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花緊接著問:“那這鎮派神功的秘籍,你覺得會記載錯誤嗎?”
何天舒猶豫了一下,說道:“應該不會,即便有一些錯誤,也不會像你施展那般錯誤百出。”
張小花撫掌道:“這就對了,何隊長,若是縹緲步的功法記載有錯誤,那歐大幫主他們怎么能修煉成功呢?若是單說這幾張紙記錄的有誤,可能性也不是很大,畢竟您也練會了不少。”
何天舒還是不解,道:“可是,你為何就施展的跟這個步法不是完全一致呢?”
張小花想了想說:“何隊長,您看我的武學基礎如何?”
何天舒笑了,說:“你哪里有什么基礎呀,根本就是一無所有。”
張小花緊接著問:“那您的武學基礎跟我比呢?”
何天舒斜了張小花一眼道:“你到底要說什么?你的武學基礎哪里能跟我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呀。”
張小花賠笑說:“您先別著急,既然您知道自己的基礎比我好,想必也是知道的,我看這個秘籍的時候,根本就是瞎看的,還是您先教我第一層后,我才能看懂這個秘籍的,我能施展,那純粹就是我自己琢磨的,肯定是不能完全按照秘籍里記載的,我是能施展到什么地步就施展到什么地步,完全不是秘籍的照搬。您跟我不同,這個秘籍記載的縹緲步,就是為您這樣的縹緲派精英量身打造的,若是您按照我那個野狐禪的思路去參悟,肯定是跟秘籍的記載所悖逆,哪里能參悟成功?”
何天舒聽了,不覺眼睛一亮,微微點頭。
張小花見此,又說道:“何隊長,再往深了說,您是不是看我在擂臺上能完全的施展縹緲步的第二層,您還有很多沒參悟,心里覺得很別扭呢?”
何天舒聽了,一絲的臉紅,搖頭否認道:“哪里,哪里,根本沒有的。”
張小虎聽到這些,不由想到了自己,也在旁邊暗自搖頭。
張小花也不反駁他,只是又說:“其實,何隊長,雖然古人云的好,學有百長,達者為師。可您想想,我學拳法時候的囧樣,您也不必為我能在縹緲步上稍微有那么一點成就,就這么嫉妒我吧。”
何天舒一聽,一巴掌拍在張小花的腦袋上,含笑道:“小家伙兒,我可沒有嫉妒你,只是感到,歐大幫主讓我教授你身法,可我還沒學會,你倒先弄懂了,覺得有負他老人家的重托而已。”
張小虎也在旁邊說話了,他凝重的說:“何師叔,我知道這內功心法的修行,若是一味苦研,鉆了牛角尖,很是容易走火入魔,卻不知這步法的修煉是否也是如此?”
這句話似一記重錘,砸在何天舒的心上,他的臉色立刻一凝,說道:“張小虎,你說的很對,不止是內功心法,其它武功的修煉也是如此,武學一道最忌走入死胡同,不僅容易造成瓶頸,難以突破,嚴重的還真是容易入魔,不能自拔。我今天真是陷入一個走不出去的怪圈了,還真是要感謝你們來找我,若是再這樣幾天,說不定會對我有很嚴重的影響呢。”
張小虎和張小花一愣,同時問道:“這么嚴重呀!”
何天舒苦笑道:“這武學一途,艱難無比,遠不是你們能想象的,以后隨著你們的提高,就會知道了。”
既然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何天舒把秘籍放入懷中,暫時不去想它,然后又問道:“對了,張小花你還沒跟我說呢,都在飄渺山莊呆了不少的時日,還是趕緊回去看看藥田吧,別出什么簍子。”
張小花不以為然搖搖頭,道:“能有什么簍子,不就是鋤草嗎?這一段時間,田間的草好像不這么長了,也不用這么清除的。”
“咦~”何天舒有些奇怪,道:“藥田的草從來都是密密麻麻,不好清理,哪里像你說的,居然不長,那樣倒是好了,咱們種藥草的,旁邊看看就行。”
張小花見何天舒不信,就說:“何隊長若是不信,現在就去看看唄。”
何天舒擺擺手,笑道:“你辦事我放心,好容易能躲在藥劑堂里,我還不多呆幾天?”
隨后,又醒悟般,問道:“我問你的,小子兒,你怎么不趕緊回去看藥院子?”
張小花攤攤手,一臉的無奈,道:“不是我不想回去呀,別人不讓我回去。”
“誰?”何天舒怒了,道:“誰這么大的膽子,居然敢攔住你?快來告訴我,我給你做主。”
張小花狡黠笑道:“這個人恐怕您老是惹不起的。”
“惹不起?”何天舒轉起了眼珠子,試探道:“難道是歐大幫主讓你留下的?或許是鷗莊主同意的?”
“噗嗤”張小花笑出聲來,自嘲道:“何隊長,您老以為我是什么人呀,沒事兒就能在兩位大人物前瞎晃悠呀。”
何天舒有些急了,道:“那你也說明白嘛,到底是誰不讓你回去的?”
張小虎有些看不過去了,嗔怪道:“小花,別再逗悶子了,快把事情跟何師叔說清楚。”
張小花聽了,這才“嘿嘿”笑著說道:“跟您說個好消息,我昨日九戰九平,進了演武大會的第二關,何隊長呀,您老昨日沒看,可是實在可惜的,沒能大飽眼福。”
何天舒聽到這個消息,確實有些吃驚,道:“九戰九平只積九分,憑著區區的九分,你也能闖入第二關?”
張小花一拍胸脯,說:“如假包換的!”
何天舒撇嘴笑道:“那只能說明你運氣好,就算是過關了,也是最后一名。而且,就你那縮頭烏龜似地打法,還真沒什么好看的,我有什么可以飽眼福的?”
張小花訕訕說道:“您老可真是慧眼如炬,我的號牌果然是最后一個。”
聽到這里,何天舒突然醒悟,旋即會心一笑,道:“今天是第二關的比試,張小花,今天是不是被別人揍得很慘?”
然后,也不等張小花接話,說道:“這進入第二關的弟子,都是有布衣一階的實力,而且,比試的時間延長,恐怕你的拳法招式未必夠用吧,他們多是內力有成的弟子,想必對你的力氣也有自己的克制之法,再說了,若你還是一味用縹緲步,想必最后領隊還是會判你輸的。這怎么看,你都逃不過失敗這兩個字呀。”
“嘿嘿”,張小花齜牙,不服氣說道:“何隊長,難道你就這么不看好你最疼愛的弟子嗎?難道你就這么認為你教的武功就這么被我糟蹋?”
何天舒也是嘿嘿,笑道:“這個嘛,我也是就事論事的。況且,雛鷹堂的弟子都習武那么多年,你這才學多久,不是對手也正常。”
不過,他隨即就看到張小虎笑瞇瞇的神情,不由驚異的長大嘴,用手指著張小花,問道:“不會吧,難道你居然能勝一場?“
張小花一甩頭,一副自戀狀,道:“何止是勝一場,我現在已經是挑戰第三關的選手之一了!”
何天舒聽了,趕緊就往外面跑,開了門,探頭在外面瞧了瞧,這才回過身來,張小花和張小虎一臉的不解,追問道:“何隊長,怎么了?難道怕外面有人偷聽?”
何天舒卻說:“那倒不是,我只是看看今天的太陽是從哪里落下的。”
張小花詫異道:“那還用說,肯定是往西面落得唄。”
何天舒哈哈大笑道:“聽了你的消息,我還以為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升起的呢!”
張小花撇撇嘴道:“至于嘛,我的武功就那么遜?”
何天舒笑,說道:“不是至于,而是一定呀,我以為你能勝一場就是燒了高香,卻不料你居然能全勝過關,厲害呀厲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英雄出少年?快,跟我說說你都是怎么過關的!”
張小花惱他笑話自己,怎么都不說,何天舒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張小虎,張小虎哪里受得了他那種“哀怨”的眼神,不一會兒就招架不住,將今日在擂臺上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聽了張小花用不同的方式過關,甚至還能輪空過關時,何天舒大喊天道不公,當年自己怎么就沒有遇到如此的好事?
當張小花問道何天舒當年第二關是怎么過的時候,他支支吾吾不肯言明,最后被逼得無奈,才說出來,卻是在第一輪的時候就被一個人一腳踢下擂臺的。
張小花不由捧腹笑得哈哈哈。
雖說何天舒對張小花能如此過關,恥笑不已,可畢竟是自己一手教授的“弟子”,何天舒也是高興,想到明天還要挑戰布衣二階的弟子,何天舒就仔細的交待了一些注意的細節,然后就催促著張小花早點休息,好養足精神,恢復氣力,迎接明日健康的一戰。
張小花雖說并沒有對明天的挑戰抱什么期望,但畢竟也是一場比試,總不能不認真的,所以也不敢怠慢,早早的就來到藥劑堂的客房,閉門休憩。
這時的時辰尚早,平日間,張小花一般都是在看關于藥草的書籍,這客房雖然是藥劑堂的,可也沒有絲毫關于藥草的書籍,張小花頗為不習慣,左右走走,突然想到懷中的無憂心經。這本書自從縹緲派的藏書閣中拿出,只熟讀過第一層功法,張小花本來的想法是,等真正練完第一層,到了開始練習第二層的時候,才準備開始看第二層的心法,循序漸進,方為讀書之道。可看看最近何天舒的糾結,就是因為沒有細看整個縹緲步的秘籍,才在參悟縹緲步的時候,出現一些紕漏,甚至在張小花的提醒下,才有所補足,所以張小花準備以何天舒為鑒,先通讀一遍無憂心經,將心經所講的一十八層功法都記住心中,各層的不同,各層的注意事項等等,也要銘記在心。
至少,若自己一不小心將心經遺失,也不怕自己無法修煉。
無憂心經中的記載不是很多,但也有足足十八次的功法,這次張小花是鐵了心要細細的刻在心中,不像是上次的囫圇吞棗,所以,直到夜深人靜,也并沒有讀了多少,這也是張小花如今頭腦聰明,幾乎是過目不忘的,否則,早就頭暈腦脹,昏昏欲睡了。
待燃著的燈火爆出一個燈花,張小花才眨著有些生澀的眼睛,合上秘籍,閉上眼睛,仔細回味剛才的所學,直到確認都完整的記憶了,才回到炕上,盤膝而坐,運功調息起來。
不多時,那藥劑堂彌散的天地元氣就把張小花牽引過來,慢慢的引入體內,淬煉起來,而那夜空的星光,也是如約而至的。
次日清晨,張小花依舊很早就起來,在院中練習北斗神拳,剛打到第一遍流動出現淬煉骨頭的時候,張小虎也起**了。
看到張小花如此的聞雞起舞,張小虎自然不能怠慢,也練起了自己鐘愛的六合拳法。
反倒是何天舒,昨日似乎真得是解開了心結,昨夜睡得香甜,直到太陽都升起來,這才懶懶得起**。看到張小花兄弟兩人都在練武,他訕訕笑道:“你們挺勤快的啊,你們練你們的,我去堂內看看有沒有別的事情。”
張小花聽了,收了拳腳,奇怪的問道:“何隊長,今日是演武大會闖第三關的日子啊,您不參加嗎?”
何天舒一拍額頭,道:“倒是把這事兒給忘記了,我以前從來都沒過這第三關的資格,所以也沒有記在心里的,你若是不提醒我,還真給忘記了。那個,張小花呀,這第三關,是你今日的任務,我卻是不用的。我們這藥劑堂主要是培養藥材,煉制丹藥,武功固然重要,卻不是首選,我們練功的時間比派中的旁人要少,若是跟別人比,肯定是要吃虧的,所以,在演武大會中,我們藥劑堂的選拔和比試,跟別人不大相同,我早在前幾天就連晉兩階,今日這第三關可是不用闖的。不過,我今年進了階,卻是有資格去議事堂前觀戰的,收拾一下,我陪你們一起過去。”
張小花奇怪道:“這么說,并不是所有的弟子都能到議事堂的廣場來觀戰了?”
何天舒點頭道:“是呀,其我們縹緲派弟子眾多,那廣場能有多大?自然是只有部分資格的弟子,可以觀戰的。聶小二他們就不能去的。”
張小花聽了,甚是歡喜,他們不去,自然是少了人看自己失敗的狼狽。
而張小虎也是若有所思,不經意的問道:“何師叔,除了藥劑堂,還有哪些弟子跟你們一般,不用闖這個第三關?”
何天舒不假思索道:“至少還有鳴翠堂。她們是女弟子,氣力、內功跟我們這幫男弟子不同,若是同臺比試,都是弱了幾分,所以這演武大會的比試,跟我們有些區別。其實,這個演武大會,主要是跟布衣低階弟子準備的,他們人數最多,而且也容易進階,一般都是一年一階的,他們也樂意參加,而高階的弟子,有時候,兩、三年都未必能進一階的。”
張小虎點點頭,張小花又問道:“那今天闖第三關的,都是布衣低階的弟子吧。”
何天舒想了想說:“也是未必的,每年都不同,也許今年有不少的高階弟子越階挑戰呢?”
張小花露出滿臉的期待,說道:“還真想看看高階弟子的比試,不知他們的比試是什么樣子?”
何天舒笑道:“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等張小花等三人來到議事堂前的廣場,太陽已經升了老高。
議事堂前的廣場不是很大,所以也沒有搭更多的擂臺,不過是六個而已,靠著議事堂的門前是個稍大的擂臺,其它五個擂臺則稱眾星拱月式,半圓的包圍著,這六個擂臺比雛鷹堂的要大一倍有余,足有一個半人高。
廣場上的人不少,卻沒有張小花想象的多,而且,也并沒有什么護衛把守,驗看腰牌或號牌,來確認弟子的身份或者資格,張小花不由回頭問何天舒:“何隊長,這廣場不大,若是沒有資格的弟子都過來觀看,豈不是盛不下?難道就沒人管嗎?”
何天舒對張小花的疑問嗤之以鼻,道:“你以為我們縹緲派的弟子都跟你一般,無組織無紀律?我們的幫規甚嚴,演武大會的規矩就是,有觀看資格的弟子能到廣場來觀看。那些沒有資格觀看的弟子,當然是不會來的!”
張小花訕訕的點點頭,真正感覺,自己還真是問了愚蠢的問題。
張小虎聽了,笑笑,問道:“何師叔,我也有個問題,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何天舒扭頭道:“有話就說吧,你是嫡傳弟子,自然是有資格來看的,這個你想必是不知道的,我現在就告訴你。”
張小虎搖頭說:“我問的不是這個,而是一個很實際的問題。”
何天舒奇道:“那你說來聽聽,到底是什么很實際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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