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賭臺上的費倫道:“第一局賭什么,你選吧!”言下之意,仿佛在提醒畢夏,你小子初選成績比我差!
畢夏自然明白費倫的話意,當時臉就黑了,沉默了好幾秒都沒說話。
費倫見狀,哂道:“這樣吧,畢竟是決賽,咱們三局一塊賭怎么樣?”
“三局一塊賭?你什么意思?”畢夏皺眉。
“還能有什么意思,就是讓你把三局的賭法都選了唄!”費倫淡淡道,“你說賭什么,我就跟你賭什么!當然,賭命也是可以的,不過輸的人得當場從這里跳下去!”
畢夏聞言瞳孔猛縮,因為費倫在言語間表現出的信心實在是太強大了。
見畢夏陰著臉子不回答,費倫催道:“怎么樣?行不行給個話!”
“好,依你!”
這幾個字,畢夏幾乎是吼出來的,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震散費倫彌漫在空氣中的信心,旋即又話鋒一轉,陰惻惻道:“不過……三樣之中有一樣我想賭梭哈,但梭哈與其他賭法玩不到一塊去,你說怎么辦吧?”
迎上畢夏陰鷙的眼神,費倫一點都不受他的影響,道:“這還不簡單,那就分開玩唄,先玩另外兩樣,再玩梭哈!”
畢夏瞳孔再度縮緊,他想不通費倫是怎么看出他最強的賭法是梭哈的?要知道,今屆賭賽上他還從未同人對賭過梭哈。
可問題是,若依了費倫的話,先玩另外兩種賭法,一旦輸了,按照賭賽規則。他也就相當于輸了賭賽,即使費倫肯奉陪到底,同他再玩一局梭哈,他也沒那個臉,更沒那個心情了。
想明白這點后。畢夏不得不硬著頭皮道:“先玩梭哈,再玩其他!”
費倫聞言哂笑道:“我就怕你沒那個本錢!事先聲明啊,如果玩完梭哈,你要沒錢了,我可不跟你賭命,因為你的命根本不值錢!”
畢夏被這話氣得不輕。咬牙切齒道:“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那好,第一局就賭梭哈!”說著,費倫望向裁判道:“上牌吧!”
裁判聞言立馬向附近一名中年男荷官打了個手勢,那位中年男荷官當即從貴賓廳的賭具柜里拿了三十六副嶄新的撲克出來,都裝在盤子里,一起端上了賭臺。
看到費倫頤指氣使裁判和荷官。對座的畢夏有一種想要吐血的感覺,因為提出梭哈的是他,現在費倫倒反客為主了,可偏生他還挑不出刺兒來,想不郁悶都不行!
費倫瞄了眼盤子里的撲克,道:“拿這么多副牌來干嘛?”說著比出三個指頭,“三把。我只要三把,三把之內必梭哈!”
這話說得裁判和中年男荷官齊齊一愣,不止他們,就連對座的畢夏和臺下的觀眾俱都愣住了,因為為了今天的決賽賭局,費倫又特地兌了六億美金的籌碼,加上之前一路賭下來暫存在賭場的籌碼,攏共是十五億,莫非他想在三把牌之內梭哈掉十五億美金的籌碼?這也太瘋狂了吧!
畢夏愣了一下之后,旋即回過味來。原本已在氣勢上弱了一頭的他知道眼下要是再示弱,恐怕等會兒在牌局上根本沒信心出千。
雖然出千是個技術活,但也很考驗人的心理耐受力,畢竟出千就等于考試作弊,人皆有羞恥之心。所以作弊(出千)的時候難免心慌意亂,這要是沒有絕強的信心hold住,肯定會露出破綻。
露破綻不要緊,關鍵是出千被抓是要砍手的,對于畢夏而言,要是少了用以賭博的手,那還不如殺了他!
所以,心念電轉間,畢夏腦子里已經有了計較,當即打了個響指,道:“來呀,把我的籌碼拎上來!”
話音剛落,觀眾席最前排就有個黑西裝拎了只豁大的皮箱上臺,送到了畢夏手邊。畢夏把皮箱放上賭臺,隨開。
眾人一看,頓時嘩然。因為箱子里盡是面值百萬、甚至五百萬(1)的長方形籌碼。
畢夏根本不在乎別人的驚嘆,只是冷冷盯著費倫道:“這箱子里有十億,加上臺面上的五億,我還是那句話,梭哈的時候,我會賭命!”
費倫攤手笑道:“沒問題呀,只要你到時候還夠十五億的話!”言下之意,等第三把牌的時候,你的籌碼恐怕遠不如我,拿什么來賭?
要知道,梭哈牌局中,如果已經發了第五張牌,籌碼較少的一方同樣可以梭哈自己的全部籌碼,而籌碼多的一方,只要付出與對方同等的籌碼就可以了,而不必全梭。這也算是給籌碼較少方一個翻身的機會,不然像二三四張牌一樣,人家大你就得跟,跟不起就自動出局,那根本沒法玩,還不如直接比誰錢多就可以了。
當然,第五張牌時,如果籌碼較少方梭哈了,是不能再加注“賭命”之類的賭本的,因為他梭哈的籌碼本來就較少,如果再加注的話,那籌碼較多方直接大掉少方的全部籌碼不就完了嘛,憑什么還要把自己的命搭進去?所以,想賭命必須是到了第五張牌雙方籌碼差不多或是籌碼較多的一方主動提出來的加注,而籌碼較多方主動提出“賭命”這樣的加注,可以想見,雙方得多大仇啊?
“哼!我夠不夠十五億還用你教?”畢夏針鋒相對地回道。
裁判見費倫和畢夏唇槍舌劍斗得不亦樂乎,趕緊示意荷官把多出的撲克放回賭具柜。荷官連忙照辦,卻不知擱回去的牌里面有一副早被費倫利用隱戒越來越強大的收攝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調了包。
很快,中年男荷官回轉,開始正兒八經地拆掉第一副撲克的封皮,又拿掉了大小王和廣告牌,道:“兩位,需要驗牌嗎?”
“不用!”“不需要!”
費倫和畢夏幾乎不分先后否決了荷官的提議。
荷官聞言,眼里閃過一絲無奈,開始小心翼翼地洗牌,然后連問卡牌也省了,再小心翼翼地發給二人各一明一暗兩張牌。
費倫的明牌是紅心j,而畢夏的明牌是梅花a,見狀,他看也不看底牌,搶在荷官頭前笑道:“哈哈,我先說話!”
“慢著!”費倫倏然出聲叫停,接著隨手推出一億籌碼道:“你先把底注下了再說!”
“一億?”畢夏的臉色有點難看起來。
“你可以不下啊,那這把算你輸!”費倫老神在在道,“反正這第一局賭梭哈,就只賭三把牌,你自己看著辦!”
聞言,畢夏的臉色更難看了,心頭罵道:媽的,只賭三把你還想用底注逼我認輸,算盤打得也忒精了一點吧?想及此,嘴上立馬道:“一億就一億,也不是什么好了不起的事兒!”說著,他也隨手推出了一億籌碼到賭臺當間。
費倫哂道:“ok,現在你的梅花a可以說話了!”
畢夏惡瞪費倫一眼,道:“兩億!”言罷,又推了兩億籌碼到臺中。
“跟!”費倫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可由始至終,他都跟畢夏一樣,連底牌都沒看過一眼。
荷官見狀,趕緊為兩人發上第二張明牌,費倫方塊j,畢夏梅花q!
看到這樣的牌面,不等畢夏說廢話,費倫直接道:“三億!”說著,如之前一般推出了大堆籌碼。
本還想說兩句場面話的畢夏被費倫的舉動噎得不輕,為了奪回氣勢,立馬接茬道:“跟,再大你兩億!”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因為畢夏輕描淡寫的幾句話間就已押出了八億籌碼。費倫的嘴角也泛起一絲戲謔,道:“照跟!”說著,又再推出兩億籌碼。
荷官見了,也不多置喙什么,繼續給兩人發出了第三張明牌。費倫黑桃j,而畢夏則是梅花j!
這兩張牌一現,現場頓時嗡嗡作響,觀眾們都在議論紛紛。
“哇靠,冤家牌,絕對的冤家牌!”
“冤家什么啊,人家三條!”
“另一邊還是同花呢!”
“沒見老底,誰知道是不是同花!”
“就是,三條才是實打實的……”
不用于大多觀眾看好三條,像老薛金誠之類賭術高手反而更看好畢夏手中的同花。
“九爺,目前牌面費先生不妙啊!”金誠道。
何鴻生對此不置可否,倒是金峰唱起了他老子的反調:“那也未必!畢夏的牌面四條已是不可能,只要他湊不齊同花順,那么我師傅還有福爾豪斯的機會贏他!”
金誠被噎了一下,旋即指罵道:“你……你個兔崽子!”
“誒阿誠,阿峰還是孩子嘛!”何鴻生阻止了金誠教育金峰的舉動,贊同道:“況且他也說得沒錯,首(第一張)尾(第五張)兩張暗牌湊成同花順的機會可比湊成對子的機會還要小!”
不過,臺上的畢夏對自己的牌相當有信心,捻起那張梅花j,得意地笑道:“哈,還好在我這里,要是在你那邊,這把就沒得玩了!”
此時,荷官道:“同花說話!”
畢夏瞅了眼自己的底牌,隨后淡淡道:“就一億吧!費倫,你要想跟的話,就盡管跟!”
費倫聞言冷笑了一下,仍未看底牌,只道:“如你所愿,我跟!”
(1:前次父母港澳游,看到過單枚兩百萬的籌碼,所以五百萬的籌碼不算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