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一塊土丘建的牲口棚,一并排全是低頭飲水吃食的馬和驢子,槽位明顯不夠用。
秦虎枯坐在客棧邊上的一棵大樹底下。
看著酒樓進進出出的客人,始終看不到葛老山的身影。
終究有點不耐煩了。
但是,又沒有膽量直接進去。
他自己為啥跑到三和,自己心里是有數的!
不就是怕葛老山尋仇嘛!
想當初,是他在和王爺面前賣了葛老山的。
葛老山一夜變成窮光蛋,就有他一份責任。
不消多說,葛老山肯定對他恨之入骨!
帶著十幾個黑皮子巡街的王興出現在街面上,秦虎眼前突然一亮。
趕忙小跑過去,拱手道,“王隊長,好久不見!”
王興道,“原來是秦兄弟,好久不見。
這沒跟著船隊出海?”
要不是看在和王爺的份上,這種人他是不會多看一眼的。
秦虎笑著道,“王隊長,看到你真是高興。
今天我做東,請眾位兄弟喝一杯?”
王興背著手道,“兄弟公務在身,不敢飲酒,還是改日吧。”
“那就不喝酒,進去吃個便飯?
剛好現在是吃飯的時候,”
秦虎又朝著邊上的民兵道,“眾位兄弟,都別客氣,一起進去吧。”
王興看了看邊上的眾位兄弟,想了想道,“這鬼天氣熱的很,剛好咱們也走累了,進去喝點茶水吧,吃飯喝酒就不必了。”
這幾日他們正在抓一個江洋大盜,沒有時間吃吃喝喝。
要是再抓不住,和王爺那里他就沒法爺交代了。
“請!”
秦虎高興不已。
眼睛不知覺的又掃向了王興身后的一個大高個陳心洛。
王興之前就是個紈绔子弟,文不成武不就,哪怕現在有了一點上進心,可是學武是需要大毅力的,他依然進步有限。
到現在還沒有化勁!
之所以能做到這個位置,眾所周知,因為他老子是王成。
而和王爺又莫名的比較看重他。
民兵隊里,真正依仗的還是依靠從和王府護院里出來的高手!
比如眼前這陳心洛,三十不到,已經是六品巔峰的高手!
據說是得自洪總管的親傳。
秦虎看到他,心里一下子就篤定了。
他就不相信,葛老山有膽子放肆!
眾人坐下,店小二看到王興,不消多說,好茶先上來了。
秦虎親自給他們斟茶,同時又不時的望著樓梯口。
又喝了兩壺茶,吃了點果子,一個消瘦的身影從樓上下來了。
秦虎看過去,對方也望向了他。
“葛大當家的!”
秦虎熱情的揮手!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葛老山手握在刀柄上,緩緩走向秦虎的同時,又不免打量著穿著黑衣黑褲的民兵隊眾人。
終究還是把手從刀柄上放了下來。
行走江湖,向來都是穩字當頭,初來一個地方,出于本能習慣,一定會打聽到當地的具體情況,比如誰是地頭蛇,誰最有權,誰說話最好使。
否則一味莽撞行事,他早就沒機會活到現在了。
秦虎得意洋洋的道,“原來葛大當的是認識咱們王隊長的啊。”
葛老山忍著砍了這孫子的沖動,冷哼道,“王大隊長的威名,自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王爺點了點頭道,“認識我便好,咱們白云城不比別的地方,一定不要作奸犯科,否則一定饒不了你們。”
葛老山恭敬的拱手道,“是,多謝王隊長提醒。”
說完又看向秦虎。
秦虎笑著道,“兄弟我現在跟著和王爺呢,吃香的喝辣的。”
葛老山瞇縫著眼睛,半晌后才道,“你他娘的倒是好運氣。”
“說吧,你們進白云城做什么?”
秦虎大大咧咧的道,“否則我立馬稟明和王爺,你們吃不了兜子走。
王大隊長,你有所不知,這葛老山之前就是浮龍山的大土匪頭子!”
說著又不自覺的退開了兩步。
“哦?”
王興抬起頭,再次看向葛老山,“秦兄弟兄說的可是實情?”
“確實是實情,”葛老山挺起胸膛道,“和王爺可是知道的!
正是受他老人家教誨,在下才洗心革面,現在做著茶葉生意,以后還望王大隊長多多關照。”
“那便是最好了。”
王興站起身,他身邊民兵隊眾人同樣跟著起身,然后頭也不回的出了酒樓。
秦虎猶豫半晌,最后還是沒有跟著走出去,硬著頭皮對著葛老山道,“葛大當家的,慎重啊,這里是白云城!
殺人你就得償命!”
“哼!”
又是當啷一聲。
葛老山又把刀放回了刀鞘,“帶我見和王爺,你我的恩怨一筆勾銷!”
“你要見和王爺?”
秦虎大大咧咧的道,“王爺是你想見就見的?”
葛老山道,“一句話,同意不同意。”
看著葛老山要吃人的眼神,秦虎縮了一下脖子,捻捻手指低聲道,“那我給你問問,不過先說好,這位王爺你也是知道的....
咱們最好別空手去。”
葛老山道,“自然!”
三和的水稻出穗。
雨也越來越多。
傍晚,太陽漸漸重歸山林。
林逸坐在家里就能聽取蛙聲一片。
“不對!”
林逸仔細一聽,蛙聲中,還有另外一種聲音。
好像似得貓叫,又似殺豬叫的聲音從院子里傳過來。
沿著回廊,往河邊去。
看到一只水獺抱著他河里養的金魚在那大快朵頤,直接愣了。
上游的竹篾柵欄,被這小東西給搬開了!
小東西一點也不怕人,甚至連跑的意思都沒有。
“給老子抓起來剝皮!”
吃了他心愛的金魚,還敢這么囂張!
林逸的話音剛落,明月一個蜻蜓點水,直接抄起了水獺的后頸脖子,可憐它直到被提出水面,還沒清楚發生了什么事。
一臉無辜的看向林逸。
林逸氣呼呼的道,“奶奶個熊,別裝可憐,不吃你這一套。
來人,拿繩子,綁起來。
大刑伺候!”
葛老山跟在孫邑身后,一路小心翼翼。
到了地方后,直接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一只在他看來既像老鼠又像貍的動物四肢被繩子綁在樹桿上,露出滾圓的肚皮,一臉驚恐,發出咯吱咯吱的難聽叫聲。
那位和王爺手拿著小樹枝,不時的上前敲兩下,嘴里還念念有詞。
葛老山哭笑不得。
這他娘的是閑的,還是有病啊!
ps:謝謝“可鹽可甜小丸子”小姐姐的盟主,寫書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女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