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是喜歡受到關注的動物,可是也不能過份關注,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很多男人圍著會讓她們很煩。
當然,也有享受這種感覺的,可不管是安知水還是李半妝,都不是那種人。
“李小姐參加過哪些比賽?”一個戴著一副淺茶色鏡片眼鏡的年輕男人饒有興趣地問道。
“沒有。”李半妝搖了搖頭。
“興趣?”
“不,我是今年中海音樂學院的新生,我學作曲的。”李半妝回答,她的脾氣一直比較溫和,只要別人不對她做出反感的事情,她總是保持著溫和的微笑,和哥哥一樣。
“可以考個鋼琴專業的雙學位,作曲系專業知識太難學,作業也是最多的,也是最難出成績的⋯⋯想想都頭疼,鋼琴努力練習總能有點成績,大不了當個鋼琴老師都行,作曲系的話⋯⋯我就是作曲系畢業,我現在看我以前寫的東西,除了覺得不堪入目,沒有其他任何感覺了。”年輕男人自嘲。
“原來是師兄嗎?”李半妝看了一眼,在這個男人走了過來以后,周圍的其他人似乎都自覺地退后了一點,有兩個不肯露怯地和這個男人并肩站立,可是明顯氣勢不如人,周圍的話題氣氛一下子就被這個男人控制住了。
“算是吧,大二退學了,音樂夢想破滅,和人炒了兩年期貨,結果全虧了,現在搗鼓基金,又被坑了,看到李小姐,我又想重拾舊業寫曲子了。”年輕男人哈哈笑。
“年輕的時候能夠一次次地失敗,也是一種能力。”李半妝也笑了笑,“我只是想彈自己寫的曲子。”
這算是拒絕把話題往更深一步的交往中拉了,李半妝并不會像安知水那樣除了學習和紀律就沒有話和異性焦炭了,可是李半妝也沒有興趣和人多交流什么,或者發展什么朋友關系。
“你是安小姐的朋友?”年輕男人突然問道。
李半妝點了點頭。
“抱歉,我不知道⋯⋯先失陪了。”年輕男人的臉色有些尷尬,一轉身就匆匆離開,和身后的人碰了一碰,鼻子上的鏡架都掉到了地上。
“馬世龍,你的賓利掉地上了。”另一個人撿起了眼鏡架,喊住了他,笑著道:“聽到是安知水的朋友,你就跑,用得著嗎?”
馬世龍接過眼鏡,不理會對方譏諷的語氣,說了聲謝謝,依然快步離開了。
“李子,還好吧,我一直跟著爸爸,都沒有來招呼你。”安知水走了過來,挽著李半妝的手臂。
“沒有關系,我哪里用得著你招呼,去我家我也不招呼你。”李半妝微笑。
安知水就看了周圍一圈。
“原來是安小姐的朋友⋯⋯呵呵,打擾了,我們去那邊喝酒。”
“我也得去下洗手間。”
“我要去和錢部長打個招呼才行,一起去吧?”
剛才那個笑話馬世龍的,多堅持了三秒才離開,至少他不是聽說安知水的名字就跑,他是見到人才走。
安知水一出現,其他人就三三兩兩地散開了,有人在低罵,馬世龍那家伙看到了也不說一聲,自己倒是跑的快。
“怎么回事?”李半妝有些奇怪,她確實很煩這么多人圍了上來,可他們都是安知水的客人,李半妝也不可能一直在生日舞會上冷著張臉或者表現的太不近人情。現在這些人走了,李半妝倒是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現在你知道你哥哥多么的厲害了吧?”李路由也走了過來,跟著嘆氣,安知水的這個人際關系簡直糟糕到了一種境界。
“什么啊?”李半妝莫名其妙。
“這些人我都認識,亂七八糟的,沒有一個好人。”安知水毫不掩飾自己的反感。
“你是不是每一個都批評過?”李路由問道。
“不記得了,不過他們總是做一些很惡心的事情,可惜我不是警察,不然就把他們全部抓起來教育,讓他們重新做人。”安知水感到可惜。
“今天是你生日,開心點。他們也是來祝賀你生日的,不要怪他們了。”李半妝有些明白了,其實她和安知水相處的時候感覺安知水是個很好相處的人,那只是因為李半妝本來就是個好女孩,也是安知水心目中的好女孩,安知水對她的態度當然不一樣了。只有李路由才清楚安知水對那些惹她反感的人是一種什么樣的態度,親眼看到楊茗和徐北城做那種事情她會激動地失控,聽說這些年輕的富二代官二代如果私生活有些糜爛,那也是安知水無法容忍的。
安知水當然不會一聽說就跑過去擰著別人批評教訓,可是少不得在某些場合大家碰上了一起說說話,安知水就會很不給面子,可是年輕人有幾個不要面子的?大家又惹不起她安知水,至少躲得起,瞧著你就走,那還不行?
“我是擔心他們追你,這些人追女孩子的時候什么手段都會用,追到手了說不定就是玩弄感情,炫耀一下自己追女孩子厲害然后就拋棄別人。”安知水最反感的就是這種人了,咬牙切齒地痛恨,“你說他們每個人都至少和兩個以上的女孩子交往過,是不是很過份?”
“談戀愛分手然后再談戀愛再分手,這種事情很常見。”李路由無奈,“你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像你一樣,談戀愛就等著結婚。我們管不著別人,你還是少操心吧。”
安知水撅著嘴看李路由。
“你可以管我。就操心我吧。”李路由不和她爭執這個,雖然他也覺得以玩玩的態度談戀愛不對,談戀愛應該認真負責,并且慎重其事,可是這談戀愛分手真不是容易控制的,不說那些態度不端正的,就算是雙方態度端正,也會有各種各樣雙方都沒有錯卻分手的情況出現。
“我也不管他們,反正我不喜歡他們。”安知水現在已經改變許多了,至少剛才她就沒有說過份的話,瞧著李路由的眼神中有些嗔惱的羞意:“我也不管你,不操心你,反正你要是也像他們那樣做很過份的事情,我就不理你了。”
“我哥很老實的。”李半妝忍不住笑。
“你笑什么?”一向很配合自己的妹妹居然開始拆臺,讓李路由意外,瞪了她一眼。
李半妝只不過是想起了安南秀而已,覺得哥哥有些腳踏兩條船的意思,對于安知水來說談兩次戀愛都是很難接受的,那么腳踏兩條船這種情況就有些太嚴重了。
安知水也疑惑地看著李半妝。
“沒什么啦,只是覺得你們談戀愛很好玩,和小孩子似的。”李半妝擺了擺手,“開始跳舞了,我去準備了。”
“我們沒有談戀愛⋯⋯”安知水還在分辨。
李路由在一旁笑。
“你還笑,李子是你的妹妹,本來應該你和她說清楚的。”安知水怪李路由不積極辯解兩個人的關系。
“她都叫你嫂子,我和她說的清楚嗎?她只會鼓勵我。”李路由搖頭。
“我不理你了。”安知水臉紅,離李路由遠點。
跳舞的時間到了,漂亮的女士總是得到最多的邀約,當然安知水是例外,沒有人會去邀請她,而且她本來就不會跳,安知水也不覺得沒有面子,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觀察著有沒有人去邀請李路由跳舞。
唐蘇和安東陽跳的第一支舞,然后和李存喜也跳了一支舞,喬念奴也不知道去向,李路由站在那里應付著走過來聊天的人,今天晚上除了作為主角的安知水,吸引目光最多的就是李路由了,可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
當《Po乳nacabez》之后換成了《Walzwithadonisfororchestra》,唐蘇走了過來。
“李路由,陪我跳支舞吧。”唐蘇淺淺地微笑。
李路由看了安知水一眼,然后點頭:“非常榮幸。”
“別看她了,難不成你陪我跳支舞,她也吃醋?”唐蘇取笑李路由,又搖頭,“知水有時候單純的不近人情,真沒有辦法。”
“她只是覺得大家都應該做好人,如果發現有壞人,她就轉不過彎,想不明白為什么有人要做壞人?覺得大家都應該對自己的感情負責,如果發現有人在男女之間的事情太隨便,她就又想不明白了。她的這份孩子氣,很多人都不接受,但是對于喜歡她的人來說,卻是她最可愛的地方了。”李路由知道唐蘇肯定不是缺少舞伴,實際上她是受邀請最多的,她過來肯定有話對自己說。
“你說的對,那些接受不了知水的,多半是自己心里邊沒有這份干凈純潔的底氣。不過知水的這種性格也很讓人為難,畢竟我們不能護著她一輩子。”唐蘇微微皺眉,然后舒展開來嘆了一口氣,“李路由,既然我們都沒有辦法改變她,又舍不得讓她被現實社會撞的頭破血流再成熟起來,那你就要有可以繼續支撐起她如此單純的能力,你知道嗎?”
“我明白。唐姨為什么突然說這些事情了?”李路由放下心里,唐姨并沒有懷疑李路由和喬念奴有什么,她擔心的是別的。
“以前我不好說,只是既然今天知水爸爸表態了⋯⋯有些事情我就必須操心。”唐姨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頭,又嚴肅起來:“其實就算我和東陽百年了,只要錦安系不倒,知水就沒有可能被人欺負了,東陽只有這么一個女兒,知水的男朋友是什么樣子的人就非常重要,這不只是關系到知水一生的幸福,也關系著錦安系這一龐然大物的發展前途。”
“其實我覺得唐姨還年輕,可以和安伯伯再生一個。”對于這個一直很支持他和安知水的女人,李路由并不裝模作樣,他打算坦白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