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半響,容卿然直起了身子,沉著臉道:“紅月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蘇小姐果然是中了毒。我和紅月雖是同門,可我們學的東西不同,所以她下的毒,我也解不了。”
“那怎么辦?”林梵道:“容兄,淺淺中的這毒,是不是和沼澤中的毒瘴是一樣的?我聽紅月的話中,似乎是這個意思。”
容卿然點了點頭:“不錯,蘇小姐中的毒,就是沼澤中的瘴氣,這毒并不會馬上致命,可是卻能一點點的破壞人的聽覺,嗅覺,并且使身體麻痹,動彈不得。沼澤本就是個危險重重的地方,在沼澤中,時時刻刻都要保持極度的緊張和清醒。若是一旦吸入了瘴氣,幾乎就是死路一條。”
林梵輕輕的吐出一口氣,看著面無表情的蘇淺道:“容兄,那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是不是非得去求紅月不可。”
林梵說話的神情還算平和,可是心里,卻已經隱隱動了殺機。
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若有人將他逼到了無路可退的時候,那將要付出的代價,也無疑是巨大的。而若這個人,傷害的是他所在意的人或事,就更是死路一條,哪怕這個人,強如天鏡的祭祀紅月。
容卿然聽的出林梵話中的意思,沉默了一下,道:“林兄,紅月這次實在過分了一些,看在我的面子上,饒她一次。”
再是看不慣,可畢竟多年同門,紅月雖然蠻橫,可是畢竟是自己師妹,也不忍心由著林梵下殺手。
林梵卻還沒想到這一點:“容兄,我也不想對你師妹有任何不敬,可是如果淺淺出了什么事情……”
“林兄盡管放心。”容卿然道:“這丫頭仗著自己有些本事,這些年越加的無法無天起來,卻不知人上有人山外有山,這樣下去,遲早要將自己的小命搭上。不過我看她這次也沒敢下狠手,蘇小姐身上中的毒,短時間內是沒有生命危險的,除了身體有些麻木,也不會有什么痛楚。”
林梵正色道:“若是容兄可以解決,那自然最好,我也不想和她鬧得兵戎相見,讓容兄夾在中間不好做人。”
容卿然無奈嘆一口氣,道:“林兄放心,我明白輕重厲害。你就安心在此稍候,我這就出發,三天便能回來。”
林梵不由道:“容兄要去哪里?”
容卿然苦笑:“說來慚愧,紅月雖然是我師妹,可是我對她,確實沒有什么辦法。在這世上,她唯一害怕也還聽話的人,也只有我師傅了。我師傅……好在他老人家這些日子就在曼越不遠,快馬加鞭,三日便能將他接來。”
說著,從身上摸了個小瓶子出來放在桌上:“這里都是些解毒補氣的藥,雖然不能解瘴氣之毒,可卻也可以應急,林兄你先收著,等我將師傅接來,定要讓紅月好好的給你陪個不是。”
林梵有些勉強笑了笑:“我倒也不會和一個女孩子過不去,賠不賠不是不是倒也罷了,不過你這師妹,也該好好的管教管教。再這么下去,遲早要吃大虧。”
容卿然嘆了口氣,有些不知說什么,看了看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蘇淺,又再叮囑了幾句,說這房子周邊他都已經下了禁制,只要蘇淺待在屋中不出去,任由紅月有什么個邪術,也傷害不了他們。
說完,容卿然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也管不了是在半夜,讓小廝尋了自己的馬,便急急離開。
林梵看著容卿然走遠,關上了房門,坐回床邊。
蘇淺望著林梵,眨了眨眼。
林梵俯下身子湊到蘇淺面前,低聲道:“淺淺,你沒事吧?”
蘇淺突然可以說話了,不過聲音極低道:“我沒事,紅月那個毒瘴,似乎對我沒有什么用,只是一開始有些身體發麻,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了。”
林梵點了點頭,要不是蘇淺早早的就偷偷給了信號,說了自己沒事讓他放了心,怎么也不可能這么輕易的放過紅月。
這里不是洛國沒錯,可是他卻還是閑王,自然也有自己的勢力自己的手下,想要顛覆一個小國如天鏡,甚至于都不需要向自己的皇兄求援。
不過蘇淺很是時候的,在一邊虛弱的動也動不了的時候,一邊手臂繞過背后,暗地里掐了林梵一下。
那一下用力頗大,林梵腰上一痛,心里馬上明白。
那一下的力氣,可說什么也不是一個中了紅月毒氣,四肢僵硬麻木的人能夠有的。
可蘇淺還在繼續裝,林梵就算是不明白,也只得跟著裝。到了客棧,見蘇淺仍舊沒有說明的打算,便明白她連容卿然也要瞞著,于是只好繼續陪著演戲。
林梵就算是極想對紅月做些什么,也卻畢竟還是要顧忌一下容卿然,雖然說如果蘇淺真的有什么不測,誰也就不了紅月,可是現在既然知道了蘇淺沒事,林梵的心情,也還比較平靜。
林梵的頭,又低下一些,就算此時外面有人,也只能看見屋里一派溫和的景象,看見林梵的耳朵湊在蘇淺唇邊,面色凝重,似乎是很用心的挺蘇淺說話,而需要這樣去聽,那么蘇淺說話,自然也是很費勁吃力的。
“不管是因為什么,你不怕那沼澤中的瘴氣,這可是個天大的好消息。”林梵的聲音雖然低,可是語氣中卻掩飾不住的欣喜:“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必等容卿然回來,我去準備一下,明后天就可以出發。”
“怎么?”蘇淺不解道:“若是容卿然能請來他師傅,我們不是輕松許多?”
林梵頓了頓,道:“容卿然那師傅,我雖然沒有見過,可是卻也聽說,那是個十分孤僻的高人,本事自然是大的,可是從來護短,就算他知道自己的徒弟有一萬個不是,面子上敷衍一些教訓一頓,我怕是私底下,卻也還是護著的。咱們人生地不熟,雖然我對容卿然十分信任,可是有些事情,卻也不得不防著些。不然兄弟歸兄弟,對著有教養之恩的師傅,容卿然又能如何。”
林梵從來不是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江湖之事,他也比蘇淺要熟悉一千一萬,他考慮問題,自然是周到的。
蘇淺也自知這方面不能和林梵爭,正要點頭,卻隨即道:“不行,我是不怕這瘴氣了,你怎么辦,要么那沼澤,我自己去就好了。”
蘇淺話更說完,卻只看見林梵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秦夫人放心。”林梵沉聲道:“我絕不會成為你的包袱。”
說完,林梵便要直起身,蘇淺哭笑不得的忙一把扯了他的衣襟。
林梵這話說的,似乎有些生氣中,還有些變扭。
估計剛才在紅月宮的時候,被蘇淺看見了他和紅月拉拉扯扯的場面,林梵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林梵沒料到蘇淺會突然拉住他,重心一下不穩,往前一倒,連忙的伸手撐著穩住身形。
手臂屈起的撐著蘇淺頭的兩側,四目相對,林梵的心里突然猛地跳了幾跳,現在這個姿勢,實在太曖昧了。
因為怕蘇淺反感厭惡,這些日子來,林梵可算是將君子進行到底,半點逾矩的事情也不敢做,更莫說有什么動手動腳的行為。
可這心里,去又何嘗不是想的,特別是看著蘇淺有時無益中看著自己手腕發呆,那一抹紅色,格外的刺痛了他的眼。
如今的情形,雖然兩人也沒有接觸半分,可是這卻是個很曖昧的姿勢,林梵的呼吸,暖暖緩緩地在蘇淺臉上,而她的手,還揪著林梵的衣服。
兩人的停滯也只是一瞬間,蘇淺連忙的放開了手,林梵也坐直了身子。
一瞬間的尷尬之后,蘇淺頗為不自在的咳了一聲,道:“林梵,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林梵或許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映強烈了一些,輕輕呼出口氣,道:“我明白,淺淺,只是我的心意,你明不明白。”
蘇淺無語,她怎么會不明白,可那又怎么樣?又能怎么樣?
蘇淺沉默無言以對,林梵這話說完,也根本沒用的打算能等到她的答復。
再嘆了口氣,林梵平靜了一下,轉過身來,淡淡道:“蘇淺,我不想看見你有什么事,不想你在險情中,只有一個人苦苦掙扎。若是現在你身邊有可以保護你的人,我自然不會讓你為難,可是現在既然沒有,就讓我近協力。我雖然不是百毒不侵的,可是有容卿然的解毒藥,我只要小心些,也不是什么問題。”
話說至此,蘇淺又能說什么,她從來都是一個心軟的人,或者說,因為看太多了殺戮血腥,所以她的心,比旁人更軟。而且吃軟不吃硬,你強迫發狠,她絕不會低頭。可你溫言軟語,她卻根本不知道該怎么拒絕。
閉了眼,蘇淺道:“既然如此,那就大哥安排好了,我們也不必急著那么早走,容卿然三天才能回來,我想明天多休息一天,后天再動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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