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神話鑄長生

38:得飛石符;具殺伐之性

紀緣右手握雙鞭,左手抓起靈峰,沒讓他跌落云頭摔死。

轉頭,打量趙承隱,目光中露出森寒殺意。

趙承隱臉上笑容徹底僵住,心頭狂跳。

毫不猶豫,轉身就逃。

紀緣將袖口一掃,一道無形風氣,自大袖之中飛出。

剎那略過數百丈,后發而先至。

“呼呼!”風聲大作。

趙承隱還沒跑出百丈,便遭風氣兜頭一裹,被卷在天空飛旋著倒飛回來。

紀緣將雙鞭收回背上;騰出雙手,一手一個,將趙承隱、靈峰二人提著,大袖飄飛,騰風折回幽瀾苑。

道院之中,許多以法力念頭隔空觀戰的修士,都一片嘩然。

“靈…靈峰師兄,他竟然敗了!”靈智道人瞋目結舌,心頭震撼難言。

“敗在紀緣招云祈雨術下?”靈玄亦難以置信。

靈鶴真人搖頭:“那不是招云祈雨術;而是一種神通;一種咱們教中,從未見過的神通,能御諸般風氣,亦能召云雨。“

“什么!神通?”靈智眼冒精光。

“不錯;且其身上應該還有一件上乘法器,能召來異風,威能深不可測;這紀緣,真乃大氣數機緣之輩,靈峰敗于他手,不冤。”

靈鶴真人已練就通玄,有三花聚頂之功,道行遠超一般修士,別人隔的遠,看不清,只以為紀緣神通威能強勁,他卻能察覺其中根底。

此言一出,連素來極看好紀緣,對紀緣并無惡意的靈玄道人都禁不住呼吸一窒。

法器這種東西,素來是極珍貴的;往往用料不凡,還得經千百年修煉,使修士得之戰力暴漲。

更難得是祭煉方法,往往都是各大教中各真傳法脈秘傳,從不輕易外流。

整個道院之中,也唯有靈鶴真人,有一件法器照影鏡,能觀萬里之內纖毫畢現,還是千年之前,從云臺道院之中走出的一位天驕人物隕落,留給靈鶴真人的。

也只有教中真傳以上人物,才有資格接觸法器祭煉之法,有機會練成法器、法寶,成名諸域。

“此人我已看不透;難說是某位大神通者轉劫;其神通法器,真是深不可測。”

見二人神色各異,靈鶴真人說:“我勸你們,休要起覷覦之心,靈峰已是諸院排名的高手,他都遠不是紀緣對手,何況你們?”

“不論如何,他是從咱們道院走出去的,那神通法器,自然也算咱們道院之物;待他日后隕落于三災之下,那些神通法器,自然是咱們道院之物了。”

“是啊;神通蓋世又如何,從古至今,不知多少天驕人物,縱橫當代無敵,然卻紛紛隕于三災之下。”靈智二人聞言,都是眼神黯然,滿眼唏噓。

三災,是此世修士頭頂的懸命利刃,不知奪走多少天驕大能的性命。

修長生者如過江之鯽;能渡三災者,萬中無一,與資質根骨和神通大小無關。

不知多少資質氣運逆天的傳奇人物,卻紛紛因災劫而隕,猶如流星劃破黑夜,閃耀天際,讓其他人只能仰望,卻又極為短暫。

就算教主祖師,長生不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喜愛的弟子隕落,沒有辦法。

等紀緣隕落三災之下,那也是五百年之后的事了。

靈玄、靈智已修行數百年,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已經不敢再積累法力了。

法力一至五百年,三災即刻降臨,這是煉氣士奪天地造化,侵日月之玄機的代價;時機一到,所有東西都要還給天地。

但就算不積累法力,再有幾十年壽命,就三災將近,隕落時間不遠,自然是見不到那天了。

“數百年真是眨眼之間,希望那紀緣,能走的更遠吧。”靈玄喃喃自語。

……

幽瀾苑,紀緣一手一個,提著趙承隱、靈峰二人,落在院中。

力士總管秦峰領著一眾力士、仆人,早早的就在院前迎接,眼神敬畏的看著紀緣。

剛才紀緣與靈峰斗法,那般大的動靜,震撼數百里,他們自然是感覺到的。

“欸?怎么不見殷瑤兒?”紀緣掃了一眼,沒有看見殷瑤兒。

整個幽瀾苑附近,也沒有殷瑤兒的氣機。

難道那個小煞星,又跑出去惹禍去了?

“回仙長,前幾天二姑姑來將小姐接回家去了。”秦峰躬身說。

“那就好,還當她又跑出去惹禍去了。”紀緣松口氣,那小煞星走了也好。

跟殷瑤兒相處這么久,她家里的人物紀緣也是清楚的。

殷開山有好幾個女兒,都是大教真傳修士,并未婚配。

唯有一個小女沒有入道修煉,而是與人私奔,生下了殷瑤兒,只是十數年前,殷瑤兒的父母都死了;所以殷家上下極為寵愛這個獨孫女。

“先將這二人,都給我捆在樁子上,一人先來二十鞭。”紀緣一把丟下靈峰和趙承隱。

“是!”眾力士立刻去抬來胳膊粗大麻繩。

靈峰失去半邊肩膀,疼的臉色煞白,掐不得訣,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趙承隱則面如死灰。

“要殺就殺!何必如此辱我!”見力士抬來鞭子,被捆在木樁上的趙承隱才回過神,大聲嘶吼怒罵。

紀緣并未理他。

秦峰在紀緣示意下,走到靈峰身邊,在他身上一陣摸索,搜出些散碎銀兩、幾張符紙,一卷玉圭。

紀緣看了看,符紙銀兩皆是無用之物,唯獨那泛黃玉圭上,篆刻玄妙符箓。

紀緣心頭微喜,玉圭之上符箓散發道道山岳之氣,果然與翻天印真符,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二者的本質,都是攝山岳之力,以此迸發億萬鈞之力,能鎮壓萬物。

“這便是飛石異術的根底?”紀緣捻起玉圭,望向靈峰。

靈峰斷去半邊臂膀,他強忍著疼痛,運法力止住血,聞言抬起頭冷笑:“哈哈哈,你以為你得了飛石符,就能練成我飛石異術?休想,哈哈哈!”

這飛石術屬于異術一流,他生來脾腧穴比人多一竅,能采山岳之氣,煉成符箓;這才得教中前輩高人傳授此術。

但連傳他飛石術的教中前輩自己都沒練成飛石術;可見這異術,必須得特異之人,才能修煉。

“喔?我練不成?”紀緣并未在意。

他并不知這異術,須得比常人多一竅才能練成。

不過紀緣要這符箓,也不是要練成飛石術。

而是打算借此術印證參研一下翻天印真符。

揮揮手,秦峰在紀緣示意下,抬起鞭子,就要先抽打靈峰。

“道友神通廣大,我認載了,要殺要剮就來吧,都是煉氣士,何必這般鞭打折辱。”靈峰昂首大喝。

他以為,紀緣會顧及宗門律法,不敢在這里殺他。

“哈哈,好,那就成全你。”

紀緣亦大笑:“秦峰,給靈峰道友一個痛快。”

靈峰面色微變。

“是!”秦峰毫不猶豫找來切肉的尖刀。

“你敢殺了我,你亦會死!”靈峰眼底閃過懼色,滿含威脅看向力士秦峰。

秦峰僅是區區凡人力士。

靈峰在怎么,也是玄微教門徒;就算是因紀緣指使,殺了靈峰,以后秦峰在這仙門之中,也是待不下去了。

甚至有性命之危。

但秦峰卻沒有絲毫猶豫,尺許鋒利尖刀,一刀割破了靈峰脖頸。

霎時間,汩汩血沫噴涌,靈峰不敢置信的睜著眼:“咳咳咳,咕咕…”卻只咳出滿口血沫。

話未說完,眼神失去光澤,徹底暗淡,已是失去了氣息。

“道長號峰,我名亦為峰;仙長指派我殺你正是緣法,安心去吧。”秦峰淡淡說。

旁邊柱子上的趙承隱目睹這一切,他沒想到紀緣真的敢殺靈峰,目呲欲裂!

“道兄!!都是我害了你啊!!!”趙承隱癲狂掙扎。

“狗賊!!”

“你枉殺名山清修之士!早晚身死災劫之下!!”

“呵呵,什么狗屁名山清修之士?”紀緣聞言騰得起身。

“難道,就就只許你們這些清修‘道德’之士殺我,我不能殺你們嘛?”

“殺吧殺吧!你若不殺我!我定邀盡三山五岳各路道友,誓死不跟你干休!!”趙承隱雙目赤紅,唾沫飛濺,死死盯著紀緣。

“那你沒這個機會了。”

每次都顧念同門,處處留手。

他們要殺紀緣時,可是從不留手。

紀緣攥起金鞭上前,毫不遲疑揮起金鞭。

“不要殺他!”虛空之中,傳來靈鶴真人急忙的阻攔之聲。

為時已晚。

“噗!”趙承隱大笑嘎然而止,頭顱炸裂開來,血霧飛濺。

“道友殺了他,只怕日后不得清凈了。”靈鶴真人縱霧而來,滿眼嘆息:“終究來晚了一步。”

“真人以為,不打殺他,我就能清凈了?”

不殺之,只怕麻煩來的更快些。

“唉…”

靈鶴真人看著趙承隱尸體。搖頭嘆息;怒其不爭:“事起你家侄兒趙慎;你侄兒若不仗著有血靈脂和你的縱容寵愛,先來辱他、害他;”

“他豈會出手打你侄兒,你替侄兒出頭,就早該有此一劫,可憐數百年深山坐功苦煉,一朝化作烏有。”

靈鶴真人法眼觀遍道院,坐鎮紫氣閣,一切事物始末,都瞞不過他。

紀緣輕笑:“要說這禍也有真人你一份,若非真人你縱容,道院之中,豈會有如此多爭多殺之輩?”

“我不縱容,你又豈能成長如此之快?”

“你收整好行囊,速速趕去域外吧,恕我道院之中;不能留你了。”靈鶴真人滿眼無奈。

“你此去,須早日晉升真傳;唯有如此,有教中祖師庇護,才好減去一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