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秦仙國三名弟子在棲霞閣被人殺死了!”
通衢城全城轟動。
這些年楚秦爭霸,征戰不休,對楚國人來說,秦國蠻子實在可惡。
只是現在秦國勢強,楚皇韜光隱晦,很多時候楚人不得不受秦國蠻子的鳥氣。
可現在,不可一世的秦皇室弟子被人殺死,真他媽太大快人心了。
通衢城的楚人不僅不怕,反倒奔走相告,一個個表面上裝出肅然之色,其實心中卻是喜氣洋洋,比過節還心情暢快。
通衢城全城符光大動,全城的強者齊齊向棲霞閣匯聚。
這一次為追捕朱魚,秦仙國鼓動天下十八宗的很多弟子參與,左子木立了重賞,年輕一輩的修士,尤其是那些仗著自己有幾分修為的修士,都往通衢城趕,希望能碰碰運氣。
而通衢城秦皇室領頭之人是左子木的小師弟,名字叫樂校,修為達到天師之境,在華夏江湖也是一個大大有名的人物。
由樂校坐鎮通衢,一方面是追殺朱魚,另一方面也是監視楚皇室,在楚皇室的腹地埋下一顆釘子,此乃左子木的一石二鳥之計策。
棲霞閣早就被封了,樂校身高兩米,一襲灰色長袍,身體壯實得像一頭牛。{長}{風}文學
他龍行虎步的從門口進來,院子里整整齊齊的擺著三具尸體,這三人不是秦皇室弟子又是誰?
尸體旁邊,幾個碩大的血字觸目驚心:“楚國之地。豈容秦人放肆!殺!”
一個殺字,尤其飽含一股強大無匹的劍意,讓人不敢直視。
“這他媽……人呢?”樂校狂吼道,一手揪住一名先抵達此地的秦皇室弟子暴喝道。
“他……他……他跑了,我……我們追不上!”這名弟子嚇得之哆嗦,渾身只發抖。
“廢物!”樂校一腳踹開他,環顧四周。
周圍匯聚過來的好手不下幾十尊,可是這些人一個個面如土色,顯然看著這陣仗,他們都怕了。
秦皇室的弟子。縱然是外宮弟子。也是化神修為。
可是三尊化神修士,在眨眼間就被人殺死。
等他們看到符煙趕過來的時候,只見三具尸體整整齊齊的放著,殺人的兇手鬼影俱無。這樣的修為實在太恐怖了。
天下十八宗的弟子大都不過是化神初期。有的甚至還是萬壽修士。比之秦皇室的弟子遠遠不如。
看著這樣的情形,他們不由得會想,如果這尊殺神盯上了自己。自己哪里還有性命?
再說這里是楚國地盤,楚人恨秦,天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
眼看著一個個先前還趾高氣揚,現在卻肝膽俱裂的所謂十八宗的天才,樂校心中一陣煩躁。
他扭頭過去,臉色鐵青的喝道:“勞力窮,你怎么解釋這件事?”
人群之中,閃出一個青袍老者,卻是楚皇室二弟子勞力窮。
楚不群安排勞力窮全力配合樂校,就是看中他一副好脾氣。
可是遇上了這樣的事情,他能有什么辦法?他一臉的苦瓜樣,一出來就沖著樂校鞠躬道:“樂……樂師叔,此事……此事我真不知道。我們楚皇室一接到盟主令,所有親傳弟子就齊齊行動尋找七師弟的蹤跡。
這絕對不是我楚皇室弟子干的,絕對不是!”
勞力窮頓了頓,道:“樂師叔,弟子有句話想說,看這人地上的留字,肯定是楚國的高手。但是皇室中的高手誰會傻到殺人留字?所以唯一的可能是有人想挑撥楚秦關系,故意嫁禍于人。
我楚皇室一直以來就有東西之分,這事說不定是西皇宮的那些余孽干的……”
“放屁!”
樂校怒吼道,西皇宮楚不憂幾個蠢貨,早就投靠了左師兄了,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干這么干。
可是勞力窮這番話,樂校偏偏沒辦法反駁。
楚皇宮能一劍擊殺三尊秦皇室化神初期弟子的高手不多,這一些人無一不是楚皇室舉足輕重的人物,樂校手上沒有證據,豈能隨便信口開河?
再說了,這里畢竟是臨近楚京的城池。
樂校此前進楚京拜會過楚皇楚不群,對楚不群這人他心中忌憚到了極點。
左師兄曾經說過,五大仙國,他唯一看不透的就是楚不群。這一次樂校親自和楚不群見了面,楚不群的修為造詣固然高深莫測。
更讓人凜然的是他那張永遠和氣,真誠的臉,一臉的謙謙君子的樣子,讓樂校心中覺得涼颼颼的。
“通知所有的弟子,齊齊來這里集中,我們先穩住局面再說!”樂校大聲道。
此時此刻,找人是找不到了,指望調動通衢城的勢力,那還不如指望公牛去下崽。
看這三名弟子之死,估計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這幫皇室后輩,一個個在秦國囂張跋扈慣了,真把這里當秦國地盤了,不吃虧才怪呢!
“不好了,不好了!樂師叔,不好……”
一名灰袍弟子倉皇的沖進來,直接撲到在樂校面前。
“怎么回事?”
“都死了……都死了!”
“西門的賈師兄,柳師兄被人殺了,南門的馬師兄,賽師兄也被人殺了,還有……還有北門的周師兄也被人殺了……”
樂校腳一踩地面,“轟隆隆”一聲巨響,院子里符光大作,庇護符陣瞬間崩塌,整個院子瞬間變成了一片瓦礫。
樂校人已經騰空而起,強大的天師神識四面輻射開來。
他大喝一聲:“豎子尓敢,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樂校也能將你揪出來!”
樂校的遁術神通施展開來,天空之中烏云卷積,他的身影瞬間消失無蹤。
他的方向東門。
四門之中,負責三門的弟子全被殺死,唯有東門還在,這說明殺人者在東方。
果然,樂校感應到東方有神通波動,他趕到東門的所在,東門已經大亂,有楚國守城士兵大喝:“殺人了。殺人了!”
一道虛影從東門沖出去。樂校顧不得看東門的狀況,人影一閃,向那虛影追過去。
樂校的遁術神通乃秦皇室頂尖的“烏云遁”,可前面的虛影時隱時現。一雙腳如踩天梯一般。施展的卻是楚皇室的傳承遁術“梯云遁”。
樂校縱然再傻也明白對方是誰。他高聲喝道:“賊子朱魚,你還能逃嗎?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來。受死吧!”
樂校靈力運轉,將一身的修為催動到極致,瞬間和朱魚拉近距離。
兩人一個追一個逃,一個時辰的功夫,就遁出了數千里之遙。
前方的虛影神通一收,倏然轉身,臉上露出嘻嘻的笑容,道:“不逃了!秦皇室的家伙就是蠢,我要是真要逃,會讓你發現行跡?”
樂校也收了神通,眼神如刀,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修士。
這家伙一襲紫袍,面容俊朗中帶有一絲陽剛的菱角,遁術為梯云遁,本命神通極其神秘,這不是朱魚又是誰?
樂校早就掌握了朱魚的體貌特征,但他忍不住還是喝道:“你就是朱魚?”
朱魚神色平靜,淡淡的道:“我就是朱魚!我說左子木還真是小氣,就派這個幾個酒囊飯袋來殺我,這不是給小爺我塞牙縫嗎?
他派一尊天師吧,也只舍得派個天師初期的家伙,難不成丁東來,陸衛他們都死了,左子木手中無人可派了?”
朱魚說完,哈哈大笑。
他這一笑,樂校氣得是渾身發抖。
樂校在秦皇室地位之高,鮮有人能及。
和他年齡差不多的弟子,至少都得叫他一聲師叔,甚至叫他一聲師叔祖。
現在,他被朱魚如此藐視,這還是他成名以來第一次。
“朱魚小兒,廢話少說,拿出真本事來!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號稱打遍五國后輩高手的秦皇室弟子又有多少狂傲的資本!”樂校冷聲道。
他手一揚,一柄烏青色的巨劍祭出。
天師靈力運轉,一劍凌空劈下,卻是秦皇室最著名的《陰陽十劍》中的一式“一陽開天”。
樂笑雖然內心憤怒,可是一旦祭出飛劍,他的神色瞬間變得莊重肅然,神色極其的專注平靜,儼然是劍道宗師的風范。
朱魚眉頭微微一皺,心中也不由得一凜。
天師級的存在,果然不是化神期的修士能比。
樂笑的氣勢比大名鼎鼎的仙錄十三使慕容芊芊又強了一籌。
今日一戰,必然又是一場苦戰。
朱魚此時已經恢復了本來面容,祭出“孤殺”飛劍,卻是用“退避三舍”應對。
他有心養劍,越厲害的對手,對他養劍越是有利,《蓮花動九天》的第一劍“養劍”法訣,朱魚隱隱已經觸摸到了成功的門檻。
再往前進一步,養劍就算登堂入室,接下來他就可以修煉第二劍“神通變”了。
朱魚心中清楚,這一次回楚皇室,必然遭楚不群重罰。
十有八九,朱魚又有一個長期閉關的歷程,閉關三十年,渡劫成天師,而在這之前,《蓮花動九天》的養劍法訣還需要更強的對手磨礪淬煉。
所以朱魚故意引出樂笑,目的就是為了在閉關之前最后一次磨礪自己的神通劍道。
當然,兵法有云,虛則實之,實在虛之,恐怕左子木都不會料到,自己趕在這個時候到通衢城殺人。
而且朱魚殺人之后還要回楚皇室。
就等左子木去抓狂吧,等朱魚度了天劫,成就天師之后,他便更加的無所畏懼了。
十一月最后一天了,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