上，儲備的能量不是完全變成動能，而是有一部分在構造中消耗了。
人的身體也是一樣的，內力轉化為真氣，同樣也會有所損耗。
麗芙按照白晨指點的竅門，嘗試了一下后，回到白晨的身邊：“果然降低了消耗，真的可以耶。”
“還有沒有其他的竅門？”
“你現在的修為還太薄弱了，等以后再說。”
“白晨，我要練多久才能趕上你？”
“你在進步，我也在進步，所以無法說要多久趕上我，也許某個機緣巧合，你就比我強了，又或者是我有某些特殊的機遇，突然變的更強了，這些誰也說不準，不過武道一途，想要靠著機緣來獲得強大的實力，還是太過渺茫，還不如自己刻苦的修煉，鞏固自己的修為，這才是最正確的。”
“好吧，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還是相信，我會趕上你的。”
“麗芙小姐，我們該回家了。”寬重不知何時，已經站在練功房外了。
不過看到白晨的時候，寬重就是一陣咧牙。
麗芙跟著寬重出了武館，兩人倒是能夠在武道上互相交流，很有共同話題。
“寬重，你現在有后天一層的修為了嗎？”
“沒呢，我差的遠了。”
“那為什么森莫師姐練的那么快？她現在都快后天二層了。”
“什么？她這么快？是不是你師父給她開小灶了？”
“沒有，今天早上來的時候，師父都感覺意外，她也沒想到森莫師姐居然提升的這么快。”
“是不是有什么訣竅啊？還是說我們沒練對？”
“師父說，實戰是突破瓶頸的最好手段，要不我們兩個打一架？”
“還是別了吧，要是被老板知道了，我這個月的薪水就泡湯了。”寬重苦澀著說道。
“膽小鬼，師父說了，師兄妹之間的切磋是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