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公主

第八十八章 求婚舞會(第四更)

李路由不清楚喬念奴作為她身后組織的官方代表對什么人負責,也不知道溫良嘴里的“頭”是什么身份,所以他無從猜測李存喜這個級別對他有多少了解。

可是既然喬念奴口中的某警察局長都可以來幫李路由清理善后,那么李存喜要弄明白李路由有些特殊背景也沒有什么困難,不過李存喜未必知道李路由自己的特殊,因為喬念奴連自己的組織都隱瞞,沒有把李路由的血液可以修復他人身體傷勢的秘密上報。

唐蘇沒有進去,警衛員在李路由走了進去之后就把門關上了。

這是一間面積不小的休息室,寬大的單人沙發上坐著一個中年男子,看上去和安東陽差不多年紀,身材高大,雙目炯炯有神,給人一種他似乎潛藏著用不完的精力的感覺,眉毛粗長,鼻子高挺,雙唇略厚,下巴飽滿,似乎像他這樣的高官就應該如此不怒而威,和藹可親之類的感覺和他完全沒有一點關系。

李路由估計他也就五十出頭,算得上年富力強,將來進入中央九人序列也未可知。

李路由打量著李存喜,李存喜也在打量著李路由。

“李書記,你好。”李路由一如既往地對長者表示禮貌。

李存喜點了點頭,指了指旁邊的座位,李路由坐了下去。

李存喜沒有說話,似乎在斟酌著什么,李路由也不沒話找話,是真沒有話說,因為安知水李路由和安東陽還能說挺多話,可是和這個完全兩個世界沒有交集的中海市委書記,李路由說完一句“你好”,就只能等對方開口了。

“你在國府大學上學?”李路由耐性很好,可也等的有些屁股癢了李存喜才說話。

“是的。”

“學什么的?”

“會計學專業。”

李存喜看一眼李路由和他說一句話,李路由一句句地答,也不多說,沒有想要在李存喜面前表現自己,但也不能顯得太輕佻浮躁了,沉穩點最多讓人覺得沒有什么優點,總不會留下太壞的印象。

李存喜又點了點頭,“你和安東陽的女兒同班?”

李存喜沒有直呼安知水的名字,意思就是他和安東陽有交往,但是并沒有和安家人有私下太多的交情,至于到底如何,李路由不知道,但是想必以李存喜的身份,至少在表面上和安東陽這樣復雜的利益集團核心人物保持適當的距離是有必要的。

“是的。”李路由感覺和李存喜說話壓力很大,即使李存喜好像純粹地長輩在關心下剛認識的后輩一樣。

“小奴比你大一歲吧?”李存喜突然坐了起來,身體微微前傾,盯著李路由。

“啊⋯⋯喬老師⋯⋯是的。”李路由這時候倒是心思急轉,然后張著嘴吃驚,不裝穩重了。

喬念奴說過她不是以安全保衛的職責參加這次生日舞會的,她會和自己的家人一起來參加這次舞會。

“你們的關系一般?”李存喜的眉毛幾不可察地抬了抬。

“還可以。”李路由不知道李存喜打著什么注意,李存喜是喬念奴父親?不大可能啊,李存喜這樣的身份,或者會有政治聯姻的需要,可是他的女兒送給別人去當童養媳,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

李存喜又點了點頭,然后閉目養神了一陣子,才睜開眼來說道:“舞會差不多要開始了。”

“那我先走了。李書記,再見。”李路由知道這是送客的意思了,站起身來。

李存喜“嗯”了一聲,李路由就轉身離開了。

莫名其妙⋯⋯李路由走了出來,才發現遠遠地華文軒和譚紅旗望向自己的眼神都有些遮掩不住的嫉妒,其他當然也有注意他的人,目光中的意味不一而足,李路由明白過來,身后的這個地方都是真正的權貴顯要⋯⋯例如李存喜,絕大多數人都沒有機會在舞會之前和他們見上一面或者說上兩句話的。

李路由卻不在意,這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就像他根本不怕得罪李存喜,也不需要討好李存喜,因為李存喜太遙遠了,夠不著他李路由,不管是李存喜對李路由有好感還是惡感,那都對李路由沒有多少影響,除非某一天李路由真的成為了安家女婿,某個重要項目送到了李存喜的辦公桌上,李存喜才能指著這個項目上表明的負責人名字說:“這個李路由,讓人不放心。”

同樣的李存喜要打算培養李路由,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為李路由沒有那個條件,再舉個例子李存喜放出風聲讓李路由知道某個政策出臺可能催生暴富的產業,李路由知道了,可他沒有資金,除非找人合作,不然干瞪眼。這只是例子,一個中海市委書記要培養拉扯一個人有很多辦法,但至少也得那人夠得上才行,就像大象拔樹容易,一根根地拔草還是別為難大象了。

李路由覺得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因此他很不明白那些看著他的人的心理,有必要嫉妒嗎?李存喜只是找了他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而已。

看到李路由似乎又打算去專心致志對付餐桌上精美的食物,華文軒和譚紅旗對望了一眼,感覺對方都有找李路由談談的意思,然后卻都沒有再邁出步子。

倒是唐蘇直接走了過來,有些擔憂地說道:“李書記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啊,他干嘛為難我?他又不是安伯父,沒有個女兒和我來交朋友。”李路由笑著說道。

“誰說沒有?你進去之后,我就聯系了東陽,李書記有個養女叫喬念奴,就在你們學校。這是東陽剛打聽出來的,那個喬念奴說是養女,但實際上十之八九是親女兒。”唐蘇也不怕直接告訴李路由,這樣的隱私如果真的被驚爆出來絕對會引起震動,不過如果只是私下里說說,對李存喜這個等級的人物完全造成不了任何影響。

李路由的下巴都掉了,手中的刀叉掉在刺身上,撿起來又掉,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只是馬上就否認了,喬念奴姓喬,李存喜姓李,能是父女關系嗎?再說了,中海市委書記的女兒進了國安,還會變女鬼,這種事情還能更荒誕一點嗎?

“這個喬念奴還有其他的背景,東陽說最好不要招惹,你和她沒有什么關系吧?”唐蘇能說出這話,真的是對李路由非常滿意,非常贊同他和安知水在一起了,否則的話面對這樣可能招惹大麻煩的追求者,唐蘇就應該和安東陽站一條陣線了。

“她不是姓喬嗎?是養女,如果是親生女兒,也說不定是最近才相認的。”李路由一邊搖頭否認和喬念奴的關系,一邊說出自己的疑竇,垂頭喪氣,“安伯父真厲害,喬老師和知水的關系有些不對勁,安伯父如果拿喬老師說事,知水可能真的會生我氣。”

“這個我相信你有辦法,知水不聽她爸的話,但肯定聽你的話。小情侶來點事情吵架更能增進感情。”唐蘇卻笑了起來,她挺滿意李路由這種態度,很顯然對于喬念奴李路由根本就沒有怎么在意,他在意的只是安東陽別拿這件事情破壞他和安知水的感情就好,如果李路由和喬念奴有什么感情糾葛,就不會是這樣坦誠的表現了。

“還不是小情侶,還在努力,革命尚未成功,障礙重重啊。”李路由感嘆,上次安知水聽說喬念奴不討厭李路由就能直接哭了,安東陽這個人在商場上沒得說,但他顯然不是個會做父親的人,李路由對他沒有信心,為了破壞李路由和安知水的感情,安東陽做事情多半沒有下限。

李路由覺得安東陽對女兒最大的了解就是,他如果強硬拆散李路由,用電視中豪門對付窮女婿的方法,可能連女兒都會失去,所以安東陽就會來陰的。

既然喬念奴和李存喜是這個關系,那么李存喜找李路由去談話的目的就有些讓人費解了,他想干什么?就算李存喜想像安東陽那樣給女兒找合適的交往對象,那也不能單挑他李路由啊,憑什么?李存喜似乎并不知道李路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知道喬念奴和李路由認識而已。

李路由后悔了,今天的生日舞會真不該來,安南秀總是英明神武的,她就不來。

李路由一直在這邊角落里渾渾噩噩的,一直等到大廳的燈光暗淡下來,安知水和安東陽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才回過神來。

投射燈照耀著安知水,她果然沒有化妝,也沒有盤發,就像她平常那樣將垂直烏黑的發整整齊齊地披散在后腰,一件無袖肩帶長裙,簡簡單單的素雅,臉上帶著有些不自然的微笑,卻更顯得自然的純凈了。

李路由站的遠遠的,安知水都看不到他,李路由能夠看到她那雙柔軟似水的眸子在悄悄找人,轉了一圈之后沒有找著,小嘴兒幾不可察地嘟了起來一點點,然后才勉強恢復了一點笑意。

安知水站在燈光下,然后開始講話,“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大家好,非常感謝大家能夠賞光,希望大家能夠在這個生日舞會上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大家鼓掌,李路由拍的很響,安知水說話的時候和她在班上做報告時沒有什么區別,帶著點嚴肅,格外的認真,還有些可愛的尾音。

李路由看到安知水手中拿著一張紙,似乎是講話稿,她開始張嘴時安東陽就看了一眼安知水手中的稿紙,很顯然安知水沒有照著那上邊的念,安東陽皺了皺眉就沒有再在意了。

“今天是我的二十歲生日,今天我要感謝許多人,首先我要感謝我的母親,雖然她沒有辦法趕來,但是我已經收到了她的祝福。我要感謝我的父親,因為不管是我的周歲,還是十歲生日,又或者是現在,他都在我的身邊陪伴著我,以后我也會陪伴著他過五十歲生日,八十大壽,一百歲壽誕。”安知水說著,眼睛就有些濕潤。

安東陽站在女兒身邊,這樣一個叱咤商場的人物,這時候心甘情愿地作為陪襯,李路由在那一瞬間看到了安東陽眼睛中的神采,女兒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仿佛讓他一輩子都滿足了似的,李路由相信那種神采,絕不會在其他任何時候出現,不管他在商場上多么的志得意滿,都不可能。

“我還要感謝唐姨,母親生下了我,可是看著我長大的卻是唐姨,這么多年來唐姨一直照顧著我,也照顧著父親。”安知水摟著身旁的唐蘇,腦袋靠在唐蘇的肩膀上,“唐姨,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更加感謝你嗎?”

“傻孩子,你要干什么?”投射燈照耀的這個半老徐娘的女人皮膚格外白皙,仿佛那歲月刻下的細微皺紋都消失殆盡,臉上綻放出幸福的笑意,對于唐蘇來說,她早已經得到了安東陽的認同,可是來自安知水的認同,似乎在這一刻才遲遲來臨。

“唐姨,我代表父親向你求婚,嫁給他吧。”安知水在知道父親和唐姨的事情之后,就在想這個事情,對于安知水來說這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她哪里知道不管是父親還是唐姨,都是在小心著她的反應,根本不敢和她說。

滿場嘩然,就能那幾個本來只是走個過場,露個面就打算離開的領導都露出了笑容,饒有興趣地看著一臉尷尬和窘迫的安東陽,這樣的機會可真心不多。

李路由聽著都忍不住笑,誰說水水情商低的,面對自己最關心親近的家人,安知水的想法也是挺多的⋯⋯只是怎么看都還是胡鬧的味道更多一些,安知水不怎么在意自己的生日舞會會變成什么樣子,她干脆就把生日舞會變成了求婚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