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

第二百七十三章 戰線

第二百七十三章戰線

周青揚咬牙切齒,在徘徊是否要派人將魏青巖拿下的功魏青巖已經離開皇宮。./

門口有侍衛在等待,待上前說明五夫人此時正在林家,而林老太爺剛剛氣昏過去后,魏青巖則直接上馬奔向林家。

雖說他卸任官職,自稱草民,可宣陽侯府的盾牌還擋在身前,誰人敢上前斥他駕馬縱行?

行至林府,林夕落此時仍在林忠德的屋內,而林政孝此時也已回來,與老太爺說著朝堂之事,更在分析姑爺這般做法的用意。

終歸是自家人向著自家人,依照林政孝這番析解,好似魏青巖此舉是妙計而非魯莽糙舉,林忠德聽了半晌則道:

“別說了,無論你如何說事情也已至此,老夫又能如何?兒孫自有兒孫福,何況你這位姑爺,連老夫都惹不起。”

林政孝聽著啞口無言,不知怎么回答,而林夕落則在一旁吐舌,魏青巖最初來此地為她及笄插簪,不就是來逼著林忠德撤回彈劾的折子?

“回老太爺、七老爺、九姑奶奶,九姑爺到了!”

下人們回稟,林忠德則點了頭,可等半晌魏青巖都沒進門,詫異之余林夕落則出門去看,卻是林政齊將魏青巖給攔住,正在問他太子之意。

林芳懿如今在太子身旁隨侍,而這一次周青揚不允太醫來探病險些讓老爺子出了事,林政齊這心里也不知該如何辦才好。

可聽說魏青巖剛剛從宮中而來,更是卸任成草民·林政齊這一張臉好似被捶一拳頭的豆腐,難堪的快沒了形狀。

就這樣卸任了?而且還是自己主動要求?

林政齊覺得心快跳出嗓子眼兒,這位姑爺子的膽量無人能敵,更無人有他這般瘋狂。

“此舉不覺得太過魯莽?太子殿下分明有意拉攏照料,又何必如此?”林政齊這話無非是試探,他自己掂量不出太子的輕重,可魏青巖終歸是侯府之人又在皇上身邊輔佐,知道的消息和眼界定比他們多不少······

“犯了錯就要認,即便太子拉攏這過錯也在·認了作罷,否則皇上也不會將此事交由太子處置,何必讓太子殿下為難?”魏青巖一副大義之態讓林政齊扯了嘴角,騙鬼呢?誰信啊!

可這般回答已經是在畫圈,顯然他在魏青巖這兒也問不出什么來。//

這一會兒林夕落從屋中行處,魏青巖則朝著林政齊拱手致歉,隨即走上前,“祖父身體怎樣?”

“拽著喬高升來給診的,他為人不怎樣倒還真有幾分本事,一碗藥下去祖父就醒了。”林夕落說到此不免心中感嘆·喬高升還說了,如若一副藥還不醒,那就可以辦喪事了……

魏青巖點了點頭,“那就進去說吧。”

林夕落應下隨之進門,而林政齊則在門口斟酌是否要跟隨而去聽一聽?

可還沒等他做出決定,林大總管和小廝丫鬟們則從屋中出來,隨手關上了老爺子的門,這明擺著是不允外人相見了。

屋中,林忠德聽到魏青巖卸任官職一事,眼白都快瞪了出來·“就一句話自己卸任了?這·……這不是胡鬧嘛!”

“何為胡鬧?”魏青巖一臉輕松,“國事不如家事,如今我有心照料夕落·帶她四處游玩豈不更好?爺不缺銀子。”

林忠德嘴角抽搐,“這怎是銀子的事,你到底心里有何打算?讓林豎賢彈劾你,而又主動卸任?老夫是猜不透你這心里揣的什么花樣了!”

“夕落,你還在一旁笑?”

林政孝半晌沒插嘴,可見林夕落一臉滿足的笑著不免苦澀搖頭,這丫頭的心得多大啊!

“那又怎樣?我還哭啊!”林夕落沒心沒肺,魏青巖則抓了她的小手·可也知要給林忠德一定心丸吃·否則這老頭子說不準氣火攻心再昏過去。

“此事說起來就好比您養了幾條狗,本有一條您養了多年·且最喜歡的、最寵愛的狗,每當有好吃好用的都先可著這一條·而另外幾條只能吃剩的,雖說這一條并非最厲害的,卻是最為享樂的,可某一日您出了遠門,這一條狗則對其他同伴呼來喝去,豁然發現當主人最好啊,何必只當一條最受寵的狗?”

魏青巖說到此,意味深長的看著林忠德,“而您,則被這條狗咬了一口,心里會有什么變化?”

“你是說他?”林忠德自當聽出魏青巖把幾位王都比喻成了狗,而太子就是最受寵的那一條····…雖說這做法實在讓老爺子難以接受,可這其中所講的道理他卻格外震驚。

魏青巖淡淡的道:“遠離為好。”

“如若身不由己呢?”林忠德迫追問,如若依照魏青巖所比喻的來說,他們這些臣子實在是連狗都不如了。

“何來身不由己?不過是圈外圍觀之眾,誰愿意進去挨咬誰就去,主人可是在等著狗咬累了,好為其拔牙呢!”魏青巖說到此則不再開口,反而看向林夕落則道:

“想去何處游玩?可以定下議程了。”

林夕落的腦子還扎在他剛剛那番比喻當中,雖說也聽懂了但這件事畢竟還牽扯林家,她不能如魏青巖那般淡定從容。

“哪兒都不想去,嫌累。”林夕落這一句被林忠德當成孺子可教,沒有就此考量四處撒野,可林夕落后一句卻讓老爺子連連咳嗽不止,因她言道:“還是開麒麟樓雕木鋪子吧?這事兒最合我心!”

“行,我陪著你當木匠。”魏青巖寵溺的應答,則讓林政孝都嘆了口氣,自己這姑娘和姑爺也果真是一對兒絕配,可他怎么就覺得別扭呢?

事情說的差不多了,林忠德終歸重病剛醒,林夕落則讓林大總管將喬高升臨走時所下的藥方收好,更是囑咐道:

“群叔,您可要親自的動手,一樣一樣的看,千萬別弄出錯,這府里頭也就靠您了!”

“九姑奶奶放心,老奴知道該怎么做。”林大總管應下,魏青巖與林夕落則隨從林政孝一起離開林府。

林政孝回了“景蘇苑”,約定過一日見面再敘,魏青巖也沒帶林夕落即刻就回侯府,而是去了“福鼎樓”吃飯。

福陵王此時也在,看著夫妻二人點了一大桌子菜不免心疼,冷斥言道:“剛成了草民就來本王之地大吃大喝,這可是多少銀子?無官職在身,見了本王還不磕頭?”

魏青巖瞪他一眼,“我磕,你敢接?”

“怎么不敢?”福陵王說完則伸出脖子湊近他,“怎么著?你還有私密的圣旨不成?”福陵王絕對不信魏青巖是個掉了官職的破落官,他能如此輕松卸任,恐怕是另有目的。

“圣旨你自當知道,麒麟樓的鋪子。”魏青巖說到此,福陵王則落下心底,“這事兒也的確值得上心,可如今就要本王在那里盯著了,以你如今的身份恐怕不妥。”他卸任官職,于情于理都不夠再阻幽州城內的官兒們上門找茬了。

“那就勞煩福陵王了?”魏青巖說的格外輕松,“我就在匠師的鋪子里陪同夕落雕物件賣銀子!”

“合著你把得罪人的勞心活兒都推了本王身上?你倒是輕松。”福陵王翻了白眼,他還以為魏青巖有什么別的辦法來阻抵那些找茬的,孰料還真這般放心大膽的讓他插手?

“您是王爺,我是草民,自當要信任您。”魏青巖說著,往嘴里塞了一大塊叉燒肉,咬的格外香嘖,“好香!”

“就知道你沒揣著好心。”福陵王看向林夕落,“五夫人,您就不覺得如今從官夫人成了平民夫人心中失落?怎么不勸阻一二?”

“失落什么?有銀子走遍天下,可當官的有銀子也寸步難行,何況平民怎么了?我都被斥罵成匠女了不也一樣活著?”林夕落說完抿嘴一樂,看向魏青巖道:“是吧?五爺。”

“你說的對。”魏青巖難得露出笑意,看著福陵王那一張格外復雜的面容則是道:“至于么?這不也是你想得到的?如今麒麟樓的雕木鋪子都交由王爺手中,您還惦念什么?我可是草民了,沒有俸祿,往后可是您管飯。”

“還是本王倒霉!”福陵王雖如此說,可他卻是在笑,魏青巖這句話可謂是戳中了他的心坎兒,更是與他站了同一戰線之上,這一句是結盟的諷刺,而非是熱絡的推辭。

魏青巖見他露笑,則朝著門口道:“拿幾壇子酒來,爺卸任,要喝個痛快!”

“本王與你不醉不歸,輸給本王,往后來此就是高粱米飯,贏了本王,隨便你天天胡吃海喝,本王頓頓奉陪!”福陵王張口叫喝,魏青巖自當答應,“贏定了!”

林夕落看著二人叫號拼酒,在一旁笑燦連連,這二人單純的拼酒不成還要吟詩作對,時而邊喝邊下棋,時而提筆在屋中的墻上胡亂行字作畫。

瘋癲了一晚,魏青巖與福陵王二人也未分出勝負。

魏青巖大醉的癱在躺椅上一動不動的呼呼大睡,而福陵王早被伙計們抬去外面休歇,臨走時口中還叫嚷著:

“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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