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丹閣……”
“甚么銅丹閣……鐵丹閣的,演武場就是演武場,怎地叫了這么個名字,若是按照俺的想法,就應該叫金丹閣,聽著富貴。”
吳玄之一行人在許家下人的帶領之下,都來到了距離住處不遠的一個院子中。
看著眼前這個四四方方,窗戶開得又高又小的房屋,便有些江湖客開口嚷嚷道。
許家有賓客院,無論是本地的還是路過的,只要是江湖客,都能在此借宿吃飯。如今這院內,可不僅僅就吳玄之這一撥人。
吳玄之打量著這個怪模怪異的建筑,尋常人家便是有演武場,也只是將戶外的一處空地捯飭平整,可許家偏偏奢侈到建了一座寬闊的屋子,且屋內的裝飾也很不凡。
推門進去銅丹閣,地面鋪設了柔軟堅韌的軟木,腳踩在上面非常舒服。內里的各處角落和頂部,都點燃了蠟燭,哪怕室內采光不好,也絲毫不影響視線。
在房間四周,都擺著齊整的各式兵器,非常齊全,且看這些兵器的養護程度,都算的上是利器一級。
在場的多位江湖客,可很少遇到這般品質的兵器,一個個只看得雙眼放光。
對于許多跑江湖的漢子而言,一柄鋒利的刀,往往比一個女人還要有吸引力。
吳玄之伸手在墻面上敲了敲,墻面是非常實在的硬木,扣上去梆梆作響。
“各位,且在此處休息片刻,若是閑得無聊,也可過上幾招。許老爺本來是要來招待諸位。但不湊巧,縣太爺卻在此時拜訪,可能要晚一會兒才能過來。”那管家臉上帶著客套的笑容,雖然他心中有些鄙視這些粗豪的江湖客,但面上還是要保持著恭敬。
“老管家且自去,我們自己耍耍便好。”眾人中有人趕忙回應道。
老管家笑了笑,再次拱了拱手,而后自屋中離去。
“轟。”
在老管家離去的時候,順手將大門關上。
大門一關,整個銅丹閣頓時就安靜了下來。這里的隔音效果可真不錯,一點外界的雜音都聽不到。
“這位兄弟,瞧你的樣子,不是咱們大西北的?”一個漢子眼珠子微微一轉,便湊到了吳玄之的身邊。
而其他人也并未當真比武過招,他們是江湖客,不是純粹的練家子。
對于他們來說,打架是謀生的本事,但不是生活的全部。
如非必要,肯定是能不動手就不動手。畢竟,大家都是血肉之軀,贏了也可能受傷,輸了則顏面無存。
這是不賺錢的買賣。
“來自川中。”吳玄之笑了笑,算是給回應。、
“好地方啊,我幾年前去過蓉城,不知道兄弟在川中何處發財?”那漢子倒是個自來熟,便趁著這個話茬,繼續聊了下去。
吳玄之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陪著對方聊天。
如今這屋內共有二十一個人,除卻他與那十個改造人之外,其余的也都是暫住許家的賓客。這群人都有些功夫底子在身,不過不強,甚至看他們行走坐臥的姿勢,說不定都沒有經過正規的武術套路聯系。
不過也能看出,這里頭有幾個人曾經殺過人,眼神與常人略微有些差異。
“兄弟,這些漢子,都是你家的下人?”說著話,話題便不自覺的扯到了一眾改造人的身上。
沒辦法,他們的體形太扎眼了,一個個有兩米之高,比尋常人高出了小半截身體,一群人往那一站,壓迫感實在太強。
在說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很明顯其他人也微微豎起耳朵,似乎也想知道答案。
畢竟,平時想尋到一這樣的漢子都不容易,更別說一下子湊齊這么多。
“我家是開公司的,這些都是我家的員工,算不得下人。我出錢,他們替我干活。”吳玄之倒是從沒有把改造人當成下人看待。
“那還不就是下人……”
有人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開公司?那你家中是做新式生意的吧,就像那些洋人一般?”這年頭,“公司”還是一個新鮮詞匯,若非那漢子走南闖北,也見識過一些,還真不一定懂這是個什么概念。
“東部、東南那一片,倒是常常聽聞有這樣的稱呼,在咱們西北,倒是很少聽聞……咦?怎地有些熱了?”
那漢子有意賣弄,便故意放大了聲音,開口說道。
只是,他才說了一半,便覺得室內有些憋悶燥熱。
他伸手就把自己短褂給解了開來,直接赤膊。反正這里頭都是男人,也不用顧及許多。
“要說許老爺萬般好,就是這屋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那窗戶建的這般高,也這般小,通風也不暢,若是夏天在這里練武,恐怕會活活熱死。”那漢子抬頭看著那幾扇連頭也塞不出去的小窗戶,忍不住抱怨了幾句。
而不一會兒,其他人也覺得有些熱了,便紛紛脫掉了褂子。
又過了一會兒,這室內的溫度又上升了許多,汗珠猶如漿液般滾落。
“奶奶的,真是熱煞老子了,我要出去走走。”一個漢子忍不住了,一把站了起來,伸手就要推門。
可是,他這一推,卻發現大門紋絲不動。
“老管家……有人嗎?這門怎么反鎖了?”這群漢子忽然覺得有些不太妙,便有人高聲向外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