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秋做貴族

第353章:福至心靈了,屬于是

日升日落是一種自然的規律,不會因為一兩人的逝去……,哪怕是人類滅絕,自然規律依舊不變。

當然了,某天科技發達到誰能一發將太陽干爆,或是真的出現修仙能彈指間毀滅恒星,事情則是另外說了。

孔子的死在當代根本不算什么事,除了有限的人在乎之外,更多的人聽來還沒有某某地又爆發了交戰值得注意。

“此去當是夏日返轉,大人便托付與妻。”智瑤已經做好了前往‘鄴’的準備。

到了夏季,老智家又要迎來新生嬰兒,智瑤再忙也會回來一趟的。

芬嬴一身盛裝,為的就是送別智瑤。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

貴族除非是無所事事,要不然怎么可能每日安身家中呢?

盡管知道是那樣,芬嬴還是會略略感到失落,強制不將失落表現出來,應道:“夫且去,妻怎敢使大人有恙。”

其余的媵自然沒有說話的份。

這一次,武、茗和施夷光、鄭旦都會隨智瑤前往“鄴”那邊,懷孕的碧、葦、好則是留下。

智瑤走過去捏了捏智開的小臉蛋,再一次將孩子捏得懵逼又哭了,才在“哈哈”大笑聲中讓臺狐控車啟程。

生孩子不玩的話,生下來做什么,對吧?

本來還有點傷感的芬嬴被智開的哭聲驅逐了失落感,剩下的是滿心的無奈,趕緊去哄孩子了。

一開始,芬嬴還以為智瑤是不喜歡智開才那般,后來明白是智瑤的一種惡趣味,總的來說每次看到既郁悶又覺得好笑。

隊伍已經在遠去,慢慢消失在道路的拐角處。

站在戰車上的智瑤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變成了滿腹的心事。

在去年冬天,智申又犯病了。這是相隔三年之后,智申再一次在冬季染病。

這一次智申的病得有些重,足足養了兩個月才病愈,人卻是瘦了一圈。

以年齡算,智申在今年已經四十八歲,對于某些人來說也許不算高壽,老智家的家主到了四十八歲則有點不一樣。

不知道是遺傳病或者什么情況,老智家嫡系血脈的壽命一般不長,并且年紀過四十之后,有到了冬天就會生病的魔咒。

如果說是風水的問題,智申幾次在“邯鄲”過冬也是相同的情況,說明跟居住在哪里區別不大。

“‘濮陽’那邊的冬季似乎會相對暖和一些?”智瑤心想。

人會生病肯定是跟氣候有關,再來就是平時空氣的濕度之類,乃至于受到周圍環境產生的灰塵之類的什么因素。

老智家的封地沒有一處不會下雪,要不然智瑤其實想將智申安排過去。

目前的“濮陽”已經不是衛國的都城,它是智氏的城邑之一。

衛國其實并沒有滅亡,只不過剩下一座“沫”城,它在很久以前叫“朝歌”。

在智氏的一番操作下,衛國變成了一個袖珍型小國,總人口不會超過一萬,疆域范圍也就四邊周長十五里。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剩下一座城邑的衛國遠比之前安全,“沫”的四周全是智氏的封地,只要智氏沒有對衛國不利的行動,誰想欺負衛國都避不開智氏。

當然,那種安全一定不是衛國有雄心的國君或大臣想要的,只是他們的命運不由自己做主。

智瑤在城門外碰上了魏駒。

說不定就是魏駒知道智瑤會在今天離開,給特地在城門等候。

而智瑤所知道的消息是,魏駒也會在今天離開“新田”前往“虎牢”那邊。

城外早就有智氏和魏氏的軍隊在等待,前幾天晉君鑿還在程宵的保護下出城檢閱兩個家族的軍隊。

說是檢閱,智氏和魏氏的軍隊壓根就沒有列隊,等于就是晉君鑿乘車瞎逛。

礙于晉君鑿的身份,智氏和魏氏自然無法攔截,所幸是沒有出現什么幺蛾子。

“今歲韓氏出一‘軍’西向,狐氏出二‘師’隨同。”智瑤與魏駒乘坐的戰車并行停駐著。

出動一個軍團再次西征是韓庚去年就已經說過的事情,狐氏則是得到智氏的允許要一塊參與西征,其余家族明確表示不摻和。

魏駒說道:“今歲我亦南向,或將攻伐‘新鄭’。”

同在一個國家,互相之間要干點什么,動作太大根本就瞞不住誰。

哪怕不在同一個國家,有心關注的話,動作太大一樣瞞不住人。

畢竟,出動的人數太多,事先總是需要先調度糧秣,往來的運糧車隊龐大又行走頻繁,無法將沿途的無關人等清理干凈,乃至于設卡保證外人不進入該區域,再好的保密工作都是白搭,別說某地需要大肆建設糧倉用于儲存糧草了。

得嘞!

魏駒率先透露自己的最終目標是什么,為的就是想知道智氏今年想做什么。

智瑤說道:“我欲開渠,今歲無有大戰。”

這倒是讓魏駒微微失神了。

老智家的糧秣調動比魏氏還要龐大,不少家族還以為老智家今年要展開滅掉齊國的行動呢。

魏駒欲言又止。

智瑤心想:“別奢望用這一套打聽更多的消息。”

“開渠?”魏駒還是問了。

智瑤用理所當然的表情說道:“得地無有開墾,擴土為何呀?”

諸夏族裔給出這種答桉,簡直是無懈可擊啊。

如果說是百年前或二十多年前,晉國各個家族開發力度很一般,一場規模浩大又顯得很殘酷的內戰打完,誰還沒有一種緊迫感,玩命地開發可利用耕地呢?

理所當然的,隨著各個家族的存糧增多,用兵的頻率和規模也是一次比一次大,尤其是幾個卿位家族,使得周邊的鄰居一個個倒了血霉。

魏駒又開始欲言又止了。他不相信魏氏知道的事情,智氏會一無所知,今年代國那邊可能有大熱鬧可看,搞不懂智氏怎么好像不在乎的樣子。

代國的什么熱鬧?趙母恤的姐姐季嬴將要嫁人,對象正是不配留下名號的代君。

至于為什么魏駒認為會有熱鬧,指的不是婚禮的熱熱鬧鬧,完全是猜測趙母恤一定會鬧出點什么事來。

目前趙氏客居代國,一副隨時要重新殺回晉國的架勢,沒有接受代國那邊的官職。

趙氏的敵人并不止智氏,所有參與攻擊趙氏以及瓜分封地的家族都算是他們的敵人。

就問問,有那么多敵人的趙氏,他們怎么殺回晉國?

僅是靠代國明顯就是在開玩笑!

代國傾盡全力幫忙,再拉上秦國、白翟、樓煩,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頂多就是打亂晉國各個家族的既有計劃,再聲勢浩大地送一波人頭。

如果趙母恤有那個本事同時拉上吳國和楚國,說不定真的能夠殺回晉國。

只是吧?趙母恤真的那樣做的話,趙氏倒是有可能重回到晉國,晉國則是一定被打得埋進土里,絕對沒有機會再重新爬起來了。

真的,晉國一旦跌倒,列國絕對不會允許晉國有再爬起來的可能性,他們會做的是連趙氏一塊解決掉。

再一次的,魏駒講出了自己知道的消息。

智瑤聽了很直接地應道:“瑤需派人祝賀?”

這就有點不地道了。

如果趙氏只是被除名,接受被除名的事實,后面沒有摻和秦國的事情,晉國各個家族不一定非要抓著離國的趙氏不放。

問題就在于趙母恤兩年前干涉了晉國對秦國的用兵,尤其還糾集白翟和樓煩一起出現。

有了那一次的事情,以晉人睚眥必報的性格,打從事實上趙氏就變成了晉國需要剪除的敵人。

魏駒玩味地看著智瑤,說道:“越夏屋山便是代國,趙氏在夏屋山之北。”

沒錯啊,趙氏就在夏屋山的北邊,距離智氏的封地也就一山之隔,然后呢?

智瑤幽幽地說道:“瑤之妻乃是嬴姓。”

魏駒很無語。

自古以來聯姻也就只是聯姻,成為姻親之后爆發沖突又有多少手下留情的例子?

魏駒說什么也不會相信智瑤會對趙氏手下留情,只是真的沒有搞懂智瑤對趙氏到底是個什么盤算。

并沒有太復雜的地方,智瑤盼趙母恤竊取代國的國祚已經好幾年,等得一次次的花兒都謝了。

智瑤說道:“瑤將遣人道賀,不若駒遣人同往?”

魏駒沒掩飾自己的郁悶,悶聲道:“既是瑤相請,駒如何不給情面。只是……,庚或將多想?”

上一次趙氏可是把韓氏坑得有點慘,直接讓交往了百多年的韓氏與趙氏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剩下。

當然,那是趙母恤沒有跟韓氏通氣為前提,換作是演戲就另外說。

兩人又再閑聊了一小會,后面是智瑤率先離開。

魏駒怔怔地看著正在遠離的智氏大隊,低語道:“瑤自小便令人難以琢磨,今次亦是如此。”

一眾小伙伴跟智瑤認識快二十年,有智瑤在場的地方,哪怕智瑤的年紀最小,往往一群人就是以智瑤為核心。

不是沒有小伙伴想要爭奪核心的位置,只是后面總會莫名其妙失去爭雄的心思,再快快樂樂地跟著智瑤一起玩耍。一次又一次下來,結果就是只要有智瑤在場,他們完全習慣由智瑤來當毫無爭議的領頭人了。

“聽說伯魯能夠去秦國也是得到瑤的幫助,后面瑤還一再送去禮物?”魏駒心想。

要說智瑤會因為感情牽絆做出不理智的選項,說什么魏駒都不相信。

只是呢?魏駒又看不懂智瑤做的一些事情,搞得看起來智瑤是一個相當矛盾的人。

“遣人往代。如若智氏相助趙氏,我家亦是如此。”魏駒對自己的家臣吩咐道。

魏駒很清楚一件事情,只要事情與魏氏無關,跟著智瑤干相同的事情,非但不會出錯,一次次還總能有所收獲。

------題外話------

又一個通宵,作者菌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