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結束的《Po乳nacabez》是一首探戈舞曲,唐蘇的身子還微微有些發熱,喘息尚未完全平息下來,借著華爾茲舞曲正打算調整一下,卻被李路由一句話撩的臉頰泛起了薄薄的紅暈。
畢竟李路由是后輩,這種問題實在不適合在兩個人之間提起,可是唐蘇轉念卻有些震驚,看著李路由的眼睛,仔細觀察著他的神情,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做作和矯情。
“我們沒有這個打算。”唐蘇搖了搖頭,慎重地望著李路由,“但是你知道你的這個提議意味著什么嗎?”
“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對于安伯伯來說,與其為挑選女婿煩惱,不如生個兒子自己培養。知水的性格就是如此,如果非得讓她去掌管集團,那么錦安系首先就會四分五裂。安伯伯和你都還年輕,再花上二三十年培養繼承人完全沒有問題。”李路由并不是隨口說說,也有過考慮。
“你就覺得知水這么失敗?東陽聽到你這種話,一定會覺得自己也很失敗。”唐蘇笑著,沒有再堅持說李路由的提議不行。
“作為繼承人和繼承人的培養,知水和安伯伯都比較失敗,這一點大家都知道。可是對于我來說,安伯伯培養出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孩兒,沒有比他更成功的了。”這是相對于李路由來說,把女兒培養成這樣肯定不是安東陽的本意,李路由的話有些幸災樂禍的幸福感在里邊。
安東陽的失敗,造就了李路由的滿足,他很喜歡這樣的安知水,如果安知水是一個商業天才,她和李路由就沒有現在。
幸虧沒有這樣的如果,安知水在李路由心里邊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孩兒,當然李子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妹妹,還有安南秀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女孩兒,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安南秀。
“你啊。”唐蘇笑著搖頭,差點沒有配合好讓李路由踩了一腳,“一會兒不和知水跳舞?”
“她不會跳。而且這里有那么多她討厭的人,要她在她討厭的人面前勉強她做她認為非常害羞的事情完全不可能。”李路由感到惋惜。
“那天沒有教會?”
“我學會了,她光害羞了,忘記學了。”李路由笑。
“你這不像臨時抱佛腳的啊?”唐蘇感到奇怪。
“掩飾的好,剛才不差點踩你腳了嗎?”
唐蘇也笑,剛才出問題的是她,李路由可比她跳的好,不過有些人確實擁有這方面的天賦,不過唐蘇更愿意理解為為了在安知水的舞會上不至于出丑,李路由是窮學苦練過了的。
一會兒舞曲結束,中間休息一會兒,安東陽和唐蘇走到了一起。
“他怎么說?”安東陽抬起眼皮,瞟了一眼和女兒走到一起說話的李路由,壓低聲音問唐蘇。
“我沒有問。”唐蘇搖頭。
“你怎么沒問?”安東陽驚惱,他關心的很。
“因為我覺得這孩子靠得住,問來問去的倒是好像不信任似的,沒有這個必要。”唐蘇有自己的看法。
“你什么眼神?”安東陽實在生氣,女兒也就算了,唐蘇也不向著自己,自己的女人即使不搖旗吶喊,至少也要態度堅決地支持啊。
“我什么眼神?”唐蘇莞爾一笑,“我堅持相信自己跟著的那個男人絕非謝玲書口里的不過如此,所以今天他說要給我全世界所有女人都羨慕的婚禮。”
安東陽臉熱,看著這個一直心甘情愿沒名沒分,不爭不吵,無怨無悔地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女人,心情激蕩而感動,嘆了一口氣:“反正我信不過李路由,你看看他,一會在學校里申請勤工儉學獎學金,貧困生待遇,一會和喬念奴混在一起,還和李存喜牽扯上關系,家里還有亂七八糟的人,你知道那個安南秀嗎?正常人會隨隨便便收留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女孩嗎?他都干的什么事!”
“他和喬念奴在一起怎么了?誰沒有個交際,那喬念奴還是老師。李存喜看上李路由,正說明不止是我一個人眼光不錯,你也知道喬念奴是李存喜女兒,哪個當爹的會害自己女兒?你會嗎?至于收留的那個小女孩,我見過,腦子有點問題,李路由生活拮據依然愿意收留他,不正說明他心地善良嗎?”唐蘇一一反駁。
“他生活拮據?他做家教收一個小時八十塊,一天至少賺五百,這份收入還低?”安東陽調查的可不是一般的清楚。
“一天賺五百你很眼紅?”唐蘇覺得安東陽都有些不可理喻了,“這不恰恰好證明他的能力嗎?一個男孩子沒有父母照顧長大,還要養著自己和妹妹,真的很不錯了。可就算這樣,他要買一條你送給女兒那樣的項鏈,他得做一輩子家教,你說他收入不錯,這話聽著有意思嗎?”
“總之,他這個人就是有問題,沒有問題也是問題,正常人誰沒有點問題?他不是你口中的普通大學生,我不放心,讓你打探下他怎么認識的李存喜,你難道就不好奇?”安東陽咳嗽一聲,直接不需要理由就做出判斷了。
“他是普通人,你覺得他配不上知水,門不當戶不對,現在他真要是搭上了李存喜的路子,前途不可限量,你又嫌棄什么?”唐蘇頭疼。
“我既不缺錢,也不需要巴結李存喜,他是李存喜親兒子那也沒用。”安東陽不屑一顧。
這當父親的著急起女兒要被別的男人搶去了,簡直完全不講道理,唐蘇平靜了一下說道:“你知道我為什么沒有問了嗎?”
“你說!”
“我還根本沒有往那方面引導話題,他和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和你都還年輕,可以再生個兒子,招女婿不如生兒子培養,反正來得及。”唐蘇總結了一下,就是因為這句話,唐蘇才沒有多問李路由了,唐蘇名下的那架空客A380就是30億,蘇美集團超過百億,而這不過是安東陽大集團戰略中延伸的外圍產業,整個錦安系有多么的龐大,只有安東陽才清楚,其他人連想象力都匱乏。可是李路由的態度很明確,他在意的只是安知水,對于安東陽的財富根本沒有任何貪戀。唐蘇一直看著李路由,她沒有看到一絲做作和表演的成分,最重要的是唐蘇相信,只要李路由有一絲一毫地覬覦著安東陽繼承人的身份,那么他就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并不是虛假的表明態度或者給自己加分,而是在做著可能徹底斷絕自己成為繼承人的建議。
這絕不是一個因為財富而追逐女孩子的投機之徒會說出來的話,可以做作出來的坦然,唐蘇相信一個二十歲的男孩子,還沒有辦法在她跟前表演的如此完美無缺,如同他做到了,那也能說明他足夠優秀,能夠把唐蘇玩弄于鼓掌之間。
安東陽十分意外,他和唐蘇有同樣的判斷,那就是李路由如果是沖著他的財富來追求安知水的,絕不可能提出這樣的建議。安東陽抬起頭來,望向那邊正在逗女孩害羞開心的李路由,眼神跳動了一下,沉靜片刻才緩緩問道:“他真這么說?”
“他又不是我的私生子。”唐蘇不滿意安東陽的反問,她不可能盡幫著李路由,只是因為李路由的表現就是如此,想起了今天晚上的八卦話題,順口說了這么一句。
安東陽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唐蘇,略微有些思慮的模樣。
“安東陽,你⋯⋯”唐蘇氣急,壓抑著那份情緒,轉過頭去,露出平靜的笑容和過往的人打著招呼,腳步卻絲毫不停地離開了舞會現場。
旁人想不到唐蘇是發脾氣,只當唐蘇有什么急事去處理了。
安東陽停頓片刻,然后才從容地跟了過去,但是他身材高大,腳步邁的大,在唐蘇進了一間休息室時,即時跟了進去。
“唐蘇⋯⋯你聽我說,我沒那意思。”安東陽連忙解釋。
“我跟了你多少年?哪天我的行蹤你不是清清楚楚,你讓我陪著你就陪著,你讓我離開我就離開,你的任何一個電話我沒有超過五秒才接聽⋯⋯”唐蘇真委屈,今天被幸福沖的心情激蕩,平日里刻意保持著的那種冷靜就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剛才我就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我懷疑的不是李路由是你的私生子,只是覺得你幫李路由幫的有點多而已。”安東陽幫著抹眼淚,一邊想看來這女人都是很能適應角色啊,以前唐蘇可不會這樣。
“我要有孩子,那也只能是你的,對不對?”唐蘇抬起頭來,“這一點你不會懷疑吧?”
“當然了。”安東陽小心翼翼而略帶懷疑,“真有?”
“對,他就是李路由,是你的孩子,和知水是兄妹,你繼續去阻止吧。”
“別說氣話了。李路由的事情咱們不說了。”安東陽無奈,輕輕拍著唐蘇的后背安撫著。
舞會在十點半就結束了,安知水作為主人送客,然后回到現場,就剩下李路由,李半妝和李迎珍沒有走了。
第四更稍晚,最遲不超過一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