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后躍上了的數人,既然能逃過歐鵬的知覺,必然是江湖中的高手,歐鵬本以為是正道盟隱藏的高手,可等他看到站在風中,氣勢磅礴的三個年邁的大和尚,還有旁邊一個蒙面的宮裝女子,及其他旁邊三個長相差不多、身穿麻衣的矮壯老人,歐鵬不由得臉色大變,手臂不由的抬了起來,指著他們說道:“你們……你們怎么能跟正道盟狼狽為奸!”
這句話最初說得驚異,最后卻是咬牙切齒!
是啊,那三個大和尚不正是大林寺主持長生長老,羅漢堂長幸長老,執法堂長庚長老!另外四人卻是江湖中赫赫有名,可又萬分神秘的傳香教之人,宮裝女子雖然蒙面,可既然能跟大林寺主持長生長老一起出現,不是傳香教教主靜怡師太,又能是何人?而三個長相差不多的麻衣老者則是上代武林的佼佼者,三人皆是傳香教秘密培養的供奉,懂得一套聯手的陣法,在早年闖蕩江湖的時候,一人是三人對敵,十人亦是三人對敵,從未敗績,號稱天下第一。
這等壯觀的陣容出現,如何不叫歐鵬震驚?
他可是做夢都沒想到的,同為仙道傳承,專修武道的兩大門派,居然能跟武道的正道盟來對付縹緲派!虧了自己剛才還派出弟子前去求救,即便是剛剛知道襲擊師弟的有和尚,可他還是極力把這個念頭排除在外;而且,即便是他心中已經隱隱覺得自己拿下洛水幫已經得罪大林寺執法堂,也許大林寺會插手此中,可他也是萬萬沒想到,從來都不在江湖中露面的傳香教,居然也插了一腿。
瞬間,歐鵬明白了,圍攻縹緲山莊的正道盟幫眾為何要蒙面,他們確實是怕縹緲派的人認出來,因為,他們很多都不是正道盟的弟子,也許更多的,還是大林寺的俗家弟子吧。
相通了此節,歐鵬不覺心灰意冷,拱手道:“長生長老,您老不在大林寺參禪禮佛,怎么也駕臨我縹緲峰?若是知道大師前來,歐某必將打開縹緲派的大門,迎請大師,您有何必如此費力,竟從山后上來?”
長生長老雙手合十低聲說道:“歐施主,多日不見,施主武功卻是有些超凡入圣了,真是可喜可賀呀。”
卻是絕口不提上門之事。
歐鵬轉身又向宮裝女子施禮道:“縹緲派歐鵬,拜見傳香教靜怡師太。”
那宮裝女子蒼老的聲音響起:“免禮了,歐鵬,你的武功真得不錯。”
歐鵬心里冷笑,兩人開口閉口都提到自己的武功,若還不清楚他們是來干什么的,自己也妄為縹緲派的掌門了。
不過,兩人不挑明,歐鵬也只做不知,轉身又對張三說道:“張盟主,咱們的比試尚未結束呀,正好有兩位前輩在場,你我暢快的較量一番如何?”
張三帶領正道盟兩位副盟主挑戰縹緲派三人,本就是試探之心,卻沒想到偷雞不著蝕把米,兩位超級大派的掌門人物并沒有及時出現,讓他的兩個副盟主一個成為廢人,一個死傷不知,他自己也差點栽在歐鵬的手里,這時見歐鵬再次挑戰,哪里還會下場?
只笑道:“歐大幫主,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就把話挑明了吧,大幫主這縹緲派近幾年的實力增長的也太快了點兒吧,就是大幫主自己和縹緲派六虎,這武功也是高的離譜,你不覺得應該跟我們做些解釋么?”
歐鵬道:“這都是我縹緲派上下一心,刻苦修煉的結果,若張盟主有意,可以投到我們縹緲派,親身體驗一下即知。”
張三冷笑道:“嘿嘿,歐鵬,你還嘴硬,密地的事情,早就從萬劍峰傳出,你可知我正道盟其他幾個副盟主,還有大林寺其他長老,傳香教其他的堂主都去了哪里?”
歐鵬冷笑道:“難不成,也是去萬劍峰滅幫的勾當?一個小小的萬劍峰可當不起如此的大陣勢呀。”
“那是,單一個萬劍峰自然不用如此大張旗鼓,可若是還有譚家和雁鳴山莊呢?”
歐鵬臉色微變,立刻又恢復正常,笑道:“左右都是你們有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嘿嘿,歐大幫主,你是不是覺得你們四派的聯盟很是堅固,密地的消息極難走漏吧,可是你卻萬萬沒想到,正是你們這等謹慎,才泄露了消息。”
歐鵬道:“張盟主,你可真是無聊,其它三派跟我縹緲派走得是很近,可你說的這些歐某皆是不知呀。”
張三搖搖頭,道:“歐大幫主,你不必再否認,你還不知吧,你們四派第一次去密地取寶的眾人中,已經有一個逃到我正道盟中,否則,我豈能說動長生長老和靜怡師太?”
歐鵬皺眉道:“張盟主若是有閑心說故事,歐某洗耳恭聽,若是想從歐某這里探出虛實,那只能說抱歉了。”
張三不理他,接著說道:“歐大幫主估計是貴人多忘事的,你們四派頭次取寶的時候,卻是多了一個外人,這人就是惡虎幫的幫主司徒平。”
歐鵬的眉毛稍稍一動。
“司徒平被萬劍峰的馬向陽帶回幫中,本來人家司徒平帶你們到密林,也算是有功之人,人家也不貪圖你們玉瓶中的事物,只把藥材賜一些給人家就是,反正你們早先已經約好過的,可那萬成久偏偏小氣,翻臉不認先前的約定,只是用入門弟子的身份來敷衍人家,還限制人家的自由,并派自己弟子搶奪人家惡虎幫的地盤,豈能讓人家司徒平心安?”
“這等隱秘之事,若不是前些日子,被司徒平偷跑出萬劍峰,湊巧投到我正道盟中,我們豈能知道如此詳細?歐大幫主,你就不用否認了,那密林我等也已經去過,我們也不想打擾你們四派的安寧,只是密林實在兇險,沒有入林的羊皮卷,已經讓我正道盟折損了不少的弟子,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還請歐大幫主海涵呀。”
歐鵬聽了,仰天大笑道:“且不說你這故事是否屬實,即便是屬實了,你殺我兩個師弟,滅我不少弟子,毀我不少分舵,就這么幾句話,就想讓我縹緲派交出什么羊皮卷,你是不是太過天真了?”
然后,轉頭問向兩個大派的掌門:“兩位前輩,你們說是也不是?”
這時,蒙面的靜怡師太蒼老的聲音再起,道:“歐鵬,你卻是錯怪我跟長生長老了,正道盟打擊你們縹緲派只是他們自己的行動,我們兩派并沒有參與,你兩位師弟的事情,也只是意外而已,我等當時只想將他們兩人擒下,并沒有害他們之意,可是這張三卻自作主張,下了毒手,這事情也是我跟長生長老剛剛聽長幸長老說的,我們之所以上山這么晚,就是想讓你縹緲派先跟正道盟將這個梁子揭開,才好說話的。你看,如今正道盟兩個副盟主一死一殘,也算跟縹緲派扯平了,如何?”
聽了靜怡師太的話,歐鵬先是一怔,隨即又是仰天大笑:“如何?何如?我師弟兩條人命就這么沒了,你等只耍個手腕,就說要扯平,師太,您捫心問問,這樣能扯平么?我縹緲派和和美美縹緲六虎從此就不再圓滿,我們能扯平么?再說,縹緲派跟正道盟的死結已經結下,只有你死我活才能揭開,師太難道不知道么?”
靜怡師太并不接話。
歐鵬又問道:“還請師太明示,我那大師兄是不是也被正道盟劫殺?”
靜怡師太往長生長老那邊看了一下,說道:“胡云逸只是受了重傷,你們縹緲派的精英弟子折損大半,低階弟子皆完好無損,都已經突出重圍了。”
“是了,師太,多謝你們留手了,我想,正道盟這會兒還沒有人有實力能重傷我大師兄吧。”
見大林寺跟傳香教不語,歐鵬又轉向張三道:“張盟主,還有件事情,需要請教。”
張三面無表情,道:“大幫主請講。”
歐鵬指著遠處的歐燕,說道:“這是我嫡親的妹妹,整個江湖都知道她不會武功,手無縛雞之力,可她前年南下,竟然遭受江湖中人阻擊,我倒要問問,你們正道盟還有沒有江湖道義,向一個弱女子下手?”
聽了這話,張三笑道:“歐大幫主卻是誤會了,我正道盟雖說不是傳承萬年大教,可也是稟了江湖道義,這欺負弱女子的事情還是做不出來的。不過,令妹這事兒,張某也是最近方知,不知道大幫主是否有興趣聽聽?”
歐鵬拱手道:“張盟主,不管咱們現在如何敵對,可我卻是對你這不欺負弱女子的江湖道義表示敬佩,長生長老和靜怡師太也在此,他們也是聽在耳中的,希望你能一如既往的如此。”
張三不解,還是笑道:“這個自然,張某一下這般標榜的,兩位掌門人也是知道。”
歐鵬又問:“那張盟主可否賜教,是誰如此狼心狗肺,向手無寸鐵的女子動手?”
張三道:“這人卻是你想都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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