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并不知道,兩個老爺子說了什么?更不知道,我加入調查局是他們安排好的事情。后來發生的事情,真應了那句話:姜還是老的辣。我以為自己把閆星宇他們打服了,卻不知道,他們那時候正在算計我。
閆星宇從醫院出來就忍不住了:“王處,這事兒就這么算了?先不說,陳野多囂張,就說他來路就不正,一個關系戶憑什么直接進調查局?”
王杰說道:“局長把陳野安排進來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們先別急著否定?你們的學歷是比陳野高,可是你們在秘法上比得過陳野么?據我所知,陳家秘法不說獨步天下,至少也能躋身一流高手之列,這點你們比不了陳野。”
閆星宇不服道:“誰也不見過陳野使用秘法,誰知道那是不是他們自吹自擂。”
“不對!”王杰搖頭道:“你們兩個跟陳野交手時,沒發現他不會內功么?葉玄是內功高手,內力極為霸道,他從哪兒學來的功夫先不說,總之會有出處。你敗在他手上沒什么奇怪,但是,我和云歌呢?陳野光憑肉身的力量就接住了我的拳頭,你不覺得奇怪。”
李云歌賭氣道:“還不是因為你讓著他?”
“我沒讓著他!”王杰說話之間把自己插在兜里的右手拿了出來,王杰跟我對碰的那只右手已經腫大了兩圈,關節上皮膚青的發黑:“陳野那一拳差點打碎了我的骨頭,我當時雖然沒盡全力,但是他也一樣有所保留。真要動手的話,我未必是他的對手。”
李云歌目瞪口呆,閆星宇小聲道:“這可能么,你可是先天高手。”
“先天又能如何?”王杰搖頭道:“當年死在陳如飛手里的宗師以上高手就不止兩手可數了。陳如飛就不懂內功,但是他單槍匹馬在十多個高手的圍攻之下,守住了野司指揮部。五個宗師,十多個先天,無一活命,那其中不乏善于暗殺的東洋忍者啊!”
“陳如飛這么厲害!”閆星宇一下沒了剛才的氣勢。
王杰嘆息道:“這就是陳家秘法的可怕之處,陳野應該也繼承了那種秘法。可惜,這種秘法不能推廣,如果可以推廣的話,說不定我們就能創造出科幻小說里的超級戰士。”
“不行!”李云歌一下站了起來:“華夏秘法之所以會流逝大半都是因為狹隘的師徒思想,陳家秘法既然有這么大的作用,陳如飛,陳野就該把它捐獻出來。”
“胡說!”王杰故作憤怒道:“秘法屬于私人所有,陳野沒有義務交出秘法,況且,陳家秘法適不適宜推廣還是個問題。你先別下結論。”
“適不是適合推廣都得研究之后再說,況且,誰也沒說白要他的秘法,我們可以給他一定經濟補償,也可以給他授予榮譽,陳野還想要什么?”李云歌越說越覺得自己有利,越來越覺得自己大公無私,甚至被自己情懷所感動:“這件事兒,就算有人反對,我也得去做。星宇,我們去找大哥商量。”
“對,現在就去!”閆星宇和李云歌也顧不上自己胳膊上還帶著傷,起身就要攔車。
王杰攔了幾次之后,也就放任他們上車離去。
我那時候,還不知道有人在打陳家秘法的主意。回了白燈號就一頭扎在床上睡了個昏天黑地。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之后,才被人敲門叫了起來,睡眼朦朧的從外面迎進來一個漂亮妹子:“歡迎光臨小店……”
我話沒說完那妹子就開口道:“陳科長是么?我是你的新任助理。我先給你介紹一下調查局的規則。”
妹子不等我說話就繼續說道:“調查局成員除了述職和運送異常生物之外,一般情況下不會回到總部,多數時間都以其他身份收集民間的特殊信息。所以一個處室或者科室,都可以認為是一個派出機構。調查局在各地設有辦事處,你需要的話可以憑證件去申請武器和裝備。”
“我覺得,我們的白燈號就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掩飾職業,沒有必要更換職業,我們可以把白燈號繼續開下去。但是,一個區域之內通常只有一個科室負責。這里目前已經有負責部門,所以,我們得另外選址開設白燈號。”
葉玄聽到這時,忍不住開口道:“我說瓜子兒,憑什么是我們換地方,不是他們挪窩?”
那個妹子看著葉玄眨了半天眼睛才說道:“你是在叫我?”
我也沒弄明白葉玄為什么一上來就管那妹子叫瓜子兒?
葉玄理直氣壯的道:“你進來嘚啵嘚啵說了這么半天,怎么不介紹一下自己叫什么?是干什么的?你就慶幸自己長了張瓜子兒臉吧?你要是長了張大圓臉,我就喊你磨盤了。哎,瓜子兒,你叫啥名兒?”
那妹子氣得臉色通紅:“你不是愿意叫瓜子兒嗎?那你就叫我瓜子兒得了,叫磨盤也行!”
葉玄還真沒慣著對方毛病,一口一個瓜子兒的叫上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問瓜子兒她叫什么名字。
后來才知道,瓜子兒就是王杰給我們派來的助理,
寧老三讓王杰給我找一個出色助理,瓜子兒本人在招聘時的筆試成績名列第一,這點上王杰確實執行了寧老三的命令。但是瓜子兒連實習期都沒過,對各部門除了紙面上的東西完全不熟,僅僅是這點就讓她在調查局吃不開。而且,瓜子沒執行過任務。一旦出任務,她不但幫不上忙,我們兩個還得反過頭來照應她。
王杰不但給下了一個絆子,還找人把我是個“關系戶”連大學都沒念過的事情抖露給了瓜子兒,像瓜子兒這樣高學歷,高智商的人都有點看不起“關系戶”,不待見學渣的毛病。她從一開始就在排斥我和葉玄。再加上,她以為自己過來之前,已經有人跟我們打過了招呼,就直接省略掉了自我介紹的過程。
我把這次見面沒當回事兒,葉玄卻不干了,上來就給人起了個外號。瓜子兒當然也沒讓著葉玄。
我看著在那斗嘴的兩個人,伸手往自己腦袋揉了兩下,拿出筆來拉了一個清單:“瓜子兒,你去把清單上東西給我弄回來越快越好。”
瓜子兒下意識的說道:“為什么讓我去?”
“你是助理么?你不去誰去?”葉玄張嘴就來硬的:“要是什么事兒都是我們倆干了,要你干什么?瞅著好看啊?”
“你……”瓜子兒氣哼哼拿起清單起來走了。
她人沒出門,葉玄就補了一句:“異調局里怎么全是奇葩!”
我看著葉玄就覺得一陣無奈:目前來看最大的奇葩好像是你吧?
可這話我沒法當著瓜子兒的面說,忍著無奈進了工作間,等我從工作間里出來,瓜子兒也回來了,葉玄正指著她帶回來裝備,跟瓜子兒拌嘴:“這就是你弄回來的東西?這槍比我爹歲數都大,你這是幫人呢?還是整人呢?”
瓜子兒委屈的眼淚直打轉:“人家說了,你們本事不行,不給你們好裝備,你讓我跟誰說理去?我還覺得丟人呢?”
我往桌子上一看,臉色也有點不好。我在清單里寫著要一把步槍,結果瓜兒子拿回來一把五三式步騎槍。這種步槍五四年投入使用,六零年就停止生產,被當做淘汰武器支援給了安南。葉玄說這槍比他爸歲數都大,一點毛病都沒有。
我看了看眼淚打轉的瓜子兒,又拿起步騎槍看了一眼:“玄子,五三式你就玩不轉了么?”
“你拿把**槍我一樣玩得轉,可是事兒不能這么辦!”葉玄罵道:“這也太欺負人了,我咽不下這口氣。”
“那就把這口氣出了!”我帶著槍,一手拉上葉玄,一手拉上瓜子兒上了汽車,一路闖進了異調局的辦事處,開車撞壞了大門走了進去。
我弄出來的動靜不小,辦事處的人全都跑了出來,我從車上跳下來:“誰特么給的我這把槍?”
辦事處的負責人從里面走了出來,狠狠往自己身后瞪了一下,才跟我說道:“陳野是吧?這件事兒……”
我一擺手道:“不就是有人想給我使個絆子么?沒啥大不了。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們,有什么騷的臭的,你們隨便來。老子肯定不皺眉頭。”
負責人被我卷了面子,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我卻當做沒看著:“你們以為給我把老槍,我就玩不轉了是么?玄子……”
我喊了一聲之后,從兜里掏出五枚一塊錢的硬幣,抬手扔到了天上,葉玄單手拎起步騎槍,望空連打了五槍,五枚硬幣全都被他凌空釘進了墻上。
我冷然一笑:“這次我不跟你們計較,可不代表我次次都不計較。玄子,咱們走。”
我帶著葉玄走車邊上才回頭對著負責人喊了一聲:“一會兒,回去換條褲子。”拉上車門揚長而去。
我臨走喊的那一聲,讓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負責人身上,我甚至遠遠聽見有人說道:“他什么意思啊?什么換條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