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許安陽開始享受懷念已久的校園生活。
當初上學的時候嫌錢少時間多,想著要工作賺錢闖一番事業。
真正開始工作,發現時間少了,錢并沒有多太多,人際關系反而變得復雜莫測,便懷念起高中、大學的簡單時光。
人就是這樣,對未曾得到的心心念念,對曾經擁有的戀戀不忘。
就是不懂得珍惜當下的所有。
既然命運讓自己重來一次,可不能再虛度光陰了!
白天許安陽照常上課,一周兩節的高數課認真聽,作業認真做。
其他不是太重要的課,帶著耳朵聽一聽,剩下的時間就拿來和同學交流感情。
比如發發短信,聊聊QQ什么的。
“我問董清禾了,她好像不是太愿意表演節目呢。”這是顏箏發來的消息。
“求她,不厭其煩的求,軟磨硬泡,她肯定會答應的。”許安陽指點道,董清禾的個性他太了解了,吃軟不吃硬,看起來脾氣硬,實際上不會拒絕人。
“許安陽,你有高數課的筆記嗎?看你上課記的挺認真的。”這是葉芷妤發來的,對她來說高數是個難題。
好好學習還是有好處的。
“有,晚上一起吃晚飯?我把筆記給你。”發現需求的許安陽當然要像蚊子一樣叮上去。
“那…我能帶董清禾一起嗎?”
“能,我就不帶人了,我怕筆記給人搶走。”
吃獨食直說,誰TM要你的破筆記。
“許安陽,有人找我迎新晚會表演節目呢,你說怎么辦?”這是董清禾發來的。
她要知道是許安陽提出讓她表演節目,怕不是要把許安陽撕巴了。
“那你就演唄,到了大學總要做點和高中不一樣的事,你總是拒絕別人,會讓人覺得不合群的。”許安陽猶豫了好一會兒,發了這條信息過去。
他知道,“不合群”這個評價對董清禾的殺傷力很大,他總有一天要幫她把這個弱點糾正過來。
“他們讓我演話劇,灰姑娘里的后媽。”
“憑什么讓你演后媽?有你這么小的后媽嗎?”
“什么小?我不小,成年了,后媽和小有什么關系?”
“反正不能演后媽,你要演灰姑娘。”
“灰姑娘是芷妤演,她比較適合。”
“那不行你就演王子吧,反正你是短頭發。”
“我覺得你的主意不錯。”
董清禾答應下來表演節目,許安陽心想,希望這是你找回自我和自信的一個開始。
過了晚上九點,如果許安陽不去網吧打游戲,那就是和郝嘉蕓的交流時間了。
“我們馬上要開始上系統解剖課了,有點害怕。”
“別害怕,有我呢。”
“你有什么用?”
“我能幫你熟悉一下人體構造,好有個心理準備。”
“許安陽,你真的和高中不一樣了。”
“你都說了好多遍了,人會變的。你放心吧,系統解剖課沒那么可怕的,只是讓你接觸人的各個身體系統,不接觸尸體的,不用太害怕。”
“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反正我就是知道,不用擔心,你一個醫學生,以后要適應。”
許安陽心想,廢話,老子以前被你拉去上解剖課,系解、局解我都上過,我能不知道?
系統解剖比較抽象,把人體各個系統單獨抽離出來讓學生去了解。
比如神經系統,就是一個全身神經系統剝離出來后的標本讓學生去觀摩。
局解就是傳統意義上的,通過對尸體的層層解剖來直觀了解整個人體的構造了。
這段經歷極大鍛煉了許安陽的神經和心臟,反正邊上解剖課邊吃東西,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了。
“你要不要來我們學校看看?上次我去你學校,這次你過來,我請你吃食堂的拉面,很好吃。”
繞了一圈,郝嘉蕓向許安陽發出了邀請。
許安陽思考了一下,他不是在思考去不去,而是思考自己時間能不能安排過來。
“不來的話也沒關系,剛開始上課肯定挺忙的,我周六還要參加迎新排練呢。”
郝嘉蕓見許安陽沒有回復,忙又發了一條。
動了心的人難免口是心非,實際上句句都透出卑微。
“我星期六有空,到時候我去你們學校轉轉,嘗嘗你們學校的拉面。”
“嗯!”
一個“嗯”字背后不知是怎樣雀躍的心情。
對醫科大的拉面,許安陽是有印象的,起碼比華工的好吃。
18歲的他,一口氣能吃兩大碗。
“哎,周六去的話,又要早起了。”
周四,許安陽又去朱主任家上課。
這次許安陽在圖書館的電腦上遴選了一些考題、材料,打印出來,帶給朱逸軒做題。
朱主任今晚在家,上完課后拉著許安陽聊了兩句。
明天周五下午就是創業項目的專家評審會了,今晚是許安陽表現自己的最好機會。
和上一次相比,朱主任話多了很多,談到了通信、計算機,還有關于華工綜合性大學建設的問題。
華工過去是軍工類學校,在從東北搬遷到南京后,一直在謀求轉型,走綜合性大學的道路。
從幾次改名,再到開設文科專業就能看出,華工這條戰略是一以貫之的。
不過這條路不太好走,在南京地區南大和東南是兩座山,無論如何翻不過去。
和華工并列的航天大學、河海大學,歸教育部管轄,受到的束縛沒有華工那么多。
華工作為國防科工委治下的學校,既要發展好國防軍事部分,還要走綜合道路。
兩條腿走路當然好,可是你沒錢啊……
“悠久輝煌的歷史既是榮譽和名聲,也是負擔和累贅啊,綜合性大學的路,不好走。”朱主任坐在沙發上不禁感慨。
可能看許安陽是個大一新生,有些不能在領導和臺面上說的話,可以說一說,權當情緒的宣泄了。
“其實吧,我個人感覺,我們學校在綜合性大學的路子上,走的有一些偏了。”許安陽見此機會,決定大膽發表自己的意見。
朱主任又來了興趣,坐正道:“許同學,你有什么意見不妨說說。”